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烈日高懸。聖門四位長老領著聖門一眾高手聚集在勃寒部落的一頂大帳外,相互間低聲談笑著。現在勃寒部裡裡外外圍了三萬楚軍,他們卻是一甩手將看守鮮卑族人的差事交給了楊二狗手下的楚軍,自己百多人按照著司馬霆的要求,都是換上了一身鮮卑族武士服,同時喬裝了一番,全部作鮮卑族勇士打扮,靜等著司馬霆的下一步命令。
大帳之內,司馬霆與督絕也是同樣換上了一身鮮卑武士服。司馬霆甩甩自己的衣袖,笑著對司馬義道:「三哥。你看我現在有沒有一點鮮卑族的味道?」
司馬義捏著下巴,瞇著眼睛看著司馬霆,點頭道:「嗯……好像有那麼點味道。不過老七,你的皮膚好像有些太細膩了,不像是長期在草原上生活,每天經受風吹雨打的鮮卑人。」
司馬霆呵呵笑道:「無妨。這次我們只是扮作侍衛,護送勃寒娜姑娘前去完婚。勃寒吉族人和勃寒娜姑娘才是主角,誰會對一個侍衛群裡的一個侍衛看得這麼仔細啊!」
勃寒吉在一旁唯唯諾諾,望著司馬霆等人一臉輕鬆,哪裡像是要深入草原,去殺乞伏部的首領的樣子,倒像是要去遊山玩水一般。要知道,乞伏部能夠震懾整個西部鮮卑也不是什麼浪得虛名的!他們如此不把乞伏部放在眼中,也不知道是不是件好事……自古一來,驕兵,必敗啊!
司馬霆瞥見勃寒吉面有異樣,朝勃寒吉笑道:「勃寒吉。你好像有心事啊?」
勃寒吉一驚,連忙朝司馬霆俯身拱手道:「王爺。小的只是在想,現在乞伏部的迎親隊伍沒來。我們冒然主動將人送過去。只怕乞伏匹孤他們會起疑心,有礙於大事啊。」
司馬霆呵呵笑道:「勃寒吉。難道你還希望乞伏部的迎親隊伍來到這裡,看到這裡停留著數萬大軍?你說,到時候我們是把他們全部殺光還是怎麼樣?」
「這……」勃寒吉被司馬霆一句話堵了回來,抬頭看了一眼滿臉笑意的司馬霆,欲言卻終是又止。
司馬霆一拍勃寒吉的肩膀,笑道:「放心吧!到時候只要你讓勃寒娜跟乞伏小白說思君心切,見迎親隊伍遲遲不來,便央求你主動將她送過去便是了。」
勃寒吉低頭應了聲是,心中卻還是有些不放心。俗話說得好,小心駛得萬年船。他現在已經徹底投靠了司馬霆了,如果這次不能夠將乞伏部徹底解決。等到司馬霆一撤出草原,只怕乞伏部就會讓他徹徹底底從世上消失了!
司馬霆見到勃寒吉這個鮮卑人對乞伏部的事情比自己還要上心,臉上不由露出了淡淡的笑意,道:「勃寒吉。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幾天之後,乞伏部將會成為永遠的歷史,而你勃寒吉的大名,以後定會威震西部鮮卑!好了,你就先去看看咱們的新娘準備好了嗎?!」
勃寒吉耳邊不斷迴響著司馬霆描繪的大好明天,臉上止不住露出憧憬之色,對司馬霆緩緩拱手應諾。對司馬霆等人的實力,他是十分有信心的,就算乞伏部再強,這一次只怕也是在劫難逃了!而自己……想到這裡,勃寒吉忍不住就是渾身一陣顫抖。
就當勃寒吉轉身之後,卻是發現一聲隆裝的勃寒娜在幾名鮮卑侍女的攙扶下走了出來。司馬霆等人察覺到動靜,都是扭頭望去,都是眼中一亮。
只見勃寒娜經過一番梳妝打扮以後,已然盡去昨日重傷之後病怏怏的姿態,雖然比不上清河公主、衛鑠那等天下絕色,倒也是一個難得的美人了。而且,由於長年累月的草原遊牧生活,讓勃寒娜的體態極為妖嬈,讓人忍不住側目。
司馬義一雙眼睛色迷迷地打量著勃寒娜,嘿嘿淫笑道:「想不到在草原上竟然也有這等女子。嘿嘿,怪不得乞伏小白會娶這麼個小部落的的女子為妻了。」
司馬霆含笑著瞥了已經一副豬哥模樣的司馬義,眼光越過了勃寒娜,望向了站在勃寒娜身後的林瑤兒。此刻的林瑤兒也是打扮成勃寒娜的侍女,原本嫵媚的神色盡去,與其他侍女比起來除了看上去標緻了些,倒也沒有顯得十分顯眼。再加上前面有勃寒娜這麼個美人在,就更不會有人注意到林瑤兒了。
司馬霆滿意地點了點頭,上前幾步來到勃寒娜面前,笑著盯著勃寒娜的眼睛,道:「勃寒娜,你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吧?」
勃寒娜好像絲毫不怕司馬霆,一雙美目直視司馬霆的眼睛,卻是一言不發,沒有任何表示。
司馬霆也不發怒,輕笑一聲,轉身大聲道:「既然大家都準備得差不多了。那我們就出發吧!讓我們去乞伏部做做客。說來,這還是我司馬霆第一次來草原。不知道前面有多少驚喜等著我。哈哈!」
司馬霆大笑著走出帳去,司馬義嘿嘿笑著又看了勃寒娜一眼,與督絕一起隨著司馬霆一起踏出帳去。
帳中頓時一空,勃寒吉立馬上前一步,握住勃寒娜的手,語重心長道:「娜。到時候你可千萬不要做傻事啊。我們勃寒族全族的命運,現在可都壓在這上面了。」
勃寒娜緩緩將手從勃寒吉手中抽出來,深深吸了一口,道:「阿爸你放心吧。娜自有分寸。走吧。」說著也不管勃寒吉,逕直一人走出帳去。
勃寒吉呆呆地望著勃寒娜的有些蕭條的背影,心中不禁升起一絲愧疚,唉聲歎氣一聲,重重一跺腳,也是走出帳去。
勃寒娜跟林瑤兒等幾名侍女一齊鑽進了一輛早就停在外面的馬車上。司馬霆等人也是跨上了牧馬,笑著對最後走出來的勃寒吉,道:「族長大人。該上路了!」
勃寒吉連忙拱手應諾,從一名楚軍手中接過韁繩,翻身上馬,策馬來到司馬霆身旁,在馬上謙卑地朝司馬霆一俯身。
司馬霆立馬用馬鞭將勃寒吉扶起,笑道:「哎,族長大人。現在開始,你才是正真的首領。」
勃寒吉又是俯身應諾,扭頭望了望百多名扮作鮮卑勇士的聖門高手,心中升起一股久違的豪氣,朝著當頭的紅日,大聲道:「出發!目標乞伏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