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爽快地點頭，「是啊，隨你們想怎樣就怎樣，媽咪是找不出爹地來的，靠你們了。媽咪知道你們怕在家長會上被同學取笑，所以才去僱人冒充你們的爹地，有出息，不能被人看扁了。」
可，孩兒們怎麼聽媽咪這話，都覺得透著一股心酸。
天文沉思了一會，問：「媽咪，你怪我們嗎？」
「……」媽咪怔愣一刻，「怪你們？為什麼要怪？」
美文嘟了嘟嘴，為媽咪感到難過，說：「因為媽咪沒有爹地疼愛，從小把我們拉扯長大，好辛苦，是我們四個野種連累了你！」
「你說什麼？」忽然，董以純雙目狠利，狠狠地瞪著美文，語氣銳利。立即抓起美文的雙手，嚴厲地警告：「誰說你們是野種的？以後在媽咪面前，永遠都不可以說這兩個字，聽到沒有？我小青什麼都可以忍受，就是不能忍受自己的兒子說自己是野種。」
她忽然發大脾氣，讓英文他們都沒有想到。從小到大，他們的媽咪還是第一次衝他們發脾氣。
就因為「野種」這兩個詞。
美文被訓得嚎啕大哭起來，「哇哇——」
他的眼淚，一向不爭氣，這會如雨直下，不想停止，委屈得難受。
媽咪衝他發脾氣了，他覺得媽咪開始厭煩他了。
「媽咪……」詩文也獨自抽泣起來，那原本粉白的臉頰，此刻卻是粉紅的。就算是哭，也哭得那麼淒美。
英文咬著下唇，就這樣看著弟弟們哭。
隨著他們的長大，不可能不理解「野種」這一詞，媽咪就算從小瞞著他們這個詞的意義，他們遲早有一天也會知道的。沒有想到，就簡單地提一下，就對他們發這麼大的脾氣了。
一向堅強的天文沒有哭出來，反而把頭側向一旁，緊咬著下唇，如同英文一樣。
「哇哇，哇哇……」美文還在不停地哭，越哭越傷心，儼然未懂事的小屁孩。
董以純看著他哭，嘴巴顫抖個不停，美文臉上的淚花，讓她看著揪心。隨後，一把摟過他裹在懷中溫暖著，「是媽咪的錯，寶貝兒別哭了，媽咪向你道歉，是媽咪不好，對不起，對不起。」
「嗚嗚~~」美文的哭聲輕了很多，這會在媽咪懷中使勁地搖頭，「媽咪，不是你的錯，是爹地的錯，他不要我們五個人了，爹地不要我們了。」
董以純抽泣，可眼淚卻怎麼也無法在眶裡呈現，她哭不出眼淚來。
但是，她的心卻早已被這四個孩子被嚇得如刀絞般痛。
「爹地沒有不要你們！」董以純心疼地安慰著美文，「也許是爹地根本就不知道有媽咪的存在，更不知道有你們的存在。這些年，媽咪每天都在回憶，回憶曾經在哪遇見過你們的爹地，可是，怎麼回憶，也搜尋不到你們爹地的身影。但是，你們絕對不是野種，以後不可以說自己是野種了，知道嗎？否則媽咪就不要你們了。」
美文含淚點頭，「知道媽咪，以後再也不說了！」
董以純放開他，然後示意其他三個也靠近，有話要說，「告訴媽咪，你們都雇了什麼人來當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