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霆帶著聖門一眾高手淡漠地站在寨門口,冷漠著望著勃寒吉緩緩進入大寨之中,用鮮卑語朝著勃寒部的牧民們大聲高喝起來。哭成一團的牧民們聽到勃寒吉的大聲咆哮聲,抹著眼淚,開始不情願地在寨門中開始排起隊來。
端木青臉上噙著一絲陰笑,在司馬霆身邊落馬,站在司馬霆身後鄙夷地望著勃寒吉的背影,不屑道:「聖子,這個傢伙可真是個厚顏無恥之輩!明明是因為貪生怕死這才從了我們。現在卻是在跟他的族人說是為了他們著想,這才忍辱偷生,委曲求全……」
司馬霆輕笑道:「想不到端木長老也是精通鮮卑語啊!」
端木青謙遜一笑,道:「聖子過獎了。屬下也只是略懂皮毛罷了。其實,門主才是真的精通鮮卑語之人。不僅鮮卑語,蒙古語,吐蕃語門主可都是行家啊!」
「端木長老,你又在背後說本座的壞話了吧?」身旁忽然傳來了督絕的聲音。只見督絕帶著三位長老和影鋒也是來到司馬霆的身旁。
司馬霆呵呵笑道:「師傅,這你可就錯怪端木長老了。端木長老可是在對師傅歌功頌德呢!」
督絕與端木青對視一笑,朝著司馬霆問道:「子都,這麼大一個寨子,你準備怎麼處置?要知道我們的人手可是不夠控制這麼一個上千人的大寨的。要是到了晚上,有人偷偷跑走,可是會暴露了我們的行蹤。」
司馬霆指著正在吼叫著聚集族人的勃寒吉,輕笑道:「師傅放心。你看,勃寒吉這不是正在幫我們的忙麼?只要將所有人聚到一起,就不怕有人會跑走給別的鮮卑部落通風報信了。」
督絕沉吟片刻道:「這個勃寒吉信得過?」
司馬霆笑道:「那是自然信不過的!不過麼,照勃寒吉貪生怕死的性格,是不會跟他自己的性命過不去的。再說了,想騙我們可不件容易的事情。」
頓了頓,司馬霆拍了拍影鋒的肩旁,道:「影鋒,找個機靈點的兄弟,快馬回去給司馬義殿下送信,叫他快點領軍來這裡。」
影鋒拱手應諾,揮手招過一個聖門弟子,近身低語起來。
司馬霆拍了拍染了些塵土的雙手,笑道:「等三哥領軍過來,區區一個勃寒部落就算是插上翅膀也是休想飛上天去。嘿嘿,現在我倒是越來越感興趣,勃寒吉到底會有什麼消息來證明他的價值。師傅?有沒有興趣一起去聽聽?」
督絕瞥了一眼勃寒吉,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之色,道:「你帶著影鋒去吧。為師就跟幾位長老在這裡看看草原風景。」
司馬霆呵呵一笑,躍上汗血馬,朝著不遠處已經交代完畢的影鋒招了招手,影鋒立馬隨著司馬霆策馬一路小跑來到勃寒吉身旁,
司馬霆止住汗血馬,俯視著勃寒吉笑道:「勃寒吉,怎麼樣了?」
本來板著一副臉的勃寒吉立刻換上一張諂媚的嘴臉,對著司馬霆俯身拱手道:「王爺,勃寒吉不負重托,現在已經將剩下的族人都聚集在了這裡,一共一千三百四十一人!」
司馬霆輕輕哦了一聲,輕輕閉上眼睛,身上魔氣騰身而出,在人群中轉了一圈,卻是立刻發現只有一千三百四十人!達到了化境之後,司馬霆的感知能力已經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短短一瞬間,竟然便是點出了密密麻麻人群的人頭數!
司馬霆緩緩睜開眼睛,朝著勃寒吉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輕輕道:「不對!」
勃寒吉被司馬霆的笑容搞得冷汗直流,緊張地望著司馬霆顫聲道:「王爺,這個,哪裡不對?」
司馬霆臉上依舊春光燦爛,笑道:「人數不對哦。你是不是少數人了?」
勃寒吉嚥了嚥口水,以為司馬霆是在誑他,硬著頭皮道:「王爺,人已經齊了。我已經讓他們數了三遍了,錯不了,除了死去的五百族人,剩下的一千三百四十一人都在此處了。」
司馬霆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冷冷地望著勃寒吉道:「是嗎?怎麼孤數來數去也只有一千三百四十人!勃寒吉,我看你是嫌命太長了!」
話音剛落,影鋒忽然拔出長劍,一下子架到了勃寒吉的脖子上,嚇得勃寒吉「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害怕道:「王爺!不要!不要!王爺你容我再數數,在數數……」
司馬霆朝影鋒瞥了一眼,影鋒面無表情地收起了長劍。
勃寒吉一抹滿頭的大汗,顫巍巍地爬起來,站到寨門前的一處土坡之上,仔細地在人群中掃了一圈,心臟不覺猛地一抽!他竟然沒有在人群中找到自己寶貝女兒的身影!
勃寒吉使勁地揉了揉眼睛,又是在人群掃視幾遍,依舊沒有發現女兒的身影,頓時急得大喊道:「娜!我的寶貝女兒!你在哪裡!娜!」
人群中一片寂靜,沒有人站出來答應慌亂不已的勃寒吉。
突然,大寨深處傳出一聲馬嘶聲!緊接著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司馬霆見到一個鮮卑少女騎著一匹駿馬從一座大帳之中衝了出來,直奔大寨的圍欄而去。狂奔中的駿馬在靠近圍欄之時,猛地揚起前蹄,高高躍起,眼看著就要越出圍欄,逃出司馬霆等人的手心!
督絕身後的桃花公公陶花然忽然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聲,駿馬好似身受重擊,忽然間洩了氣,馬首驟然垂下,轟隆一下撞上了結實的圍欄,馬首撞了個稀爛,當場橫死!馬上的鮮卑少女雖是有駿馬墊在身下,也是摔了個七暈八素,倒在地上站不起來。
一名離得近的聖門弟子立刻縱馬上前,一把從地上抓起少女,策馬來到司馬霆馬前,毫無憐香惜玉地將少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勃寒吉忽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大步上前,摟住眼神渙散的少女,悲切道:「娜!你這是要幹什麼!」
少女忽然渾身抖動了幾下,嘴裡吐出幾口獻血,頭一歪,昏了過去。
勃寒吉頓時慌了手腳,拚命搖著少女的肩旁大吼道:「娜!你怎麼了!娜!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讓阿爸怎麼活!」
勃寒吉仰天一聲長嘯,眼光瞥見司馬霆,頓時放下少女,連滾帶爬來到司馬霆馬前,叩頭道:「王爺,你救救我的女兒吧。王爺!小的要告訴王爺的事情可是跟小女有千絲萬縷的聯繫!若是小女有了意外,可能要會影響王爺的大事!王爺,求你救救小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