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整個王家都熱熱鬧鬧起來。到處張燈結綵,喜氣連連。因為,就在今日,王家的大公子王和,即將和天山劍派的二長老獨女成親!對於普通百姓來說,這是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事情,純粹是湊熱鬧。而其他一些有些身份的人才會明白,從此後,王家成為蘇州城第一大家是板上釘釘的事了,說不準還會更加的壯大。一些人已經打算如何謀取更大的利益了。
迷迷糊糊中,王振感到手中握著一塊柔軟的物事。想起了昨晚和靈兒……額!不可能是靈兒!那是誰!?驟然清醒的王振驚慌失措的跳將起來,一把拉開被子。只見床上躺著一具誘惑的潔白**。那睡眼惺忪的模樣,不是小若是誰!?霎時,天雷滾滾!王振整個人被嚇得立在當場。「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呀……」小若揉了揉眼睛,發現王振正在定定的看著她,不禁想起昨晚的激情,頓時面紅心跳,心裡也甜蜜蜜的。毫不顧忌自己的**被王振看的一乾二淨,柔聲說道:「二少爺,你盯著人家幹嘛~」我……這是怎麼回事!」抓狂的王振情緒失控的對著躺在床上的小若吼道。「啊……少爺,你,你不記得了嗎……」被王振嚇了一跳的小若,一聽如此言語,頓時滿臉慘白,驚慌失措的問著王振。王振迷茫的搖了搖頭,「我……只記得喝醉了……然後你變成了飛靈兒,我……」發覺說漏嘴的王振急忙住口,可是小若已經是梨花帶雨,滴滴淚珠滾滾而下。啊,原來少爺他只把我當成飛靈兒的替代品……我只是一個替代品!飛靈兒,我恨你!「小若……我」就在這時,小若低下了頭,一手抄起床上的衣服,哽咽著說:「是……是奴婢無恥,勾引少爺……奴……奴婢這就走……」說完,立即往門口行去。王振說不出什麼話來,忽然一瞥,看到床單上一抹艷紅的血跡,瞳孔瞬間收縮!「她為我付出如此之多,我哪能落井下石?」這時,王振一把抓住小若的手,使得小若的去勢得以停下,往懷裡用力拉扯,軟弱無力的小若立馬被王振抱在懷裡。小若只感到抱著自己的雙手好似鐵棍一般,再加上昨晚的初夜的疼痛至今未好,掙扎了幾下就不動了。小若感到從身後傳來熟悉的少爺的氣息,不禁面如桃花,臉一直紅到耳根。有氣無力的嬌聲道:「少爺……」「小若,我會照顧你的,我會納你為妾。」「……少爺……」小若感動的無以復加,心裡也開心的不得了!
看到這裡,有些書友就會問了,明明只是個無身份的妾,有什麼好高興的?那我就要問了,小若是什麼身份?她只是一個下人!低賤的下人。能給她做妾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了,再想高點的話就是了,不符合邏輯。
回到正題。此時,王振正神情複雜的站在原地,看著始終帶著點點隱藏不住笑意的小若,正忙前忙後的幫著自己穿衣服。「少爺,你的清水冠。」小若遞過來一個文士才可以戴的清水冠。王振笑了笑,接過了頭冠,慢慢的戴了上去。小若甜甜的看著眼前的夫君。怎麼能不甜?跟了他,不僅僅衣食無憂,生活好起來。而且也擺脫了下人這個身份,再說了,一直以來小若都愛慕者這個有才華的少爺,如今美夢成真,怎麼能不叫她開心?
「若兒,今天的成親宴上你就不用做事了,畢竟你是第一次,身子虛得很。我會跟管家說的,你好好休息吧。」「可是……少爺,這樣會被老爺打的。」王振看著擔憂的小若的樣子,不禁微微一笑,用手自然無比的幫小若扶正散亂的頭髮,說:「沒事的,交給我吧,若兒。」「額……好的~」小若甜甜的一笑,在告退了一聲後,雀躍的走了。
當小若離開了房間,原本笑的很溫柔的王振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雖然昨晚記得不太清楚,而且很可能真的是自己酒後亂性所為。可是,也不能排除是這個小若有意為之,借此王振在意志消沉時趁虛而入,一舉擺脫下人的身份。甚至有可能,酒裡還被她下了虎狼之藥!即使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是王振也不得不戒備。如果猜測是真的話,那麼這個小若就野心太大了!「哼,如果真的是想利用於我的話,那也別怪我心狠手辣!聰明的女人,反而最危險!」王振獰聲輕口說道。
而且,經過昨晚的那場**過後,王振忽然間發覺,自己對飛靈兒的**漸漸淡了。好像得到了發洩,對於這個從小就暗戀的女孩,已經不再看重了。不得不說,現在對飛靈兒,已經有了點反感。現在王振想了想這整整三個月自己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衝動愚蠢之極!跟一直以來自己一貫的行為準則相違背。而且那時候自己一點都沒有感到不妥,所謂的愛情,實在是毒藥呀!至於飛靈兒,為什麼她會嫁給王和呢?大部分是因為父母之命,其他的嘛,可就不是什麼身不由己了。王振明白飛靈兒,她是那種嚮往江湖,快意恩仇的瘋野的女孩。試問這種女孩會在乎父母之命?所以……她的用心可就有點值的推敲了。
實際上王振對這種野心過大,聰明的女人是打從心裡反感。因為他自己的生母,一個沒落的書香門第的千金。王夫人。一個心理有著令人側目野心的女人。在生下了大哥王和不久後,發現又有了身孕的她,幾次企圖墮胎,將尚未出世的王振殺死!可是幾次都沒成功,最後陰差陽錯的把自己生了下來。沒錯,他並不是王凱的兒子,而是王夫人和自己的老師,老舉人偷情的種!
無意間發現上任管家老徐知道事情真相後,在整整三天沒日沒夜的折磨後,老徐才說出真相,隨之,老徐也過世了……這個世上,除了自己,和過世的王夫人與老徐,已經沒人知道真相了。為什麼她要勾引老舉人呢?因為她看不起商人!不管商人做得再大,始終是下jian的人。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嫁給一個下jian的人……於是,她鉤搭上了老師,蘇州城的老舉人。
王振想起當得知自己可能不是王凱的兒子時心裡的那種恐慌。沒錯,是恐慌。他害怕,害怕失去現在他所擁有的一切,任君採摘的侍女,花不完的錢財,周圍的人對自己的恭敬,如此好的庭院,使喚不完的下人,等等等等!於是,那是年僅十五歲的他,拿起了屠刀,殺了老徐……忽然間,王振不由自主的摸上衣服的袋子裡,那本葵花寶典!不知什麼時候起,這本妖孽般的邪書已經成了王振的貼身之物。時不時的,王振都會撫摸一下他,彷彿可以從他身上得到想得到的東西似的。「是了,有了它,我就什麼都可以擁有的了……再也不怕會失去什麼了……」而此時的王振,一臉的猙獰,哪還有剛才半點的瀟灑和風雅?
收拾好了心情,王振臉上再次掛上瀟灑的笑容。走出了房門……這時,一個豐滿的衣著華麗的婦人帶著一個不足十歲的頗具靈氣的小女孩迎面走來。「哎呀,是振兒呀。怎麼,聽說你昨晚宿酒,今天怎的如此早?」說話的這個婦人正是王凱新納的正房夫人,是在蘇州城與王家齊肩的宋家家長的女兒。也是如今的王夫人。而那個一直躲在王夫人身後,伸出個腦袋偷看王振的小女孩,則是如今這位王夫人的女兒,也是自己同父異母……呵呵,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妹妹,王飛鳳。一直以來,這個後母都十分的敵視兄弟二人。再加上她自己生了個女兒,地位更是下降。不免整天冷嘲熱諷的。王振微微一笑,「是呀,二娘。孩兒對正事還是上心的。倒是讓二娘擔心了,實在是孩兒的不是。」說完,恭敬的鞠了一禮。一個有功名在身的人的大禮,可是真不得了。就算打官司,見了縣太爺,也只用這一禮而已。頓時,王夫人的虛榮心瞬間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輕輕的「恩~」一聲,帶著王飛鳳遠去,而王飛鳳一邊走還一邊回頭。可能是好奇這個名義上的哥哥吧。誰都沒有看到,躬下身子的王振露出的那絲陰狠的笑容……
「恭喜恭喜」「呵呵,哪裡哪裡,以後還要閣下多多關照才是呀。」「恭喜王兄了,今後我們這一幫老傢伙可都得靠你了呀。」「哈哈哈,祝兄言過了,言過了。」此時滿廳都是蘇州城各地的富商豪傑。就連王振的老師,或者說是父親,老舉人在一旁和著幾位當地的文人雅士交談著,好不快意。王振,掃了一眼,沒看見王和,看來已經出去迎靈兒入府了。王振整理了一下衣著,大跨步的行到王凱身邊。正在和一名來巴結的富商聊得正歡的王凱看見微笑著走過來的王振,愣了一愣。隨即眉頭一皺。旁邊的富商發覺不對,趕緊避嫌。「啊,原來是二公子呀……王兄,我就不打攪你們父子交心了。」「嗯,等會還要向李兄討教呢。」王凱笑的不自然。看著走遠的富商,王凱立馬嚴肅的轉頭盯著風輕雲淡而來的王振,劈頭蓋臉卻有壓低聲音的責問道:「你這小兔崽子,怎麼來了?」王振微微鞠躬:「父親,大哥的婚禮,身為弟弟的我怎麼能不到呢?」王凱對王振的客套話不聞不問,依舊嚴肅的盯著他。「父親,孩兒的侍女小若偶感風寒,不能來照顧賓客了。」「額?一個侍女而已,為何講給為父知道?這種小事……」一下沒反應過來的王凱開口道來,說到一半猛然醒悟,吃驚的看著一直在微笑的王振。「你……」「父親,孩兒想納小若為妾。」雖然猜到了答案,但是結果還是被說得一愣一愣的。半響後,猛然拍擊著王振的肩膀,打得王振身形一震。王凱哈哈大笑,使得周圍的賓客無不側目,不知這位王大爺為了什麼而如此的高興。只聽王凱飽含著開心的口氣說:「好好好,不錯呀,我兒都長大了!」實際上王凱真正開心的是,王振放下了對靈兒的眷戀,兩兄弟和好如初指日可待!可是,真的如王凱所想嗎?
「哈哈,王兄,實在是恭喜恭喜呀!」王凱笑罷,樁頭看去,只見一富態中年人油光滿面的打禮。王凱看見這個中年人,立即菊花老臉綻放。也迎了上去。一把抓住中年人的雙手,貌似很親密一般。「老宋,你可來了!我可盼了許久了。」這人正是和王凱打小一起長大的宋明文,她的姐姐嫁給了王凱,也就是如今的正房夫人。也因為兩人鐵一般的關係,王家和宋家一直和諧共處。雖然兩人已經是親戚關係,可都是兄弟相稱,顯示其兩人是生死之交,不是親戚可以比擬的。「呵呵,大哥還是那麼的健朗,小妹在這裡見過了。」王夫人帶著女兒王飛鳳俏生生的來到兩人前,頗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宋明文看了看王夫人,點了點頭,再看向身後的王飛鳳,一抹無奈的樣子流於言表。對於宋明文來說,這個小妹純粹就是犧牲品,而且自己和她是一點感情沒有,說不上親切。當時還想讓王夫人生個王家的男兒,百年以後也可以謀取王家的基業。誰知,竟然生出個無用的女兒出來!別看王凱和宋明文很要好的樣子,為了自己的後人,就算插兄弟兩刀的事他們都二話不說的就干。
「宋伯,晚輩在此有禮了。」王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展現出一個文人的應有風采。宋明文不理尷尬的立在原地的王夫人,熱情的上前還了一禮。周圍的人親眼看著這一幕,都紛紛暗自感歎王凱的運氣好。看看人家,生了兩個兒子,大兒子抱上天山劍派的大腿,小兒子也考得功名在身。真的是好運氣。而在一邊看著的王凱,不自覺的露出了一絲高傲,彷彿一瞬間,已上中年的他又回復了年輕時,意氣風發的歲月。
只聽宋明文說:「好好好,果然是文人雅客,不想我們這些莽夫!唉……我兒子要是有你一半才華該多好。」聽宋明文口氣之真誠,竟然是肺腑之言!可見宋明文對王振秀才身份的敬重。「哪裡哪裡,雖然讀聖賢書,但還遠遠不及宋伯的英明才幹呀。小子哪敢再關公面前耍大刀?莫再折殺小子了。」一派謙謙君子模樣的王振,加上那一身獨特的文士袍。頓時使得在場的眾人眼睛一亮!心裡都開始再次嫉妒王凱生了個好兒子。至於一邊被冷遇的王夫人,則是鐵青著臉,陰沉的站在原地。也是,自己的哥哥竟然對嫁做人婦的妹妹不聞不問,反而那個王振,卻得那麼的器重!你沒看到周圍的許多女眷投過去的仰慕的眼光嗎?實在是叫人氣憤!如此以後,我如何在這裡佔有一席之地?
不提王夫人在心裡打著小九九。一邊的老舉人顯然發現了自己的學生,也是一臉含笑的渡步而來。「啊……先生。」「先生」「老先生」「老師」王凱他們看到老舉人過來,紛紛恭敬的叫了聲先生。比錢,老舉人顯然比不過這些富商。但是比人脈,比身份,比地位,都狠狠的壓著在座各位一個頭。單單就是舉人這個招牌,一般人都要退避三舍了。王振看著眼前的慈祥的年過五旬的老人,雖然知道他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但是表情一點波動都沒有。行了一個學生禮,喊了聲:老師。可見其城府之深,深不可測!
「叭叭叭~叭叭叭~」忽然,外院傳出了喜慶的嗩吶聲,大家立即會心一笑。看來正主到了。只有一邊神色喜悅的王振,一聽到嗩吶聲,雙眼猛的一瞇,眼中爆出一陣精光……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