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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六章 :傷的很深 文 / 姚啊遙

    慕容清是誰?

    小時候雖然受過苦,但是被親生父母認回去後,可謂是錦衣玉食,一番風順,外加上慕容修又s市的市長,多的是上門阿諛奉承的人,他現在自己又混跡在官場,不要說溫郁已經表示的這麼明顯,只怕是光憑她一個眼神,也馬上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所以……

    等溫郁話音剛落下,慕容清已經從口袋裡拿出手帕,旁若無人的給溫郁擦了擦額頭,口氣半嗔,「你呀,都多大人了,怎麼還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知道我來,也不要跑的滿頭是汗。」

    溫郁再怎麼忍著不想起雞皮疙瘩,到這份上,還真沒忍住,打了個瑟嗦,渾身激起細細密密的粟粒。

    陸希南再怎麼修養好,看到這裡也忍不住了,他覺得自己要真的還能忍住,就真的該改名叫忍者神龜了。

    他大步向前,溫郁忽然就感覺到了心慌,下意識地低下頭不去正視他的目光。

    事實上,陸希南長的非常挺拔,如果她不仰頭的話,根本沒法和他對視上,低頭,也實在是因為太心慌了,對慕容清剛才給她做的舉動,心裡還有微微的不舒服。

    啪,拳頭的悶響聲在辦公室裡響起,溫郁猛地抬頭看去,果然剛才還站的好端端的兩個男人,已經廝打在了一起。

    不對,他們兩個似乎都有拳腳,不是一般人打架那樣的廝打,而是有眉有樣的在過招,如果這兩個男人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也不是在她的地盤打架的話,她肯定是拖張椅子坐下,然後邊吃瓜子邊欣賞,這可是不用任何道具就上演的真人版動作片。

    可惜……

    溫郁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兩個大打出手的男人中的某一個,一個瞄點不准,拳頭直接打到了門上。

    實木製成的門,自然不會那麼輕易就被打破,不過,卻也發出一聲巨大的響聲,很快,王秘書帶著點忐忑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溫總,您沒事吧?」

    溫郁清清嗓子,「我沒事。」

    門外沒再傳來王秘書的聲音,看樣子,確認溫郁沒事後,她就走開了。

    兩個男人短暫的消停後,又開始揮拳相向,溫郁著急了,也不管靠近身邊人的是誰,伸手就去拉,「別再打了!」

    拳腳無眼,沒被她拉住的那個人,揮過來的拳頭直接落到她的鼻樑上,好痛!

    真的好痛!

    溫郁感覺鼻樑像是斷了,一陣酸麻後,就有熱熱的液體流了出來。

    「陸希南,你先動手我也不和你多計較,你現在居然打小郁!」慕容清的聲音帶著急促的喘氣,也不知道是剛才打架打的,還是因為溫郁被打到憤怒的。

    陸希南似乎也沒想到自己的拳頭會打到溫郁,沒理會慕容清,伸出手,直接朝溫郁的臉上摸去,「阿郁,讓我看看。」

    聲音帶著點著急還有愧疚。

    溫郁朝邊上閃了閃,伸手摸了摸鼻子,濕乎乎的,滿手的血。

    這一拳,下手還真不輕。

    陸希南看她躲著自己,眼中的怒火慢慢的熄滅了,溫郁聽到他說:「你不想看到我,我走就是了!」

    鼻子出血,可大可小,但是有他在,溫郁怎麼樣都不會先仰起頭止血,他別無他法,明知自己在這個時候不可以離開,還是強壓住胸口的疼痛開了口。

    溫郁沒有吭聲,只是低頭看著自己沾滿了殷紅色鮮血的手心,陸希南不忍心再看下去,再又看了她一眼後,就轉身開門離開。

    他終究沒控制住自己,在即將要踏出辦公室的門時,又回頭看了眼,卻看到幾乎讓他心碎的一幕。

    慕容清正拿著手帕在替溫郁擦鼻血,而剛才拒絕他一分一毫靠近的女人,正很溫順的任另外一個男人細緻的照顧著她。

    他真的不忍再看下去,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回頭又揮拳打慕容清,收回目光,加快腳步離開。

    王秘書看著坐在自己的格子間認真工作,其實心思一直都放到總裁室那裡,所以,當聽到開門聲,立刻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陸希南經過她,她微笑著和他打起招呼,「陸先生。」

    陸希南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後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就直朝電梯走去。

    王秘書看著陸希南,失魂落魄的背影,很是不解的歎了口氣,又朝總裁室看了眼,決定借送茶的工夫,探探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其實,真的不是她太三八著要去關心溫郁的私事,實在是剛才她接到了溫氏第二大股東秘書的電話,是和她確定股東會議的時間。

    股東會議,一般只會在年中和年終分別召開一次,今年因為溫葉清忽然去世,溫郁出任溫氏總裁時,已經把年中的那次提前召開了,理論上來說,溫氏現在發展的很好,股價很穩定,股東的分紅也很優厚,是不應該召開股東大會的。

    她謹慎的反問了一遍,那個股東的秘書,和明白的告訴她,這個股東大會是溫郁決定召開的,她只是負責確定時間。

    王秘書只覺得溫郁從昨天起就變的怪怪的,一向掛在臉上的自信,還有那種篤定都不見了,今天早晨看到她,她甚至都嚇了一跳,眼睛裡全部都是青灰色,像是一整夜都沒有睡。

    現在又臨時要召開股東大會,難道是溫氏出了什麼大事,她卻不知道。

    ……

    陸希南一走,溫郁也立刻朝邊上退去,和慕容清保持出一定的距離。

    慕容清撇撇嘴,嘴角很痛,不照鏡子,他也知道肯定是裂開了,真沒想到陸希南出手這麼狠,更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在乎溫郁。

    「小郁,有句話,不管中聽不中聽,我今天都要講給你聽。」

    溫郁轉身朝辦公桌後面走去,沒說話,只是抽出面紙擦著鼻血。

    慕容清朝她走了過去,在她辦公桌這邊的皮椅上坐了下來,「小郁,我不想問你,為什麼忽然就不想理陸希南了,但是我卻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一件事,我不介意,被你當成擋箭牌。」

    他說的格外認真,目光平靜的看著溫郁。

    溫郁擦鼻血的手一頓,正想開口,王秘書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溫總……」

    溫郁說:「進來。」

    王秘書端著兩杯茶走了進來,很知分寸的先把茶放到是客的慕容清面前,然後才是把第二杯茶放到溫郁面前。

    一抬頭,不小心瞥到溫郁還在流鼻血,一聲驚呼,「溫總,您這是怎麼了?」

    溫郁又抽出張乾淨的面紙,說:「沒事,最近天氣乾燥,有點上火。」

    天氣乾燥上火,這樣的借口,真的是太過於勉強,王秘書明知溫郁沒說實話,卻也沒有點破她,把茶放好後,就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以公式化的口氣對溫郁稟告一些急需要她做決定的公事。

    其中,第一件就是問她股東大會,是不是如期在下午三點召開。

    溫郁還沒有答話,慕容清已經插上話,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風度翩翩的說:「小郁,你有事先忙著,晚一點我再來找你。」

    溫郁感覺太陽穴星星的疼,很想說不用了,慕容清卻是沒給她開口的機會,已經瀟灑自如的起身朝門外走去。

    等慕容清走後,王秘書才開口說了第二件事,不過卻是和公式沒有任何關係的私事,「溫總,雖然我們很多項目的開發都要經過國土局,但是,我們都是有正規文件,而且走的是合法程序……」

    頓了頓,後面的話,她沒有繼續說下去,看的出來,她心裡其實是偏向陸希南的。

    溫郁當然懂她的意思,很感謝王秘書對自己推心置腹的忠言,可惜,她是誤會了,她也不想多解釋,端起茶喝了口,雖然是上好的雨前龍井,喝到口腔裡,卻是又苦又澀。

    把茶咽進喉嚨裡時,她也岔開了話題,「你去安排一下,通知其他的股東,下午三點股東大會如期召開。」

    王秘書躊躇了下,又問:「溫總,以前老溫總還在的時候,股東大會一年只開兩次,咱們今年已經開過一次,還有一次應該是到年終回顧時,如果現在開了,那些股東只怕會認為溫氏不是資金鏈,就是哪個項目出了問題,這對溫氏是非常不利的。」尤其是溫郁這總裁才坐穩沒多久,真怕那幫老奸巨猾的股東,乘機落井下石。

    她說的,溫郁當然都知道,那些股東投入那麼多資金,想要的無非也是優厚的回報,不要說他們,就算是步入商界沒有多久的溫郁,也不會做賠本生意。

    她對王秘書笑了笑,說:「我心裡有數的,你去安排吧。」

    王秘書雖然還是很不放心,生怕溫郁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根本不是那些比狐狸還狡猾的顧東們的對手,看她這樣自信滿滿,還是照她說的去做了。

    ……

    陸希南下手可真夠恨的,溫郁本以為只要仰著頭,止住鼻子出血就行了,卻沒想到鼻樑一直在痛,她伸手摸了摸,還真怕能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一摸鼻子就歪了,還算好,只是痛而已。

    文件是看不下去了,她按下內線讓王秘書給她找個創口貼進來。

    王秘書很快就敲門進來了,手裡不僅拿著創口貼,還拿著紅藥水,紗布這些東西。

    溫郁覺得好笑,在接過創口貼時,還真笑出了聲,「王秘書,又是紅藥水,又是紗布的,哪有這麼誇張。」

    王秘書卻是一本正經,「溫總,您這就不懂了吧,鼻子出血,真的可大可小,還是當心一點的好。」

    看溫郁低頭把桌面當鏡子去貼創口貼,王秘書有點看不下去了,走過去幫她,自顧自的說:「我看陸先生的眼睛也腫的很厲害。」

    溫郁心裡猛然一緊,她光顧著捂鼻子了,都沒去看陸希南,猶豫了一下,還是問王秘書:「他的眼睛真的腫了?」

    王秘書邊給她貼創口貼,邊說:「是啊,雖然他低著頭,而且走的很快,我還是看到了,左眼的眼眶青了一大片,看樣子,挺嚴重的,用不了多久整只眼睛都會腫起來。」

    那麼帥氣好看的一個人,要是腫了一隻眼,那該是多可惜的事。

    溫郁沒再做聲,又聽王秘書說了些什麼,卻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滿腦子就在想一件事,他受傷了,而且走的時候那麼的落寞,自己這次是不是過分了點。

    ……

    心裡揣著那麼多的事,溫郁當然沒什麼胃口,想到下午還有個非常重要的股東大會,她才勉強打起精神去了員工食堂。

    經過這段時間,溫氏的上上下下,包括掃地的阿姨都知道她就是新上任的溫總,所以,當她再次出現在員工食堂,哪怕是一個人坐著一張桌子,哪怕是其他地方沒有什麼空的位置了,再也沒有員工敢坐到她身邊。

    溫郁與其說是在吃飯,倒不如說是在數飯米粒,正食不知味的強逼自己吃著,有人匆匆跑到她身邊,「溫總,王秘書找您。」

    來人是總裁區的秘書,因為負責的企劃部,而企劃部又是公司很重要的一個部門,所以她是除了王秘書外,最頻繁找她的人之一。

    溫郁的手機還落在溫家,王秘書只能把電話打到其他秘書手機上。

    溫郁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拿過手機就放到耳朵上,「王秘書,發生什麼事了嗎?」

    王秘書一向幹練的聲音,忽然就帶上了點猶豫,「溫總,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我中午不是到醫院看我媽的嗎?我……」

    大概是覺得後面的話,真的是太難說出口了,王秘書支支吾吾的,還是沒說出來。

    溫郁起初是一愣,只覺得這個王秘書好奇怪,把中午休息時間去幹什麼告訴自己幹嘛。

    頓了頓,才醒悟過來,自己上午問她借的五千塊錢是她媽媽的醫藥費,本來說好中午之前給她的,結果給忘記了,她忙說:「不好意思,那錢我給忘記了,我馬上給你送過去。」

    掛完電話,溫郁也不再強逼著自己吃東西,起身就朝財務科走去,上午因為太早財務科還沒來人,她這才問王秘書借了錢,現在中午她應該是可以找到人預支現金。

    溫氏雖然姓溫,對溫郁要預支錢,還是要按照正規程序走,所以當溫郁拿到五千塊錢,已經是二十分鐘後的事。

    跑出溫氏,運氣還算不錯,剛好有輛空車在路邊等生意,她就坐了上去,司機邊發動引擎,邊問她,「小姐,你上哪兒?」

    溫郁這才想起自己剛才忘了問王秘書她母親在哪個醫院,猶豫了一下,對司機說:「師傅,不好意思,我忘了帶手機出來,能不能借你的電話打一個。」

    天氣這麼熱,中午很少有人出門,這個出租車司機已經在路邊等了好久,才攬到這麼一趟生意,自然不想輕易錯過,很爽快的就把手機遞給了溫郁。

    溫郁憑著印象,按下了一個號碼,一陣悅耳的彩鈴聲後,電話很快就接聽,果然是王秘書,聽溫郁一問,她很快把地址告訴了溫郁。

    把電話還給司機時,溫郁忽然就猶豫著要不要親自把錢送過去,司機問:「小姐,是去武警醫院嗎?」

    溫郁下意識地點點頭,「嗯」了聲,司機調轉車頭,直朝目的地開去,溫郁覺得自己想後悔也晚了,後來一想,武警醫院那麼大,陸希南又只是心外科的軍醫,哪會那麼巧的碰到,這樣一想後,心裡放鬆了不少。

    ……

    再說陸希南,出了溫氏後,直接回了部隊醫院,他心情很煩躁,這種狀態是根本不能上手術台,更何況張忠召已經下了死命令,讓他休假,就算他想,醫院裡的其他同事,也不敢違背張忠召的命令,讓他上手術台。

    陸家他一點都不想回,只要一想到那些照片上不堪的畫面,就如鯁在喉,溫郁真的是那樣濫情的人嗎?

    如果是,那天的清白,是怎麼回事?如果不是,照片可以合成,這個先可以不去想,那麼她對慕容清的態度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如她說的,對他除了利用,從來沒有過一絲愛意?

    越想越煩躁,揮起拳頭就朝方向盤打去,刺耳的喇叭聲響起,前面等紅燈的司機要下車窗,把頭朝後探來,「你有毛病啊,看不到是紅燈!」

    陸希南彷彿根本沒聽到任何聲音,眼眶那裡很痛,他也彷彿沒有察覺,只是神情木訥的抓著方向盤,看似沒什麼波瀾,轉著方向盤的手卻不知不覺用上了力,指關節,節節發白。

    陸希南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開的車,等稍微恢復點正常,人已經坐到了辦公室裡,趙陽早得到他的允許後,當天就走了,不算大的辦公室,靜的像座空城,又可以說像是座死墳。

    護士站的軍護們看到陸希南臉色那麼難看,以為又被張忠召打電話訓斥了,也就是在他經過護士站時和他打了聲招呼,然後目送他走進自己的辦公室,除了竊竊私語幾句,都沒人敢去敲門。

    陸希南在辦公室裡待很長的時間才又走出來,剛換上崗的軍護小徐,看到陸希南很詫異,「陸軍醫,你不是休假了嗎?」

    陸希南看了她一眼,只對她點了點頭,就朝電梯走去。

    眼睛那裡實在很痛,他想去眼科看看有沒有眼球及骨損傷,按下下行鍵,沒過一會兒,電梯就叮一聲響了,朝一邊開的門,徐徐打了開來。

    醫院裡的電梯和一般商用和住宅的電梯都不一樣,為了方便搶救病人,電梯都非常大,而且只朝一個方向打開。

    陸希南覺得眼睛越來越痛了,不然怎麼隨著又一聲叮,電梯門打開,他看到了一個怎麼說都不會出現的人。

    溫郁似乎也沒想到醫院這麼大,她還是會碰到陸希南,以前在她看來是緣分的東西,現在忽然就變的非常可怕,甚至是詭異。

    不由自主地她就不想走進去,站在她身邊等電梯的人,看到電梯來了,蜂擁著朝裡面走去,溫郁抵不過人流的力量,也被擠進電梯。

    電梯很大,卻擠滿了人,她知道他就站在自己身後,中間不隔任何一個人的站在她身後,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溫度,她知道他的目光一直放在她身上,猶如萬千芒針刺在背脊上,她非常的拘謹,本能地就想去逃避。

    溫郁從來沒有覺得電梯的速度這麼慢過,早知道這樣,剛才給王秘書送完錢,她就應該走樓梯的。

    於千萬人之中遇到你所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裡,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

    溫郁不算是有文學細胞的人,上輩子,所謂的大學,也是為了學分而選修的課程,忽然腦海裡就跳出這樣文藝的一句話。

    後背繃的很緊,強忍著沒讓自己回頭。

    又是叮一聲,電梯很快到了一層,擁擠在前面的人走了出去,輪到溫郁了,她凝了凝神,剛想走出去,手臂被人抓住,雖然暗啞,卻依然好聽的男低音在耳邊響起,「溫郁,我們聊聊。」

    溫郁很用力的想抽回手,卻發現他的力氣很大,掙扎不得,她只能說:「好吧,要說什麼你就說吧。」

    「這裡說話不方便,要不我們到對面的咖啡館去。」陸希南沉聲道。

    溫郁沒再開口,陸希南就當她是默認了,不顧她的掙扎,不顧認識的軍醫和軍護投過來詫異的目光,拉著她的手走出電梯,又拉著她的手走出部隊醫院,最後,直到坐在咖啡館裡,他才鬆開了她。

    兩個人面對面而坐,溫郁才看清他的眼眶真的腫的很厲害,那麼清俊卓越的人偏偏配上這樣一隻熊貓眼,真的很滑稽。

    換做平時,溫郁或許早捧腹大笑了,可現在,她真的笑不出來,心頭掠過苦澀,才努力控制自己不去問他痛不痛。

    陸希南沒問溫郁要喝什麼,擅做主張的就給她點了杯檸檬水,看著她鼻樑上的創口貼,沉聲問道:「還痛嗎?」

    溫郁沒說話,她最近的胃口是一直都很不好,正想吃點酸的,他就點了,說實在的,溫郁心裡有點小感動。

    陸希南淡淡的看著她,平淡而誠懇,他說:「溫郁,你說的話,我知道你都是在騙我,你有什麼苦衷,你都可以告訴我,真的,我說過的,以後我就是你的依靠,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溫郁嗓子眼裡直冒出鹹澀的味道,眼眶也跟著發熱,她強忍住了,面無表情的看著對面的男人,「陸希南,我沒有騙你,事實上,我也沒有騙你的必要,你爺爺那裡的照片你都看到了吧,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麼,嘲弄似的勾起唇角,「陸希南,我知道等會兒說不定你會說,我的清白是給你的,但是,你別忘了另外一件事,我並不是原來的溫郁,原來的我,其實就是你照片上看到的那個樣子!」

    「溫郁!」陸希南終於忍不住的,不顧修養的出聲打斷她,「你說夠了沒有?」

    好看到極點的臉猙獰成了一團,額頭上青筋暴起。

    溫郁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嘲笑眼前人,「陸希南,我才說了這麼一點你就受不了了!先前我還真是看錯你了,實話告訴你,那天晚上的事,我也是故意的。」

    深深吸了口氣,她朝落到窗看去,目光平靜,說出來的話卻是那麼殘忍,「陸希南,你以為我去西南真的是去找你的嗎?我告訴你,不是的,我只是為了試探一下慕容清知道了會不會追過去,你只是我刺激慕容清的一個工具!」

    她收回目光,落到對面人身上,不顧他臉上的血色越來越少,稍微頓了頓後,故意放輕鬆了口氣,又說:「陸希南,我也不是那麼沒良心的人,為了報答你,我還是把這具身體的第一次給了你,你當真以為我愛你嗎?也許你永遠都不會懂,像我這樣有機會活兩次的人,早就不再相信什麼愛情,沒有什麼比錢和權來的更重要。」

    陸希南怔怔的看著她,像是在看著一個陌生人,又像是在看著什麼怪物在,這樣傷神淒然的表情,真的讓溫郁不忍再多看一眼。

    13-看-網控制不住了,還好,這時服務員把檸檬水送了上來,溫郁端起,送到嘴邊,低頭那一霎那,她很清楚的看到平靜的杯麵上激起一陣漣漪。

    她只喝了一口就放下水杯,飛快抓過紙巾,摀住嘴,感覺到陸希南放在她身上,忽然變得詫異的眼神,她一通咳嗽,沒看他,直接叫來服務員,口氣很不善,「這麼酸,你這還叫檸檬水嗎?」

    服務員挺和氣,「這位小姐,要不,我幫您換一杯吧?」

    溫郁只不耐煩的撇撇嘴,服務員端著檸檬水退了下去。

    陸希南終於開口了,「溫郁,你真的變了。」

    溫郁擦了擦嘴角,抓著紙巾的手在微微發抖,笑的沒心沒肺,「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只是你沒發現,又或者是我隱藏的比較深而已!」

    陸希南的忍耐,終於到了極點,他自欺欺人了很長時間的謊言,終於徹底被擊碎,那張俊美的臉上,慘白的沒有任何意一絲血色,唇角乾裂出了血,他扶著桌子才勉強站起來,高大的身影,像秋風中的落葉,似乎隨時都能凋零倒下。

    溫郁也站了起來,卻是沒看他,拎起包就要走,陸希南的聲音在身後想起,「溫郁。」

    她本能地回頭,卻看到他手一揚,高高舉起,然後重重落下。

    明明是看到了,也來得及躲,她卻沒有任何的躲避,蒲扇一樣大的手掌,落到她左邊的臉頰上。

    火辣的痛傳遍整個臉頰,她仿若根本沒察覺到,沒有生氣,臉上甚至連一絲的表情都沒有,只是在看了眼前臉色蒼白,氣息不穩的男人一眼後,就轉身走了。

    ……

    陸希南永遠不可能知道,當轉身瞬間,溫郁隱藏在眼角的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蜂擁而下,簌簌的掉到她的衣袖上,很快把衣袖都浸濕了。

    陸希南,傷的是你,痛的是我,就像剛才那一巴掌,明明看著高高揚起,重重落下,其實到她臉上根本沒什麼力,所謂的火辣刺痛,其實更多的是心裡的感覺。

    下午的股東大會,如期舉行了,讓所有股東意外的是,溫郁臨時召開這麼重要的意思,居然是為了決定過完這個夏天,也就是下半年開始,把公司的重心轉移到江南去。

    股東們不是沒有質疑,不過溫郁早列出了轉移江南的優勢,其實對投資者來說,在哪裡投資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到底有多少收益。

    溫郁似乎早想到會有這樣的質疑,又拿出一份報告,上面是關於中國未來經濟最有可能勃發的城市。

    股東們看完兩份計劃,又竊竊私語了好一會兒,溫郁示意他們安靜後,又說:「這只是我的方案,具體執行還要看實際的實況,為了公司能夠有個更好的發展前景,我決定親自去南方考察。」

    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這段時間溫郁都將不在b市。

    最大的股東當即跳了出來,「溫總,你這一走,溫氏誰坐鎮?」

    雖然是股份制,說到底,溫氏還是姓溫,一切的東西,都是姓溫人說了算。

    溫郁當然看的出他的狼子野心,笑著說道:「許伯伯,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不在辦公室也照樣能辦公。」

    似乎是為了增加說服力,說著就朝王秘書看去,「王秘書,你能保證把每天要處理的文件第一時間傳給我嗎?」

    王秘書似乎還沒這麼巨大的消息中緩過神,愣了好一會兒下,才點點頭,「當然可以,現在本來就已經是在無紙化辦公,至於一定要溫總簽名的,我們可以用快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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