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宏,你就不要嚇唬他了!」周傑倫笑道。「最多也就是對子潤的身份好奇而已!」頓了一下,彷彿又想到了什麼,盯著子潤說道。「子潤,也許這是你的一個機會哦!你那首歌我已經收錄進這次即將發行的專輯裡,叫《青花瓷》,方文山寫的歌詞,怎麼樣,有沒有進入我們這一行的打算?」
「傑倫哥,你不厚道哦!版權那方面我可還沒簽字,你就已經收錄進去了?」聶子潤一臉的戲謔。
周傑倫翻了一個白眼,只當沒聽到聶子潤的調侃:「到底想不想啊?想的話我就讓我的經濟人好好幫你運作一下,讓你名利雙收!」
聶子潤看著周傑倫略顯認真的態,低頭沉吟了一下道:「還是算了,目前我還沒有這方面的想法。傑倫哥,謝謝了!」
周傑倫沒有意外聶子潤的決定,也許他們認識的時間並沒有多長,算上今天,也才三天時間不到,但是音樂是很神奇的東西,不但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透過音樂,他還能感覺到聶子潤的穩重,質樸本性,不帶一絲年輕人所特有的浮躁。這樣的性格,又有如此的音樂天賦,聶子潤成功是早晚的事情。這一點他毫不懷疑,所以並沒有質疑或者惋惜聶子潤的決定。
第二天,寶島的娛樂媒體果然如周傑倫所料,開始瘋狂挖掘昨天機場在周傑倫身邊的神秘人物的個人信息,娛樂頭版甚至刊登了一張周傑倫和聶子潤牽手狂奔的照片,聶子潤看著各式各樣的媒體猜測和報道,不禁苦笑,這些媒體實在太有想像力了,甚至都有猜測他是周傑倫失散多年的親生弟弟。
看到聶子潤拿著報紙一臉搖頭苦笑的樣子,周傑倫說道:「不用太在意的,做這一行的肯定會是矚目焦點,倒是你以後如果真打算入行,我勸你要做好失去自由的心理準備。」邊說,邊遞過來一疊文件,接著說道:「看看,這是《青花瓷》曲子的版權和授權文件,我可是全部按照行內頂尖作曲家的待遇給的哦!沒問題就簽了!」
聶子潤翻了翻文件,看到原曲費用一欄,居然寫著「三十萬人民幣」,心中很是驚訝,這還不包括文件中所描述的以後歌曲在各領域被使用後所產生的收益分成,略帶尷尬地問道:「傑倫哥,這費用是不是太高了點,我只是作了首曲子而已!」
「這是你應得的,子潤,千萬不要妄自菲薄,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將來也一樣。我有很強烈的預感,這首歌一定會紅,它的價值遠遠不是你手中幾張白紙所能體現的。而且拜你所賜,我也有了不少華夏風的靈感,說起來,我反而更應該謝謝你!」
看著一臉真誠的周傑倫,聶子潤心中很是感動,心中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抬頭鄭重地說道:「傑倫哥,我最近又寫了一首歌,不知道你專輯的歌有沒有收齊,我想……」
「哎喲,不錯哦!」周傑倫眼神一亮,迅速打斷了聶子潤的話,連忙說道:「快拿來我看看!」
聶子潤拉開背包,遞過了他已經整理好的《最後的戰役》。周傑倫接過就看了起來,嘴裡不時地哼唱著,眉頭微微輕皺,一臉的專注。
半晌過後,周傑倫抬起來頭,臉色沉重地看著聶子潤:「子潤,你怎麼會寫出這樣的歌?這裡面的情感……」看著聶子潤微微低下的頭,渾身散發出的憂鬱,想起聶子潤曾經的軍隊服役經歷,一臉震驚道:「難道,這首歌裡的都是真的?是你經歷的?」
「嗯!」聶子潤輕輕地點了點頭,傷感瞬間籠罩了他全身。讓周傑倫沒有言語。
「我能體會這首歌,就好像我和耕宏之間的感情一樣!」良久,周傑倫才緩緩說道,「這是一首好歌,為什麼你不留著自己唱呢?」
「我不想因為自己埋沒它,更想盡快地告別過去,重新開始,這是我和他的約定!」聶子潤重重地歎了口氣,彷彿要吐盡心中的悲傷似的,「傑倫哥,我相信你能唱好它。等我有了站上舞台的實力,我也一定會唱的。」
「好!」周傑倫也不是扭捏的個性,聶子潤的坦白也讓他很感動:「看來我又要給你準備份合約了,你小子,這次要盆滿缽滿了!」故意地輕鬆調笑著,沖淡著四周的悲傷氣氛。
「呵呵,那就謝謝傑倫哥了!」聶子潤如釋重負,心裡似乎也卸下了千斤重擔。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在協助周傑倫完成了《最後的戰役》的製作,並聽了《青花瓷》的母帶後,聶子潤帶著心中的滿足,離開寶島,踏上了歸途。
回到維也納的聶子潤,再次投入到了繁重的音樂學習課程中。緊湊的課程,並沒有讓聶子潤感到疲憊,反而是甘之如飴,再加上他自身異於常人的超強學習能力,學起來更是游刃有餘。他深深的熱愛音樂,製作出世界最好的音樂已經成了他心中的夢想。
還是多瑙河畔的華人夫婦露天咖啡廳,聶子潤享受著下午茶的悠閒時光。溫和的陽光,徐徐的清風,波光粼粼的多瑙河,遠處不時飄來的不知名卻很是怡人的清香……所有的一切,都讓聶子潤陶醉。
手機鈴聲打斷了聶子潤的悠閒,看見是自己的導師打來的電話,聶子潤接了起來:「導師,您好!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哦,聶子潤,該死的……你現在在哪?千萬不要告訴我你又在享受你那見鬼的下午茶時光……」電話中傳來一陣激烈粗暴的聲音,炸的聶子潤不得不把手機移開耳朵一邊距離。
等到電話中的大聲抱怨停了下來,聶子潤才重新把手機重新放回了耳邊:「親愛的導師,你無權阻攔我享受我課餘的美好時光。我記得您佈置的作業我都一絲不苟地完成並且已經放到了你的辦公桌上!」
「哦,我的上帝!你不會告訴我你不知道德國奧斯納布呂克絃樂藝術節下個月就要舉行了?我已經推薦你參加原聲吉他演奏比賽。我以你導師的身份命令你,馬上到我的辦公室來見我,帶上你該死的吉他。記住,我只給你十分鐘的時間,十分鐘後我一定要見到你,不然你等著所有我擔任主講的課程都掛科!」說完,電話那端就傳來掛斷的「嘟嘟」聲。
聶子潤愣神地看著手裡的手機,半晌後,無奈地皺了皺兩道英挺的劍眉,喝完杯中最後一口咖啡,甩開步子就向音樂學院飛奔而去。
米歇爾.朗格,畢業於維也納音樂學院,奧地利人,歐美傑出的作曲家,更是全世界著名的吉他大師,被稱之為「現代的吉他之父」,他不僅在民謠創作上堪稱藝術大師,更是以獨特的吉他演奏風格和精湛的技藝來感染聽眾。他在美國和歐洲許多國家舉行了巡演,還曾應邀在多個音樂慶典中進行演出,其中包括尼爾廷根國際吉他藝術節,列支敦士吉他藝術節,德國的奧斯納布呂克絃樂藝術節,巴斯國際音樂節,甚至還獲得了世界最著名的「美國指彈吉他大賽」的大獎和美國「吉他演奏家」頒發的「指彈吉他最佳音色獎」。他的cd被歐洲權威的《聲學吉他》雜誌評論為:「熱情和主權性表演的最高代表,音樂會的靈魂之所在!」正是這樣一位在世界音樂樂壇有著舉足輕重地位的大師,在維也納音樂學院見識了聶子潤身上的靈性和音樂天賦後,大呼「天才」,如獲至寶,迫不及待地把他收歸門下,傾囊相授,悉心教導,聶子潤也由衷的敬重這位音樂大師,「粗暴與淡然」,這種師生間奇特的交流方式,在音樂學院已經成為了一個趣聞美談,整個維也納音樂學院獨此一家,別無分號。
此刻,一間寬敞卻又略顯凌亂的辦公室中,一頭金髮,面相儒雅帥氣的中年男子正氣呼呼地不時抬腕看表,他正是米歇爾.朗格,口中碎碎地念叨:「聶子潤,你還有兩分鐘,哦!不,是一分三十秒,你還有最後一分三十秒!」讓人很難把剛才電話中的粗暴和眼前有著儒雅外表的人聯繫在一起。
「十,九,,七……」米歇爾.朗格已經開始倒數,「彭」地一聲,辦公室的門被粗暴地推開,有些氣喘的聶子潤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米歇爾.朗格的眼前。「哦,你真是幸運,連上帝也站在了你那一邊,知道嗎?還有五秒鐘,我所主講的五門課程,你將不得不重新再學一次,儘管你的成績是最優秀的!」米歇爾.朗格一臉的得意表情,顯得很是揚眉吐氣。
聶子潤平復了一下氣息,臉上重現一副淡然之色,臉上帶著一絲微笑道:「親愛的導師,我也可以拒絕參加奧斯納布呂克絃樂藝術節,這是我的權利,但是為了敬愛的導師您,我依舊願意去嘗試一下,或者幫你捧回這一次的大獎,也是個不錯的經歷!」
米歇爾.朗格一臉的得意瞬間轉為糾結,不知道應該用什麼的態去面對眼前他最喜歡的學生,聶子潤話語中的隱隱的威脅和小小的馬屁,他又怎會聽不出來,最後只能一臉的無奈說道:「行了,既然來了,我們就商討一下此次的參賽曲目!」
兩人隨即進入狀態,熱烈地討論起來,不時夾雜著米歇爾.朗格地怒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