陳澤昆和cib的同事前腳剛走,謝亦欣就開始行使她組長的權力了:「目前有大案子,看來我們得分一下組了。玳瑁!」
「到!」戴巖應了一聲。
「你跟阿東一組。」「是!」
「小然!」爆妞又叫道。
「在!」
「你跟費倫一組。」謝亦欣說出了心目中理想的分組,「剩下強仔和阿寧一組,我居中指揮!」
話音剛落,費倫就道:「madam,我不同意這樣的分配,強仔和阿寧剛調來,互相並不熟悉,我覺得應該以老帶新。」
謝爆妞瞪了費倫一眼,道:「那好,玳瑁帶阿寧,強仔跟阿東一組,這樣總可以了吧?」如此一來,戴莫二人反倒成了最弱的一組,但眼前此刻,費倫卻不好多說什麼。
之後幾天,甚至週末,總區重案組簡直就是三班倒,不停督促下面各分區核查暫住人口和酒店房客,他們自己也時不時上街對可疑的住宅區和酒店進行搜查,可惜直到珠寶展當周的星期二,他們的拉網式搜索仍一無所獲。
其實不止港島總區,新界、九龍各個總區的翻查都一無所獲,cib情報中所說的武裝份子根本就毫無蹤影,有人甚至懷疑是不是cib的情報失誤了。
這天中午從外面回來,戴巖幾人個個都掛著熊貓眼,累得跟狗似的,而幾天都在辦公室裡遙控指揮的謝亦欣精神狀態也不咋地,只有費倫還精神奕奕。
看到這樣的情況,費倫建議道:「madam,大家都累了,不如放他們半天假,我跟你留下值班就好了。」
這提議很符合實際情況,更正中爆妞下懷,終於逮著機會可以跟費倫獨處,她當即大手一揮,讓戴巖他們都回家睡覺去了。
與此同時,灣仔菲明林道某餐館從昨天開始就打出了歇業裝修的牌子,所以平時門庭若市的街店前眼下連隻狗都看不到。
餐館後廚內,曾經在景城國際酒店出現過的那群外國人如今全聚在這裡。
宿務猴子道:「老大,目前警察查得很緊,咱們是不是要再換個地方?」
白人塞松擺手道:「暫時不要,在這裡待到明天再說吧!還有,這屍體必須處理掉。」
「簡單!」宿務猴子打開隨身的手提箱,從裡面拿出了一個洗潔精大小的塑料瓶,擰開瓶蓋就打算往地上的四具屍體上澆。
白種女人莫妮卡一把攫住他的手,斥道:「尼尼奧,你這個蠢貨,想幹嘛?」
宿務猴子尼尼奧被莫妮卡突出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塞松等人也微微色變,下意識地往周圍散開了一些。
尼尼奧先小心翼翼地擰回瓶蓋,然後發瘋似的叫起來:「你他嗎想幹嘛?你難道想讓我的手完蛋嗎?啊?信不信老子把一整瓶都淋在你身上?」
莫妮卡也為剛才的衝動後悔,可是面對宿務猴子的上躥下跳,她心裡就是不爽,二話沒說就把手中的勃朗寧頂上了膛火,指著尼尼奧冷冷道:「有本事你就潑!」
「夠了!」塞松暴喝道,「尼尼奧,酸就那麼多,不要浪費!莫妮卡,把槍收起來!」
「其實我……」尼尼奧剛想說自己已經學會了制備酸液,可話到嘴邊還是沒有出口,悻悻然收起了塑料瓶,見莫妮卡也收回了槍,便即挖苦道:「切,溫克那傢伙一去不回,不會告密去了吧?」
「法克,你胡說什麼?」莫妮卡的眼睛又瞪圓了。
這時,高壯的黑人湊過來拍了拍莫妮卡的肩膀,道:「我相信溫克不會去告密,不過他倒是很有可能幹回老本行了。」
莫妮卡橫眉冷對道:「斯莊格,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你看看這則短信就知道了。」黑人斯莊格隨手遞過了手機,「有人開出天價賞格殺一個e仔,現在只要是混殺手界的幾乎都動了。」
幾人中一直比較沉默的光頭男強沃奇道:「嘁~~一個e仔能有多高的賞格?」
此時莫妮卡已經瞄了一眼短信,不禁念叨出聲:「一億……usd?!」
眾人一聽都愣了。他們殺人是為了什麼?他們潛伏在這裡又是為了什麼?還不都是為了錢嘛,一億美金絕對絕對是個能令他們豁出命去的金額。
只有塞松愣了一愣後,冷笑道:「溫克去幹老本行是他的事,大家不要想太多了,一億美金這麼大筆數目,說不定毒鴉烈狐都會有所行動,你們覺得能爭過他們嗎?」這話令眾人大點其頭。
「再說了,我們計劃得這麼周密,而且已經聯絡好買家,一旦出貨,咱們大概能收到總價值三成的錢數,至少也有兩個億,少了溫克,我們這裡七個人,每人就能多分幾百萬,難道不好嗎?」
幾句話一忽悠,塞松就把隊伍的人心又給收攏了。七人中最矮小的東瀛人竹下泛二干吼道:「我贊成老大的觀點,就幹他這一票大的。」
另一個具有日耳曼血統的白人馮.羅勒冷靜道:「當務之急,還是處理這幾具屍體。」
塞松接道:「斯莊格,把這幾具屍體搬到水槽裡去,竹下負責把血放乾淨,然後把頭都割下來,用酸化了,屍體切成塊,用黑色塑料袋裝上,咱們分頭拿出去丟掉。」
「好!」「沒問題!」眾人紛紛應和。
大半個鐘頭後,屍塊分裝完畢,塞松把人分為三組,囑咐道:「記住,丟完屍塊後,都去查看一下我們在銅鑼灣、跑馬地和中環的後備武器情況,還有兩天珠寶就抵港了,我不想臨行動的時候出任何紕漏。」
「明白!」
之後,兩組騎摩托一組開車,三組人帶著屍塊分別朝銅鑼灣、跑馬地和中環而去。
重案組辦公室。
「阿倫,你說我們查了恁多天,怎麼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呢?」謝亦欣指著港島區的地圖似自省似發問,「兇徒帶著武器,住酒店應該不太方便,可租用民宅的話,我們查了這麼多住宅區,怎麼就沒發現可疑人物呢?」
費倫其實也在想這個問題,喃喃道:「如果我是兇徒的話,會怎麼做呢?我應該不會常入出酒店或小區,就算一天換一個地方,也很容易被人摸到蹤跡。」
再想想被幹掉的那個洋鬼子和已被收為己用的那把還算專業的狙,費倫倏然發現他們近幾天的搜查出現了一個重大的誤區。這幫武裝份子很可能與洋鬼子狙擊手有某種關聯,說不定就是一夥人,而且個個都是職業的,由此推斷,他們的潛伏能力和耐受力遠比普通的罪犯要強得多,即使藏在垃圾堆裡也能憋他個幾天幾夜,所以酒店或民宅絕不是他們藏身的首選。
有了這個想法,費倫一把扯過地圖,開始以總區總部為圓心,一圈一圈向外發散著找武裝份子可能藏匿的地點。
謝亦欣把腦袋湊了過來,好奇道:「你在找什麼?」
費倫看也不看她,隨口回道:「找燈下黑的地方!」
「燈下黑!?」
「對!」費倫指了指金鐘和灣仔車站附近,「這裡和這裡離我們總部都只有幾個街區,下面的同事查問的時候有可能出現馬虎或遺漏的情況,而且只要建築位置夠好,是能夠用望遠鏡直接觀察到珠寶展覽場地——hk會展中心的。」
「你的意思是說,武裝份子有可能藏在這兩個地方的某棟建築內?」謝亦欣愕道,「可這兩區的酒店和民宅,甚至鐘點賓館我們都排查過了呀!」
「我是說這一區的餐館、小商店,甚至是寫字樓,諸如此類的地方。」費倫道,「madam,我們不妨先去灣仔附近看一看,說不定能有所發現。」
「好!」
隨後,費倫和爆妞驅車到了灣仔榮利大廈附近。
「madam,通知控制中心,讓這一區巡邏的同事留意沒有營業的餐館或是小商店。」費倫吩咐道,「我們去附近的寫字樓打聽打聽。」
謝亦欣一口答應,趕緊照辦,接著隨費倫一幢大廈一幢大廈地問過去,看有沒有哪幢寫字樓哪一層在最近以各種借口臨時停止營業的。
當費倫和謝亦欣問到第四棟樓大廈時,控制中心傳來消息,有巡邏的同事在隔壁街的臣譚道發現了一家甜品店掛有「歇業」的牌子。
費倫和謝亦欣馬上趕到了位於臣譚道西段的甜品店。兩位巡邏的同事還向謝亦欣介紹了情況。
「madam,我們已經問過了附近的攤位,這家店是夫婦倆在經營,今天上午男老闆去接貨,結果發生了交通意外,老闆娘趕去醫院看她丈夫,所以就歇業了。」
謝亦欣聽後,多少有點失望,因為這根本沒可疑,不過謹慎起見,費倫還是決定進店裡看一看。
也就在這個時候,臣譚道東段,斯莊格、莫妮卡和強沃扔屍回來,將車停在了路邊。雖然停車的地方與他們藏身的地點還有半個街區的距離,但卻是一種必要的預防手段,而且這裡車多人雜,橫巷也多,沒人會在意他們,更沒人會在意車。
可偏偏事有湊巧,有兩名巡邏警從莊士敦道轉過來,一眼就看見了斯莊格他們停的車不合規矩,得開罰單,還得讓他們把車挪走。其中一個巡邏警馬上通知附近的交通警,另一個小跑上前,指著車子,沖斯莊格三人道:「先生,請等一下,這車是你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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