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來到了倪耿的門前,看著那厚厚的大門,喃喃自語道:「蘇州越加凶險。諸多勢力匯聚。看來不是久留之地,這倪耿卻不知態度如何。如是逆了意,也不管他,由他自去吧。少惹些麻煩,快快回去京師才是要緊。」說完後,看了看臉色依舊鐵青的鄧羲,無奈之下,只好叫李昊明隨同入內。
倪耿坐在中央,和四個相貌俊朗的文人開心的聊著。如果有一個常年混跡在蘇州文人界的的人看到了,一定會嚇一大跳。連忙以弟子禮見之。那四個相貌俊俏的文人,正是傳聞中死忠的大皇子黨,蘇州四小傑。可以看出,那倪耿早就被大皇子給收攏了。
就在這時,一個小廝跑上前來,附在倪耿的耳邊低語。四小傑面面相窺。看著倪耿越加開懷的笑容,不知是何事那麼開心。等到小廝說完,退下去後。倪耿哈哈的大笑起來:「諸位,有好戲看了!那頭閹虎如今找上門來了!」
四小傑互看一眼,同時哈哈的開懷大笑:「如此,我等應當好好盡到地主之誼才是啊!」「沒錯,路兄說的正理!人家可是東廠的走狗鷹犬。我等雖不為苟同。卻不能失了禮數,平白遭人非議啊!」
幾人幸災樂禍,只看到王振帶著一靦腆男子走到堂前,恭敬的說道:「東緝事廠提刑千戶王振,見過倪居士。見過四大才子。」那四小傑的稱呼,是背地裡人們說的。明面上,卻是號稱江南四大才子。
那王振這邊客套話一說完。四大才子之一的路遠商搖了搖扇子,笑裡藏刀的說:「聽說王兄也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說起來還是在做的同窗啊。」解人傷疤,惡毒之極。
那坐在路遠商旁邊的另一位才子唐建,急忙打斷路遠商的話,「好意」的解釋道:「路兄這話就不對了,王兄如今乃是位高權重的提刑千戶。不像我等這些臭書生,整天逛花樓。哪有王兄有出息啊!」落井下石,幸災樂禍。
那相貌最為英俊的才子祝懷仁譏諷的笑道:「聽說王兄如今二十有二,卻尚無妻室。不若又在下介紹一二如何?」字字誅心,只打七寸。
最後一個才子孟立教立馬扮起無知:「王兄乃是一閹人,何來妻室?」此話一說,四大才子互看一眼,哈哈的仰天長笑。
王振身邊的李昊明早就聽得直冒怒火。忍受不住站出來喝罵:「好你個才子,竟然辱罵我家主人,討打是吧!」
四大才子眼神一亮,正要借題發揮,不想王振忽然揮手一巴掌打翻李昊明,後者攤在地上木木的看著他。卻聽王振說道:「一個下人,哪有你插嘴的分。給我退下。」李昊明也看出了王振被那幾個才子激出的怒火。知道自己礙事,連忙站起來嘩嘩的跑了出去。
坐在首位上的倪耿瞇著眼,嘴裡喃喃道:「你不會就這點能耐吧,王振。」那四大才子陰沉臉,路遠商立馬開口說道:「王兄好家教,就連區區一個下人都干違逆啊。實在叫在下佩服。」
底下的王振笑了笑,好似回復了當年書生之氣。抱拳說道:「在下區區一閹人。自然不能和名滿天下的四大才子相提並論。諸位家教也是出了名的好啊,縱容下人強搶民女。勞心勞體,流連煙花敗柳之地。盡忠職守,玩鳥賞花戲魚。為國為民,幾首詩詞救天下!好哇好哇!哈哈哈!」
四大才子頓時火冒三丈,他們何時受過這等誹謗和輕視。一個個站起來瞪著王振。恨不得撲上去吃了他。正當王振即將下一步諷刺時,那端坐在上,一直不發一言的老狐狸倪耿哼哼的幾聲,開始和王振正面交鋒:「王公公來的也久了,老夫卻不曾賜坐。可真是大大的失禮了啊。坐坐,快坐吧。」
王振搖頭一眼,位置都被才子坐著,哪還有多餘的空位?這明顯的是要王振難堪。真真是老狐狸。輕飄飄的一句話,頂的上那徒有虛名的四大才子。
可是如此平常人為難的難題,在王振看來卻不過如此。只見他哼的一聲,隨手一招,旁邊的假山頓時被王振給卸下來一大塊。轟的一聲放到地上,安如泰山的坐在上面,挑釁的看著滿臉驚訝的倪耿。
那四大才子面面相窺。想不到這王振的武功既然如此高強。不過氣勢絕對不能輸,一邊離得近的唐建立馬譏諷的說道:「莽夫之勇。哼!」
王振立馬找到機會反唇相譏:「莽夫之勇尚且能拒敵,能打退元蒙的兵馬。為國戰死沙場。但是爾等所謂才子!舞文弄墨,吟唱詩詞歌賦。自以為滿腹經綸,卻百無一用。妄自稱為才子,卻不能報效朝廷,反而浪費大好年華,苦苦消耗歲月。終日以玩樂為想,不思進取。和一枯木有何分別!」
「你!」「好狂妄!」「混賬東西!」王振看著怒髮衝冠的四大才子,哈哈的不屑一笑,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塵土:「想當年諸葛武侯憑借三寸舌敗退江東百名大儒。而爾等的三寸舌卻只能舔食米羹。」
那孟立教一聽這話,沒經過腦子,出口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哈哈哈,不懂嗎?說你們是酒囊飯袋!哼!與爾等一群飯桶共居一室,倒是污穢了我的清白!告辭!」說罷,甩了甩官袍,轉身就走。
端坐在上的倪耿呵呵的笑了起來,陰沉著臉說道:「王振,你此來為何。什麼事都沒做。就要走了嗎?」王振轉頭看著倪耿,喝道:「如今看情勢,王某也不需要再說什麼了。居士的態度已經擺到檯面。在下告退。」那四大才子陰沉著臉,顯然被一個閹人如此數落很傷他們的自尊。那祝懷仁不屑的吼道:「區區一個下賤的閹人,有什麼資格如此猖狂!」
王振看著祝懷仁哈哈大笑:「斯是陋室,唯吾德馨。心中有天下,即使身以殘疾,卻可以造福萬民。不像爾等,酒囊飯袋,和白丁無異。還有臉來吼?哈哈哈!在下領教了傳聞中的四大才子,真是見面不如聞名啊!」
倪耿哼的一聲站了起來,看著王振說道:「王公公既然來了,就想如此走出去?莫非太看輕我倪某了吧。」話音剛落,唰唰唰的一排家丁拿著木棍,圍著王振。而此時倪耿心中暗笑,他知道王振武功極高。也正是算計了這點。要是王振反抗,那就是濫用公權,打傷別人的下人。可以好好的落個話柄,要是不反抗,那更好。說出去多丟人啊,武功極高的王公公竟然被一些不懂武功的下人打,還不敢還手。丟臉丟到姥姥家嘍!
王振心中暗笑,他自然明白倪耿的險惡用心,可是對於修煉無上武學,葵花寶典的王振來說,這簡直是易如反掌。只見王振忽然單手一揮,那圍在四周的家丁立馬渾身一抖,動也不能動。竟然是極為難練成的隔空點穴!王振輕蔑的轉頭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倪耿,哈哈大笑的走出門口:』匹夫豎子,不過如此!」
「氣煞老夫,氣煞老夫啊!」倪耿氣的敲這桌子。四大才子也陰沉著臉,顯然心情實在是不好。
出了門口,李昊明連忙跑到王振身邊,驚異不定的問道:「公公這樣可好?平白無故惹怒了倪耿啊。」王振上了馬車,搖頭道:「一個老狐狸帶著四個廢物。翻不起多大的風浪來。如今事情也辦妥了。這蘇州卻不是久留之地,說不準路上哪個人的背後就是京城的大官。實在太過危險。看來咱家這些天在蘇州所做下的事,京師的大佬們應該都知道了才對。知道卻沒有任何消息傳來。真不知是喜是憂啊。」
揉了揉眉心的王振,看到一邊在運功調養暈車的不適的鄧羲,無奈的說道:」鄧羲啊,上車吧。該走了。」「不!公公!屬下沒做錯什麼事!為何如此大刑伺候著?」王振看著雖然失明,但是無神的眼中流露出的那份對馬車的恐慌的鄧羲。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那隨你好了。不過走累了可以上車來。」原本鬆了口氣的鄧羲,一聽這話嚇得立馬搖手,死都不上馬車。他簡直把馬車看做洪水猛獸。不敢有絲毫的靠近。
王振笑了笑,安然的坐在馬車上,心想道:「事情瞭解,這蘇州也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了。看來什麼時候還要回一趟山西,顧東來肯定想死我了。哈哈哈,山賊利用的好,也是大有用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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