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聲音?」木子頓時毛骨悚然,那嚎啕叫聲,似龍,似鯨,似蛇……
「這聲音……」漸漸聽來,藍希哲聽出水面上傳來的聲音是董以純變身後發出的。曾經在那個島嶼上,他聽過了,也親眼目睹過了。那個時候她就開始強行刪除他的記憶,就是不想讓他記住她。
那時的她,是不想引起恐慌,還是不想讓他知道她是蛇?
唐諾也聽出了這個聲音,似乎在某個地方聽到過。
當然,對四人來說,連海凡不曾見過董以純的真身,也不清楚她此刻就在海那邊,單純地以為是鯨在叫。
當然,夏揚也沒有見過董以純恢復真身的樣子。
木子一說,夏揚挑起了眉,「是啊,我也聽到了,是鯨魚在海中央嚎叫嗎?」
「不是鯨魚!」連海凡敢肯定,「或許是這個領域的人在海中裝了擴音器,所以……」
「砰——」突然,不遠處,水柱沖天,青蛇長長的身子在沖天水柱的頂端屹立,蛇身似卷非卷。
「我的天!」木子直接又驚又恐,躲在了車子後面,「是巨蛇!」
可是,其他四人沒有一個要躲的意思。
看著青蛇在水上曼妙著舞姿,藍希哲眼中有點迷惘,不禁想,「她該回到自己的世界的,不是嗎?她該回到那個可以吸收日月精華的古代,而非這裡。在這裡,她會因為這個世界的工業污染而無處棲息。又是誰,把她遺留在了地球上?那個人,究竟有何居心?」
難道真如當初她所說的,她之所以會來到這個世界,是因為一個叫韓湘子的神仙把她封印在了人類的大地?只想她能明白他對她的愛?
若是那樣,她一天不明白愛的真諦,是不是永久留在這裡?
他是凡人,要經過生老病死,遲早有一天,他會先她一步離開這個世界的。
而她,注定了永久留在這個世界,要多久?海枯石爛?天崩地裂?還是世界末日來襲時?
夏揚和連海凡同時驚瞪雙眸,微微後退了幾步,當以唐諾和藍希哲沒有感到害怕。
只有他們兩個見過董以純的真身,所以不感到害怕。
看著董以純在用它們蛇的舞姿在減輕壓力,唐諾眉間的憂鬱更濃。
他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董以純快樂。
「那、那是蛇?」看清楚後,夏揚驚叫出聲,也不感到害怕了,忽然間想起了董以純——
董以純說,她是條青蛇,來自古時的魔界。
連海凡看清楚是青蛇後,也如同夏揚一樣,想到了董以純。
因為除了董以純,沒有哪條蛇有這樣的本事能在水中攪起沖天水柱來。
「老大,你們不害怕嗎?」木子已經躲在車子後面抖瑟個不停。
若換成平時要他持槍殺人,他死都怕,但他怕那些毒蛇。
連海凡沒有回答木子的話,反而望向他的三個兄弟,看到他們都在認真地看著蛇舞,臉上的表情既洋溢著幸福,也洋溢著心酸,他的心,開始亂想了。
此刻,他們的不遠處,飛舞著一條蛇,他們不感到一絲害怕嗎?除非……
「你們見過這條蛇嗎?」夏揚突然問各位,表現得很震驚的樣子,「是不是蛇啊?」
連海凡心裡的「除非」解除,淡道:「是吧!」
唐諾驚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蛇,還是條青蛇!」
「是啊,真大!」藍希哲有點感慨。
他們四個人,都在演戲,都不希望兄弟之間有任何的猜疑。就算此時青蛇就在他們不遠處,也不會有人坦白那條蛇其實一直是個他們認識的女人,就快和這個女人結婚了。
藍希哲倚靠著車門,話似有意無意地問其他三人,「若是有一天,你們愛上了一條蛇,你們會怎麼辦?」
「那就看是什麼蛇了!」這是夏揚的心聲,忽然他的褲袋裡有一絲閃亮的光,一會——
「哇,牠好美啊!」忽然間,董以純前些日子放過的紅蛇站在了夏揚身邊。
紅唯雙手支持著下頷,很是羨慕董以純現在的自由自在。
但是,她突然的出現,讓所有人的平靜打破——
「小姐你貴姓?」夏揚突然問紅唯,真的被她給嚇得心要蹦出體外了,「不知這樣會嚇死人的嗎?」
紅唯不好意思地笑笑,「對不起對不起,晚上出來透透氣,沒別的意思!」
藍希哲冷厲地問:「你是誰啊?」
唐諾笑了笑,「突然間冒出個美女,真詭異!」
木子驚恐道:「我都不知道她怎麼出現的!」
「你不怕那條青蛇嗎?」連海凡緊瞪著紅唯問,紅唯的膽子,讓他懷疑了,更別說紅唯的身子簡直柔軟得可以折疊,似乎和青蛇有點相似。
紅唯笑道:「我幹嘛要怕?那條蛇饒了我一命,我感激它還來不及,怎麼會怕她呢?」
夏揚驚訝,「你和她是認識的?」莫非,她已經知道董以純是青蛇了?
那天在董以純家門口,董以純說紅唯是她的合作夥伴,怎麼……
「呵——」紅唯打了個呵欠,「不跟你們說了,我回去睡覺了!」臨走前,最後對各位說幾句,「肯定是有人在附近放電影,把畫面折射到海上了,就是用這些畫面來警告人,讓人不敢靠近海邊。這個世界哪有那樣的巨蛇啊?真是的,走了,再見了各位!」
這回說完,她往回走,慢慢消失在了黑夜中。
不一會,夏揚褲袋裡的珍珠又閃亮了一下。
「有那麼逼真的電影?」木子此刻不害怕了,倒是很多的難以置信。
藍希哲相信是真的,但也謊稱是假的,「現在這個世界還有什麼不逼真的?」
唐諾見這氣勢,也多嘴一句:「還別說,我名下的首席導演就仿作了這麼一條逼真的青蛇!」
「既然是假的,那也沒什麼好看頭的,咱們去別的地方走走!」連海凡說道。
其他三人同意了,紛紛先他一步走開。
連海凡對木子吩咐:「木子,你先處理祖兒的事,回頭我給你電話!」
「好的老大,你小心點!」最後,木子開車離去。
連海凡望了一眼現場唯一剩下的車,他百分之百肯定,那條蛇,就是董以純她本人。
跟上夏揚他們後,董以純玩夠了,一瞬間的速度回到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