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輕易答應人。不過為了你這些肺腑之言。我答應你。」夜奴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她與楚瀚澤相處的時間屈指可數。可是就在冥冥之中。楚瀚澤也幫了她不少的忙。具體來說。她夜奴欠楚瀚澤的應該更多吧!見楚瀚澤欲站起身子。夜奴及時地拉扯住他的袖子。「小心些。」
楚瀚澤眼中帶著柔柔的光芒。「記住。你答應我的事情。」
夜奴試著回應他的話。可是還未來得及開口。楚瀚澤就已經踏出了這處略顯陰暗的地方。不曉得楚瀚澤對他們說了些什麼。他們皆是不甘不願地離開了。片刻的寧靜換得一時的喘息的機會。夜奴知道。她必須借此順利地穿梭過御花園。否則今夜她就白忙活了。
「藏書閣。」夜奴抬眼望著這三個金燦燦的大字。
楚瀚澤沒有騙她。她目光往四周掃去。離「藏書閣」不遠處的一方淨土外果然有一所宮苑。但是宮苑的燈火雖然暗淡了些。可是這來玩的人也實在太過頻繁了些。適才與莊愨爭吵不休的李德息居然急匆匆地走了進去。而這些婢女則是不卑不亢地朝著李德息行禮。這天色剛生了藍。這胡貴妃未免也還早起來了吧!
帶著種種的疑問。夜奴準備翻越到那棟宮苑的屋簷上。伺機而動。
「皇兒。母妃罰你在藏書閣呆了這麼多日。你可懷恨在心?」胡貴妃雍容華貴的樣子側坐在軟榻之上。柔軟無骨的蔥白玉指撫摸著蹲在膝蓋前身穿這便服的袍服的男子。
聽這稚氣未脫的嗓音。這十皇子尚未加冠。這胡貴妃就這般的心急。看來她不單單是指望著十皇子坐上儲君之位那麼簡單。夜奴躲在屋簷上暗自窺覷著。
「母妃這麼做自然是希望兒臣文采有所增進。既然母妃是為了兒臣好。兒臣又怎麼會懷恨在心呢!」十皇子恭敬地回答著胡貴妃的話。可是這話中卻帶著濃濃的畏懼。看來胡貴妃不像表面的那般隨和。反倒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若不是十皇子還有用武之地。恐怕早就被她撥皮抽骨。丟到荒山野嶺餵養那些豺狼虎豹了。
「皇兒深知母妃的心。母妃也就放心了。不過皇兒在藏書閣裡都讀了些什麼?一一都講給母妃聽。母妃好歹也識的一二字。雖然不像書院裡的老師那般有學問。至少也能為你辨清那些書是該讀的。那些書又是不該讀的。」
「是。」十皇子順從地道。「兒臣對孔孟之道尤為熱心。當堯之時。天下猶未平。洪水橫流。氾濫於天下。草木暢茂。禽獸繁殖。五穀不登。禽獸逼人。獸蹄鳥跡之道交於中國。堯獨憂之。舉舜而敷治焉。此書在冥冥之中就教會了兒臣如何用奇招妙計治療水患。若是兒臣記得沒錯。父皇常常為了各方邊地發生的水患而擔憂。水患重則引發瘟疫。兒臣也想像二哥那樣為父皇分憂解愁。」
「難得你肯花這樣的心思。」胡貴妃滿意地笑扶起十皇子。傳令道:「皇兒徹夜未眠。該是累了。這會兒你就先會宮去。母妃還有些事情尚且需要解決的。」她的目光落在進來卻候在一旁的李德息身上。
「是。兒臣這就告退。」
夜奴視線隨著十皇子離去的背影看去。傳聞這十皇子天之愚鈍。沒想到也會說出這樣的治水之道。真是令人訝異。可是……夜奴看清他在回答胡貴妃的話時。毫不緊張。看來他此番前來是有備而來。
「貴妃娘娘。」李德息凝視著離去的十皇子。轉頭踱步至胡貴妃的面前。撩起袍子蹲下身子。裸露出袖子的手掌握住胡貴妃的蓮足。這另一隻手掌也沒閒著順著胡貴妃潔白無瑕地大腿內側探取。引得胡貴妃發出愉悅的呻、吟聲。
「貴妃娘娘可是滿意奴才的服侍。」李德息接著就像餓狼撲虎般絲毫沒有奴才與貴妃娘娘之間的禮儀將胡貴妃摟在懷裡。嗓音不同以往屬於太監嗲聲嗲氣。反而充滿著磁性。「貴妃娘娘花了一整夜的功夫教育那不成才的十皇子。可是有了些成果?」
「哼……黃毛小子能成什麼氣候呢!本宮壓根就沒指望他會有出頭的一日。不過是做給皇上看的而已。倒是你這會兒求見。也不怕引得誤會。」胡貴妃嬌嗔地倚靠在李德息的胸膛上。問道。「那柳姿虞怎麼樣了?還安份嗎?」
「安不安份都由不得她了。這裡是皇宮而不是驃騎將軍府。」李德息歎息道。「要是真能娘娘所願。將柳姿虞嫁給十皇子的話。那麼驃騎將軍為了他的女兒的幸福著想。不得不委曲求全地在娘娘的五指山下。那麼奴才也不必這樣的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