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愨將柴千燁撈起,「柳姿虞的毒只有胡貴妃能解。」
柴千燁不解地側靠在莊愨結實的胸膛上,抿著唇猶豫了很久,驀然地抬起臉頰對著莊愨說,「胡貴妃與驃騎將軍是何恩怨?非要給柳姑娘下那麼重的藥。」
莊愨沒有回答柴千燁的話,他知道一旦知道得越多,那麼她的生命將越來越危險,這場風波不該有這麼多無辜的人捲入。他突然溫柔地撫過柴千燁的臉頰,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意。
柴千燁被莊愨溫柔的動作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地避開他的手指,「你要帶我去哪?」她面對著在眾人打量的視線抱下樓去,這才發現原來這是一間客棧。
不大不小的客棧內擺著十幾張桌子,空空如也的桌子唯有一張是擺滿山珍海味,還有酒。
「這是我釀製的酒。」
柴千燁從莊愨的懷裡掙脫下,她掀開酒蓋,撲鼻而來的酒香瀰漫在客棧的每一角。梅花的香味喚醒了柴千燁的記憶,這種梅花酒的做法她只教過百里淞玉做過,可是這酒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她灼熱的視線忽隱忽現地瞧向身旁的莊愨。
「怎麼了?這酒難道有什麼不對勁?」莊愨面色一沉,手中端起的酒碗懸浮在面前。
柴千燁輕輕地搖了搖頭,「可以告訴我這酒的由來嗎?」她始終無法看出莊愨與乾坤閣之間會有什麼關係。
「那麼你必需去問他。」莊愨的視線落在柴千燁的身後。
柴千燁轉身的剎那,只是見到紀江還邁著從容的步伐走進客棧,紀江還的目標顯然是坐在桌子旁的她與莊愨。
「出了什麼事情?」紀江還劈頭就問莊愨事情,看似與莊愨關係匪淺。
莊愨略有深意地看了眼柴千燁,勾起嘴角,「胡貴妃終於按捺不住了,她首先的目標是驃騎將軍,只有驃騎將軍才能幫助他,依我看,這些事情你是已經知道了,也無需我多說是嗎?」他瞥了柴千燁一眼,「千燁,幫紀公子倒杯酒,想必為了擺脫我那些纏人的屬下,走了不少路。」
柴千燁怔愣地依言倒了一杯酒方至紀江還的面前,紀江還似乎對她視若無睹。
難道紀江還不害怕她將今夜所見所聞都原封不動地對柳姿虞講嗎?還是他太過自信。柴千燁乾笑了幾聲,「敢問紀公子這酒是從哪裡得來的?我柴千燁向來喜歡釀酒,可是這麼好的酒卻釀不出來,他日定然向釀此酒之人討教一番。」她瞇起眼眸。
柴千燁的話引來了紀江還的注意,這酒是百里淞玉所釀,而百里淞玉則是從她那裡所學,她有豈會不知,莫非她是在試探他。
莊愨不動聲色地盯著柴千燁。
「難道柴姑娘與釀酒之人有什麼淵源?」紀江還反問柴千燁。
柴千燁自然不會說出她與百里淞玉之間的關係。
柴千燁有些懊惱自己,若是紀江還與乾坤閣之間真有什麼關係,也不會輕易地告訴她這個不相干的人。
紀江還沒有多加在意柴千燁的話,莊愨若還是十年前的莊愨,他帶來的人自然可信。紀江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將你的人收回。」
「不可能。」莊愨挑起眉梢,「一旦收回我的人,那麼胡貴妃必然對我有所懷疑,我不可以冒這份險,你必需聽我的安排。」
「理由?」
「很簡單,只有我莊愨才有辦法在戒備森嚴的皇宮內行走自如,也只有我才能為你打探到有用的消息,所以除了聽我的,你別無選擇。」
「你真的確定我紀江還非要你莊愨的幫忙,還是你根本就別有用心。」
莊愨蹙眉地注視著紀江還半響,臉色鐵青。
柴千燁從紀江還與莊愨的話中,聽出了不信任這三個字。
「我會證明你錯得有多麼離譜的。」莊愨拍著桌子起身,「要想對方胡貴妃並非那麼容易,慢慢地你會發現這件事牽扯甚廣,受害的絕非你紀江還一個。」
柴千燁看著不再冷靜的莊愨,顯然思考的同時被莊愨扯住了手腕,離開這件客棧。
夜色這麼涼,這是柴千燁初次與莊愨這樣平靜地漫步在街道上。
「莊愨。」柴千燁遲疑地喚出口,欲言又止地止住步伐,「紀江還到底是誰?他與乾坤閣之間的關係,你與他的關係,為什麼讓我聽到的同時又隱瞞著我。」
莊愨沒有回頭,只是靜靜地止住步伐,「知道了,未必對你有好處。」
「可是……」柴千燁知道她不該這麼多管閒事,可是能令莊愨情緒如此不穩定的人肯定與他關係匪淺,她為什麼變得這麼關心莊愨,她不是該恨他嗎?柴千燁有些迷糊地低垂下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