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木和兩個孩子從飛機上被帶下來,小糖心是一臉的歡喜,小勳勳一臉沉重,而端木木卻是惴惴不安。
她們回去坐的是警車,意外的是冷安宸也坐在裡,他應該是自己開車來的機場,卻是坐警察的車回去,端木木肯定不用擔心他的車子會被拋棄,而是想不明白,他跟著去警察局幹什麼?
半路,端木木終於忍不住開口,「警察先生,請問是什麼事,能提前說一下嗎?」
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是說不上來。
姓劉的局長看她一眼,然後看向冷安宸,最後回了句,「還是到警局再說吧。」
一路沉默,只有小糖心依在冷安宸懷裡,格外的歡喜。
車子停在警局,意外的是杜汶已經等在那裡,冷安宸抱著小糖心下車,端木木牽著勳勳,姓劉的局長看了他們一眼,說道,「孩子不能進去。」
冷安宸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看向杜汶,「先帶她們回去,住的地方安排好了嗎?」
杜汶點頭,衝著小糖心伸出手,可她卻摟緊冷安宸的脖子,一副不捨得離開的樣子,還是他要他開口,「乖啦,讓杜叔叔帶你們去吃kfc,然後去遊樂場,晚點我去接你們。」
聽到有吃有玩的,小糖心立即露出笑臉,乖乖的跑到杜汶懷裡,只是勳勳卻不像小糖心那樣好哄。
「聽話,媽媽忙完就去找你們,」端木木蹲下身子和勳勳解釋。
勳勳望了眼杜汶,一副不信任的表情,端木木又說,「他是個很好的叔叔……」
大概是勳勳有了陰影,對於任何人都帶著一種敵意,哪怕端木木這樣說,他的眼中仍帶著驚悚,端木木親了親他的小臉,然後拉住他的手,「我們倆蓋章好不好,媽媽絕對不會把你丟給陌生人。」
這樣再三的保證,勳勳才極不情願的跟著杜汶離開,看著車子走遠,端木木才轉身,卻迎上冷安宸打量的目光,她不自然的撩了把髮絲解釋,「綁架案對他的影響太大,所以……」
「進去吧!」沒讓她說完,冷安宸開口,眉眼之眼蒙上了層灰霾般的沉重。
端木木和冷安宸被帶到一間單獨的屋子,警察說了一大通,最後她只聽進了一句,整個人如遭雷擊,「什麼,他死了?」
不敢相信冷振業那樣的一個人居然死了,警察說是心臟病突發,他竟然有心臟病!
相比端木木的震驚,冷安宸顯得很鎮靜,一直低頭翻看著面前的什麼,最後推到她的面前。
警察再次開口,「這些都是他的口供筆錄,本來是不能給你們看的,但牽扯到你們家族內部的事,還是拿給你們看一下。」
端木木顫抖的手翻看那些密密麻麻的卷宗,看到最後手腳都如浸了冰的涼……
他在供詞中說,他一輩子娶了四個老婆,每個老婆都生了孩子,可是沒有一個孩子是他的,因為他患有先天性無精症,所以根本生不出孩子。
他說一生都被欺騙,可是他都沒有拆穿,因為他知道那些女人貪圖的都是他的錢財。
他說老太太最精明,早就安排了一切,所以才有那樣的遺囑,可是對於這一切,此刻端木木更好奇身邊的男人是誰?
既然冷振業患有無精症,那麼冷安宸又是如何而來?
端木木翻著卷宗一頁一頁往下看,終於看到了答案,原來冷振業還有一個兄弟,只是還沒成家就死了,在他彌留之際,老太太命人取了他的精子,然後注入到冷安宸母親的腹中,為了名正言順,還強迫冷振業娶了那個女人。
她聽冷安宸說過自己的母親一輩子不得冷振業的寵愛,現在終於明白那是因為什麼。
冷安宸如被石化的坐在那裡,眼睛始終望著一處,像是被定格了,這樣的身世,大概是他接受不了,所以才會這樣。
她的手伸出去,想要安慰他什麼,可是端木木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警察見他們已經看完,將卷宗收回來,然後開口,「既然他人已經死了,所以相關的追究責任也同時終結,你們對於此案還有什麼疑點或是不同的意見,可以提出來。」
冷安宸不說話,端木木也不知說什麼,然後一切在沉默中結束。
直到他們快走到門口的時候,端木木才忽的想起什麼,「警察先生,我在裡面怎麼沒看到他提勳勳?」
如果冷振業患有先天性無精,那勳勳又是誰的孩子?
警察搖了搖頭,「很遺憾,他對於這個問題始終都沒有回答,審訊的時候,他說自己被別人騙了一輩子,這次他也要做一次騙子。」
從警察局出來,端木木坐上冷安宸的車,他就像是失語似的沉默,看著他這樣,端木木真的很不放心,終於開口,「你不要想太多。」
他亦是沒有回答,只是車速越來越快,端木木看著他像瘋的一樣,才覺得害怕,「你別這樣,冷安宸你冷靜下來……」
可他根本不聽,直到端木木再也受不住的嘔吐起來,他才將車子停下。
「他不是我的父親,就知道他不是……」他迎著風開口,指間點了一顆煙,「沒有哪個父親會那樣對待自己的孩子。」
他這話說出來的時候,能聽到一種輕鬆的意味,像是困住的人終於被解脫一樣。
端木木吐的難受,說不出話來,只是沉默的站在他的身邊。
他連抽了三顆煙,然後才看向她,「怪不得老太太會有那樣的遺囑!」
那麼多人沒有分到財產,當初連端木木都覺得很不可思議,可現在終於明白了。
「冷安騰,他……」這個名字她都想忘記了,今天揭開了這樣的大秘,端木木又想起了他。
「他的父親姓杜,是一位畫匠,還記得我去南水後讓你召集所有的人開會嗎?那時我就知道了……」冷安宸的話讓端木木想起什麼,似乎這一刻也明白那晚為什麼冷安騰要對自己做那樣的事了。
他那根本就是破釜沉舟一舉,只不過終是沒能如願。
「那他現在……」端木木又問。
「他的病雖然治好了,但仍不能受刺激,後來他在知道自己的身世後又病了,」冷安宸說著一頓,「現在南水精神醫院裡療養。」
「其實我早就發現了冷振業有問題,只是不能確定,因為在發現冷安騰和我沒有血緣關係外,我發現小姝也沒有,只是沒想到會是那樣的情況……」冷安宸說到這裡臉上抽搐著痛,那麼多的親人,雖然平日裡看似不怎麼樣,但畢竟生活了那麼多年,突然被告知沒有一丁點關係,這怎麼都讓人覺得難以接受。
端木木的手伸出去,握住他又要點煙的手,「少抽點。」
他回頭看她,本就深不見底的眼眸現在更是如兩個黑洞,一下子就將她吸了進去,攪帶著她一起痛了起來,這時,端木木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不妥,想抽手,卻還沒來及就被他握住,然後身子和他的貼合在一起。
此刻,端木木才發現他在抖,抖的厲害。
縱使他是一個大男人,在面對這樣如此戲劇的身世,也無法無動於衷,她不說話,任由他抱著,如果抱著她能讓他好過一些,她願意讓他抱。
許久,他才鬆開她,只說了句,「跟我去一個地方……」
她很想問去哪?可是看著他的樣子,她終是沒有開口。
車子停在一片墓地,不用走近,端木木就知道他來看誰,他來祭奠自己的母親。
山上的空氣有些涼,再加上已經傍晚,天都黑了,四周又一片寂靜,無端的讓人心生懼意,端木木本能的跟緊了他的腳步,卻不料他忽的一停,她險些撞了上去。
端木木驚愕的看著他,只見他正望著母親的墓碑,四周沒有一顆雜草,被清掃的乾乾淨淨不說,墓碑前還放著一束嬌艷的百合……
雖然這裡有一直有人打掃,可是這花卻是來的奇怪,端木木正納悶的時候,只見冷安宸回過頭來看她,那眼神裡的探詢之意如此明顯,端木木本能的就搖頭,「我,我沒有……」
其實他這個眼神倒讓她心虛起來,說實話雖然墓碑上的女人與自己並沒有見過面,但畢竟是自己的婆婆,這次回來,她竟忘記了祭拜,想想自己都覺得失禮。
看著她緩緩垂下眸去,冷安宸也沒有說什麼,然後走過去,長久的沉默,並沒有任何語言,可是端木木知道他在用自己獨特的方式和母親交流。
直到夜幕遮住了整面天,星子如鑽石的綴滿天空,他才轉身,只是目光卻又在百花合上停了幾秒,眉宇間閃過她看不懂的複雜。
回去的路上,端木木忍不住開口,「你怎麼打算?」
據端木木所知,現在除了冷安宸的母親已經去世,二媽賀明蘭帶著冷安騰離開以外,其他的人還在冷家生活。
冷安宸從墓地回來以後,神色更濃重了,比先前更增加了對已故親情的思念,「還是這樣。」用來也她。
他只回了四個字,然後就感覺車子一顫,端木木再看向窗外時,車子已經停在一家酒吧門口。
「你……」端木木想說什麼,卻被他打斷。
「陪我!」只有兩個字,盡顯了他的霸道,卻也透露出他此刻的孤獨。
太難受了,難受的想要酒精來麻醉自己,端木木有遲疑,因為她還有孩子放不下,就聽到他又說,「杜汶會照顧他們,今晚陪我!」
他的聲音不知從何時變得嘶啞,如同磨了沙礫,硌的她心疼,她點頭,隨他走進了酒吧。
端木木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喝酒方式,一瓶酒直直的往嘴裡倒,幾分鐘就喝完了,可是似乎還不夠,他又要……
她抓住他的手,「別這樣,很傷身子。」
他看她一眼,然後手一揮,把她甩開,端木木跌在一邊的沙發上,而等她再過來的時候,一瓶酒又被他喝掉了大半。
今晚的他像是瘋了一樣,她阻止不了。
兩瓶酒之後,他終於醉了,拉住她的手,把臉埋入她的頸間,她感覺到了讓人驚悚的熱燙。
他流淚了……
「我好累,你知不知道……這麼多年了,我今天終於解脫了……」他喃喃的低訴著,含糊不清,可是他要說的意思,她都懂的……
他說了好多好多,最後不再說話,似乎睡著了,可這是在酒吧,不可能讓他這樣睡一夜,況且她還要回去,還有兩個孩子等著她。
端木木叫來酒吧服務生,想讓他們幫忙把他扶到外面,可是服務生卻說酒吧上面的酒店有他的vip包房。
服務生幫她把冷安宸扶到房間裡,只是服務生剛走,他就站起來,手捂著嘴,一副要吐的樣子,端木木把他扶到浴室,他吐的昏天暗地。
衣服上濕了髒東西,噁心難聞,端木木猶豫了半天,還是伸手給他脫衣,或許泡個澡睡一覺,他就會舒服點,他現在心裡已經很難過了,身體總要舒坦一些。
他的衣扣被她一顆顆解開,雖然他們連孩子都生了,可是隔了四年,再這樣看他的身體,碰觸著,端木木全身的血液仍像是裝了馬達似的狂奔起來。
他的身材依舊那樣好,寬肩窄臀,小麥色的肌理一條條清晰明朗,看著的時候,能讓人不由想起和他癡纏時的霸道有力。
怎麼會想起這些?
端木木一陣懊惱,臉紅的像是被浴室的水汽蒸過,給他褪長褲的手都在顫抖。
終於給他脫完了長褲,就在端木木準備拖著他進浴缸的時候,竟發現不知何時他已經睜開了眼睛,大概是醉酒的原因,他好看的黑眸像是蒙了層薄紗,可是那紗底似乎又跳躍著點點火星,此刻,正似夢似幻的看著她。
「你,你醒了?」此刻的端木木羞赧,不安,還有緊張,舌頭都打了結。
他不語,只有帶著酒香的熱氣越發濃重的噴向她,她趕緊又解釋,「你吐了,身上髒了……泡個澡會舒服一些,我,我沒有別的意思……啊……」
她的腰身一下子被摟住,帶著酒熱的呼吸噴在她的頸間,她聽到他急促的呼吸,「木木……」
端木木推著他,想要說什麼,就覺得頸上一軟,有什麼東西落在了上面,回頭去看,是他的唇,柔柔的,一下一下的,沿著她的脖頸向下而去……
「別,冷安宸你醉了…….」端木木心慌的如同剛進行了一場萬米的馬拉松賽跑,她想推開他,可是根本不能。
「木木別走……陪我,不要走……」不知道他是醉了,還是一直沉浸在她要離開的痛苦中,此刻他破碎的聲音如同針似的紮著她,竟讓她一時失力,而他的手從她的衣服下擺探了進去,這一刻,她發現他的掌心竟都是那麼的熱。
冷安宸撫摸著如同絲綢般的肌膚,沉睡的什麼似乎被一下子喚醒,端木木只覺得被他箍在懷裡的身體更緊了,緊的幾乎沒有任何縫隙,也讓她無法呼吸。
她短暫的失愣此刻回神,連忙推打他,「放開……冷安宸,別這樣,髒……」
他身上還有著酒氣,她亦是一天奔波於機場和警察局,還有墓地,如果用顯微鏡檢測,他們身上的細菌肯定嚴重超標。
這幾年,為了小糖心的健康,端木木對於個人衛生的要求極其嚴格,幾乎這一瞬間就想到了這樣的問題。
她的話讓他停下來,可是只停了一秒,就聽到他說,「髒,那就洗!」
還沒反應過來,她被他帶著一同跌入身後的碩大浴缸裡,端木木被嗆到,本能的攀緊他的脖子,可是等她感覺不到危險時,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他剝開,露出裡面的旖旎風景。
「不要這樣,」端木木嚇到,從他的身上跳開,躲到浴缸的另一邊,只是還沒來及起身,後面的人就纏了上來。
「別離開我,木木……」伴著他帶著哀求的低喃,他有力的手臂緊緊將她固定在懷裡,然後細密的吻落在她裸.露的肩背上,那樣的溫柔,如同淺嘗輒止的品著世上的美味,一下一下,纏綿又誘人。
「不……嗯……」她還是不忘拒絕,可是在他的舌遊走到她的耳廓時,她卻被撩的變了音。
而這樣的一聲,哪怕只是不自覺的一聲,也像是對他的鼓舞,四年了,壓抑的一切都如出籠的獸,再也無人能制止。
他一把將她翻轉過來,泛著猩紅的眸子在她的胸口停住,就像是盯著覬覦許久的獵物……
端木木感覺到他火辣的目光,抬手就要護住胸口的春光,只是下一秒,她的手就被他捉走,他的唇捉住了她的小白兔……
顫麻讓她大腦瞬間一片空白,頭頂的燈跟著晃了起來,她的身體在他的愛.撫下變熱,可是理智還在掙扎,就在這時,他低沉的吼道,「別再亂動了!」
她不知道這樣的扭動,對他是多麼致命的,他差點忍不住就想直直的闖入了,讓她的溫柔再次包裹他,可是他又不想四年後久別的第一次如此匆忙。
遺失了太久,再次擁有,他不想再留下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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