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關的將軍府內,司馬霆等一眾人等盡皆入席,酒過三巡之後,司馬霆輕笑道:「三哥,現在邊疆情形如何了?在洛陽之時,雍州邊疆的戰報可是源源不斷啊!」
司馬義本來春光燦爛的臉上忽然變得有些不好看,沉聲道:「老七,你可是不知道啊!特別自從去年冬季以來,西部鮮卑可是很是不安份。在邊疆的行動越發頻繁了,時不時就會有大隊人馬南下燒殺搶掠,大晉軍與西部鮮卑各部七年來大大小小的戰可是打了不下千場!」
司馬義頓了頓,舉起酒樽狠狠地灌了一口,怒氣橫生道:「老七,你是沒有看到過邊疆的慘象啊!西部鮮卑的人殘忍至極,無惡不作!每一次南下掠奪,不僅搶光所有的東西,將我大晉村落殺得雞犬不留!一個月前,三哥率軍在邊疆的一個小村莊外擊退一支西部鮮卑的千人部隊,後來進村一看,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司馬義雙目欲裂,咬牙切齒道:「我在村口看到一名最多不過五歲大的孩童被鮮卑士兵破開肚子殘忍地殺死,當時那孩童死後的碎腸子撒滿了村口!那種場面,三哥每次想起來都是怒血湧上心頭!恨不得將西部鮮卑那群畜生碎屍萬段!」
司馬霆臉上的笑容也是漸減散去,雖然在洛陽之時,他也對西部鮮卑屠村的事情有所耳聞,可是沒有想到西部鮮卑竟然做得如此慘無人道!沉吟片刻道:「三哥。周將軍與三哥帶了三萬楚軍從邊疆撤出,邊疆應該沒有大礙吧?」
司馬義深深吸了一口,道:「老七你放心吧。周將軍已經調動蕭正騰帶著本部三萬雍州軍趕赴邊疆了,再加上蒲懷歸將軍的兩萬氐羌軍,西部鮮卑還是翻不起什麼大浪的。只是苦了邊疆哪些散居的百姓了。」
司馬霆點了點頭,沉思良久,忽然冷笑道:「三哥,不知道西部鮮卑有哪些主要首領?」
司馬義抬頭瞥見司馬霆臉上露出的冷笑,心中一動道:「老七,你有什麼打算嗎?」
司馬霆用手指了指在座的一眾聖門高手,道:「三哥,趙王倫與襄陽王這一戰可不知道要打多久,我們在關中閒著也是閒著。不如由我帶著聖門眾人去邊疆外找找西部鮮卑的麻煩。聖門高手如雲,殺他幾個野蠻部落的頭領是綽綽有餘的!我們,總是如此被動也不是辦法吧?」
端木青聽到司馬義說起西部鮮卑在邊疆幹下的事情後,早就已經氣得不行了!雖然他們是聖門中人,平日裡也沒少干殺人放火的勾當。可是若是外族之人來欺負大晉子民,他們也是看不下去的!大晉的人,只能大晉人來殺!什麼時候能夠輪到西部鮮卑那些沒有開化的野人來放肆了!
聽了司馬霆的話,端木青一下子從位置跳了起來,大聲道:「殿下說得正是!是該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了。想當年,老夫當槍匹馬一個人就挑掉了好幾個部落!沒想到,西部鮮卑那群小崽子現在可是鬧騰得厲害了!」
司馬義望著端木青油光滿面的樣子,也是豪氣橫生,大聲叫好道:「端木長老果然是寶刀不老!其實,我也是早就想跟西部鮮卑那群畜生好好打上一戰!無奈就是西部鮮卑那些人都是在草原上,過著遊牧生活,居無定所,大軍實在是很難發現他們的蹤跡,常常都是無奈地退了回來。現在有聖門諸位高手出手,那些鮮卑狗賊可是蹦達不了多久了。」
「西部鮮卑有鹿結部、莫侯部等數十個大大小小部落。他們中,大的部落有近十幾萬人,小的卻是只有數千人。而其中最大的便是乞伏氏了,其他部落都是依附在乞伏氏之下。乞伏氏的現任族長乃是乞伏匹孤,他們麾下擁有三萬能爭善戰部落戰士。勢力很是龐大。」
「乞伏匹孤?」司馬霆暗自念了念,望著司馬義道:「三哥。既然如此,我們就去把乞伏匹孤給殺了吧。」
司馬義想了想道:「光殺了一個乞伏匹孤還不夠。乞伏匹孤有兩個兒子,都是極為英勇。大兒子叫乞伏大白,小兒子叫乞伏小白。要殺就連著他們一起殺了!這樣一來,西部鮮卑可就有段時間可以亂了。我們的機會可就來了。可是此二人卻是武功極高,個個有萬夫不當之勇,這些年可是讓我大晉軍吃了不少苦頭。不容易殺死啊!」
端木青哈哈笑道:「萬夫不當之勇?哈哈,那在我們眼中就是一個笑話!聖門中隨便出去一個長老,也能叫他們兩個欺負大白小白的死無葬身之地!」
司馬義皺眉道:「端木長老可不要小看了這兩兄弟。據我估計,他們兩人應該都是先天之境的高手。我們軍中的不少高手都是死在他們的刀下。」
端木青笑聲戛然而止,難以置信道:「先天高手?什麼時候那小小的鮮卑部落也出了這等人物了?當年的鮮卑可是連一流的高手也沒有幾個啊!」
司馬霆臉上勾起一絲笑意,道:「先天高手?這下總算有意思些了。」
就在這時候,一名楚軍將領步入殿中,朝司馬義拱手道:「將軍!周將軍傳話來,讓將軍等到霆王子以後,隔日便是啟程前往長安,周將軍會在長安等著將軍與霆王子的。」
司馬義點頭道:「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楚軍將領拱手而出。
司馬義呵呵笑道:「本來還想跟老七在曉關多聚幾日的。想不到周將軍催得這麼急。」
司馬霆搖頭笑道:「看三哥說的。我們不是一起去長安嗎?一路上有的是機會。對了,清河可是好久沒見三哥了。」
頓了頓,司馬霆目光炯炯地看著司馬義,輕聲道:「還有,父王母后也是很久沒有見到三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