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剛想吻下去的美文,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美文忍不住咆哮了一聲,拿出手機沒好氣地接聽:「誰啊?」
幽幽睜開眼,羞澀地往一旁走去。
電話是英文打來的,聽到美文以這麼大的火氣說話,英文著實嚇了一跳,「出什麼事了?這麼大聲!」
「大哥,是你呀!」美文無語,「大哥,什麼事啊?」
英文說:「你們在哪,我和祖兒也去玩!」
「真的?」平時拖了好久也不想出來的大哥,現在居然主動提出來要來玩,美文別提有多高興了,眼睛都發亮了起來,「我們在市東郊區,很近的,你會來嗎?」
「曉得了,拜!」惜字如金的大哥,馬上就斷了電話。
美文瞟了手機一眼,「大哥什麼時候這麼急性子了?」沒再鬱悶什麼,他把手機放兜裡,掃了周圍一眼,才發現幽幽去河裡玩了。
「幽幽,我來了——」說完,他縱身一跳——
「撲通」一聲,跳入了水中,幽幽的衣服全部被水花濺到,濕透了。
她剛抹走一臉的水,突然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腳,來不及尖叫,她就被拖到了水底。
非常熟悉水性的美文,在水底把幽幽的衣服給八光了。
不一會,兩具如魚一樣滑的身體,緊密地交-纏到了一起,緊緊地交-纏著。
當美文完全把自己置於幽幽體內時,血絲冉冉冒出了水面。
他們的第一次,就在這方幽靜的水潭上演了。
就算幽幽在水裡痛得想尖叫,她也叫不出聲,泡泡和紅色的血一直往水面冒出,在藍天白雲下,勾勒出一幅美妙的水面畫像。
幽幽的指甲掐入了美文的肩膀裡,留下了手印。
——
「姐姐,你真漂亮!」天文躺在jany腿上,用小草苗撓著jany的美麗臉蛋,jany和連海凡他們一樣,吃了保顏藥。「路還有好遠,我會一直陪著姐姐走到底,不會再讓你孤零零的一個人了,再也不會讓你孤零零的,不管遇到什麼困難,我對你「們」,至死不渝!」
晶瑩的眼淚掉在了他的臉上,jany哭了出來,很感動,「嗯,我知道了,從此,我不會再孤零零的了!」
可天文的腦海,再一次播放青麟的面孔,和jany母親的那張照片,漸漸的,他的眼眶濕潤了起來。
青麟,你一定要好好地活著,為我活著……
——
和美文結束通話一個小時後,英文開著車和祖兒到了郊外。
遠遠地,他們看到了父親他們的車,於是停在了後面,下車去為祖兒開門,「我們到了!」
祖兒走下車,望了周圍一眼,只看到董以純一個人在花叢中捉蝴蝶完。
英文拉著他的手,來到父親的車外,然後向父親打了聲招呼,「爹地,中午好!」
「兒子?」連海凡甚是驚訝,放下手頭活,「你怎麼來了?」
「我也想來玩!」英文有點不好意思開口,然後把祖兒拉到前面來,當著父親的面宣佈,「父親,孩兒決定追求祖兒同學了,父親答不答應我們交往?」
連海凡一怔,連同副駕駛上的唐諾也怔住了!
不一會,唐諾恭喜道:「這麼巧,剛好他們四人都湊對了,就該在一起的,不是嗎?哈哈哈!」
英文渴盼的眼神看著父親,「爹地,我們能交往嗎?我會好好照顧祖兒的。」
連海凡深深望了祖兒一眼,然後欣然地答應了,「當然可以,爹地尊重你的決定,好好照顧祖兒,明白嗎?」望向祖兒,說:「祖兒,不用害怕我們,想跟英文決定在一起,你們喜歡就可以了,我們沒意見,對了,你把那筆錢給了我們,還解決了一個大問題,謝謝你。」
祖兒感激涕零,「不客氣,也謝謝伯父!」
唐諾調侃道:「改叫未來爸爸了,還伯父,有點不禮貌哦!」
「我……」突然間要變成這家人的一份子,祖兒多多少少激動得無法言語。
連海凡柔聲道:「別聽你唐叔叔亂說,什麼時候你喜歡叫就叫,沒關係的,不久一個稱呼罷了,希望你不要再掛心你父親的事,該去的,都讓它過去,未來的路還要走,不要留意走過的路了,要留意未來的。估計天文他們都到河邊去玩了,你們要找他們,都去那邊找,玩得開心點。經歷了這麼多的生離死別,悲歡離合,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咱們一定要組合成一個開心的家庭。」
英文乖巧地應了一聲,「爹地,我們知道了,那麼我們先去玩了!」
「好的!」連海凡笑了笑,「玩得開心點,盡情盡興!」
英文「嗯」了一聲,牽著祖兒離開了,穿入花海裡,就向母親走去。走到母親面前時,他們還沒有出聲,母親已經「噓」的一聲,示意他們蹲下來。
繼而,她也跟著蹲下來,然後說:「詩文和青郁在前面造人呢,咱們別過去打攪他們,不然造不出來他們會怪我們的!」
「啊?造人?」祖兒一聽,就明白了什麼意思。
「噓……」董以純摀住了祖兒的口,小聲道:「別那麼大聲,會把他們嚇壞的!」
「媽咪!」英文糾結不已,「你那麼快就喜歡抱孫子嗎?」
「唉!」董以純無奈道:「你們四個都有得我c心了,還要操心孫兒幹嘛?沒辦法,他們喜歡,媽咪說什麼也不能攔著啊!」
英文笑了笑,「曉得了,那我們不去打攪!」
「這才乖,對了,你們……」董以純以怪異的眼神看著兩人。
祖兒羞澀得垂下了頭。
英文鼓起勇氣向媽咪坦白,「媽咪,孩兒決定追求祖兒了,爹地答應讓我們交往了,媽咪,你答應嗎?我不會欺負祖兒的,我發誓!」
董以純望了祖兒一眼,呵呵一笑,「當然可以,我可從來不逼人做事的,你們兩個在一起,我很滿意!」
「謝謝媽咪!」英文興奮得一把摟住了媽咪的脖子,在媽咪額頭親暱了幾下。
「你這孩子,就會這樣!」董以純寵溺地撫了撫英文的背,這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時刻看著,時刻要寶貝著。「媽咪有你爹地親了,要親,親你媳婦去!」
她這麼一說,祖兒更害羞了。
「呃,」英文被媽咪弄得尷尬了起來。
「去吧!」董以純不覺得自己壞了事,馬上催促兩人閃一邊去恩愛。
「那媽咪你玩,要開心哦!」英文說完,高興地拉著祖兒離開了。有了爹地媽咪的允許,他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車上的四個人同時把工作忙完了,一起走下了車。見董以純在花叢中翩翩起舞,他們都露出了爽朗的笑容,於是一起走了過去。
「以純小姐,你要當蝴蝶嗎?」夏揚走過來,便調侃起了董以純。
唐諾微笑補充:「翩翩飛舞,怎麼不會是蝴蝶麼?一定是。」
董以純舞了一會,停了下來,認真地看著四人,「都忙完了?」
四人點頭,「忙完了!」
「那好!」董以純賊賊一笑,「咱們玩老鷹捉小**?」
四人彼此相望一眼,然後都齊齊地看著她,齊聲問:「誰要當老鷹?」
董以純搶先答:「當然是拉!」
「那好吧,我當母雞!」連海凡立即做好了準備。
藍希哲抓起他的休閒服,「我當中間的小雞!」
「我只好當最容易被老鷹叼走的小雞了!」唐諾可憐巴巴地抓起了夏揚的衣服,做好了逃鷹準備。
董以純做起攻擊姿勢,「我要喊開始了哦?」
大家都整了整隊形,連海凡說:「ok!」
「我抓——」說著,董以純側過連海凡,高興地跑去抓唐諾了。但,卻被連海凡擋住了去路,她不怕阻撓,又換了另一側跑過去,唐諾在後面不停地左右跑動,幾次都被董以純抓住了衣角,都被他耍賴給掙脫了。
抓了很久,董以純還是抓不住,於是狡猾的她,開始用法力一個個地把他們給抓到。
當他們玩得不亦樂乎時,詩文和青郁已經穿好衣服站起來,不遠處老鷹捉小雞的一幕讓他倆眼前一亮,高興地跑過去。
詩文邊跑邊說:「爹地媽咪,我們也要玩!」
「很好!」董以純出聲。
於是,跑到唐諾身後時,詩文抓著爹地的衣服,青郁也抓住了他的衣服。
見此,董以純向青郁抓去,「我抓,我抓,我抓抓抓——」
每一次都被連海凡給擋住去路,怎麼抓也抓不到。
他們的鬧騰聲馬上就讓天文他們聽到了,於是都好奇地走了回來,也加入了老鷹捉小雞的隊伍中。
一會,英文和祖兒也回來參加了。
小河上的美文從水中探出頭來,聽到不遠處傳來嬉鬧聲,他怔了怔,「都在玩什麼東東?」
幽幽從水裡冒出來,身子軟軟地趴在他身上,氣若游絲,「怎麼了?」
美文示意道:「幽幽,你聽……」
幽幽豎起耳朵,傾聽了起來,小會道:「好像是他們在玩老鷹捉小雞!」
「你喜歡玩嗎?」美文問道。
幽幽開心地回答:「非常喜歡!」
「那好,我們也去參加!」說畢,他從水中把赤身-裸-裸的她抱起來,走到河邊把衣服拿給她,「你這會……還有力氣去玩?」
「當然!」幽幽的眼神有點狡猾,「我可是運動員,你剛剛……消磨不了我的力氣的!」
她這麼一說,把美文的火給點燃了起來,立即摟住她的脖子,強吻了她幾下,等到她窒息時,他才放開她,「運動員……也不怎麼樣嘛,這麼快就沒氣息了!」
「你,」幽幽有點不服輸,「那好,晚上看你怎麼逃脫我的魔掌,哼!」
美文賊賊一笑,「那好,隨時恭候未來老婆大人的大駕!」這時,他留意了一眼她腿上的痕跡,心疼了起來,「幽幽,對不起哦,把你給弄……疼了!」
幽幽壓根兒不知道他在說哪回事,隨便應,「沒關係,我不心疼,我的心好著呢!」
穿好衣服好,美文邊走邊說:「未來老婆大人,小的跟您老人家坦白件事,我怕你生氣,所以不敢說!」
「什麼事?」幽幽問。
美文鼓足勇氣說了出來,「去年,我被山妖強行仍進了一隻狐狸精的洞房裡,在山妖的妖術控制下,我和她……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
瞧他,說得那麼小心翼翼,好像怕她會追究一樣。幽幽淡淡地「哦」了一聲,「已經過去了,你幹嘛還跟我提?」
「你生氣了嗎?」美文緊張了起來,「我不是故意的!」
幽幽爽快地笑了起來,「都說了,已經過去了,我不生氣,我也沒必要追究!」反而殲-殲地問:「我和她……誰伺候你更飄飄欲仙?」
「當然是她……」收到幽幽惱怒的眼神,美文咧嘴一笑,說完下面的話:「當然是她不濟,你行!」
「這才對嘛!」幽幽很哥們地搭過他的肩膀,「走,玩老鷹捉小雞去!」
似乎她的第一次被他弄沒後,她的個性也被他改掉了,她的羞澀也不見了。
於是乎,接下來,有了美文和幽幽的加入,董以純捉小雞的機會越來越渺茫了,但是,有法力在身的她,很輕鬆地把後面的小雞一隻一隻地給抓到了。
藍天白雲下,那一幕華麗、溫馨的畫面,有多少個家庭可以辦到的。就如連海凡所說的,經歷了這麼多的生離死別、悲歡離合,從此,要開開心心地在一起玩。路還有很遠,要一起走,一起組合一個快樂的家庭。
風風雨雨幾十年,當用悲歡離合熬到頭時,才發現時光已晚。功名利祿兩邊放,一家開心樂無憂,才是最重要的。
——
一個月後一天的晚上,連海凡沐浴的當兒,發現了一個月前他回來後就忽略掉的扇子,那把韓湘子看得極為重要的扇子。
他懊惱起自己的大意,梳洗完畢,馬上就拿著扇子到董以純的房間。
董以純沒有關房門,她正在裡面做瑜伽。
「以純!」連海凡敲了敲門,進去還是要經過她的同意的。
「海凡,什麼事?」董以純邊做瑜伽邊問。
連海凡急忙走起來,急說:「我忘記跟你說一件事了!」
看他一臉凝重,董以純不再做瑜伽,起身來到他面前,微笑問:「到底什麼事?」
「這個!」連海凡把折扇替給她,並說:「我們當日被韓湘子送回來時,他把扇子給我,讓我交給你,我當時試圖打開過,但打不開,說只有你能打得開。我一回來見到你們就忘記了扇子的事,對不起。趕快打開看看,看看扇子上有什麼。」
董以純的手因見到熟悉的扇子而顫了顫,拿到了手中。
這把折扇,勾起了她沉澱在心底的好多美好回憶。
曾經,這把折扇為她遮風擋雨了好久、好久,好多、好多,久到她數不出來有多少日子,多到溢滿她的心。
夏天來時,天氣很熱,可他,在太陽底下,依然乾淨清爽,無一塵污染,美得不像樣。
可她,總是因為天氣而大冒汗。
他,總是不嫌累,不嫌煩,一直給她去熱,扇子一直在背後輕輕搖動。
而她,那時只感覺到涼爽,忽略了他的體貼與疲累。
神仙也會累的,可他永遠在她面前都是表現的氣定神閒。在他臉上,她看不到一絲疲憊。就算疲累,他也忍著。
好多次他們在路途中遇到法力高強的妖怪,她打不過。但是,只要他的扇子一打開,所有的妖魔都無法逃脫他的魔掌而失去了一條命。
他一直都很強大,但她還自以為她自己是法力最高強的,一定能打得過很多神仙。而事實上,他勝過她千倍。
因為扇子,她記住了和他的點點滴滴。他餵給她吃下的那顆藥丸,就這樣被她給嘔吐了出來掉在了地板上。
董以純把藥丸撿起來,才發現,是一顆沉澱記憶的藥丸。
這時,所有的記憶都回來了。
其實,她早已經和他有了肌-膚之親,還是認識他的第二天。她親口跟他說過,她要生四個兒子,四個兒子都有他的影子,而且還要和四個不同性格的男人所生。
他可知,她只是開玩笑而已。她是蛇嘛,就喜歡捉弄別人了,他怎麼當真了?
想到這,董以純的眼眶紅了起來,也濕潤了。
連海凡看到的當兒,驚住了。
他、他看到她的眼眶裡有淚水了,真的有了,因為韓湘子,她的眼眶才有了眼淚!
董以純摀住口,抽泣了一會,然後小心翼翼地把扇子打開——
當她把扇子打開後,曾經他所有的告白,都以他的聲音飄過她的耳畔,伴著畫扇上自動播放的視頻而在室內響起——
「青兒,我沒有殺那八個人,我沒有殺他們,我殺的,只是八張被我變成人的葉子而已,我沒有殺他們。沒有殺那八個已經讓你相信了是自己親人的人,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我只是為了以後的你過得幸福才那樣在你面前做戲……」
「青兒,我正在被洗心,我一遍一遍地念著你的名字,我不惜用法術鬥爭,也要把你記住,把你永遠記在我的心裡以及我的腦海,可是,我怕,因為我已經看到我的腦袋出血了,我看到這些血,我害怕我無法再看到你,所以,我忍著……」
「青兒,我是真的愛你,不是故意請求蛇王來配合你歷劫的。我打從第一眼就愛上你了。可是我恨自己,我還是那樣做了,因為菩薩的話,我那樣對你了。我好後悔,我好難過,你當時的無助,讓我深深地痛著。我是故意的,你一定要明白,一定要明白……」
「我賭你一滴淚,你賭我撕心裂肺。我的心早已經被撕裂了,因為要等著你的一滴淚,我把心補了好多次,多少次,我數不清楚了……」
「青兒,我好想你,一直想著你……」
「菩薩說:韓湘子,你是她的命,她也是你的命。因為,你在很久很久以前,青蛇完整的心,被你吃了一半,從此,她就變成了沒有感情的蛇精,而你,注定生生世世因為體內有她一半的心而對她存在情感。唯一能讓她有感情,就是遇上她,從此和她在一起,她的心就完整了。但是,她不會和你有幸福的。你要聽我的吩咐去做,一分為四,四分為八,讓這八個人,從此陪在她左右,她的心就充實了,即使缺了一半心,她也因為有這八個人而完整了,充實了。唯一重要的,只能犧牲你,成為這四個人,讓這四個人完成你的「心願」,知道嗎?」
「我知道了,原來,我的心是你的,難怪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你,原來是你的心在作祟,為了彌補你無心的這幾千年,我願意把心還給你,讓四位善良的男子完成我的「心願」永遠給你幸福,最愛你的韓湘子!」
「即使我不在了,不要難過,你無心的日子,缺少了眼淚。你知道嗎?一個女子缺少了眼淚,就是缺少了幸福,所以,不惜代價,我也要看到你的眼淚,看到你的眼淚了,我就知道你幸福了!
最後,韓湘子一分為四的畫面,徹底讓董以純揪心地大哭大喊聲嘶力竭了起來「啊——」
她的哭聲,越來越重,越來越淒涼,越來越大聲,越來越揪心!
整棟房子的人,聽到她的哭聲,都跑來了。
看到媽咪哭了,眼淚一次比一次厲害,如噴泉而流,孩子們都無聲地抽泣了起來。
幾個女孩子也已經泣不成聲。
四個大男人早已咬著下唇哭著,董以純每一次的哭叫聲,都讓他們打從心裡痛,並快樂著。
一首溫馨的歌在房間響了起來,那是韓湘子拿走的詩文的手機,在扇子裡呈現:
讓我輕輕的吻著你的臉
吻濕你枯燥的臉頰
讓你知道在孤單的時候
還有一個我,陪著你
讓我輕輕的對著你注視
像是吹在草原上的風
只想靜靜聽你呼吸
緊緊擁抱你,到永遠
路遙遠,我們一起走
我要飛翔在你每個彩色的夢中
陪著你
我從遙遠的天界來看你
要說許多甜蜜的話給你聽
我最喜歡看你跟我鬥嘴的模樣
惹我笑
儘管有天我們會分開
分開的時間久到你會淡忘我的存在
但是我要製造出人間最美的奇遇
送給你
路遙遠,我們一起走
一起走到地老天荒
儘管我已經為他人做了嫁衣……
「嗚嗚~」哭到斷腸,董以純狼狽地蹲下了身子,緊緊地看著手中的扇子,扇子裡那個被洗心洗到意識渙散也不肯妥協的韓湘子,她哭得更大聲,更悲慼,「不要,不要離開我,我愛你,韓湘子,我愛你,至少你要讓我親口對你說我愛你你再把心還給我,好不好?好不好?」
扇子裡的韓湘子在最後的大笑中一分為四份靈魂,然後就消失了。
不一會,扇子光一閃,消失了,變成星點,消失了。
她就算哭得再厲害,他也已經看不到了。
她就算再心疼過去的他,他也已經不在了。
縱使她想再回到從前去親口告訴他她愛他,但也已經晚了,他把心還給了她,帶著對她的愛,把世上最幸福的奇遇,送給了她。
而她的奇遇,就是遇上了連海凡他們,生下了四個寶寶,四個寶寶分別都有四個可愛的女朋友!
她所有的幸福,都是他給的,就因為他吃了她一半的心。因是他生,果是他完。
儘管她此刻痛到撕心裂肺,也只有她一個人痛了,他不會再痛。
等他知道他擁有她一半的心時是承受著怎樣的痛,她現在體會到了。她就算需要他分擔,也沒有辦法了,只能她默默地承受。
就算他沒有受夠,他也已經受不了了!
連海凡他們四個走進來,一起把她護在了懷中。
他們是韓湘子的重生,他們的使命,就是永遠給她幸福,永遠陪伴著她,續寫她的傳奇幸福……
——
十月懷胎後,青麟誕下了自己的女兒,改名為文兒。
女兒五歲的時候,她就開始教女兒雕刻水晶了,慈母手中刀,一刀一刀地教女兒設計水晶,「文兒要乖乖地長大,知道嗎?爹地去了一個很遙遠的地方了,一時回不來。媽咪教你設計水晶,將來要像jany姐姐一樣,把水晶設計得美美的。」
有一天,龍王從天宮拿了一件寶貝回來,然後在小孫女面前搖晃說:「文兒文兒,你知道嗎?爺爺手中的這件寶貝可厲害了,能看到萬物眾生的未來。爺爺拿回來試了試,真的看到你娘親的未來了,爺爺看到她一年後嫁給蓮花太子,怎麼樣?羨慕吧?」
當青麟知道這件寶貝能預知未來時,她憔悴的臉有了些光彩。
在父皇去上朝後,她把寶貝拿來,順便把五歲的文兒也抱來坐下,然後用寶貝照了照文兒,然後說:「好寶貝,你是最靈的,告訴我們母女,文兒將來是長得像媽咪,還是爹地?」
那個寶貝兒似乎陷入了沉思中,但過了好一會,還是把二十幾歲後文兒的容貌呈現出來!」
當看到二十幾年後的文兒時,青麟失手把寶貝兒摔到了地上,淒然大叫了一聲:」啊——」
聲音,很蒼涼,也很悲慼,劃破了蒼穹,響徹了雲霄。
她之所以揪心成這樣,因為,二十幾年後的文兒,是如今jany的模樣。
也就這一瞬間,青麟明白了。
其實,一開始,水晶是她設計的,後來,她教會了女兒,而女兒,就是生生世世後的jany,難怪設計出了那麼多有愛的水晶來!
今生,她無緣和天文走到一起了。
可,女兒文兒幫她完成了心願,將來,女兒替她好好地愛著爹地了。從此,爹地不再一個人了。
她這個當媽的,就算孤零零的一個人,也無怨無悔了,只要愛人能快樂。
轉眼間,文兒都十歲了。
她時常對文兒說:「女兒乖,將來要替娘好好地愛你父親,知道嗎?一定要替娘好好地愛他!」
她每一次說,每一次都流淚,每一次臉色都比以前憔悴。
在文兒六歲的時候,青麟嫁給了蓮花太子。
蓮花太子對她非常的好,可是一心只愛天文的她,卻沒有接受這份愛,直到文兒十歲那年,她鬱鬱而終。
縱使她是神仙,也救不活了,陷入了輪迴之痛。
多少年後,她再一次成了jany的母親,也是在jany十歲的時候,鬱鬱而終了。
天文在jany家看到的那一張黑白照,正是青麟。當時,天文才明白,青麟是帶著對他的愛,走了很久很久,只為再見到她。
但是,他與她始終錯過了,讓她女兒替她愛他……
——
相傳,在女媧造出凡人後。凡人進入第二世,仍過著窮困潦倒的日子。當時,有一對男女相愛了,但卻無法在自然界生存下去,他們沒有東西吃。
女子已經餓得救不活了,但他為了讓心愛的男子能活下去,把自己的肚子剝開,割下自己大半的心,給已經幫他覓食覓到暈倒的愛人吃下。
然後,她看著愛人緩和起來的臉色含笑閉上了眼睛。
也許是因為姻緣巧合,當時天上下了很多豆子,那是青蛇王的血液凝固成的豆子一樣大的血珠。
這些豆子,像星點一樣落在了女子血肉模糊的腹部,融進了她的血液。
於是,女子變成了一條青蛇,一條小青蛇,因為缺心,開始了生生世世修仙得道之路。
而復活後的男子,見不到心愛的女子,於是也選擇了看淡世間,選擇了早日修仙得道。
她們,一個向東爬走了,一個向西走了。
但女子的心,大部分被男子吃了,女子以後的心情歷程,無論是悲,還是喜,都得男子一個人承擔。
路很遠,他們走了多久心才走到一起?
這個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因果循環,有因必有果,前生有愛,來生再續……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