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死士早就準備妥當了。朝廷中的事情瞬息萬變。誰也料不準。說不定。唯有靜觀其變、臨危不懼。重要的是要未雨綢繆。這樣才是上上之策。」沈融融講得津津有味。殊不知莊愨的眼神至始至終都流連在她的容顏上。
沈融融的才華不亞於任何女子。只是莊愨從來都沒有正眼地瞧過她、看過她、甚至是瞭解過她。
翠鳥的鳴叫源源不絕的充斥著耳關。
雨過天晴。柴千燁攙扶著索伯厲頭一次邁出房間。許久未踏出房門半步的索伯厲。他癡迷地望著躲在雲層裡的太陽。他忽然發覺不同的心情。看到的景物都有所不同了。
「扶大少爺坐下。」柴千燁連同一干婢女的伺候下。將索伯厲安置在綠陰地松柏樹下。如今。索伯厲能夠放開懷地面對事實。她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有著落了。
「千燁。過來陪我說說話。」索伯厲伸手招呼著。和煦的陽光照亮彼此灼灼生輝的眼眸。在此時。他們彼此的眼中只有對方。
「有什麼話不能當面說呢!這些都是照顧你的丫鬟。」柴千燁水眸掃視過周圍的丫鬟。雖然她們是丫鬟。但是她們幫助她照顧索伯厲。使得索伯厲康復。她對她們更多的是感激。
「丫鬟?恐怕她們是爹派來監視我們的吧!」對於索邇宕的為人。索伯厲最為清楚。他心中的如意算盤。在他特意地排遣來這麼多丫鬟的時候。他就一目瞭然了。
「伯厲。你這是什麼話?尚書大人是關心你的。」
「關心我。」他苦澀地一笑。「恐怕他是害怕我做出什麼傷風敗得的事情來吧!打從刑部大牢大火。我就覺得事有蹊蹺。唯有他勸我認罪。說只有這樣才能讓皇上對我重新發落。我算是看清了他的為人了。」
「尚書大人是害怕白髮人送黑髮人。」
「千燁。我知道你這樣子說是為了替他說好話。他只不過是擔憂自己的前程而已。而我這個兒子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
「是我害了你。」柴千燁自責地低垂著臉頰。
「就算沒有你。莊愨遲早也會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的。你又何必為此介懷不已呢!倒是我們的親事該定在何時?」說到這事。索伯厲的眼角才出現了淡淡的溫柔笑意。
柴千燁蹲在索伯厲的面前。「婚姻大事。自古由父母做主。我們擅自主張。視尚書大人如無物。這樣好嗎?」她不想索伯厲因為她而使得他們父子反目成仇。她欠他太多了。多得這輩子都無法還清。
「只要你不後悔就行。」對於索伯厲來說。柴千燁的決定才是最為重要的。
柴千燁昂起頭來。索伯厲深情的目光注視得她面上一陣燥熱。她羞澀地撲進他的懷裡。她知道世界上唯有索伯厲待她是真心的。他可以接納她的一切。甚至是她懷孕的事實。以及孩子是害他成為如今這般田地的罪魁禍首。他在她最無助時。伸出援手。她的心不在他的身上。但是她會努力地愛上他。彌補他。用她自己的一輩子來照顧他。
「大哥。看來我們馬上就能喝上你與嫂子的喜酒了。」
「看大哥與嫂子這般的恩愛。連我都羨慕不已呢!」
索叔揚攜同沈果果來到柴千燁與索伯厲的面前。注視著柴千燁尷尬不已地從索伯厲的懷裡彈跳起來。他們不禁笑出了聲。
「三爺、三夫人吉祥。」候在一旁的丫鬟們面帶笑意地福了福身子。
「你們先下去吧!記住了。要想在禮部尚書府裡有個安身之處。首先就要學會守口如瓶。知道了嗎?」索叔揚冷冷地警告道。索邇宕對於大哥的態度忽然轉變地令他們全府上上下下都不知所措了。他實在是不解。
「是。」
看著丫鬟們都退下了。沈果果熱情地上前握住柴千燁的手。「我們也走吧!就讓他們兄弟好好地談談他們口裡所謂的正事。我們也好說些悄悄話啊!」
悄悄話?柴千燁不禁在心裡冷笑。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她沈果果在府裡可是出了名的陽奉陰違。哪裡風大。就順著哪裡倒。就連索邇宕也被她哄得服服帖帖的。看來。索叔揚之所以帶她來。是被她纏得無可奈何。也罷了。她就替她解決了這個大麻煩。
「前面不遠處的園子裡有一座池塘。那裡的荷花開得嬌艷。我們到那去瞧瞧吧!」柴千燁伸手指向前方。嘴角可沒忘了要帶著笑意。
「好。就去那。」沈果果笑著贊同。
望著沈果果牽著柴千燁離去的背影。索伯厲會意地一笑。忍不住倜儻道:「你小子是把我這看做避風港了是嗎?」
「也不全是。嫂子機智過人。應付沈果果倒是綽綽有餘。」索叔揚收回眼睛。撩起袍子。坐在一旁地矮凳上。
「還沒成親。你別老是嫂子、嫂子的叫個沒完。」
「這事情不是都已經定下來了嗎?」索叔揚裝傻充愣地回道。
「是定下來了。可是爹還不同意。看來在爹眼裡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索伯厲看起來有些喪氣。但更多的是失望。
「說哪裡的話呢!爹是擔心你。想給你找個門當戶對的親事。」索叔揚加重語氣。自從索伯厲出事後。他這溫和的性子都變了。對索邇宕的成見可是越來越多了,「不過我對你深有同感。爹這勢利眼越來越重了。最近皇上病危。他這拉攏官員做得可是越來越明顯了。就連一向與他作對的王大人都親自登門。你說。他這麼做為誰?」
「為誰?呵呵……」索伯厲歎了口氣。「朝廷之中。誰勢力最大。他就是為誰。皇帝病危。這些對皇位虎視眈眈的餓狼還不加緊時間招兵買馬。以篡奪皇位為真正的目的。」
「這就不對了。」索叔揚拍著膝蓋不認同地叫喧。
「什麼不對了?」對於索叔揚的大驚小怪。索伯厲視若無睹地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