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a市,董家大廳。
董媽媽在客廳看著電視,忽然呼吸上不來,捂著心口忍痛。
家裡的門剛巧被打開,林仙娜拖著行李箱進來,明顯是剛從中國回來。
看到母親疼得彎曲起腰,林仙娜把行李箱放下,急忙上去安撫著母親的背部,心心急如焚:「媽,你怎麼了?是不是心疼?」
「仙娜,你怎麼回來了?」董君無力地看著女兒,心還在絞痛。
「我回來看看你!」林仙娜急說,「媽,你的身體怎麼了?」
隨著一陣陣的絞痛,從心刺激到了大腦,無數的記憶碎片從董君大腦閃現,直至那些碎片拼揍完整——
「仙娜……」董君忽地倒在了沙發上,臉色很是蒼白。
「媽!」林仙娜急壞了,「你怎麼了?」
剛要掏出手機撥醫院的電話,董君阻止了女兒,「別撥了,孩子,媽有事、有事跟你講!」
林仙娜不依,「可你都痛成這樣了,還說什麼,我叫救護車來,媽,你先忍著!」
董君硬是把林仙娜的手機給攥緊,扳起臉色:「你這孩子、怎麼、怎麼這麼不聽話!」自己說話都沒力氣了,還想說。
「媽……」林仙娜不懂母親為何這麼固執,「您要說什麼啊?身體要緊!」
「仙娜……你聽、聽著……」董君已經氣若游絲,看起來不行了。也許由於忽然記起的事,更讓她的心臟難以承受,「媽、媽不行了,你、你聽我說……」
「媽!」林仙娜痛哭,「什麼都別說,我趕緊叫救護車來……」
「別、別叫!」母親拉住她的衣服,眼皮時合時抬,無力地透露:「你、你哥哥今天、他、他來過,還……」還給媽吃了奇怪的藥。可惜這句話董君怎麼使勁也說不出來,「你、你聽我說,以純她的兒子、他們……」
「媽,你要說什麼啊?」林仙娜緊握著母親的手,心痛如絞,她懇求道:「有什麼事等你好了再說好不好?」
董君用盡力氣搖了搖頭,「不、不妥,再、再不說媽就、就永遠也、也說不出來……了。」
林仙娜哽咽地問:「什麼事啊?什麼事讓媽這麼關心?」
「你去、去媽的房間,把、把抽屜那本、那本筆記本、拿、拿來!」
「可是媽,你都……」看著母親這樣吃痛地說話,林仙娜怎有那個心情離開半步。
「快、快去!」董家故意生起氣來。
「好,我馬上去,媽你先忍著!」說完,林仙娜急忙奔上二樓。
董君聽到跑樓梯的聲音,無力地扯起一絲笑意。
電視還沒有關,她放的是vcd。
屏幕上那條法力高強的青蛇正在水漫金山寺……
此刻,林仙娜已經跑到到母親的房間,打開了幾個櫃子後才發現那本筆記本,然後看也不看一眼就迅速跑下樓來。
可是,等她再見母親一眼時,母親已經閉上眼睛。
vcd還在繼續播放,那條蛇好妖艷……
畫面收回,林仙娜此刻在回中國t市的航班上。
今天是週六,昨天料理完母親的後事她就馬不停蹄地趕回去找董以純了。
看了手中的筆記本一眼,她再一次打開,再一次覺得不可思議……
筆記本的第一頁夾著幾張照片,是四個男人的照片。
董君每當自己憶起五年前的事時,她都在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去尋找她當年撿到的那個身份證。
原來,她當年看到的不是四個女孩在和一個男孩在「瘋吧」包廂玩遊戲,也不是五個女孩,而是四個男孩和一個女人,一個看起來很成熟的女人。
她把這個身份證的人通過各種途徑,終於找出來了,還把相片附在記事本裡,就怕自己忘記了。
林仙娜打開筆記本的第二頁,那是母親寫的日記,記錄當年她親自看到了一條青蛇生下了四條半人半蛇的嬰兒,最後青蛇幻化成人後,寶寶們也幻化成人形了。
母親還記錄著,當年在「瘋吧」的包廂裡,她看清楚了那個女人的模樣,就是董以純,她在海邊發現的董以純。
通過一系列的證明,她終於敢斷定董以純的四個兒子就是那四個男孩的。
只是,讓她始料未及的事情,則是四個孩子居然有不同的面孔,不同的性格。
她也敢肯定,這四個孩子,分別是那四個男孩的,同母異父……
打開第三頁,林仙娜蹙起眉,母親斷斷續續提到過她的兩個哥哥,還打了無數的問候,不知道母親想表達點什麼。
把筆記本合上後,林仙娜回憶起曾經和董以純以及董以純四個兒子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是啊,董以純是青蛇,她終於弄懂了,怪不得英文會為了救一個不是他爹地的男人而獻出了所有法力,差點就死翹翹了。
「怎麼還在半途?」林仙娜看了看時間,心急如焚,很想快點找到董以純和藍希哲等人,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可是飛機還在回去的途中,還得需要時間等待。
上飛機時,她就目睹了筆記本,知道董以純的事。
原本她不想那麼快去找董以純的,就因為這件事,她不得不趕回去。
原本是想撥電話過去說的,可是她原來的手機放在家裡了,董以純家的號碼她又記不住,只記住英文他們四個小孩的電話。
英文他們畢竟還小,董以純也不相信那麼荒唐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所以她決定親自回去說清楚。
林仙娜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飛航模式」,無聊之下,她把四個寶寶的身份是誰誰誰的孩子,都輸入了手機上,想把這四條信息一起發送到四台手機上的,可現在在飛機上,發不了。
無奈,林仙娜只能等明天了,明天,事情就真相大白了!
——
董以純走上去問:「孩子們,你們怎麼在這裡?」
「媽咪,你終於來了!」美文出聲。
她的四個孩子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她。
英文指了指不遠處的岩石,沉重地對媽咪說:「媽咪,那邊有四位叔叔找你!」
「找我?」董以純一愣,「那好,我先過去了!」說完,就躡手躡腳從沙灘上走過去。
走到了岩石那裡時,她輕鬆地對背對著她的四個人喚:「嘿,你們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