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有這不行。」夜奴猛然搖頭道。
「難道你要違抗閣主的意思?」日辰察覺出夜奴這次的堅決。
「是。」夜奴直視日辰,「請轉告閣主,就這次,夜奴無法答應。」
「你知道閣主的脾氣。」日辰不忍夜奴受到「乾坤閣」的刑具的處罰。
夜奴知道她這樣做的後果,可是她別無選擇。
日辰見夜奴不說話,也只好認了,他歎息一聲,「我會如實稟報的。」
「嗯!」夜奴低低地回道,「不留下稍坐片刻?」挽留之意體現在語氣中。
「不了,我還有事。」日辰臉色有些蒼白,看來是件棘手的事情。
「日辰,你到底我躲我到幾時?」
門口傳來女子叫喧的聲音。
「是她,沒想到你既然與她扯上關係,閣主可知曉?」夜奴聞聲,自是認得色鬼嬌媚無骨的嗓音。
日辰手緊了緊,「我們是不可能的。」他語氣之中帶著緊繃。
夜奴倒了杯茶端到日辰面前。
日辰接過茶水,卻握住不喝,顫抖的手掌讓一杯滿滿的茶水溢出了半杯。
「你是在乎她的。」感情這事,夜奴知道的不比日辰少。
日辰低垂著臉頰,「是又如何呢!繼續下去,只會彼此傷害。」
「話說得有理,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逃避對她的傷害有多大。」夜奴的眼角透過細小的門縫瞧見站在門口的那一處刺眼的火紅。
同是女人,夜奴自然是深有體會。
「日辰,是不是只有我死,你才肯見我。」
門外再次傳來喊聲。
夜奴奪取日辰手上的茶杯,「既是不喝,就別拿著。」
「我走了。」日辰打開窗戶。
遇到感情這問題,日辰顯然是清醒的。
「你就不打算去見見她。」夜奴試圖說服日辰見色鬼一面。
日辰挺直的背影一僵,「見她反倒是給了她希望,明知道不可能,何必給她希望呢!你替我照顧她。」他語氣冰冷,不肯洩露一絲清緒。
夜奴親眼看著日辰消失在窗戶外的琉璃瓦上。
夜奴打開雕花木門。
「我要見日辰。」色鬼眼見門被打開,眼睛內燃起火焰。
夜奴半掩起門,來到色鬼面前,問道:「不知姑娘與日辰是何關係?」
色鬼上上下下地將夜奴瞧了個透徹,字字清晰地道:「他是我的男人。」
這樣驚世駭俗的話出自女子口中,倒是有些不可思議。
「他碰了你。」夜奴愕然地瞧著濃妝艷抹的色鬼。
「是。」說著,色鬼有些氣虛。
夜奴瞧得分外的明確,「你算計他。」
「是又怎樣,事到如今,由不得他不認賬。」色鬼視線穿透過夜奴的身體,喊道:「日辰,你不是男人,敢做不敢當的卑鄙小人。」
「他已經走了。」
「什麼?」色鬼大驚失色。
夜奴勉強扯了個笑容,「你若是真的喜歡日辰,該尊重他的意思。」
「你憑什麼這麼說,你和日辰又是什麼關係?」色鬼與淚俱下,含怨地盯著夜奴。
夜奴全然不想摻和進他們之間的事情,淡然地道:「我只是以朋友的身份來說這件事情,你可是知道他的身份?」
「他……」色鬼顯然是知道了日辰的身份,「他的身份又干預我們之間什麼事情?莫非……」她猛地抬頭。
「他有他的過去,而你能不能代替他的過去,全靠你的本事了。」夜奴只能說到這裡。
「我自然知道。」色鬼淚水止住,「雖然他不是我的第一個男人。」
「他或許不會在意這個。」色鬼的美貌夜奴看在眼底,但是她的情也是明顯地寫在臉部上,日辰豈會有不明白之理。
色鬼一直在意她非完璧之身,而眼前這位面容清秀女子的一席話令她茅塞頓開,過去的事情就該讓它過去,日辰是她的現在,她就該努力,讓現在成為以後、成為將來。
「謝謝你。」
夜奴只覺得眼前身影一晃,色鬼便不見了蹤影。
王氏聞聲而來,卻見夜奴獨自一人呆愣在門前。
「小姐這是在和誰說話,一晃眼,怎麼就不見人了?」王氏尚且是懷疑自己老眼昏花了。
「沒什麼。」夜奴吸了吸鼻子。
情愛這東西自是沾不得的。
「這是?」夜奴視線落在王氏懷裡的紫色綢布衫上。
王氏這才記起此番來的目的,「這是老爺命裁縫師傅按照小姐的尺寸,量身定做出來的騎馬裝,小姐尚且會屋試試,看看可有不滿意之處。」
「難得爹想得如此周到。」夜奴笑顏綻如花地接過奶娘王氏懷裡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