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雷聽了這話,馬上就打起精神來,他微微伸出頭來朝那個破廟看過去,然後發覺真的有好幾個人從那裡面出來,他們穿著十分華麗的衣服,但是卻像民夫一樣扛著黑色的麻袋,鬼鬼祟祟地從破廟裡面出來。
「真是滑稽,難道又要故伎重演了?穿成這個樣子,卻不弄輛馬車來,很明顯就是假的。」張雷小聲地說。
姜玉陽說道:「張大人,那咱們是不是現在就出去將他們給抓了?」
「再等一下吧,等他們出來的時候咱們再堵住他們的後路,然後給我抓活的。」張雷說。
「明白了。」
於是現場又安靜了下來,幾十雙眼睛都在盯著那幾個人,這幾個人一直背著東西往外面走去,過了一會兒,卻看見一輛馬車從破廟裡面疾馳而出,速度很快。
張雷被這個變故驚呆了,他一直都不知道這裡面居然還有馬車,剛才他就在疑惑,這些人從這麼遠要背著東西走路去城鎮,這也實在是太招搖過市了一點,現在看來這些人的思維還是比較正常的。
但是接下來的事情讓張雷感覺到有點措手不及,只見那輛馬車直接朝那幾個鬼鬼祟祟的人急馳而去,然後張雷只感覺到那一眨眼的時間,馬車經過,居然所有的人都已經上了車。
張雷馬上察覺到了不妙,他說道:「趕緊的,快追,把那馬車給我攔下來,對了。就把拉車那馬給我打死。麻痺的。要是讓他們在我的眼前跑掉了,那簡直就是我的恥辱。」
大家都馬上行動起來,姜玉陽騎著戰馬,率領著自己的人朝馬車給追了過去。馬車的速度怎麼趕得上戰馬呢?只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他們就已經距離馬車很近了,姜玉陽按照張雷的說法,直接將那拉車的馬給打得腦袋都爆掉了,高速運動之下的馬車失去了牽引的動力。倒下去的馬匹反而還成為了前進的阻礙,馬車朝前面摔倒,撞在馬的屍體上面,居然破碎了,兩個輪子分別朝不同的方向滾落。
馬車上面的人全部都摔倒了,但是他們卻是一點兒也不耽擱,依舊背著自己的包往不同的方向跑了,姜玉陽可不會那麼輕易就讓他如願,手裡的飛刀連發,只聽得一連串的慘叫。所有的人的左腿腳踝都插著飛刀,估計就連腳筋都給挑斷了。過了一會兒。張雷趕了過來,看到他們這個樣子之後,直接說道:「把所有人都給我綁了,帶回去好好拷問,還有,老七,帶兩個人給我把那破廟給炸了。」
「炸廟?這個不太好吧,雖然這廟沒了香火,算是破敗了,不過這種事情嘛,好像對佛祖有點大不敬的樣子啊。」姜玉陽一聽張雷的這個要求,頓時就感覺有點為難,作為一個古代人,對神佛還是很敬畏的。
張雷對這些倒是沒所謂啦,他直接說道:「嗯,好了,那你不去的話那就我去好了,我出門的時候沒帶手榴彈,你們誰給我幾個?」
「別別別,那還是我去吧,我去我去。兄弟們,把這些人給我綁結實了,待會兒要好好拷問拷問,奶奶腿的。」他轉身往寺廟的方向去了,口中唸唸有詞:「佛祖啊,玉皇大帝啊,這是張大人的意思,不能夠怪我啊,我只不過是奉命行事的小嘍嘍,再說你這廟也破敗了,你千萬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啊……」
等張雷他們這裡的人把所有的造假販子都給綁了,就聽見後面傳來了好幾聲爆炸聲,然後那高度在周圍一片地區都傲視群雄的廟宇就徹底消失在了大家的視線裡面,過了一會兒,姜玉陽便騎著馬來到了張雷面前。「好了,張大人,你交給我的事情辦好了。」張雷說道:「吶,你看嘛,神靈又能夠怎麼樣?他們連自己都保不了,更不要妄想他們能夠保住誰了。」
姜玉陽若有所思,看到那些綁著的人,他馬上就轉移話題問道:「張大人,現在咱們已經把他們這些人全部都給抓起來了,接下來張大人準備怎麼處置他們呢?」
「怎麼處置他們我不是早就已經說過了嗎?先把他們給我帶回去。」張雷說。
姜玉陽問道:「那這裡都沒有馬車了,他們都被我給射中了腳,走路都走不了了,那怎麼搞?」
「你個逗逼,誰讓你射他們的腳踝的,你可以射他們的身體嘛,你眼神那麼好,肯定會射到不是要害的位置啊,那樣他們不是就可以走路了嗎?」張雷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
姜玉陽很是鬱悶,不過他是不能夠還嘴的,他抓了抓後腦勺,皺了皺眉頭說道:「那咱們接下來到底應該怎麼辦呢?不如直接就地將他們給殺了算了吧。」
張雷說道:「好了好了,那就這樣吧,去兩個人看看他們包裹裡面都有些什麼東西,其實直接在這裡問一下也是不錯的,免得還多那麼多的麻煩。」
於是姜玉陽馬上就開心起來,主動去將那些黑袋子一一打開,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發覺居然全部都是金佛像,大大小小的都有,從手感上面來說,和純金佛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他說道:「造得還挺像的。」
張雷可不去管那些事情,他直接開口問道:「人贓俱獲,你們還有什麼話想說的?」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呢?那些疼痛難忍的人跌坐在地上,垂頭喪氣,張雷提高了音量,大聲說道:「我問你們話你們都沒有聽見嗎?你們是什麼人,還有沒有其他的同黨,從實招來。」
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什麼話都不說,張雷見他們不說話,也懶得繼續問下去了,只是揮了揮手。說道:「很好。你們都不說話是吧。都很有種是吧?來人,準備把他們全部給我槍斃了。」
那些士兵們騎在自己的馬上面,然後將這些人給團團圍住,手中的三眼銃對準了他們,只需要張雷的一聲令下,就算是這些人有九條命那也難逃一死。
對待敵人,張雷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會手軟,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他一直以來都堅信這句話是真理。
突然,一人一馬從遠處飛馳而來,張雷聽到了那馬蹄聲,不由得朝那邊看了過去,卻發現居然是葛威,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今天出發特地避開他,就是免得這種讀書人對自己的做法指指點點,這讓他很煩。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葛威居然能夠找到這裡來,他可不認為葛威能夠看懂姜玉陽的手下留下來的那些暗號。不過現在他既然來了,那張雷可需要好好思考一下到底怎麼樣才能夠完成自己的目標了。
「張大人。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啊。」還沒有到張雷的身邊來,那葛威就已經大聲地叫喊起來了,地上的那些人聽到這話,再看到他身上穿著官府,臉上頓時就露出喜悅的表情來。雖然不知道這個人是個什麼官,更是不知道他姓甚名誰,但是從這句話裡面他們似乎能夠聽說來自己的一線生機。
張雷等那葛威停了下來,然後說道:「葛大人,你這個時候怎麼到這裡來了?怎麼找過來的?」
葛威喘著粗氣,說道:「張大人,刀下留人。」
張雷說:「他們手裡面拿著的東西叫做槍。」
於是葛威說道:「那就槍下留人,下官剛剛準備去找張大人的,但是別人說你出去了,然後下官馬上騎了馬,一路問過來的,還好找準了地方,不然張大人恐怕又要大開殺戒了。」
張雷笑了笑,看了一眼地下的人,冷哼道:「大開殺戒?你覺得他們這也配嗎?本官可是從死人堆裡面爬出來的,要算起來的話手上人命千萬條,多他們幾個不多,少他們幾個也不少。」
葛威還沒有說話,張雷又說道:「你要我刀下留人,你倒是給我個理由來的,我為什麼就不能夠殺了他們?難道這些人是你的不成?你的手下?」
「不是不是,這個絕對不是,本官直接從京城來到張大人這裡,總共才幾天的時間,根本就不認識他們。」看張雷臉色好像有點不對,葛威馬上就改口說道。
張雷又說:「既然你不認識他們,那你為什麼要叫我刀下留人,你可知道這些人犯了多大的罪惡?」
葛威一時語結,然後猛然只見看到了地上的金佛和黑麻袋,馬上恍然大悟:「難道這些人偷竊了金佛?那現在金佛既然已經追回來了,那他們人頂多也就是關押一段時間,也罪不至死吧?」
「你懂個屁,這些金佛是這些人用鉛造假弄出來的,目的就是找那些不能夠明辨是非的人兌換成真正的黃金,阻礙本官金銀銅幣制度的推行,這是金融犯罪你知道不?哦對了,你一文官,和你說這些你也說不明白,唉,難怪俗話說的好啊,百無一用是書生,你說你什麼都不明白就直接要我刀下留人,到底是為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心慈手軟會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比如說百姓幸幸苦苦賺一點錢,結果要是被他們用假東西換了真金白銀去,那損失誰來承擔?」張雷幾乎是咆哮著說道,不管是從電視上還是從現實生活之中,這樣以假換真的把戲他看過不知道多少次了,那些喪盡天良毫無人性的人,為了自己的利益,也不知道逼迫得多少人自殺瘋癲,將一個原本幸福的家庭給弄得支離破碎。
葛威被張雷的這個樣子給嚇住了,不過張雷的那一句百無一用是書生,還是讓他心中冒起了怒火,他說道:「張大人,話可不是你這樣說的,讀書自然有讀書的用處,而你這樣不問青紅皂白就要置人於死地,罪孽實在是太深重了。」而在心裡面,他可是巴不得張雷的金融制度行不通,那他在向崇禎的匯報奏章裡面就可以把這個功勞給攬在自己的身上,陞官發財那是指日可待。
「我深重你大爺,你知道什麼東西?啊,難道要等到他們真的鬧出了人命來你才來後悔今天本官沒有把他們給殺了?今天本官話就擺在這裡了,就是要將他們殺了,那你能怎麼樣吧?」張雷恨不得衝過去就朝他的臉上給抽幾巴掌,他怒氣沖沖地說道。
作為文官,葛威自然也有那所謂的傲氣,張雷開口閉口就是說粗話,這讓他十分氣憤,但是還沒有等他說話,張雷就直接拿出了自己的手槍來,親手將那些人給全部殺死。然後看著葛威說道:「好了,現在他們都死了,你能把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