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到王仕途答應了。那叫個喜不自勝。點了點頭接著說道:「趙桂英何在?」「臣在。」「朕命你為驃騎大將軍。兼南鎮撫司都指揮使。」「謝皇上大恩。」「左志秋!」「臣在。」「朕命你為吏部尚書,兼文華閣大學士。參知政事。」「謝皇上!」
「倪耿!」「臣在。」「朕命你為戶部尚書,兼武英閣大學士。」「謝皇上厚恩。」「方海波!」「臣在。」「朕命你為文淵閣大學士,兼兵部尚書。」「臣領旨。」「宋時遷何在?」「臣在。」「朕命你為東閣大學士,提領右都御史。」「臣謝恩。」
洋洋灑灑一大竄的人名被皇上一一道來。都是安插在了各處險要職位。大部分都是以前其他皇子的人。一下子滿朝文武莫敢不從。各各喜笑顏開。
王振心中暗柄。那些小貓小蝦的不用理會。單單是看皇上安排的人選都有些問題。倪耿如今為戶部尚書,可是王振在東廠的檔案裡查探過。此人曾經是首輔沈從文的弟子。兩人雖然年歲相差不多。卻是貨真價實的師徒關係。而那方海波,與王仕途有久。本身方海波出身也是河南。說不准兩人以前就認識。
如此看來,皇上擺明了是制衡之策。可是最讓王振有些憂心的,卻是左志秋的任命。吏部尚書。正二品的官員。左志秋一直與自己交好,以前也是頗為照顧。聯繫之前兩個人的安排……
莫不是皇上對自己也是提防?細細想來,這三人為六部尚書,卻同樣都是內閣學士。那不是使得內閣不和,勾心鬥角?這可正是皇上制衡之意!不止王振如此想,就連太師首輔沈從文和太傅王仕途也是如此想來。心中卻是不約而同的看向王振,露出一絲譏諷!
王振自然看到了,雙眼頓時一瞇。熟知王振的人會知道,這是他起了殺機的表現。卻在這時,皇上那雄厚的聲音傳了過來:「王振何在!」王振猛地醒悟,急急下了龍台,跪在地下說道:「臣在!」皇上看著年紀比起自己可能還小的王振,不禁歎了口氣說道:「愛卿多次救了朕的性命。也救了在場文武百官的性命。護駕有功。朕深為可惜啊……可惜你是個閹人……罷了罷了。」
皇上平復了表情,高聲說道:「王振!朕命你為司禮監隨堂太監。加太子太保兼左都御史。提領東廠!」皇上此番話一出,那可真是滿堂皆驚!就連王振都是不敢置信的抬起頭來看著皇上。
司禮監隨堂太監。也就是皇上在批改奏折的時候站在一旁侍立的。除了能多見見皇上,也就是個可有可無的職位。可是那太子太保就有些厲害了。這是預備的保護太子安危的職責,看起來是區區一個保鏢。可是卻是太子的親信。將來太子繼位那前途不可限量!其餘的都沒什麼。提領東廠那是太監的慣例。左都御史雖說有彈劾百官的權利。可是這只是無端得罪人而已。
實際也沒多大用處。說起來還是太子太保太過嚇人。那沈從文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皇上,太子太保極其重要。影響著繼任天子!怎可讓一個閹人擔此重任?未免有些兒戲了。」王仕途奉行痛打落水狗,立即出言附和:「太師說的在理。下官懇親皇上收回成命!」文武百官都不希望,一個閹人得了勢。紛紛跪下高呼:「請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臉色有些鐵青。帶著怒氣的喝道:「天子一言,豈有收回成命之說?爾等要真犯那毫無誠信之柄嗎?」王振跪在地上心思電轉。能成為太子太保,固然是極大的收穫。可是無謂招惹了文武百官。樹立了無數強敵。卻是不明智的。正所謂以退為進,王振當即回道:「百官說的有理。下官何德何能擔此重任?太子太保卻是折煞了下官。請皇上收回成命。」
此話一說,那些文武百官紛紛動容。看不出王振竟然是個不好功名利祿的人。平日卻是小看他了。而有些見識,知道王振為人的比如王仕途。心中卻是深深的歎服。能夠在如此一步登天的機會面前隱忍下來的。也說得上是個人物了。沈從文也是滿臉的驚訝,這王振能忍耐得住這般誘惑。果然是一奇人也。
皇上臉上鐵青,見到王振都請他收回成命了。心中也不禁猶豫,自己是不是太過唐突了?卻在這時,那身旁的皇太后低聲說道:「皇上九五之尊,卻也有疏忽的時候。應當廣納進言。不專權獨斷。才是明君啊。」皇上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有些不舒服。話都說在前頭,自己的面子往哪咯?
沈從文不愧薑還是老的辣,許是知曉皇上的心思,當即開口說道:「天子金口,固然不能收回成命。不若王振太子太保之分暫且壓下。待到太子定下由太子親選豈不是更為穩妥?也顯得皇上明察秋毫啊。」見了個台階,那是要下的。皇上立即欣慰的看了看沈從文說道:「如此,就按著太師首輔所說的辦吧。王振,你可有它意?」
「下官自然沒有它意。一切便按皇上所說的去做便是。」獎賞了有功之人,皇上自然要除去一撥人。一個一個的叫喚著一直中立搖擺不定的官員,和其他黨派的人。輕則罷官免職,重則流放斬首。不多時,時間意識過了許久。早朝也在王振一聲:「退朝」的吆喝中散了。
皇宮中,王振正趕回府邸。面見幾個心腹。好生商量一番。迎面走來一人,卻是身著獸盔鱗甲,英姿颯爽的趙桂英。王振猛地一愣,立即躬身獻媚的說道:「趙大將軍前往何處?」
只見容貌俊俏的趙桂英斜眼看了看王振,哼的一聲不屑的說道:「區區閹人,你真以為自己能一步登天?」說罷拍了拍王振的頭,譏諷的說道:「守好你的本分,本將軍可是一直盯著你的。沒種的畜生!哈哈哈哈!」說罷揚長而去,留下臉上陪著笑,雙眼瞇成一條縫的王振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