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往那人走過的地方瞄了一眼,納悶道:「奇怪了,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哎呀!」被老爸拍了腦袋一掌,下手還挺重的,不滿地抱怨:「打我作甚?」
夏揚埋怨他一眼,「誰叫你又說謊了,根本就沒有的事!」
「不可能的!」美文立即上去,在人群中翻了幾個人看,「奇怪了,難道我剛剛真的看錯了?唐諾叔叔明明路過這裡的,怎麼那麼快就走了?」
「走吧!」這時,父親走上來,示意道。
「不去賺錢,我們怎麼住客棧啊?」美文提醒。
「吶!」夏揚把手中的銀兩呈在兒子面前,一臉的得瑟,「這不是錢嗎?」
美文雙眼發亮,「是耶,哪裡的?」
夏揚指了指那個賣面具的老闆,是個中年婦女,「她啊,見我長得帥,硬是把錢塞給我了!」
美文呵呵一笑,「爹地,你又在拿臉蛋吃飯了!」
「不吃白不吃!」對夏揚來說,最簡單的賺錢方法,就是這樣。
之後,父子倆投宿了一間客棧,名四方,住在了一塊兒。
響午時,美文睡夠了就出來走走。
路過市集,他本想找點事兒做的,但因為走得太快,把一個挑著擔子的忠厚叔叔給撞倒在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他趕忙上去扶起那叔叔。
這時,有一個比他大多歲的男子過來幫忙撿起掉了一地的菜。
美文扶好叔叔後,也去幫忙把菜撿回籮筐裡,順便睨了男子一眼,感激道:「公子,謝謝啊!」
男子揚起文弱的笑,「不客氣!」
撿完菜後,叔叔重新挑起擔子,並對兩人道:「我這走路不方便,耽誤兩位少年了。」
美文笑道:「叔叔,別跟我們客氣,去賣菜吧!」
「那好,我先走了!」說完,叔叔挑著擔子離去了。
「兄台,我也該回去了!」男子對美文說道,臉色有點急。
美文沒有阻止男子,只是臨走時隨意問:「對了,公子姓甚名誰?」
男子道:「我姓許,許士林!」
「……」這名字熟得讓美文想不起來。
「兄台,在下有急事,先告辭了!」也不等美文回神,許士林就急忙離開了,走時,是帶著一包草藥的。
美文突然驚呼,「那不是白素貞和許仙的兒……子,」四下張望,「咦?人呢?」
找了一會沒有找到,美文沮喪起來,一路嘀嘀咕咕:「好不容易遇到青蛇認識的人,居然一溜煙不見了,若是許士林告訴我青蛇在哪,我豈不是找到真正的偶像了?偶也!」
想到這,美文激動得在路上手舞足蹈,惹來很多鄙夷的目光。
——
某鎮上,有一座龐碧生輝的府邸,名——唐府。
唐府門口,站著四五個家丁打扮的人。
一輛馬車這時在唐府門口停下。
在小軒的攙扶下,詩文走下了馬車,然後他對阿吉阿傑吩咐:「麻煩你們兩位送病人去客房,然後好生照看,我會盡全力救助他的!」
「是,少爺!」兩人遵命。
詩文沒再說什麼,和小軒進了府內。
府中大廳候著一群人,一個穿著華麗、很是嚴肅的老者坐在太師椅上,他就是唐府的老主人——唐百。
唐百是個商人,威懾力很大,在鎮上,無人不曉他的名號。
在場各位都是一些商人打扮的中年男人,亦或者少許幾個年輕男子。
這時,小軒已經扶著詩文走進客廳,上來對唐百欠身道:「老爺,我們回來了!」
「嗯!」唐百輕應一聲,臉上看不出有什麼表情,然後對其他人說:「都下去吧!」
然後,那些人紛紛離開了,直到現場只剩下詩文和小軒。
唐百上去扶過詩文,到旁邊的的椅子坐下,原先的態度不復存在,倒是慈和不少,「孫兒,海邊有什麼好玩的?你的眼睛又看不到,腿也不好,這萬一……」
「爺爺!」詩文出聲,淡問:「我爹地回來了嗎?」
「沒有!」唐百不想撒謊,「這都多久了?你還想著他,那個不孝子。」
詩文勾唇,輕笑:「爺爺,你不懂,爹地真的是去找媽咪了,這一找就是十二年!」
唐百輕歎,「孩子,你怎麼這麼固執呢?再這樣憂鬱下去,你的傷怎麼會好?大夫都說了,只要你開開心心的,保準你的傷馬上好,至於眼睛……」
「爺爺,算了吧!」詩文明白,自己的眼睛自己清楚,「若是可以,孫兒早就看見光明了!」
「唉!」平時威嚴的唐百,在詩文面前,只有歎息的份,「罷了,隨你的心意吧。對了,爺爺有件事跟你說!」
「什麼事?」詩文問。
唐百說道:「爺爺要上京個把月,無暇在家裡照顧你了,咱們在杭州有位親戚,你喚他叔伯,你明天隨小軒的指引去,讓叔伯照顧你,他說他認識了一位很厲害的大夫,估計能治好你的眼睛,趁這段爺爺不在家的時間裡,你就去吧。」
詩文點了下頭,乖乖答應了,「哦,爺爺,我明白了!」
入夜,府邸燈籠通明。
小軒攙扶詩文入了客房。
此刻,藍希哲躺在床上,該包紮的地方已經包紮了。
詩文坐到床沿,摸索到藍希哲的手,然後把了把脈,「嗯,他好多了,估計不出幾天就能甦醒!」
小軒在旁一臉心痛的樣子,「少爺,您給他吃了還魂丹,他當然……」
「小軒!」知道對方要說什麼,詩文阻斷了對方的話,「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們古人不是常說的嗎?」
「少爺,你又來了!」小軒忍不住提醒。
自從十二年前唐府的人在杭州西湖邊遇到少主子和小主子後,小主子從甦醒後到現在,一直都說些府內人聽不懂的話。
那時,明明這對父子是唐府的人,是唐百的兒子與孫子,可是這對父子硬說不是。
鬧到最後,又說是了!
詩文輕輕一笑,「你本來就是古代人,少爺沒說錯!」
這時,藍希哲突然動了動,似乎做惡夢了,還頻頻囈語:「以純,我是孩子的父親,別、別走……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