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媛蓉也徹底傻了,她沒想到溫葉清真的會這麼無情,不顧二十多年夫妻情分,說翻臉就翻臉,先別說她給他生了個女兒,就算是單看陪在他身邊這二十多年,就算沒功勞也有苦勞,他倒好,臉皮子拉的比小孩子還快。
男人果然薄情!
尤其是從別人那裡搶來的男人,更是寡意涼薄到了極點!
嫁給溫葉清這麼多年,劉媛蓉第一次有了後悔的念頭。
如果說溫葉清當著這麼多晚輩的面要和她離婚,已經讓她快要崩潰,那接下來發生的事,更是讓她緊繃的那根神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繼那個林律師後,別墅裡又多出一個外人,這個人劉媛蓉認識,正是溫葉清的私人醫生。
他來幹什麼?劉媛蓉再明白不過。
「你要幹什麼?」看他得到溫葉清的應允,把藥箱放到地毯上,從裡面拿出一系列的醫學器具,劉媛蓉厲聲質問。
「二小姐,不好意思,這是溫總的意思,請伸出你的左手。」穿著白大褂,戴上口罩的男人半蹲到溫瑜面前。
溫瑜徹底懵了,她沒生病,他要幹什麼?
劉媛蓉看他已經拿出酒精棉,徹底急了,伸出手就去推他已經伸到溫瑜面前的手,「你是東西,溫家大小姐的手豈是你能隨便碰的!」
這個醫生還真被劉媛蓉這聲怒斥給怔愣住了,側過臉朝坐在他身後沙發上的溫葉清看去,滿臉的為難,「溫總,您看……」
看著對面沙發上的那對母女,溫葉清始終沉著臉,沉默了一會兒,就說了一句話,「你告訴她,溫家大小姐是我身邊的溫郁,另外如果她還想讓她的女兒繼續在溫家做二小姐,那就讓你抽血,不然的話,現在就可以給我滾出去!」
話到最後,溫葉清幾乎是咆哮出來的,劉媛蓉知道自己如果再阻擾,真會連女兒都連累了,當醫生再去抽溫瑜的血時,她沒再阻攔,癱癱無力地朝沙發後背上靠去。
那個家庭醫生抽了滿滿一試管的血,密封放好後,就離開了。
陸希南是學醫的,從他剛才用的材料器具就猜到他要做什麼,他一直沒再開口,只是好整以暇的看著。
至於溫郁更是知道溫葉清要幹什麼,劉媛蓉的出軌,讓溫葉清懷疑起溫瑜的身世。
「媽,這到底怎麼了?」溫瑜邊按著著針眼,邊詢問身邊的女人。
這讓劉媛蓉怎麼回答女兒?這是她在溫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二十多年後,第一次嘗到有苦說不出的滋味。
嗓子裡像是吐了只大黃連,苦的她直皺眉頭,卻是真正的有口難言。
從劉媛蓉這裡得不到回答,溫瑜又把希望放到了溫葉清身上,「爸,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溫葉清看她的目光不再充滿慈愛,也沒了往日的寵溺,臉冷,說出來的聲音同樣冷,「在結果出來前,先別忙著叫我爸!我怕我沒那個福氣承受!」
像冷風一樣的聲音落到耳膜上,溫瑜再次傻眼了,她再怎麼笨,到這會兒也明白了點什麼,側過臉一把抓住劉媛蓉的手,用力搖晃著,「媽,為什麼爸爸懷疑我不是他的女兒,難道你……」
劉媛蓉手猛然一抖,溫瑜猛地鬆開她,倏地下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對著自己的母親大聲吼道:「你怎麼能這樣啊,你怎麼可以這樣?!你太過分了!」
面對女兒的質問,劉媛蓉把頭垂的更低了,溫瑜氣的小臉通紅,這下完蛋了,一想到劉媛蓉做的醜事,讓溫葉清懷疑她的身世,溫瑜就惱的想打人。
有了這樣個不守婦道的母親,陸希南會怎麼看她?如果她不再是溫家的千金小姐,陸希南還會要她嗎?
正當溫瑜胡思亂想,林律師拿著剛打好的協議又站到客廳裡,有了上次的教訓,溫郁目測他手裡至少拿了五份。
溫郁微微勾了勾唇角,這個律師還真有點意思。
知道再怎麼鬧下去,也改變不了離婚的結果,還會誤了溫瑜,劉媛蓉拿過協議後,除了手在抖,並沒像上一份那樣把它撕成碎片。
估計是念著舊情,溫葉清並沒有做絕,如他一開始說的那樣,他真的給了劉媛蓉一大筆錢,如果省著點用,夠她下輩子衣食無憂。
劉媛蓉放下筆時,朝溫葉清看去,眼底除了淚還有絲絲哀求,「葉清,我知道我做錯了事,我已經不再祈求你能原諒我,我只希望,以後你能像以前那樣好好待我們的女兒。」
在看向溫媛蓉時,溫葉清的臉始終又冷又沉,「如果她是我女兒,我自然會好好待她,如果不是……」
後面的話,溫葉清沒再繼續說下去,他相信劉媛蓉懂他話裡的意思。
聽他這麼一說,劉媛蓉常常鬆了口氣,「聽你這麼一說,我也可以放心的走了。」
溫瑜到底是不是溫葉清的女兒,她最為清楚!既然是,她有什麼可怕的!
……
劉媛蓉很快就走了,她的東西,早在她撕毀林律師遞給她的第一份合同時,秦管家就讓人去收拾了。
劉媛蓉愛珠寶,愛服裝,打開首飾盒,當看到那麼多熠熠發光的珠寶,秦管家沒了主意,只能去詢問溫葉清。
溫葉清沉默了一會兒,「既然是她的東西,都給她打好包,讓她帶走。」
秦管家點頭應了聲,繼續去指揮傭人收拾,心裡卻暗歎,老爺還真是個好人,都離婚了還讓她把那麼多珠寶帶走。
劉媛蓉離開溫家的場面,並沒讓人潸然淚下,說來也是,她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站起送送她,更何況是其他人。
處理完了家醜,溫葉清感覺渾身無力,頭也痛的厲害,什麼也沒說,在秦管家的攙扶下去了書房。
客廳裡,只剩下溫郁,陸希南和溫瑜。
這三個人可謂是各懷心思,溫郁覺得自己幫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報了仇,終於可以短暫的休息一會兒。
陸希南始終面色平淡,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眼神中的篤定淡然,像極了在這件事中,他其實幫了不少忙。
至於溫瑜,如果說一開始知道劉媛蓉出軌,她很驚訝,也很為劉媛蓉感到羞恥,那麼這一會兒,她把重點都放到她關心的事上了。
當然了,在她看來,沒了劉媛蓉庇護的現在,她更需要像陸希南這樣有力的依靠。
溫郁朝她看了一眼,看她的眼睛始終放在陸希南身上,微微扯了扯嘴角,明白了什麼,誰說女人長的好看能博男人眼球,男人長的好看,不同樣也會讓女人垂涎。
把手從陸希南的手心裡抽出,聲音雖輕,卻剛好讓在座的其他人,尤其是溫瑜聽到,「接新兵辛苦嗎?」
陸希南的聲音同樣很淡,比起溫郁的卻多了絲笑意,「接新兵是不辛苦,但是每天想你卻很辛苦。」
溫瑜一聽他們兩個的對話,當即氣的炸毛了,從沙發上一跳而起,「溫郁,我媽的事,是不是你陷害的?」
溫郁不怒反笑,從沙發上站起來,以平視的角度看著溫瑜,「偷情這種事,你以為是捉姦呢,哪裡是我想陷害就能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