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已經悄然跨入了2007年。
今天,日山金家韓屋式風格的祖宅內人來人往,打破了往日的寂靜。今天是金家祭祖的日子,金家家屬成員全員到齊,在金尚南的主持下,金家老爺子在眾人面前受了聶子潤的認干親的禮儀,並正式介紹給所有金家成員認識。
祭祖儀式結束後,金家人都紛紛離開,忙碌各自的事情去了。在偏宅的一間屋子內,金泰熙和金雅蘭都沒有提前離開,兩個「弟控」不知道正聊著什麼話題,顯得精神奕奕,絲毫沒有一絲祭祖後疲累的神態。
聶子潤慵懶的躺在有地暖的地板上,陌生而又繁雜的祭祖儀式弄的他有些筋疲力盡,有一句沒一句的應付著兩個姐姐的話茬。似乎在離開軍隊一段時間後,自己經常會感覺到生理上的疲倦了,看來有些身體訓練還真是不能放下啊,聶子潤心中暗暗感歎。
突然,房間的門移開了,一個魁梧健壯的軍人走了進來,正是金家的嫡孫金炳勳。向著金家兩姐妹問候了一聲,便走向了躺在屋子另一邊的聶子潤。
自從聶子潤來到韓國後,金炳勳一直在默默觀察著他,自從知道他來自華夏的龍騰,心中的好奇和鬥志便給點燃了,隨著時間的流逝,聶子潤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生活方式,使得他的好奇和鬥志猶如一團熊熊火焰,有著越燒越大的趨勢。他很想知道,世界聞名的龍騰到底是什麼樣的,為什麼在這個人的身上,他感覺不到一點作為頂尖職業軍人的那股實質性的氣魄和殺氣。
今天,壓抑不住內心騷動的他終於下定了決心,嘗試著接觸聶子潤,想知道什麼才是龍騰。
「子潤,來韓國生活還適應嗎?」性格有些沉悶的金炳勳生硬地打著招呼,不善言辭的他不知道如何去拉近跟聶子潤的距離。
「哦,炳勳哥,你好!」假寐中的聶子潤以為金炳勳是來找兩個姐姐的,沒想到是找自己,於是趕緊起身答道:「嗯,有雅蘭姐和泰熙姐的照顧,還算適應,謝謝哥的關心!」
「哦,那就好!」金炳勳有些不知道該接什麼話了,只好沉默地盤坐在一邊,濃眉緊鎖,臉上隱約有些焦急的神色,心中暗自惱恨著自己的嘴笨。
「oppa,你找子潤是有什麼事情?」金泰熙看著有些坐立不安的金炳勳問道,金雅蘭聞聲也轉過身來,眼帶疑惑地看著金炳勳。
聶子潤也感覺到金炳勳找他似乎有事,於是主動開口問道:「哥,你有什麼事情嗎?」
金炳勳似乎有些猶豫,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憋了半晌,臉色都有些發紅的時候,終於鼓起勇氣躬身沉聲說道:「子潤,我先為我下面的話向你道歉!」
「哦?沒事,您有什麼話就請說!」聶子潤劍眉微微皺了一下,暗自揣測著金炳勳的意圖。
「謝謝!」金炳勳再次躬身說道:「子潤,我知道你來自華夏的龍騰,也一直在默默觀察著你,但是我很奇怪,恕我無禮地說一句,你根本不像個軍人,尤其是作為一個頂尖職業軍人,我找不到你身上任何一個讓我感到特殊的地方!」
「oppa,你太失禮了,怎麼可以這樣跟子潤說話!」金雅蘭聽到金炳勳無禮的質疑,立馬挺身維護起了聶子潤,金泰熙的臉色也有些難看,犀利的眼神也頓時射向了金炳勳。
金雅蘭有些擔心地看著聶子潤,已經熟知他過去的金雅蘭,生怕金炳勳撕開聶子潤埋藏在心底的那道傷疤,輕聲地安慰道:「子潤,不要理他,他要再糾纏,我就去找爺爺!」說完,柳眉輕皺又狠狠地瞪了金炳勳一眼。
聶子潤看著替自己擔心著的兩個「弟控」姐姐,心中一道暖流緩緩流過,微笑著說道:「我沒事的,你們放心好了!不過炳勳哥說的也沒錯,我現在的確已經不是一名軍人了,我現在是一名等待出道的藝人!」說完便呵呵的輕笑起來。
看著一旁神情凝重,沉默不語的金炳勳,聶子潤當然明白他想要知道的是什麼,想想自己現在的生活,能有這麼多人關心自己,愛護自己,比起失去的,現在得到的更多了,自己也應該更加坦誠的面對他們,回報他們的真誠。
想到這,聶子潤神色輕鬆,帶著一絲戲謔的笑容,自己也應該活動活動了,不然真要退化了,金炳勳似乎是個很合適的對象呢!
「哥,你確定想看看?」聶子潤笑著問道,一旁的兩女卻帶著不解的神情看著聶子潤,不理解他在說什麼。
金炳勳猛的一愣,隨即臉上浮現出一抹驚喜和激動,連忙點頭道:「子潤,你真的願意?」
「呵呵,沒什麼大不了的,我自己也想動動了,不然真要退化了。不過,哥,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你儘管說!我都答應。」已經壓不住心中激動的金炳勳滿口答應。
聶子潤笑著說道:「其實也沒什麼,以後我想活動活動的時候,哥你要負責陪我和提供場地!」
「這個肯定沒問題!今天就去?」金炳勳已經有些耐不住了,恨不得現在就拉著聶子潤走。
「今天就算了,太晚了!」聶子潤連忙直搖頭,隨即看到一旁滿臉好奇和疑惑的金家姐妹,又笑著問道:「你們也想看?」
金泰熙和金雅蘭雖然還很不明白聶子潤說的是什麼,但是心裡卻已經直覺到她們的弟弟肯定又要展示些什麼驚人的東西了,滿臉期待的直點頭。
「哥,不介意帶上她們一起!」聶子潤轉頭看向金炳勳。
「沒問題,白虎駐地她們又不是沒去過!」金炳勳拍著胸脯樂呵呵地說道,終於能一嘗心中所願了。
在聶子潤和金家姐弟聊的正歡暢的時候,在金家主屋的書房內,金家老爺子,金尚南,金尚洙三人神情嚴肅地正在談論著什麼。
「父親,炳勳終於忍不住去找子潤了!」金尚洙有些擔心地向父親說道。
「哦?呵呵!」老爺子輕笑道:「不用擔心,子潤這孩子的心胸氣可不是一般人,再說讓炳勳見識見識有好處,省的坐井觀天,我現在就擔心炳勳被打擊的沒了自信,你要多鼓勵鼓勵他!」
看著一臉老神在在的老爺子,金尚洙一臉苦笑,難道差距真的有這麼大嗎?輕輕搖了搖頭,強烈的好奇和軍人的榮耀感讓他打算自己到時候也看看去。
「父親,我也有件事情要跟你匯報一下!」金尚南一臉的嚴肅,似乎事情還真不小,讓他也頗有些不解和糾結。
「什麼事,說!」老爺子喝了口茶,眼睛微閉,將身子整個地躺在竹椅中,一臉輕鬆地說道。
「父親,最近有人在暗中打聽聶子潤的身份信息,同時派人去了華夏國!」金尚南有些忐忑地說道。
「誰?」老爺子原本微閉的眼睛突然猛地睜開,虎目精光四射。原本有些佝僂的身軀,瞬間爆發出一股凌厲的氣勢,金尚南和金尚洙不約而同地微微低下了頭。
「是現代集團的會長,鄭夢九!」金尚南有些擔心地說道。
老爺子聽到是鄭夢九,原本緊繃的身子又逐漸放鬆了下來,眼睛又緩緩地閉了起來。
金尚南和金尚洙兩人始終挺直著身子坐在兩邊,一動不動地等候著父親的吩咐,半晌都沒見父親有什麼反應,似乎真的已經睡著了。金尚洙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金尚南,金尚南也是一臉的不解和苦笑,向著金尚洙微微地搖了搖了頭,示意繼續等下去。
房內十分安靜,氣氛也有些壓抑,不知道過了多久,老爺子的聲音終於幽幽響起。
「唉,都是冤孽啊!」金老爺子輕聲歎道:「鄭夢九現在麻煩纏身,他這是準備向金家求援來了!」
「求援?」金尚南和金尚洙對視一眼,十分地疑惑。沉思了一刻,始終沒有想明白,最後還是金尚南問出了疑問:「父親,鄭夢九被捲入了賄賂案,兒子愚鈍,想不出鄭夢九憑什麼向我們求援,而我們又憑什麼去幫他?」
金老爺子沉默不語,半晌居然罕見地點起了一根煙,要知道老爺子已經戒煙15年了,如今居然又點起了煙,難道這裡面的事情,真的有這麼複雜,連老爺子都感到棘手了?金尚南和金尚洙各自心中推測,不斷地以眼神相互交流著,卻都不敢向老爺子開口問起,只得耐心等候著。
老爺子掐滅煙頭,突然出聲問道:「你們聽說過鄭夢媛嗎?」
「鄭夢媛?」金尚南和金尚洙一臉的茫然,同時搖了搖頭。
老爺子長舒一口氣,眼中帶著濃濃地思念,語氣有些沉重地緩緩說道:「你們不知道也不奇怪,因為她早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就在生下孩子的時候,難產去世了!每次見到茹萍,我都彷彿再次見到了夢媛,像,實在是太像了!」說完,老爺子臉上浮現出一抹懷念和傷痛之色,再次點燃了香煙
兩人細細品味著父親的話,剎那間腦中一道亮光閃過,一個念頭猛地震驚了他們,臉上浮現出一片不可思議,呆滯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