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守在床邊，幽怨的眸子看著靜躺床上的韓湘子。
只有看著他，回憶就接踵而來，防不勝防，也難以控制。
英文端了盤水進來，「媽咪，你已經一晚上沒合眼了，休息會吧！」
小青睨他一眼，淡淡地把視線移開，「你們還沒離開？」
「我等爹地回來！」英文直說，語氣裡有說不出的傷感，那是因為媽咪剛才趕他走。
他把水放下，擰了一塊毛巾過來。
小青望著韓湘子，卻問著英文：「你爹是誰？」
驚怔一下，英文看著媽咪的表情，定定地說：「是媽咪最愛的人之一！」
「凡人？！」小青瞇起危險的眸子，「我和你爹從不認識，何來有你們四個？你們一定是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們的母親，你們也不是我兒子。」
真是諷刺，難道韓湘子說她要四個兒子他就給？又是胡亂安排的吧？就是想讓她經歷苦難得道成仙。
他也不掂量自己的能力，能不能點化她！
英文輕聲辯駁：「媽咪，我們也說了，我們是你的兒子，是以後的你所生，不是現在的你！」
對於他不敢放大聲爭辯，小青怔了怔，茫然地看著他，口口聲聲說是自己兒子的儒雅少年。
在他身上，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韓湘子另一面的影子，簡直是像極了！
若不仔細看，她還以為眼前的少年，只是個普通的少年。
不，他一點也不普通，他外表看似溫文爾雅，成熟穩重，但她卻能看透他的心。
他也有心事，他也想發火，他也善感……因為他是大哥，才這樣偽裝自己？
「告訴我，你叫什麼？」小青的態度軟化了很多，不再對英文那樣冷淡。
英文輕說：「董英文，也是連英文！」
「嗯，我知道了！」
他把毛巾替給她，「那……孩兒先出去了！」
小青起身，在英文走了兩步之後，她走上去從他身後摟住了他的腰，一種無法言喻的情感，讓她不得不抱一抱他，好似她就這樣任他出去，不做點什麼，她會失去很多很多。
英文一顆心鬆了下來，呼吸終於順暢了，一直以為媽咪會冷血地趕走他。事實證明，媽咪還是在乎他的。
「我真的很希望，我將來真的會有像你這樣的兒子！」聲音頭一次變得如此輕，也許，她不想嚇壞英文。
「媽咪，孩兒永遠都是您的寶貝兒子！」可自從長大後，曾經一直依賴媽咪的天性，已經不復存在了，也不再像小時候一樣整天黏在媽咪腿上親她的額頭。
媽咪這一失去就十二年，可以沒有五年的父親撫養，但卻不能十二年沒有母親的溺愛。
但媽咪已經離開他們十二年了，如今他們都長大了，成熟了，是個大人了，再也找不回當初童真的感覺。
也許，是身後的媽咪缺少了他們依賴的味道。
「好了，去忙你的吧！」小青放開了兒子，輕笑道。
「嗯！」英文回身望了媽咪一眼，然後離開了房間。
小青回過頭，身子忽然僵住，似被誰抱住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