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小心。」李德息伸出蘭花指,暗送秋波。
出轎門的是位身著玫紅鳳尾裙,袖口皆是以鸞鳳為紋,金絲入紋,嬌媚無骨入艷三分,神情高傲,金釵入鬢,胡貴妃不屑地掃視過圍觀的百姓,芊芊玉手落在李德息的手背上。
「娘娘,需不需要派人去通傳一聲。」李德息眉眼含笑,視線落在眼前緊閉的朱紅色大門上。
「無需如此大費周章。」胡貴妃揮手阻止上前敲門的官兵,靜靜地抬眸凝視著高掛在大門前的這塊牌匾,「李德息,你可曉得柳展騎在朝廷中的地位怎樣?若是能夠拉攏他為我們所用自然是好,若是他依舊不識抬舉,那麼我們便只好……」
胡貴妃揮手做了個殺人的動作。
「娘娘,您真是貴人多忘事,當初我們便可以使計拉攏他為我們所用重生大富豪。如今,娘娘的地位今非昔比,深得皇上的寵愛,接替皇后娘娘執掌鳳印,若是柳展騎曉得攀炎附勢的道理,就該順從娘娘的意思,廢除太子,擁立十皇子為日後儲君。」
李德息眸色幽深,淺淺地笑出聲。
愁色爬上胡貴妃的眉梢,思慮有頃,胡貴妃終是覺得不妥,「能夠如此,自然是好。不過皇兒不過七歲,天資愚鈍,難成大器,比起太子楚瀚澤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將江山托付與這樣的儲君真的好嗎?」這始終是胡貴妃的疑慮。
胡貴妃進宮十幾載,肚子平平,一無所出,奈何十皇子生母因病而終,乃稱其生母,抱而養之,皇帝自然對其更為愛憐,但十皇子天資愚鈍,終是遭到世人所唾棄,但論其孝道,此乃其他皇子無可攀比的。
「十皇子稱帝,娘娘自可撐屏掌政。」李德息由為緊張地勸說胡貴妃。
幽幽的視線投向朱紅色的大門,胡貴妃莞爾一笑道:「走吧!是時候進去了。」
李德息半弓著脊背,眉目間滿是笑意。
客廳內,濃重的熏香味索繞在鼻間。
胡貴妃抿了口茶水,輕蔑地瞧著坐在堂下的柳展騎,碎聲笑道:「難得驃騎將軍這麼有心,這麼多年過去了,依舊記得本宮的喜好。」她促狹著眼眸暗自打量著柳展騎臉頰上閃過的神情。
「娘娘喜好,臣自然曉得,殊不知娘娘此番駕臨,並非為了品茶這麼簡單吧!」柳展騎掂量著胡貴妃此番的來意。抬眸間,對上胡貴妃盈盈淺笑的美眸,如臨燙手山芋般垂下臉頰,神色由為緊張。
「李德息,你們先退下。」胡貴妃揮手遣去客廳內所有下人。
偌大的客廳內頓時只剩下柳展騎與胡貴妃兩人。
「多年不見,將軍依舊這般英姿颯爽,而本宮的大好韶華早已遠去。」胡貴妃站起身子,踱著細碎的步伐來到柳展騎的面前,促狹一笑,「將軍這麼多年來,可曾想過本宮,如今封妹妹已死,將軍大可毫無顧慮地接納本宮。」
胡貴妃清澈明媚的笑坐落在柳展騎的懷裡,纖細地手指挑起柳展騎的下巴,嬌嗔道:「本宮都主動了,將軍怎麼可以連看本宮一眼都不願意呢!封妹妹不是本宮害死的,而是她執意不肯服下本宮給她的解藥。」
胡貴妃口中的封妹妹是指柳展騎嫡妻封氏孺人。
柳展騎依舊無動於衷地道:「娘娘請自重。」
「將軍當真對本宮這般無情嗎?本宮可是對將軍念念不忘。」胡貴妃眨巴著美眸,眼裡儘是癡意。
胡貴妃與驃騎將軍柳展騎早年前是在朝堂上見面的,那時她不過還是胡昭儀,胡貴妃素來背著皇帝**成性,與太監**,看見體魄健壯的將軍柳展騎自然是一見傾心。只奈何柳展騎心中只有她嫡妻一人。
在李德息的協助下,胡貴妃向柳展騎的妻子下毒並要挾柳展騎助她一臂之力,成為現在的胡貴妃,而胡貴妃沒有如約給封氏孺人解毒,反倒是讓封氏孺人受了十年的苦,最終因毒性蔓延,氣絕身亡。
柳展騎推拒開胡貴妃,眼眸深處怒氣散開。
「將軍,你……」胡貴妃險些踉蹌地跌倒在地,幸得及時攙扶住椅子。
「封兒的事情,我不想再提起,那只會讓我想親手殺了你。」柳展騎伸手捏碎桌子上的茶杯,開門見山道:「你若是來勸說我廢除太子,擁立十皇子為日後的儲君的事情,那麼娘娘便可請回,不必再次多費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