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崇禎所設想的那樣,張雷並沒有等待崇禎的詔書到自己的手中就開始行動了,如今已經失去了攻佔盛京的大好機會,所以再留在這裡也是沒有任何必要的,於是他率領著自己的軍隊開始往山海關方向而去。山海關古稱榆關,也作渝關,又名臨閭關,明朝洪武十四年(1381年),中山王徐達奉命修永平、界嶺等關,在此地創建山海關,因其北倚燕山,南連渤海,故得名山海關。所謂入關便是指清軍從山海關進入中原。張雷已經向崇禎保證不會讓清軍入關一步,自然會在這裡佈防,把山海關一線當作重點位置來建設。
得知張雷往山海關的方向去了,整個滿清朝廷上下都鬆了一口氣,至少他們現在是不願意面對張雷這個人了。為了應付接下來的戰爭,他馬上下令開始研究製造從商人那裡買過來的明朝人的武器裝備資料,他相信有了這些資料之後等做出來同樣厲害的武器他絕對就可以和張雷一戰,甚至可以將張雷給打敗——在他的印象裡面,張雷之所以有這麼厲害就是因為他有誰也比不上的威力巨大的武器。
張雷可不知道他想的這些東西,而且想了也沒用,只是帶著人往山海關去了,路過錦州的時候還特地送去了一些物資,現在清軍絕對不敢貿然南下,寧遠和錦州都暫時安全,送去這些物資之後能夠幫助他們更快地恢復過來。最主要的是,他進入了山海關之後,利用那裡天然的水域可以建設一個容納航母停靠的碼頭。物資的運輸能力那是世界上任何的工具都沒有辦法比擬的。
從盛京到山海關。經過錦州。葫蘆島,綏中,到達山海關,基本上沿著海岸線行走,途徑七百餘里,用了大半個月的時間才到達。
張雷做事向來雷厲風行,到了山海關之後馬上就將當地的官員全部清理到別的地方去,如果有人稍有反抗的。張雷便將他們給丟進大牢裡面去帶著,許多富商大賈都在他手上吃了虧,自然不敢作聲了,按照張雷的要求捐資捐物,開始了對山海關如火如荼的建設。首先是為了方便物資運輸而修建的碼頭,這個是不用說的,第一件事情。隨後就是軍營,數十萬大軍如果沒有軍營的話那就只能夠露宿街頭了。之前山海關的軍營因為長期的經費不足已經快要荒廢了,張雷索性就棄之不用。
做好這兩件事情已經是從盛京撤走快兩個月之後了,張雷正式入住了山海關。並且親自掛牌成立了「天下第一軍」與山海關這個天下第一關相呼應,甚至用這個組織取代了山海關的朝廷組織。
對於張雷的這個舉動。全天下都引起了震動,對於崇禎來說更是怒不可遏,因為張雷的這個舉動等於是藐視了他的權威,挑戰了他作為至高無上的皇帝的顏面和神聖。而對於那些官員來說,卻是害怕,他們害怕張雷什麼時候就會到自己所在的地方來取代自己,步了山海關的後塵。但是張雷似乎早就已經想好了對策,他通過自己的渠道將崇禎的詔書給通告天下,證明自己這樣做是完全經過了崇禎的授權的。
而這個舉動卻讓崇禎鬆了一口氣,為什麼呢?因為第一,如果張雷不將這個東西公佈出來,那麼全天下都會以為他明目張膽地與朝廷對著幹,從而馬上會要求崇禎出兵征討他,而崇禎最不願意的就是和張雷兵戎相見,因為他根本就打不過張雷。第二,張雷將這個公佈出來除了證明了自己這麼做是合法的之外,還等於是告訴了全天下的人崇禎有容人之量,只要有真材實料的人,他可以將所有的限制都給放寬,所有的人都會稱讚他這個皇帝。
張雷坐在原先屬於山海關總督的寶座上面,看著下面的一群他認為還能夠有作用的本地官員和自己帶來的那些人,沒有了崇禎的管制,他頓時覺得輕鬆愉悅,說道:「諸位,前幾日我下發了通知,讓山海關大大小小的官員都來這裡聚一聚,讓我認識一下,現在看來人數來得還不夠吧?其他的人哪去了?我已經查過官員的名單了,總共有八十三個,除了我認為沒有必要存在的二十一個,混吃等死的蛀蟲十二個,還有五十個人吶,你們這裡……一,二,三……只有三十二個人,也就是說其他的十八個人是把我的話當作了耳邊風。」
他問的話誰敢出頭回答?這些日子張雷那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作風他們哪個沒有領教過?但凡是有不合張雷意的,全部都被削職為民,連申冤的機會都沒有,他們可是聽說了,對於張雷的做法皇上表示讚賞!
「都不說話?你們做了這麼長時間的同僚不可能相互不認識吧?不過你們認識不認識對我來說不重要,這樣吧,我來點個名,被我喊到名字的呢,就說一聲『到』,如果沒有回答到的,那我就把名字給花掉,從明天開始,這些人就不再是大明朝的官員了,你們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張雷讓人把這官員名單給拿了過來,笑著說道,但是大家能夠從他的笑容裡面,聽到無比的寒意。張雷之所以一到山海關就這麼大的動作就是為了打亂他們原來存在的利益關係網絡,然後再通過對一些情節特別嚴重的人的嚴肅處理,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樹立起自己在山海關這一帶的絕對的權威。
過了一會兒,張雷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咳嗽一聲,說道:「很好,現在開始點名,沒到的我再慢慢去和他們算賬,第一個,歐文。」
一個五十多歲的人趕緊應了聲到,額頭上面都冒出了汗珠。張雷笑著說道:「別緊張嘛,你看看你,不過是點個名字而已,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你又沒做什麼虧心事,怕什麼。下一個,錢六安。」
歐文趕緊低下頭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面去,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心裡面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而那個叫做錢六安的人是個年輕人,和張雷差不多大的年紀,皮膚黝黑,是一名參將。
「到。」錢六安的聲音中氣十足,身體站得筆直,處處都透露出他作為武將的氣質來。
對於這個人張雷還是十分滿意的,並且有意栽培,所以他微微點頭,說道:「很好,就應該這樣,只不過是點個名字,又不會要你們的命,你們連自己的聲音都不敢大起來,那算是什麼意思?」
接連兩個人被點到名字,似乎都沒有任何事情,其他的人膽子也大了起來,不過張雷叫到第五個名字的時候,卻接連兩遍都沒有人應答,張雷皺了皺眉頭,終於出現一個倒霉的人了。
「這個魯果是個什麼人?」張雷低聲地問旁邊的姜玉陽,自從進入這山海關以來,張雷馬上命令姜玉陽把所有的官員的底細都摸清楚了。
姜玉陽說道:「魯果是這裡的通判。」
「通判?正六品,不錯嘛,算高官啊,除了這個之外,還有其他的沒有?」張雷冷笑了一聲,下面的那些人都不由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姜玉陽接著說:「他家祖孫三代都出過進士,是這裡的大戶,而且家裡面似乎有多人都有官職在身。」
聽到這裡,張雷不由得眉開眼笑,說道:「很好,相當好,十分好,老七,去把那人抓出來給我殺了。」
「啊?」姜玉陽頓時有些震驚。
下面的那些官員聽到張雷這麼一說頓時也震驚得無以復加,只是因為點名的時候沒有來那就要直接殺頭?那要是別人家裡面出了什麼事情呢?那豈不是死得就太冤枉了?
張雷面無表情地說道:「你沒有聽懂我說的話嗎?去給我查一查這個叫做魯果的人,如果是他無故不聽從我的命令,那就將他給我殺了,這種屬下我可不需要,留著都是浪費糧食,誰要是敢妨礙公務的,一併給我殺了,用不著留情面,他們家在這裡根深蒂固對吧?那我就偏生要來動搖一下他的根基,看他到底站得穩還是不穩。」
姜玉陽又看了張雷一樣,似乎是真的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了,便說道:「好的,既然張大人已經決定了,那老七會幫張大人把所有的事情都辦好的。」
他轉身就走了,張雷繼續點名,但凡是點到那些沒有來的人,這些官員都在心裡面默默地為這些同僚感覺到悲哀,真的是生不逢時,好不容易當上了官,結果卻遇見了一個這樣的頂頭上司,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
過了一會兒,張雷的名字已經點完了,他微微抬起頭來用眼睛的餘光來看了看下面的那些官員,發覺他們幾乎都被嚇得瑟瑟發抖,嘴角頓時露出了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笑容,他合上名單,然後說道:「很好,你們來的這些人,俸祿加一成,我點名沒來的,削職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