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多慮了。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替死鬼。也好洗清奴才加注在他身上的嫌疑。他莊愨應該會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將那名刺客活抓才是啊!」李德息穩住胡貴妃的手肘。一雙打著如意算盤的眼睛打轉在莊愨隱在黑暗中的一角的假山上。
夜奴急急地躲避著錦衣衛的追蹤。目光卻一直停留在莊愨的身影上。她必須逃開錦衣衛追捕的情況下將莊愨單獨引出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只會驚動皇宮內更多的侍衛。她逃脫的希望也逐漸變得更加的渺茫。
途徑宮中的亭廊。夜奴將目光鎖定住亭廊旁的花叢內。只要躲進花叢內。只要脫下這身礙眼的夜行衣。那麼她就有機會接近莊愨了。
夜奴翻身之跡。不忘了解開腰際的絲帶。
「人呢?」緊隨而來的錦衣衛拾起地板上的夜行衣。環繞四周。絲毫沒有可尋的蹤跡。
「發生什麼事情了?」隨後跟來的莊愨看著這群停下步伐。看著滿臉摸不著方向的屬下。最後將目光落在屬下手裡的夜行衣上。看來她還是有兩套的。竟然有辦法躲避過這麼多人的追蹤。不過再怎麼躲。終究還是有破綻的。
「回稟指揮使。這刺客轉眼間就不見了。屬下撿到的只有這身夜行衣。」
「一群廢物。難不曾這刺客會金蟬脫殼不成。繼續找。找不到就搜。這刺客對宮裡的環境如此熟悉。想必是宮裡的人。後宮妃嬪的明爭暗鬥。你們還見的少嗎?」莊愨怒斥著這些跟隨他多年的屬下。竟然連紀江還訓練出來的一小女子都對付不了。日後如何對付這些權貴呢!
「是。」
莊愨止住步伐。直至追逐而去的錦衣衛步伐逐漸轉下。他這才冷道:「出來吧!這裡沒有外人。」
「你果然沒有令我失望。」夜奴還來不及閃躲進花叢內。這批錦衣衛的步伐就趕至而來。逼得她不得已。躲在屋簷之上。她翻身落下。這玲瓏的身姿卻是因為夜奴左臉頰上的那道猙獰的傷疤而失了光彩。可是夜奴並不在乎。反而大膽的迎視上莊愨吃驚的眼眸。她不怒反笑著問道。「丑嗎?」
莊愨移開視線。「你怪我嗎?你的傷疤是我造成的。」
「怪你。該怎麼怪呢!」夜奴冷哼地走上前。補充道。「要是怪你的話。這一切能夠重來。我自然會怪你。甚至是怨你。可惜烙下的傷疤永遠都不會因為我的情緒波動而改變。我何必耿耿於懷呢!那只會是我看不清自己。」
夜奴睨了莊愨一眼。他這樣面無表情的。也見不得他是內疚的。不過這樣很好。正是她要的。「他還好嗎?」內心除了掛念紀江還之外。她更擔心的還是爹。
莊愨頷首道:「為什麼要留在皇宮內?皇宮不是久留之地。若是為了他。你大可不必這樣犧牲。因為有我在就行了。」
他口氣似乎不再平靜。從而也否決了他適才點頭的意義。她的離去、她之所以會呆在宮裡。最明白不過的應該是柳展騎。只有柳展騎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母親又是因何而死。所以最為擔心的也是柳展騎吧!若是柳展騎真的擔心她的話就該把他藏在心裡這些年的秘密全盤托出。只有這樣才能找出對方胡貴妃的真正法子。而她也能轉危為安。
「莊愨。你太高估我了。我是愛他。可是我更恨他。胡貴妃強留我在宮裡。她想把我許配給十皇子。以為這樣就可曾經拉攏我爹。從而拉攏朝廷中更多官員。」夜奴側著眸凝視著莊愨。目光灼灼。「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因為李德息想從你的身上找到大皇子楚瀚月。從而殺人滅口。以除後患。」
「他們開始懷疑我了是嗎?」莊愨平靜地抬起臉頰。「這就是你得到的消息。」
「是。」夜奴轉過頭。踏出一步後有轉過頭。「替我向府裡報個平安吧!我想他們一定很擔心我。」
四月二十三
午後的陽光透著炎炎的熱氣。就算是傍晚十分。也難消暑氣。
「你家老闆娘呢?」莊愨踏進寒香醉雨軒的第一步。劈頭蓋臉地便擋住蕭冷的去路。
蕭冷撇嘴不語。這擺明的就是不歡迎莊愨的前來。他雖然還是位孩子。可是對於欺負柴千燁的人。他都一一的銘記在心。他們的到來。他從來不給好臉色。就連莊愨也不例外。
「你若是執意不說。那麼我就在這等到她回來。」莊愨試圖饒過蕭冷的身旁。他無意與小孩子較勁。可這蕭冷擺明的是與他對抗上了。
蕭冷伸手擋住了莊愨的去路。「老闆娘不在。你請回吧!寒香醉雨軒不歡迎你這些有派頭的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