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翔幾乎是被曹寅、蔡啟僔、孫在豐三人押著走的。
雖然蔡啟僔、孫在豐已經娶妻生子,雖然曹寅也有了未婚妻,但是但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只要是個男人,都無法抵禦美人兒的誘惑。更何況是顧雲曦這個級別的才女,這個級別的美人兒。
前兩者沒有逐美之心,卻有如此念想,後者更是剛剛決定放棄,之前還不止一次為顧雲曦奔走四方。便是因為曹寅為助顧雲曦營救顧炎武出力太多,曹璽才會決定曹寅的婚事。
他們三人各懷心思,如今發現一直默默無為,表面上對佳人毫不感興趣的李翔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捷足先登,連定情信物都有了。
這讓三人紛紛感到不可思議,有種被背叛了的感覺,一個個如鐵麵包青天,表示需要開庭審問,讓李翔如實交待他們之間的愛情史。
李翔讓他們氣的哭笑不得,也只有老天爺知道他是多麼的冤枉,還定情信物。他哪裡收到過那玩意?髮簪是有,不過在垃圾簍裡,那個被他一槍崩斷了的。顧雲曦將髮簪說成定情信物,分明在是報復他的那一槍。
李翔這會兒終於見識到顧雲曦的厲害以及女人的報復心,顧雲曦玩的這一手,自己走的乾乾淨淨,讓他完全是有口難辯。難道他能說顧雲曦是為了報復自己射她一槍,惡意瞎編的謊言?
別說事關緊要機密不能說,就算說出來又有幾人相信?
李翔讓他們逼得沒法子,索性一口認了,顧雲曦一個女孩子都不怕羞,他一個爺們怕什麼,還編一編,隨口表示自己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惹得顧雲曦上門倒貼,來個現代愛情劇裡的女追男。
說的曹寅、蔡啟僔、孫在豐一愣一愣的,有些不可思議。但細細一想,卻又覺得還真有那麼回事。
不說李翔的故事編的活靈活現,這幾天李翔確實沒有空閒去談情說愛的。
曹寅、蔡啟僔、孫在豐三人,一個負責保護康熙安全,另外兩個跟著康熙編寫《起居注》,李翔斗南懷仁的事情都在他們的眼裡,他有任務在身,這是三人都知道的事情。
難道真的女追男,倒貼上門?
曹寅、蔡啟僔、孫在豐相互望了一眼,都選擇了相信。
曹寅長歎道:「昨日顧姑娘找我,讓我務必要拉你一起送行。就覺得你們兩人之間有著什麼,果然如此。」
李翔咧嘴笑了,笑得有些恐怖,心道:「好你個顧雲曦,還以為你丫的是臨時起意,報復一下。想不到卻是深思熟慮,特地叫老子送上門挖好了陷阱讓我自己跳。」
當即也起了報復之心,繼續編了一些顧雲曦如何倒貼上門的事情,還說的比較肉麻了,讓不喜歡八卦的曹、蔡、孫三人都聽的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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鰲拜府。
就在李翔瞎吹的時候,鰲拜召集了他的左右臂膀班布爾善、濟世、馬邇賽、噶褚哈四人。
班布爾善全名愛新覺羅班布爾善是皇室宗親,官拜領侍衛內大臣拜秘書院大學士,秘書院大學士是一個虛職,但領侍衛內大臣卻是一個大的嚇人的職位,正一品,負責皇帝貼身警衛的指揮、調度,手握紫禁城的兵馬大權,整個皇宮的兵馬皆由班布爾善一人掌控。
濟世官拜工部尚書掌管全國屯田、水利、土木、工程、交通運輸、官辦工業,包括軍事器械的製造。
馬邇賽是戶部尚書,六部中最高級長官,掌管國家經濟,包括戶口、稅收、統籌國家經費。
噶褚哈兵部尚書,統管全**事的行政長官。
他們四個人任何一個都是朝堂上舉足輕重的大員,任何一人跺一跺腳,都會在朝堂上引起一陣浪潮。可是這些人全部都屬於鰲拜一黨,一個個都以鰲拜之命是從。
鰲拜控制住這四人幾乎等於控制住了清朝的半壁江山,康熙不敢與鰲拜爭鋒並非沒有道理的,雙方的實力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今日鰲拜將這四個人都聚集在了一起。
鰲拜鐵青著臉,臉上的憤怒一覽無遺。他不喜歡裝什麼城府,臉上的表情,基本上都是最真實的,看著正坐危斤的四人,道:「你們一個個都說,諸葛正這小子心機深沉,心懷叵測,不可深信。但是你們有幾個比的上他?如果不是他,我鰲拜今日也許已經讓玄燁那毛孩子用一干毛孩子擒住了。還有他說玄燁已經拉攏了扎海,你們也不信。但現在我得到了確切的消息,扎海那個玩恩負義的雜種早已暗中效忠了玄燁,並且商議好了。只要那群布庫少年將我擒了,他立刻帶兵入京控制次序。不只是扎海,還有山西大同總兵官趙良棟,他手上的五千寧夏標兵,隨時來京,連正白旗的那些餘孽也開始蠢蠢欲動……天知道這些年我鰲拜為大清鞠躬盡瘁的時候,玄燁那毛孩子拉攏扶持了多少人。是不是等到我鰲拜人頭落地的時候,你們才發現大勢已去了。」
他一陣咆哮,說出了讓他心悸的事情。
他一直以為康熙年少可欺,但是隨著李翔不斷的提醒,他漸漸發現康熙已經擁有了一股強勁的勢力。雖然這股勢力還不足以與之對抗,但已經能夠威脅到他的存在。更何況他現在根本無法確定康熙還有什麼底牌,隱藏了多少他還不知道的力量。
濟世作為鰲拜的謀主,這一切消息他都知道,只是沉著臉沒有說話。
班布爾善、馬邇賽、噶褚哈三人,作威作福許久,早已失去了警覺心,此刻聽鰲拜一一說出來,一個個嚇的冷汗淋漓,面無血色。
班布爾善小心翼翼的道:「那我們應該這麼做?」
鰲拜道:「還能怎麼樣?你們身上都貼了我鰲拜的名字,我死了,你們一個也活不了,你們說能怎麼樣?」
班布爾善雙眼一紅,狠聲道:「皇宮兵馬都在我手上,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為強,將玄燁這毛孩子殺了,再立一個聽話了,實在不行,太師自己當這個皇帝。」
馬邇賽符合道:「好主意,我可以暗中抽調國庫資金,以作軍餉。」
噶褚哈跟著道:「我以能以防止台灣、三藩的名義,將京師四周的兵馬調離駐地,方便行事。」
濟世這時跟著道:「軍用器械,我早以準備妥當,只等太師令下。」
他們一個個都紅起了雙眼,決定大幹一場。
這也是漢人與滿人的差異了,漢人自幼學習,忠君愛國,對於造反,有著天生的排斥的心裡,而滿人卻沒有這種心理,想反就反。
「好……有你們這番話,我鰲拜就放手大幹一場。只要一有借口,立刻殺入皇宮……」
鰲拜一錘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