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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八章 皇城湖畔之隱秘 文 / 雨田廷

    剛一踏出太極殿,喧鬧吵雜的聲響剎那間消失不見,放佛全部都隔絕在了這道曠闊的殿門裡面。假裝爛醉如泥的司馬霆整個人掛在董猛身上,壓得董猛肩膀隱隱作痛,董猛一離開太極殿,便想放下司馬霆,交給身邊跟著的小太監。

    可是司馬霆一隻臂膀死死地圈住了董猛的脖子,任憑董猛怎麼努力也是沒辦法把司馬霆從自己肩膀上拿開。董猛不禁恨得牙癢癢,知道司馬霆是故意拿他開刷,可是也沒辦法,只得放棄掙扎,與另外一個小太監一起扶著司馬霆往清河宮而去。

    一行人迎著風雪穿過南宮,進入了北宮,緩緩行進在皇城內湖的湖邊小道上。小道兩邊每隔幾步便是掛著一盞大紅燈籠,一眼望去,長長的燈籠就彷彿一條火色長龍橫臥雪中,令人感到心曠神怡。湖面上湖水輕輕波動,紛紛揚揚的雪花飄落在湖面上,卻是剎那間消失不見,孤懸湖心的湖心殿被數不清的燈籠點綴得然若天上宮闕……

    一陣凜冽的北風從湖面刮了過來,呼嘯著將一團雪花吹在了一臉醉態的司馬霆,激得他身子一顫。司馬霆緩緩睜開眼睛,望見了眼前這一副人間難得一見的美麗景色,心中忽有所感……放開董猛與另一名架著他的小太監,就這樣慢慢走進風雪之中,在湖邊負手而立,遙遙望著這副天地美景。

    太極殿方向,隱隱約約傳來美妙的琴瑟之音。司馬霆轉身回望了一眼還能看得見輪廓的太極殿,想到在裡面縱情歡樂的一眾王公貴族,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這些人本來都是以為楚王府會就此一蹶不振了吧?一個個都是只恨自己沒來得及來踩上一腳!哼!可是現在發現賈後似乎對我極為看重,竟然在太極殿為我與清河公主補上婚宴,又一個個對我開始阿諛奉承起來了?

    但是,你們當我司馬霆看出來你們眼中深藏的那一絲鄙夷嗎?!呵呵,也許在你們眼中,我司馬霆不過是個為了榮華富貴,絕色佳人,可以投靠殺父仇人的無恥小人吧?不過,我司馬霆又何須你們懂我?!這天地自然會為我司馬霆見證!

    司馬霆身上猛地爆發出一陣攝人的氣勢!剎那間遠遠吹開了落在他身邊數丈的雪花!忽然間司馬霆激動地發現自己好似感受到了什麼,就好像這天地中藏著什麼秘密,而自己卻是站在門外,只要推開那道門,便能得知裡面究竟藏著什麼。

    大雪依舊在飄落,司馬霆獨自立於風雪之中,輕輕閉上眼睛,開始感悟起來……這個內湖裡到底隱藏著什麼?為什麼自己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便是接連兩次心有所感,與天地相融。而這一次的感覺更是強烈,好像自己馬上就能推開那一一扇門了……

    董猛站在一旁,目光炯炯地望著司馬霆,他發現凡是靠近司馬霆周圍三尺的地方忽然轉變了方向,飄落地面。雖說他也可以做到這樣,可是令他心驚的是,他沒有察覺到司馬霆身上一絲的內力波動!也就是說,雪花是自然而然地繞開司馬霆,落在地面上,而司馬霆沒有任何的牽引!

    董猛驚訝地發現司馬霆不知道怎麼地便進入了天地共鳴的境界。這種境界向來是可遇不可求的,可是一旦進入,對習武之人的好處可是不言而喻的!

    不過,司馬霆這進入的可不是時候啊!嘿嘿,董猛嘴角勾起一絲陰笑,出聲喚道:「霆王子!我們還是快走吧!清河公主還在等殿下呢!」

    本來沉浸天地之中的司馬霆,感受自己都已經快要推開大門,發現裡面的隱藏的秘密了,卻是忽然被董猛硬生生地給拉了出來!內心深處不由自主地騰起一股暴虐之情,霍然轉身,魔氣霎那間籠罩全身,惡狠狠地朝著董猛撲了過去!

    董猛心中一驚,他沒想到司馬霆的反應這麼大,竟然直接便對他出手!看著司馬霆那雙赤紅的眼睛,董猛心中猛跳,知道司馬霆這下子來真格的了!急忙後退兩步,雙掌猛然騰起一股灰色真氣,擋向了司馬霆狂暴的一掌!

    「砰!」一聲巨響,董猛被司馬霆一掌打得倒飛而去,重重地撞斷路邊的一顆松柏,整個人從樹上無力地劃下,倒在樹下,口中鮮血不止!

    董猛心中狂震!望向司馬霆的眼神滿是驚恐之色!他沒有想到才幾日沒見,司馬霆的武功變得這麼高!再加上他也沒有想到司馬霆會突然襲擊他,就在第一個回合便是敗下陣來,一口先天真氣被司馬霆一掌震散!若是司馬霆再來這麼一下,自己今天只怕要交代在此處了!

    只見司馬霆怒吼一聲,長髮散亂開發,迎著風雪狂舞,週身魔氣暴漲,宛若魔尊降世!腳下猛地一蹬,再次撲向了董猛,似要將眼前的董猛粉身碎骨!

    董猛情急之下,大聲求饒道:「殿下饒命!」

    司馬霆心中一顫,手掌在離董猛腦門只有一尺的地方生生停了下來。週身頓時散去,心中充滿困惑……

    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變得如此衝動?!上次在湖心殿中進入了這種境界之後,忽然被清河公主喚醒,也是曾經升起一股暴虐之情。而這次更是嚴重,竟然是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一心想要撕碎將自己脫離那種境界之人!這到底怎麼回事?自己的殺戮之心,似乎愈發凝重了。

    司馬霆收回手掌,對董猛拱手道:「董公公,司馬霆實在是冒犯了。」

    董猛剛才只離死亡只有咫尺之遙,心中早就已經嚇破了膽,這時候望向司馬霆的眼神,就彷彿是見到閻王爺一般,連聲顫道:「沒……沒事。」

    司馬霆伸手將董猛從地上拉起,瞥了一眼身旁被他們兩人交手的餘波給震死的幾名小太監,道:「董公公,你看這……」

    董猛平復了一番恐懼的心情,嚥了口口水,緩緩道:「不過是幾個小太監罷了,霆王子不必掛心。宮中最不缺的就是小太監了。」

    司馬霆微一沉吟,從懷裡掏出幾顆價值不菲的珍珠,塞到董猛手中,道:「董公公,方才失禮之處,還請公公海涵。」雖然他心中明白董猛是故意為之,可是就算殺了董猛又能如何?要知道母后與五郡主身上都還帶著毒……更何況,他還想拉著董猛一起對付清玄宗,可是不宜過於得罪董猛。

    「這……」董猛一愣神,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聽到司馬霆又道:「還請公公收下,剛才一時失手將公公打傷,司馬霆實在過意不去。」

    董猛沉吟片刻,緩緩道:「好吧。」他也清楚這事情是自討苦吃,可誰想到司馬霆竟然會突然就發狂了!不過呢,看在珍珠的份上,他也不想在這件事上跟司馬霆過不去。

    董猛看了一眼司馬霆,有些後怕地問道:「不過……殿下方才怎麼了?」他現在也是察覺出來司馬霆方纔的反常表現,實在是太詭異了!剛才司馬霆的樣子,根本就是失控了一樣!

    司馬霆呵呵一笑,道:「我也不知道,也許是走火入魔了吧……倒是讓董公公受驚了。董公公,清河宮的路我認得,我自己過去便是。就不勞煩董公公了。」

    董猛呆滯地點了點頭,望著司馬霆轉身遠去,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摀住隱隱作痛的胸口,扭頭望了望地上七竅流血而死的幾名小太監,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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