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皇島的某日軍基地中,一架架塗著膏藥旗標識的轟炸機靜靜的停在跑道上,機艙蓋也打開著。
一名名技師正在飛機周圍忙碌著,他們仔細的檢查每一個地方,油路和電路,每一個地方都十分細緻,沒有一點疏漏。
因為他們知道,這些飛機的每一個部件,都關係到飛行員生命的安全,如果因為自己的疏漏而使得飛行員出了事故,那麼自己必然會受到懲罰的。
在日本,上下等級是非常森嚴的,尤其是在部隊中,人跟人之間雖然感情不是那麼緊密,但是卻有著嚴格的紀律約束著,每一個日本兵都將紀律性牢牢烙刻在了骨子裡。
曾經有過一個故事,說日本軍隊訓練的時候,哪怕前面是萬丈懸崖,只要他們的指揮官不發下停止的命令,那些日本兵就會視死如歸的朝前繼續前進,哪怕是前面的士兵已經一個個掉進了山崖下。
當然,這只是一個人們傳說的故事,實際上不一定存在,但日本部隊的紀律性的確是有目共睹的,他們作戰勇敢,風格硬朗甚至有點瘋狂,是一支不可小覷的隊伍。
仔細檢查著每一個地方,日本技師們不停忙碌著,做著最後的收尾工作。
一群身著飛行服的飛行員從機場外走了進來,他們清一色都是厚厚的皮衣,頭盔目鏡夾在腋下,一個個眼神堅定,充滿著自信。
這一個航空編隊是隸屬於日本第一航空師團的甲等飛行編隊,一共有十二架轟炸機和四十八架戰鬥機,都是經歷過多次戰鬥的老飛行員,戰鬥經驗十分充足。
因為炎黃軍團的炸航母行動,日本軍方大受刺激,所以原本要派往太平洋地區的第一航空大隊就被派往了秦皇島,準備支援榆關守備隊和兩個獨立混成旅團一起拿下山海關,也算是對中國政府的一個震懾吧。
日軍第一航空大隊的大隊長名叫橋本龍太郎,跟後來的一個日本首相同名,而且長相也很相似,要不是兩個人差了好幾十年的歲數,恐怕都會有人誤認為兩個人是雙胞胎呢,一樣的卷髮,一樣的喜歡掛著虛偽的笑容,一樣的冷血和殘忍、無恥。
不過,在第一航空大隊中,橋本龍太郎的聲望不低,幾乎所有的日本飛行員全都對很敬重,因為他飛行技術一流,還曾經擔任過教官助理,教導過這些飛行員的課程。
站在自己飛機旁邊,橋本龍太郎看了看自己的飛機,然後說道,「這次轟炸任務,目標就是榆關城內的中**隊,重點是六二六團的指揮部以及各級指揮部,對方的炮兵陣地和倉庫一定要炸掉,破壞對方的補給供應,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大隊長!」眾日本飛行員齊聲應道,然後戴上了偷窺,分別登上了自己的飛機。
橋本龍太郎朝著基地的負責軍官敬了個軍禮,然後也上了自己的飛機,跳進了駕駛艙內。
隨著艙蓋緩緩落下合攏,橋本龍太郎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種幸福的神色,就好像色狼看到一個脫光的美女一般,手指在儀表盤上撫摸過。
「老夥計,咱們又可以並肩戰鬥了。」低聲自語著,橋本龍太郎伸手按下了對講機,然後接通了跟其他隊員的聯繫,「按照編隊序列升空,目標榆關城。」
飛機頭上的螺旋槳開始轉動了,由慢到快,然後越來越快,到了後來已經看不到形狀了,只能聽到劇烈的呼呼聲,飛機也在跑道上開始朝前滑行,直奔跑道的盡頭而去。
一架接著一架,每架轟炸機的兩側分別有四架戰鬥機護航著,然後升上了天空。
一個轟炸編組出發了,第二個轟炸編組跟著就飛了上去,每個轟炸編組之間間隔大概有一里地,呈飛行隊型朝前飛去。
橋本龍太郎的戰鬥機八歧號是最後一個轟炸編隊的護航機,等所有的戰鬥機全都升上了天空之後,他也指揮著這個轟炸編隊開始升空。
轟炸機和戰鬥機全都朝前滑行著,距離跑道盡頭越來越近,而飛機也已經漸漸飛離了地面,開始升空。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陣狂風在平地上升騰而起,緊跟著沙塵就遮蔽了飛行員們的視線,讓他們無法看清前面的情況。
在這突然出現的情況之下,所有飛行員全都有點慌了手腳,手忙腳亂的拉動著操縱桿,憑藉著本能控制飛機。
——轟隆——!
一架飛機偏離了跑道一頭撞在了另一架戰鬥機的機頭側方,讓他也翻滾著劃出了跑道,直撞向了旁邊的牆壁。
轟隆一聲巨響,戰鬥機尖尖的機頭跟那堅固的牆壁發生了親密接觸,那原本很飽滿的機頭霎時間就癟了下來,變得面目全非了。
但是事情還沒完,剛才發生事故的那架飛機也滑了過來,直奔第一架飛機的機身撞去。
戰鬥機中的飛行員嚇傻了,他想要跳出駕駛艙,但是機頭變形導致機艙變形,艙蓋根本打不開了,就連彈射座椅也失去了效用,只能眼睜睜看著第二架飛機撞了過來。
砰的一聲悶響,第一架飛機被第二架撞得斷成了兩截,從中間的位置斷開了,油箱內的汽油汩汩的流淌了出來,蔓延向機頭燃起的大火。
「啊!」
駕駛員拚命晃動著艙蓋,試圖從裡面逃出來,但是艙蓋雖然搖晃了,但就是頑強的堅持著不動,始終也沒有被打開。
汽油終於遇到了火焰,頓時爆炸開來,這下子引燃了飛機上的機關炮子彈,辟里啪啦的射向了周圍的環境。
機場們頓時亂成了一團,爆炸炸坍了一大段圍牆,連同上面的崗樓一起被端飛了,而且還死傷了好幾個人。
橋本龍太郎憑借自己嫻熟的駕駛技術險之又險的在最後時刻升上了天空,也被嚇出了一身冷汗,他坐在飛機中,朝下面看了看,然後歎息一聲,「所有人員前往山海關。」
「大隊長,由紀夫還在飛機上。」一名飛行員急急的說道。
橋本龍太郎的聲音再次響起,透著嚴肅,「所有飛行編隊前往目標區域:山海關城。」
所有飛行員都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堅決,因此沒有人再說話了,全都閉上嘴控制著飛機朝前飛去。
飛機在空中飛行著,十分平穩和輕鬆,他已經駕駛了這架飛機十面,對它熟悉的甚至比自己妻子都要透徹,所以橋本龍太郎閉著眼都能駕駛好它。
微閉上眼睛,橋本龍太郎心情很不好,他沒想到這次任務剛一出發,就會有飛機發生事故,這個兆頭可不太好。
對於橋本龍太郎來說,他不認為對方能夠阻攔他們,就算是國民政府至今能夠擁有的飛機都非常有限,而哪些飛行員中,很多還都在他手下進修過,論技術都差了很大一截。
如果擔心的話,那麼他就是在擔心對方的放空炮火,但是這種可能幾率也不打,因為山海關不過是一個偏僻的山城,這裡是東北軍的地盤,武器裝備不可能那麼強悍的。
自從被日本人從老家東三省被趕出來之後,東北軍失去了奉天兵工廠和廣大地區的支持,也就沒有了當初的強力後勤支持,如今的東北軍武器裝備都需要外購,所以對待下面的部隊也就沒有那麼大方了。
這樣的情況下,防空炮這種奢侈武器第九旅不可能太多的。
一邊思索著,橋本龍太郎一邊拉動了操縱桿,把飛機降低了一點高度。
在飛機下面,是一望無際的平原,現在是冬末春初,大地還沒有解凍,覆蓋著皚皚的白雪,從高空看下去,就是一片雪白,讓人的心都跟著舒展下來,橋本龍太郎看著那皚皚的白雪,突然想起了老家的富士山。
每到冬天,富士山也是也是銀裝素裹,非常好看,那時候他總是陪著妻子和孩子登上富士山,一起觀賞雪景。
生活有時候不一定多跌宕起伏,平淡反而是一種幸福。
就在橋本神思遠遊的時候,突然飛在前面的第一轟炸編隊發出了警報,「隊長,二點鐘位置出現不明飛行物,懷疑是中國飛機。」
與此同時,另一轟炸編隊也報告說,在左前方發現了戰鬥機編隊,看意思是朝著自己這些人來的。
聽到這個消息,橋本龍太郎先是一驚,隨即就平靜了下來,反而是露出了興奮的神色,「真是太好了,本來還擔心這次任務太沉悶,現在終於可以精彩一點了。」
一方面命令戰鬥機做好戰鬥準備,橋本龍太郎一邊拉升飛機,迅速朝前方飛去。
他的八岐號是自由首機,所以比較自由,因此很快就飛到了最前面的位置。
這時候,遠處飛來的飛機已經近了不少,大概的樣子已經能看到了。
「嗯?這是怎麼回事?」當看到那些飛機的樣式之後,橋本龍太郎不禁一愣,其實不光他,其他飛行員也愣了。
這些飛機他們太熟悉了,因為他們現在在使用的也正是這種飛機,所以一眼就能認出來。如果說不同的話,那就是在一些部位和顏色上進行了修改,不過修改的很粗糙,看得出是倉促完成的。
在機身上是一個劍指長天的標誌,這也是炎黃軍團的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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