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龍袍,頭戴臥龍冠的王振一步一步的從正門走進正殿。身後跟著陸冠之和白若渡。除此之外沒有他人。整個京師都亂了!
寧王帶著軍隊來到京師。城門竟然大開。四處的達官顯貴紛紛逃難。沈從文也是失蹤不見。皇宮裡侍衛了宮女太監都是大難臨頭各自飛。搶東西的,逃走的。原本氣派的皇宮如今卻是孤零零的空城。四處散亂著桌椅花瓶碎片。一票的淒涼。
百官早在王振去英烈閣的時候逃了出去。投奔正進入京師的寧王。正如十年前張啟智的那晚,如今竟然回報在王振身上。牆倒眾人推。
忽然停下腳步,回望著那遠處隱隱約約的京師。可以看到一片的煙塵徐徐朝著皇宮前來。想必那為首的就是寧王了吧。「督公……我。」
一邊的白若渡忽然感到鼻子發酸。王振那回首一看的樣子充斥著無奈。誰想王振只是淡淡的擺了擺手,正要對開大門進入正殿之時。臉色忽然一紅。咳咳咳的咳嗽起來!拿開捂著嘴巴的手帕,那殷紅的血跡好像嘲笑著王振的結局。
一邊的白若渡看到了手帕的血跡,神色有些不對的上前:「督公,你這是怎麼回事!」「別管了,別管了……」王振輕輕推開白若渡,將手帕收入袖口中。一把推開了大門。
如此的熟悉。這殿堂王振待了十幾年。看著一任又一任的皇帝在自己手中。然後拋棄。白若渡和陸冠之站住了腳步,有些不忍心的對著身邊的陸冠之說道:「督公如此摸樣……我有些……」
一邊神色平靜的陸冠之看著一步一步走向龍座的王振,低頭輕聲回道:「你還道怎樣?現在害怕了?心中有愧?」白若渡無言以對。只是撇過頭去。不敢看王振那蕭索的背影。
走上案前,王振看著那金碧輝煌的龍座。再幾天時間裡飛速老化的雙手輕輕的撫摸著。眼神中閃過瘋狂的眷戀。腦海中浮現了這四十年的種種,幼時的深藏不露。少年的心狠手辣。得到葵花寶典時的狂喜和迷茫,成人時的顛沛流離。四處奔波。中年後的權勢滔天,無人能敵。如今,這一生的渴望就在眼前,王振忽然感到雙眼朦朧起來。
「後悔了嗎?不!我沒有後悔,沒有後悔為了這個天下傾盡了自己的一生。我為此失去了所有,家庭,父母,戀人,心腹。歲月。自我。我付出了那麼多,就算只有一瞬間,就算只有那幾個時辰!」
王振如此想著,緩緩的坐在龍座上。雙眼頓時凌厲,一股霸道梟雄的氣魄熊熊勃發。就在此時,旁邊的側廳忽然一陣腳步聲。一個宮裝婦人背著一個身著小號太監服的少年急急衝了出來。卻是未曾想到正殿會有人。不禁「啊!」的一聲驚呼。
王振側頭看去,那婦人雖說一身宮女服裝,少年雖說一身太監衣袍。卻擺明了是太后李氏和當今皇帝。那個年幼的傀儡!那太后許是看到身著龍袍的王振,嚇得亡魂皆冒。正要帶著皇帝逃命。卻不料王振只是手指輕輕一挑。那太后雙腿頓時啪啪的爆開兩團血霧!不禁哀號一聲倒在地上,那幼帝也是啪啪的摔倒。
「王振!到了此時你還執迷不悟嗎!你當不了皇帝的,寧王會讓你當嗎!」忍著劇痛的太后趴在地上猙獰的看著王振。淒厲的後出口來。還不待王振說話,那嚇壞了的幼帝急忙哀求的說出口:「阿父,阿父不要殺我!我一直都很聽話的。求求你不要殺我啊……」
太后聽到幼帝如此言語,真是怒極攻心!急忙開口責罵:「皇上你說什麼呢!你可是大興朝的皇帝!怎麼能夠對這個奸人求饒呢!」王振此時竟然認同的點了點頭,默然的開口說道:「太后說的是啊,朕是不會放過你的。」
幼帝的臉色一變,看著滿臉鄙夷的王振忽然威脅的說道:「你殺我……寧王不會放過你的!」「哼嗯嗯嗯……哈哈哈哈哈!張啟智啊,這就是你的子孫啊!」王振滿臉的狂態,不屑的仰天大喊。隨即側過頭來看著幼帝譏諷的說道:「不殺你寧王一樣要殺我。而且,你落到誰手裡都是死。不如就在這裡了結吧。」
太后猛地一驚,急忙掙扎的喊道:「不要,不要!他對你沒有威脅,你不用……」啪!話音未落,那站在一旁愣神的幼帝忽然炸裂開!血肉四濺!「不……不!」
太后摸著臉上的血肉,神色間已是癲狂!誰知道王振哼的一聲。那太后也步了他兒子的後塵。爆裂開成為一攤膿血。殺了兩人,那守在門口的白若渡低下頭來,咬著牙忍耐。他看不順眼,看不順眼王振這般無份老幼一律格殺的作風。他實在忍受不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王振臉上帶著獰笑的站了起來。俯視著皇宮。彷彿間好似看到了百官跪伏在底下,齊聲大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唰唰唰!忽然一陣拔刀聲把王振從迷夢之中拉出來。卻看到一大票身著鎧甲,手提大刀長劍,武器上還殘留著血跡的軍隊嘩啦啦的湧了進來。那白若渡和陸冠之身子一側,恭敬的跪下說道:「恭迎寧王!」啪啪啪。王振根本無視陸冠之和白若渡的叛變。他坐在龍座上,雙眼大放光彩的看著走進來的人。
那是一個身披鐵甲,頭戴戰盔。鬍子雪白的老頭。容貌還真是普普通通。可是那一雙令人側目的眼睛。卻使得這普通的臉呈現出非凡的魅力。即使在人群之中,也能讓人一眼就看到他。那無與倫比的雙眼!
嘩啦啦,士兵們一下子湧了進來。將這個大殿給擠滿。而那老頭身後立即站滿了一大批格式各異的將領。王振看的如此,那還能不曉得?嘴角咧開一道陰深的弧度,開口道:「寧王?」「哼,王振,穿的滿漂亮的。」
寧王反唇相譏,不甘示弱。卻見王振忽然環顧四周,一陣不屑的譏笑,看著寧王說道:「王爺啊,你帶著這些渣兵,竟然敢來見我?看來你不曾知道我武藝極高了。」
寧王摸了摸鬍鬚,也是哈哈的大笑:「王振你此言差矣。要是不知道你的厲害,我豈敢面對面來見你?郭前輩!」寧王這話音一落,卻見身後將領兀自排開,一個芊芊少女如天外仙子,輕輕的走到寧王身邊。王振臉上一沉,他感覺到這少女極不簡單。內息如常人般普通,可是偏偏王振根本沒有察覺到此人存在!好似普通微風一般。
那被寧王叫做郭前輩的少女,原本怡然自得的神情在看見王振的一剎那,瞬間凝重起來!卻聽寧王呵呵的笑道:「郭前輩是本王費盡千辛萬苦才請來的神仙一般的人物!本王告訴你,前輩的祖先可是前朝的郭靖郭大俠!想必你也是知曉的吧。」
「郭靖!百年前的人物……閣下是?」王振開始鄭重起來。而那少女閉口不言,聲音確實憑空傳開!「小女子郭姍,幸會幸會。」千里傳音!王振雙眼殺機大盛,此女光光憑著這一項,內力造詣不下於自己!而且說是郭靖的女兒,想來也有將近一百歲了!這等怪物……實在激起了王振的殺心!對手,沒錯。這是一生難求的對手!
只見王振雙手緊握,臉上的笑容越加猙獰!忽然看著陸冠之白若渡兩人,獰聲說道:「別以為你們連個能相安無事。背叛我的人只有死!」話音未落,那已是凝神戒備的郭姍忽然驚駭的發現,那一身龍袍的王振身影瞬間模糊!
一股勁風直左側掃。白若渡臉色大變,王振這是要殺了他們!正要運起身法躲閃之時,王振那黃色的身影猛地浮現在眼前,一指就點向了白若渡的額頭!「遭了!」白若渡大驚失色,卻是動也不動。因為他知道王振這是佯攻,以王振的武功隔空就可以殺了自己,沒有必要近身格殺。便是為了引誘那郭姍來救援自己!
果然不出所料,王振身影剛剛出現,那郭姍也是不遜色的閃現在白若渡跟前,企圖擋下這雷霆一擊!王振看到如此,頓時哈哈大笑一聲!運指為掌,對著迎上來的郭姍按了下去!
兩掌相碰。頓時發出一股股沉悶的轟鳴聲!一圈圈氣浪自兩掌之間四散而開。好在郭姍顧忌身側的人,極力將內力向前衝。緩解那氣浪的衝勢。可是就是如此,周圍眾人也是被一股氣浪給吹的東倒西歪!
不同於郭姍,王振沒有絲毫的顧忌。全力釋放自己的內力。瞬間郭姍就處於下風。那殷桃小嘴頓時留下一絲血鏈。立馬嬌喝道:「王爺快快退下!此人武功太強,難保太平!」
那寧王眉頭一挑。郭姍的實力他可是知道的。面對上前的士兵也能輕易的打趴下。這等非人的實力竟然對著王振處於下風!急忙吆喝道:「我等快快後側,不能誤了前輩發功!」這話一說,那已是見識到厲害的武將和士兵們連滾帶爬的跑出去。一下子大殿內一片空曠。
待到所有人都跑的遠遠的,內力還在互相較勁的郭姍俏眉一皺,看著獰笑的王振大喝道:「莫要欺人太甚!」
頓時肉眼可見,一道紅一道藍兩道氣匯聚與郭姍手中。原本正要再次發力的王振忽然感到手掌上傳來一股不下於他的強大力量!而且內力滾滾而來,博大精深!臉色一變的王振正要棄掌,許是被郭姍察覺到,卻見她忽然一聲嬌笑,大喝道:「九陽變!」
轟!一聲震天撼地的巨響!王振竟然抵擋不住這忽然爆發開的衝力整個人被掀飛!那烈陽似火的內力在撕裂他的**,還有一股冰冷如水的內力在滲如筋脈,撕咬著五臟六腑!轟!一陣強光瞬間掩蓋住了王振。那龐大的皇宮正殿竟然在這一擊之下炸開了一半!漫天的碎屑紛紛落入底下的廢墟之中。王振的身影卻是不見。
「呼呼呼……」彎著腰喘著氣的郭姍滿臉大汗。而遠處圍觀的寧王等人卻是紛紛呆滯的愣在原地。一口氣轟掉半個殿堂!這簡直非人的力量!寧王頓時眉開眼笑,正要上前去慰問一番時,那郭姍臉色瞬間大變,頭也不回的嬌喝道:「不要上來!他還沒死!」
話音一落,那廢墟頓時轟的一下炸開!郭姍頓時感到一片的氣勁撲面而來!一片,是一片!密密麻麻!而氣勁後面傳來一聲恐怖的叫喚:「九陽神功?九陰真經?哈哈哈哈哈,天下兩大武學竟然一人學全。我王振真要好好領教領教!」
郭姍真是變了顏色。九陽九陰一同催動到極致的全力一擊竟然沒有殺死這王振!此人所學的究竟是什麼武學!竟然將九陽神功和九陰真經一同比了下去!
轟啦啦!說時遲那時快。郭姍眼前那若隱若現的漫天氣勁滾滾掃來。地上的石板紛紛被打碎成粉末四散在空中。浪潮般蓋向郭姍!這等恐怖的威力郭姍是第一次見。如此危局之中哪能容她細想?九陽九陰運轉到了極致!全身內力運到雙手中,竟然一隻紅一隻藍。大喝一聲!竟然形成兩色罡氣護在週身!
怕啦啦啦……猶如雨點打下來般,罡氣極其一片的波鏈。噠噠噠的響起密集的碰撞聲!出了罡氣護住的腳下一片方圓無事以外,其餘地面竟然在如此密集的氣勁攻擊之下化為石沙!
可想而知這等攻擊是何等的恐怖了。郭姍如今很不好受。兩人都在拚鬥內力長短。誰先內力不濟,誰就會死!而此時的郭姍鼻子嘴巴已是流出鮮血。想來支持不到多久。王振也是不好受,他如今身上的龍袍破破爛爛。還隱隱有著傷口不停的流著鮮血。那臥龍冠已是不知掉到何處了。披散著半白的長髮用盡全力的連連擺手。那如潮的氣勁便從兩手飛快的擺動中激射而出。
「嗯!」王振臉上忽然一陣不正常的潮紅,竟然在這等關鍵的時候內力開始反噬!逼不得已,王振立馬停下了攻勢。全力壓制內力的暴亂。就在郭姍快到極限,準備堅持不住的時候。忽然感到壓力一輕。不禁真開眼睛,卻驚喜的發現那氣勁已是停止住了!
想必王振的內力到了極限啊!也是呢,自己這麼多年的苦練。還兼修兩大氣功。怎的會在內力上被小輩壓上一籌!可是偏偏那麼一瞬間的開心。站在遠處的王振立馬緩過氣來。只見他雙手混元歸一。一陣陣駭人心魄的內力滾滾而出。「葵花挪移!」郭姍還不知怎的回事,地面立馬卡茲卡茲的顫抖起來。
轟啦啦!那廢墟上的碎片,地面上的石塊。大殿之上的瓦片。甚至是那護欄也是裂開成為碎片。竟然憑空飄蕩,漫天飛舞!「這……怎麼可能!」
郭姍看著這猶如神跡一般的招數。顛覆了她一直以來對武功的認知!漫天飛舞,好似一個鍋罩一般籠罩在大殿之上!井然有序的排列著,等待著攻擊的命令。王振咬著牙,眼角開始溢出鮮血,卻不顧一切的指向郭姍。頓時整個人鬆了口氣。好似這一指費了千斤之力!
嗚嗚嗚,那些漫天飛舞的碎片同時發出陣陣的轟鳴聲。竟然如同排兵佈陣一般瞬間將矛頭對準了郭姍,嗖嗖嗖的俯衝而下!太快了,迫於無奈的郭姍只好勉強提起一口內力,那陰陽罡氣再次開啟。罡氣之上立時發出啪啪啪的撞擊聲!
躲得越來越遠的寧王等人大眼瞪小眼。那陸冠之和白若渡也是面面相窺。這王振的實力依然到達鬼神的層次了!那寧王卻是捏了把汗。原本信心十足的他如今也有些忐忑不安。這郭姍前輩縱橫天下,神話般的人物。在王振手上竟然是被動挨打!他此時開始想,要不要先撤退安撫一下再另行計劃了。畢竟這也太誇張了。軍隊面對這等怪物有什麼意義?
啪啪啪,王振此時心中已是一片冰涼。葵花挪移**如此秒殺的招數。那郭姍雖是汗流浹背,口鼻流血。苦苦支撐。可是始終沒有攻破那道罡氣!天下間竟然有武功可以防住自己的大招?王振可以預料到,這即將停止的葵花挪移和自身所剩無幾的內力。無法抵擋那絕地反攻的郭姍。
終於,那漫天的碎片已是用完。郭姍確認沒有再多的碎片,才鬆了口氣卸掉了罡氣。渾身虛弱的她一腳踢開堆成堆圍著自己的碎片殘渣。正要乘勝追擊,將王振消滅之時。卻看見王振手上一晃,現出四枚銀針,嚓嚓嚓的刺在身上的穴道之上!「遭了!」精通人體筋脈的郭姍看到如此,兩雙眉眼瞬間睜大。那可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精血逆行之法!
可惜晚了。王振雙眼瞬間赤紅,仰天大吼一聲,雙手抱元。頓時一股極強的吸力滾滾而來!呼呼呼呼!好似憑空掛起暴風。整個皇宮的風帶著呼呼的震動聲捲向王振的掌心!
郭姍立足未穩,噠噠噠的被拉扯了幾步,連忙內力下運氣沉丹田。穩住了身形。卻驚駭的看到,那碎屑帶起一條條灰龍,瘋狂的飛向王振。那在身側呼呼猛烈的大風,好似要將一切都捲入王振的手心!那已是快跑出皇宮的寧王等人更加心驚膽戰。
此時他們一個個趴在地上,抓著門檻,被這股巨力拉扯的飄了起來!正如平地暴風,寧王滿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四周,那遮天蔽日的狂風呼嘯的湧入大殿!身邊的將領還沒心沒肺的抓著牆壁隨風飄蕩高喊:「寧王,怎的起風了?京師的天氣那麼壞嗎?這也……嗚嗚。」說不下去,一股風直接灌入口中,難受的那將領急忙閉起嘴巴,將頭壓的低低的。
「借天地之造化……我輸了!」郭姍全力穩住身形,滿臉絕望的看著猶如天神一般的王振。卻見王振臉上開始紫紅的臉,漸漸滲出鮮血。心中知道這已是目前的極限。這一招隻手遮天太過霸道。王振試都沒試過。如今激發潛能使用出來,當真是日月無光,鬼哭神嚎!
手中那越加強大的力量已是超出了王振的控制。再也無法蓄力的王振大吼一聲,不顧身上毛孔滲透而出的鮮血,將手中那極強的力量對著臉色死白的郭姍打了出去!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用現在的話將,就是一股極強的衝擊波!那郭姍看到如此,急忙全力運起陰陽罡氣。要硬受這一招!可是直到那股無形的衝力降臨在郭姍的面前之時,她才知道錯了,錯的離譜!別說抵抗,連一瞬間都不到,郭姍與整個台階連帶著殘廢的大殿,竟然被這股衝力吞沒,瞬間不見了蹤影!轟!那遠處的寧王看到了有生以來最難以置信的事。
只見一股若隱若現的波紋自大殿散開。整個大殿連帶著那石壁台階紛紛掀飛!猶如成人打飛一片樹葉一般的掀飛!那龐然大物竟然飛到高空,解體四散而開,飛向了京師各地!轟隆隆!直到此時,那股衝擊波才來到寧王那裡。一瞬間許多士兵和將領,甚至那滿臉慌張的白若渡也是連著柱子被吹飛!哀嚎聲?沒有,那股帶著陣陣轟鳴的衝擊波所過之處,連哀嚎聲都聽不到!
啪……啪啪。來得快去得也快。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寧王狼狽的趴在地上,看著一下子消失了一般的屬下。心中痛苦的在流血。轉頭看向那只剩廢墟的大殿。一把拔出寶劍走上前去。「咳咳咳……咳咳咳!」
跪伏在地上不停嘔著血的王振,此時渾身陣陣的顫抖。內力的反噬,精血逆行的後遺症。加之失血過多的狀態。全身上下的毛孔甚至流出細細的血珠。王振此時已是半隻腳踏進了棺材。勉強站立起來,視線卻是一陣模糊,頭昏目眩,連站立起來都十分的困難。「呼……呼……」
王振此時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看著遠處一個朦朧的身影。卻在此時,一陣危險的破空聲驟然出現!王振危急關頭,視線瞬間清晰。卻看到渾身浴血的郭姍猙獰的衝向自己!王振想動,可是身體不聽使喚。只勉強向旁邊躲了躲。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郭姍閃現在跟前。運手成爪,一爪抓在王振的右手上!
「九陰白骨爪!」撕拉!竟然在這一抓之下,王振的右臂被活生生的撕下來!「哼啊!」王振感到這種疼痛,連忙慘叫一聲。卻發覺身體又控制的住了。一回身對著抓著王振的右手卻虛脫無力逃跑的郭姍一掌按下!「我……要死了嗎?」
雙眼忽然有些迷茫的郭姍看著那道氣勁打來。安詳的閉上了雙眼。啪!郭姍的頭顱應聲炸裂!屍首無力的倒在地上。手中還緊緊抓著王振的那節手臂。「恩……啊!」王振見終於滅殺此獠。一股鑽心的劇痛衝入大腦,不禁抓著斷臂跪在地上,嗷嗷慘叫。
噠噠噠……聽到有密集的腳步聲傳來,奄奄一息的王振勉強睜開眼睛,卻是看到寧王單手持劍,站在王振的跟前。身後跟著一票負傷的將領。還有膽怯的看著他的陸冠之。不禁呵呵的慘笑道:「寧王……說起來,這是我們兩第一次見面啊……」
寧王定定的看著淒慘無比的王振,忽然轉頭問陸冠之:「白兄呢。」陸冠之低下頭來,有些懼怕王振的目光:「白大人……被氣浪從走,摔死在外面的街道之上了。」
寧王抿了抿嘴,回頭將劍尖抵在王振的脖子上,猶豫了一陣,又放下來。輕聲說道:「我敬你是一代梟雄。你自盡吧。」「哈哈哈……咳咳。」王振嘴角不停的流出鮮血,眼神萎靡的看著寧王,虛弱的說道:「沒錯,今朝我輸了。輸的一敗塗地。可是……咳咳……可是你贏了嗎?哈哈哈哈,你也沒有贏……」
「哼,你以為我如你一般?連治國都不會。有何能耐教訓本王。」「哎……」王振沒有反唇相譏,只是寂寥的歎了口氣。看著漸漸西沉的太陽,臉上竟然露出解脫的微笑:「成王敗寇,王爺你若是真的敬重於我,便給我一個痛快吧。一劍刺進我的心臟。」
王振定定的看著有些猶豫的寧王,不禁笑道:「怎的?怕了?我如今已是這般摸樣,你都不敢?動手吧……」寧王深深的一抱拳,眼睛一瞇,提起劍便撕拉一下刺入王振的心臟!
「額……啊……」感到渾身的力氣在飛速的流逝,王振眼前竟然浮現一個身影,一個站在課堂之上,教書的舉人。文征明。自己的親生父親。恍惚之中,王振忽然變成了孩童,穿著一身書生袍子。若有所思的走進了課堂。
文征明回過頭來,看見王振卻沒有驚訝。只是微微一笑:「你來啦,等你好久了。」王振雙眼漸漸濕潤模糊,帶著笑意的連連點頭。「父親,我來晚了。」「刷!」寧王一把抽出佩劍,看著低下頭來沒有生氣,卻微笑著死去的王振。不停有些彷徨的歎息起來……
——————————
大亂停止!寧王殺死了禍國殃民的王振。天下各省群起歸附。寧王登基,繼承大寶,建號開元。移都北京。以抵抗元蒙入侵。天下大赦。廢除了以前一系列的弊政,斬首了一群的官僚。天下重歸昌盛。因為移都北京,此次內戰史上稱為太升之變。
故王振之前的朝廷稱為南興,高宗張師誠,亦是寧王以後為北興。禍國殃民之賊王振屍首被大卸八塊,葬於天下各地。不能全屍,以儆傚尤!而流浪天下磨練武藝的獨孤成,再次回到天山,意外發現獨孤求敗的劍塚。發現石壁上的一套劍法,正要找王振報仇之時,卻聽得王振身死,仇以得報。心灰意冷之下入了華山派,自稱風清揚。
一年後。北直隸京師。既是北京。新開的鳳來樓之上,來了一個達官顯貴。此人一身藍白相間的麒麟袍。頭戴無邊烏紗帽。官員見了便獻媚的叫了一聲陸公公。
此人便是那陸冠之,王振手下心腹之中唯一活著的人。今日本是帶著屬下出來吃上一頓好的。正是開懷暢飲之時,卻有一人上前摳門。打開門一看,卻是一個僧侶。陸冠之自然沒好氣。看著摸樣還算清秀,甚至有些眼熟的和尚開口說道:「這位大師可是來化緣的?我這可都是酒肉,大師恐怕不能食用啊。」
這和尚雙手合十,躬身說道:「貧僧法號紅葉,乃是受了故人之托,交給陸公公一樣東西的。」陸冠之好奇心大起,故人?是誰?不禁帶著這和尚來到偏僻處,笑著說道:「大師說罷,哪位故人?何物相交?」
紅葉和尚滿臉的淡漠,掏出一個小木匣子,遞給陸冠之。陸冠之左看右看,也沒什麼特殊的。不禁有些失望的問道:「到底是哪位故人?大師可否相告?」卻見紅葉微微搖了搖頭:「故人所托,不曾留的姓名。只說要是陸公公沒有死,便將此物交給公公。」
陸冠之有點感覺是不是遇上騙子了。皺起眉頭拿出十兩銀子:「多謝大師了,這點酬勞還望大師笑納。」卻見紅葉輕輕一推,搖頭道:「金銀凡物,不要也罷。貧僧使命達成。這就告退了。」說罷轉頭就走。只剩下陸冠之張二摸不著頭腦。索性收起這木匣子,繼續跟人喝酒去了。
漫步在京師之中的紅葉,正想著趕緊回到福建少林,前面卻傳來嗷嗷哭聲,不禁抬頭看去。卻是一個小乞丐偷東西被人打出來。正哽咽的揉著身上的傷痕。雖說是小乞丐,可是此子容貌不凡,舉止也是頗為得體。
不禁動了惻隱之心,上前微笑道:「小兄弟,你為何在此啊。」這小乞丐聽到聲音嚇了一跳,卻看到一個和藹的和尚,不禁問道:「大師可是叫我?」見到紅葉點了點頭,小乞丐有些委屈的低聲說道:「落了難,自然淪落到此。」
紅葉微微一笑,拉著小乞丐到一邊的攤販上吃東西。嚇得小乞丐連忙搖手:「無功不受祿,我何德何能受得起大師如此恩惠?」紅葉越看此子越是滿意,不禁點了兩碗素麵。搖手道:「我佛慈悲,一碗麵罷了。不要你的報答。如果心裡過不去,你可以跟貧僧說說你的過去,便當做報答了。」
小乞丐的確是餓壞了,看到那熱氣騰騰的面吞了口口水,只好開口道:「大師慈悲,我便真情相待。我本是先皇時驃騎大將軍凌耀峰之孫。本名凌遠圖。可惜祖父仙逝,家道中落。沒被斬首已是萬幸。可一無所長,便落個如此下場了。」說罷便拿起筷子嘩嘩的吃麵,一副狼吞虎嚥的摸樣。
「凌耀峰?果然是因果報應。」紅葉有些彷徨的歎了口氣,看這孩子舉止得體,頗為禮貌。深為喜愛。不禁問道:「你如今無處可去,不若拜我為師,跟我回山吧。雖說沒有大魚大肉,但是一日三餐粗茶淡飯,也是有的。」
小乞丐頓時停住筷子,愣愣的看著微笑的紅葉,眼淚嘩嘩的流下:「師父!請受徒兒一拜!」紅葉急忙拉起凌遠圖,笑著說道:「這禮回山了再拜不遲。不過你這姓該要避險,一路上便自稱林遠圖吧。取個諧音也好。」「多謝師父!」
「哎哎哎。你這孩子。」紅葉再次拉起林遠圖,笑著說道:「如今開元之年,你這輩又是渡字輩。法號便叫渡元吧。」「嗯!」林遠圖很是開心,忽而瞄到紅葉衣襟中的一本嶄新的書本,上書葵花寶典四個字。不禁疑惑的問道:「師父,這葵花寶典是什麼書啊?還很新的樣子呢。」紅葉一愣,拿出那顯然是墨跡新干的葵花寶典,眼神不禁有些飄忽:「這……只是一本閒書罷了……」
卻說那陸冠之,醉醺醺的回到了府邸,正要寬衣而臥之時,袖子裡掉出一個木匣子。陸冠之才想起來是一個野和尚交給自己的。索性無事,陸冠之隨意的扭開鎖頭,打開一看!卻見一本古樸的老書靜靜的躺在匣子裡。書名曰葵花寶典。
就連書頁都翻捲了。陸冠之眉頭皺起,正要拿起此書時,卻意外的看見書下壓著一張字條,拿起來一看,頓時嚇得陸冠之亡魂皆冒!酒意瞬間醒了!只見上書八個大字:「予卿寶典,縱死無悔。」
陸冠之雙手瑟瑟發抖,這字跡,這字跡!不正是眼熟的不能再眼熟的王振的字跡嗎!那這寶典是……陸冠之忽然想到了什麼,整個人嚇得騰的挑起來。急忙關上門窗,吞了口口水,腦海中浮現那一年前京師皇宮之戰,王振那恐怖的足可匹敵軍隊的實力!不禁雙手顫抖的拿起這本寶典,小心翼翼的翻開一看。
只見開頭上書八個字:「欲練此功,必先自宮。」陸冠之笑了,他猛地想起王振臨死前對寧王所說的話:「我輸了,輸得一敗塗地。可是你贏了嗎?你沒有贏……」陸冠之心中不禁想到:「莫非他王振料到了我……料到了我此時的選擇?」
那王振臨死前地眼神,如今看來卻是暗藏玄機!不過不管如何!寶典就在我手上,我手上……陸冠之的嘴角咧開了一道陰深的弧度,竟然如當初的王振一般無二……
全劇終
————————————
作者最後的話:寫完了!累死啦……原本幾百張的劇情十幾章寫完還是有很大難度的說……嘛,對結局有疑惑的同學可以度娘一下葵花寶典,看看他的出處便明白了!還要感謝金大大的笑傲江湖啊。這本可以看做是笑傲江湖的前傳啦……你方唱罷我登場,一代新人換舊人。王振輸了嗎?輸了,也是沒輸……看各位自己的理解了~
至於新書的事情,因為要軍訓,內宿,然後又要催著父母買手提電腦。至少十月份國慶後才出的來……也好,我可以存稿的說……新書是仙俠,嘻嘻~對於這本書的不足,下一本仙俠第一章就可以吸引你!而且這些日子來長生我的文筆也慢慢加強啦,不再會像這本書開始寫的時候書友說的:「文筆爛成這慘樣,還好意思出來寫書?」所以,大家不要退這本宦官的收藏啊,到時候新書出來了就在這本書上發公告啊,到時候你就不知道了~~~~~
不過不得不說……第一次寫一章那麼多字……我感覺壓力好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