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是英雄……我也注定要當英雄……好了不說這些玩笑話,你們是怎麼過來這裡的?」等徐敏上了船,張雷就徹底放鬆下來了,他問道。
徐敏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俏皮地說:「哼,才不告訴你,抓壞人去咯。」她拔出寶劍,一個橫掃千軍,將一個海盜手中的長槍斬斷為兩截,然後向前一步,順勢將寶劍插入海盜的胸膛。
反觀海盜那邊,原本佔盡了上風的他們以為勝券在握,這滿滿的一船寶貝那就是自己的了。卻沒想到突然出了這麼多變故,原本沒剩下多少空間的甲板上多出來數十名荷槍實彈的官兵。
阿文驚恐地叫道:「這是怎麼回事?居然有官兵。」他抽身後退,往水面上一望,除了那官船之外,哪裡還有自己其他兄弟的影子?
「居然甩下兄弟們跑了,這群沒義氣的東西……」他心中怒罵,可是已經於事無補,在朝廷軍隊的圍剿之下,他們只是抵抗了不到兩刻種的時間,便跳水的跳水,被殺的被殺了。周圍再次顯現出了一副平靜的樣子。只是甲板上躺著的屍體和那散發著濃重的腥臭氣味的血液,似乎還在訴說著剛才那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
結束了這一切,張雷他們開始了清掃船隻的工作,所有的屍體都被裝上那些海盜們的小船,然後在火柴的幫助下付之一炬,依舊還殘留著血腥氣的貨船似乎不太合適人的生存了,於是在徐敏的安排下,除了那幾個開船的,其他的人都登上了官府的船。
船艙內,張雷正和徐敏相對而坐,茶几上兩杯龍井散發著幽香。
「你們怎麼知道這裡出現了這些海盜?」張雷好奇地問道,根據自古以來官府喜歡馬後炮的作風,今天的表現實在是太不科學了。
徐敏笑道:「這些可不是海盜,他們是湖盜,比海盜更難纏,沒有形成大的規模,也沒有統一的集群,都是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有些和地方官府勾結,甚至於讓他們的陰謀屢屢得逞,巢湖歷來便是重兵駐守之地,西守長江關口,動據入海口。今天之所以及時趕到,還是因為秦叔叔早得到消息的緣故。」
「哦哦,那我還真的是挺幸運的,替我多謝你的那位秦叔叔吧。」張雷想想都還覺得害怕,這還沒出海呢,就遇見這樣的事情了,最近還真的是不太平,看來以後出門還是多帶點槍炮什麼的比較好。張雷瞬間就在心中打定了主意。
「好啦好啦,其實呢,是我去叫他們的哦,嘿嘿,徐叔叔對你那麼看好,要是你就這樣沒了,他會很傷心的。」
張雷臉上做出鬱悶的表情,說道:「原來你救我是為了不讓徐大人失望啊?那還有沒有別的?比如說你不希望我死之類的……」
「有啊有啊,當然不希望你死咯,嘻嘻,剛才是逗你玩的啦,不要做那個表情嘛,來來來,給本姑娘笑一個……笑一個嘛……不笑?那本姑娘給你笑一個……」
「……」
有了官船的出現,那些湖盜自然是不敢再出現了,眾多受了驚嚇到船隻陸陸續續地出現在了水面上,巢湖上又出現了一副繁忙的景象。
到了松江府的碼頭,姜玉陽派人將船上的貨物搬運下來。張雷向徐敏問道:「徐姑娘,不知道你現在要去哪了?」
徐敏抽了抽鼻子,然後聳聳肩膀,一臉無所謂地說道:「我啊,來了這裡當然是要去玩的咯,你去忙你的吧,我走了。」
她轉身就走,不過走得很慢,很慢。輕輕咬著嘴唇,手指不安地互相捏來捏去。「這個呆子怎麼還不跟過來?」
過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動靜,她不由得有些傷心,暗自跺腳,正準備離去,後面卻傳來了張雷的聲音:「徐姑娘。」
徐敏心中頓時一陣激動,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剛剛準備轉身回去,就聽見張雷接著說:「現在世道亂,你小心些,注意安全。」
「……真是個木頭,大木頭,臭木頭,爛木頭……」徐敏頓時有一種想要衝過去海扁他一頓的衝動,不過還是忍住了,為了所謂的女孩子的矜持,他淡淡地應了一聲哦,然後轉過街道不見了。
過了一會兒,她的身邊出現了一名身穿勁裝的男子,看起來四十多歲的樣子,老成幹練。
「秦叔叔。」徐敏鬱悶地打了個招呼。
原來這中年男子正是那個救了張雷他們性命的人,他目視前方,說道:「大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不說還好,他一開口,徐敏就感覺到無比的鬱悶,說道:「你說這個傢伙怎麼就這麼不懂味呢,反正他也是在這裡,又不用他來做事,我說要隨便走走他居然也不陪陪我。」
秦叔叔馬上就明白過來,臉上露出溺愛的笑容,說道:「大小姐原來是為這個煩惱啊,不過我倒是覺得這完全沒必要嘛。你可是堂堂禮部尚書的侄女,豈是他一個普通老百姓高攀的起的?要是換了一般人,你跟他說句話都得高興好長的時間,哪裡還會有這等奢望?這張雷能夠一副常態已經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
「那……那他就不明白人家的心意嘛?」徐敏撅著嘴說道。
「呵呵,剛才我不是說了嗎,他是平民,你可是貴族,就算是他看上你了,那他敢有想法麼?再說了,他知不知道你喜歡他還是個未知數呢,要是到時候他賴上你了,然後你又不喜歡他,直接叫了徐大人將他亂棍打死,那他冤不冤吶。」
「嗚嗚……這怎麼辦嘛……」
「……不知道……我只是聽徐大人的吩咐暗中瞭解他,情情愛愛的可不懂……」
碼頭上搬運的工作已經完成了,因為早先已經得到餓了白楊的消息,所以這邊也早就已經安排了過來接洽的人,因此這些火柴只不過小半個時辰的功夫就已經搬運到店裡面去了。
華燈初上,那店老闆邀請大家一起去家裡面吃飯,張雷不願意去湊熱鬧,便一個人在街道上穿行起來。
夜裡因為實施宵禁,所以張雷也不敢走得太遠,否則到時候來不及趕回來那就真的是玩大了,三十大板可不好受。
沿著河道一路慢慢走,初夏的夜風吹起河面上的層層漣漪,發芽的翠柳輕輕拂動,雖不及秦淮河畔那般鶯歌燕語,卻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走了一會兒的時間,張雷已經從河邊繞回到了居民區去,此時大部分人家已經吃過了晚飯,閉門在家。因為周圍太過安靜的緣故,張雷似乎聽見了機械運作的聲音,仔細看去,不少人家門窗上都印出人影,他們在燭光下忙碌著,分辨之下,張雷便明白了這是織布機的聲音。好奇之下,他便走近了一戶人家去,從門縫裡仔細觀察起來。
不久之後,靜謐的夜空響起了暮鼓的聲音,張雷知道這是該回去的時候了,於是便依依不捨地離開,準備明天白天的時候再來透徹地瞭解一番。
「張老闆回來了,剛剛聽到敲暮鼓了,我還擔心你找不到路了呢。舍下已經準備了房間,我帶您過去歇著吧。」這次松江府接頭的人名叫楊勇,手下有好幾家鋪子,在這松江府地界上也算是個人物。不過對於火柴香煙鋸床等等的發明者張雷卻是十分恭敬的。
張雷問道:「楊老闆,剛剛我在外面的時候看到有戶人家在家裡面織布,感覺挺好奇的,難不成這裡晚上都是這樣工作麼?」
「白天大家都要做生意呀,這裡都是開店的,白天哪有時間做這些,也就是晚上吃過晚飯之後做一做,就當是副業了。」楊勇回答道。
「原來是這樣,那他們這樣織出來的布都是在自己的店舖裡面出售?」張雷突然有些興奮起來,如果松江府已經發展到了這樣的地步了的話,那麼對自己規划行業標準來說可有不少的影響。
「基本上都是自己出售吧,有些也是賣給綢緞莊之類的,這種事情挺普遍的。不知道張老闆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楊勇好奇地說道。
張雷總算是心中有數了,說道:「沒事沒事,就是問問,好了,時間不早了,楊老闆早點休息。」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張雷吃過早飯就出門去了,去調查關於這些機械的事情。調查的結果讓他十分震驚,就當當是這一個坊內,就有數十台繅絲、紡紗、織布機的存在,那粗略的估計了一下,松江府一百零八坊這些機械就有數以萬計,這真是一個龐大的數字。
不過讓張雷比較欣慰的是,這些機械全部都是比較簡單古老的,相比於後代的那些精密的儀器差距不是一點半點。
「如果,我能夠設計出比這個更好的機器,全部賣給他們,那利潤……」張雷在心中暗爽。這數萬台機器每一台賺他們一兩銀子,那就是白銀萬兩,要是發點狠賣貴一點……
想到這裡,他按耐不住心中澎湃的激情,在回到村裡面的時候,就開始埋頭設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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