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越瑤感到氣氛詭異,每個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藍奇走到越瑤,板著一張臉,說道:
「越瑤,你知道你做錯什麼嗎?這四個月,我已經打敗丹谷派的商業入侵,並且反攻回去。再給我兩個月,我就能打得丹谷派永無翻身之日,再給我四個月,我就能吞掉丹谷派在凡間的產業。以後,聖器宗就是博浩大陸唯一的商業帝王,無人能與我們一爭,聖器宗將迎來空前的繁榮。
可是你呢?居然在這關鍵時刻和丹谷派簽和約。丹谷派將得到喘息的機會,逐步恢復。指不定什麼時候,又會背地裡陰我們一把。」
「只是真的嗎?」越瑤看著路蘭、路蒲、越輝,他們都沉默不語。
「為什麼要騙我?我一直把你當朋友……。」越瑤看向路蘭,雙眼泛出淚光。
「朋友?相信敵人是你最大的愚蠢。」藍奇嘲笑。
「越瑤妹妹,我沒有騙你。我從未說過,我們丹谷派到現在,還佔據優勢地位。我也給你們賠償,並沒有白佔你們便宜。就算不簽定和悅,也不會如榮奇所說,你們聖器宗又滅我們丹谷派的實力。爭鬥只會兩敗俱傷,和解對你我都有利。」路蘭辯解道,面色有些羞愧,她終究隱瞞事情的真相。
「謊言。藍奇冷冷道,「你當然不會說,說出來你還能簽和約?賠償?可笑,吞掉你們丹谷派,我們可以得到一切。兩敗俱傷?論經商手段,沒有哪裡比得上我的故鄉,我可是凝結我故鄉千年中無數天才智慧誕生的,你那點幾輩人總結的經商小手段根本不夠看。」
「自大狂,那你現在怎麼輸了?」路菊嘲諷。
「你們是在商場上打贏我的?」藍奇白了路菊一眼。
「我們聖器宗贏了丹谷派,我怎麼不知道?不是說,其他大派不肯幫助我們嗎?」越瑤還是有些難以相信,若藍奇說的是真的,她就闖下大禍。
「不要老想著別人的幫助,如果連自己都靠不住,誰,又可以依靠呢?你最近是不是又和你那群姐妹混在一起?早告訴你,離她們遠點。她們能教你什麼,怎麼梳一個漂亮的頭髮?怎麼抹胭脂、水粉?拜託,你現在是宗主,不要再和她們聊那些無足輕重的話題。
我們打贏丹谷派,整個天下都知道,聖器宗也傳得沸沸揚揚,她們怎麼不跟你說?
話說回來,你和聖器宗那群女的混在一起,我不說你,可你怎麼和丹谷派的人混在一起,還拜把子,你瘋了嗎?你知道你在幹什麼?我們在前方和敵人打得昏天黑地,誰教你和敵人和平共處?」
「我我我……嗚嗚嗚……。」越瑤從小到大,不衝她宗主之女的身份,就衝她那可愛的蘿莉外表,那個不是把她捧在手心裡怕碎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今天被藍奇毫不留情、劈頭蓋臉一頓臭罵,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一時受不了,大哭著跑出門去。
「榮奇,越瑤有錯,你也不應該這麼說她。」越輝教訓道。
「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你們一直太溺愛她,導致她連一點打擊都經受不起,居然還傻到這種程度。聖器宗可不需要花瓶,更不需要溫室的花朵。」藍奇狠聲道,然後轉身吩咐一名弟子緊跟越瑤,保護越瑤。
「榮奇長老,我想知道路薇在哪裡?還請告知。」路蘭等藍奇臉色稍好後,上前問道。
「不知道。」藍奇毫不客氣的拒絕,被路蘭圍魏救趙策略坑了一把,藍奇心情很不好。
「哎……。」路蘭歎息,本想借越瑤之手逼問藍奇,看來是泡湯了。
「藍奇,你個混蛋,給我滾出來,你居然敢騙我。」就在這時,門外響起怒罵之聲,聲音尖細,明顯是女人。而且聲音清脆甜美,如琵琶奏鳴,即使是罵人,也帶著股令人心醉的嬌媚陰柔,讓人一聽就知道是一名美女,而且還是極品美女。
「噢,賣糕的。」藍奇如遭雷轟,果然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古人誠不欺我。
很快,一名穿著淡紫素衣的美女,快步跨進房內。在美女那張精緻無暇的俏臉之上,有著如芙蓉般的面容,桃腮杏眼,瓊瑤小鼻,一張櫻桃小嘴性感迷人,線條分明,她胸前那一雙白嫩的**將衣服撐得滿滿的,隨著她急促的呼吸輕輕顫動,就好像有了生命似的,在她的胸前活蹦亂跳地晃蕩著。
由於剛才的奔跑,她的身上滲出了淡淡的香汗,有點呼吸急促,櫻桃小嘴嬌喘吁吁,吐氣如蘭,雙頰飛霞,粉腮滾燙,如雲的秀髮四處飛舞,顯得十分性感迷人,實在是一個不可多見的絕色尤物!
「藍奇,你敢騙我。」一進門,美女就鎖定藍奇,青蔥白嫩的玉指遙指藍奇。
「路薇!!!」路蘭尖叫,帶著難以置信的驚訝、喜悅。
美女聞言一怔,停下腳步,緩緩看向路蘭,兩人目光相觸,時間停止,世界只剩下兩個美女在默默凝視……任憑歲月無情流逝,萬事變遷,大家都早已稚氣不再,還是能一眼辨出那熟悉的音容笑貌。
「啊……。」美女突然淒厲尖叫,聲音中充滿恐懼,然後轉身一陣風的跑出門去。
「路薇!是我,路蘭。」
路蘭毫不猶豫的追出去,路蒲、路菊兩人緊隨其後,在後面大聲呼喚路薇,路薇反而跑得更快。
「運氣好背。」藍奇猶豫片刻,也追了出去。
整個秋明山的建築群,都被一堵堵牆分割成一塊塊方形院落。以修士速度,眨眼間就消失在一堵堵高牆之後。藍奇追出去,所有人都跑得沒影,還好他們都沒有收斂氣息,跟著那殘留氣息,藍奇七拐十八彎,繞過一個個院落,終於看到路蒲的背影。
「嗚嗚嗚……。」
就在這時,藍奇聽到旁邊的竹林裡傳來熟悉的哭泣聲,被藍奇命令跟隨越瑤的弟子,正站在林外,面露同情的看著林中,有些六神無主。
藍奇看了看路蒲方向,又看了看竹林,歎息一聲,向竹林奔去。
「宗主由我照顧,你下去吧。」
「是。」那名弟子如釋重負的告退。
藍奇緩緩進入竹林中,只見一個穿著紅、黃兩色羅裳的貌美少女,正雙手抱膝,坐在厚厚的枯葉地上,小聲抽泣著。
此時正是冬季剛過,草木一片枯黃,身處如此蕭索的環境下,讓越瑤顯得更加孤苦、無助。
感受道腳步聲,越瑤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藍奇,轉回頭,抹乾淨眼淚,不再哭了,只是默默呆坐著。藍奇沒說什麼,只是同樣坐在枯葉地上,緊挨著越瑤,兩人相距一個拳頭距離。
「我是不是很沒用?」良久,越瑤說道,她眼睛依然呆呆看著地面,像是問藍奇,又像是自言自語。
藍奇轉頭看向越瑤,發現她的臉上,還沾著晶瑩淚水,梨花帶雨,惹人憐愛。
「你怎麼會這麼想呢?只不過做錯一次而已,而且也不是故意的。誰沒錯過?關鍵是能不能改正,避免以後再犯。我曾經也錯過,而且不止一次,和你一樣,選個無人的地方哭過。因為犯錯而悲傷,人人都會,沒什麼丟人的。」藍奇抬頭看著天空,眼中似在回憶。
「你也會哭嗎?」越瑤疑惑,藍奇一直是那副事不關己的淡然模樣,從未表現出憤怒、悲傷、痛苦,就連祭拜榮晶之時,周圍一片沉重,只有他,若無其事,就像面對一個與己無關的陌生人。
「的確,我現在這副樣子看不出來。主要是我在比你還小之時,就發現,流再多的流水,也於事無補,也得不到任何人的關懷,只會被嘲笑為懦弱。我就開始放棄哭泣這種毫無意義的行為,想著怎麼去解決問題。
剛開始確實有點困難,時間久了,發現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緒。現在,習慣成自然,即使不用心去控制,我也不會表現出悲傷,流出眼淚。有時候,反而是想哭卻哭不出來。」
「你沒有父母嗎?」越瑤問。
「有。只是我家跟你家不一樣,我父母只是芸芸眾生中普通一員,無權無勢,告訴他們又如何,把欺負我的人打一頓。小孩子的事,大人不方便插手的。告訴他們,只會徒增他們的煩惱。我父母一天到晚都在工作,為了養活我,已經十分辛苦,我不想再讓他們為我擔憂。
我只想對得起那些真正愛我的、關心我的人,不讓他們失望。父母不求回報的生我、養我,已經很不容易。我既然還不能為他們分憂,就根不能讓他們為我傷心。其實,父母對我們的要求也挺簡單的,只是希望我們過得好而已。
多樸素的願望!順著他們一下又何妨。他們更高興看到一個優秀強大,起碼能獨立生活的孩子吧……」
越瑤若有所思,兩人就這麼一直坐在竹林中,敞開心扉暢談。這是第一次,兩人會聊工作以外的事,還一直聊到日落之時。等越瑤重新走出竹林,她的雙眼經過淚水的洗禮,洗走了柔弱,變得更加堅定、明亮。褪去小女孩的嬌柔,將悲傷留在竹林,越瑤顯得更加成熟。
看著越瑤孤獨的身影被夕陽的餘輝拉的長長的,藍奇不由在心中暗暗感慨:這樣做對嗎?對她施加潛移默化的影響。沒辦法呀,若她只是一名普通女修,的確可以選擇一個可靠的伴侶,依賴終生。可作為宗主,就算是女的,也要能獨當一面才行。她以後會明白的——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