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人知面不知心,或許他是別有居心,另有所圖。虞兒,你涉世未深,不知人心險惡,萬事還是小心點,千萬不要這般輕而易舉地就相信人。」他頓了頓,繼而道:「那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索叔揚一番關懷的話,夜奴竟然覺得莫名的可笑。
涉世未深,夜奴看她自己已經泥足深陷了,她苦澀地一笑:「索大哥,我知道你對紀江還始終是抱有敵對的心態,可是那夜我只是失足落水,是他再次救了我,他是我生命中的福星,有他在我便安全,我知道是你將他驅趕出府的,我希望你能脫下成見,將他找回來,道歉是必然的,酬謝也是必需的。」她語氣有些無力。
不管紀江還是什麼人,夜奴打算將他牢牢地繫在身旁,直到他不在神秘,直到她對他消除疑慮。從紀江還的行為舉動中,夜奴可要看出他也是位發狠的厲害角色,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要打開了才知道。
「這些事情我會處理清楚的,他既然是你的救命恩人,我自然也不會虧待他。好了,回屋去休息吧!被讓奶娘再為你擔心。」索叔揚皺著眉頭起身。
夜奴凝視著身旁的空凳子,淡聲道:「索仲樊呢!我想見他。」
索叔揚腳步微頓,他隨即又自然地邁開輕快的步伐,擱下話,道:「二哥已經回宮了,若是有什麼事情需要轉告的,就由我來轉告吧!」他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好似在壓抑著什麼,夜奴感覺得出,卻無法判斷他壓抑著什麼。
「沒事。」夜奴低低地回答,她伸手翻開毛毯,低著頭從索叔揚的身旁經過,或是他說得對,她確實要會屋卻休息了,她不可傷害身邊這些真正關心她的人,特別是寶蓮和王氏,也不知道寶蓮在驃騎將軍府上過得可好。
冬日的天空隨著太陽的上升越發得暖意,可是微風已經充滿著寒意。
從客廳出來的索仲樊面色憔悴,好比受過酷刑般狼狽,他以為他早已經習慣了索邇宕對他不冷不熱的態度,可是適才索邇宕對他所說的話無疑充滿了致命的殺傷力,他逕自沉浸在憂傷的他冷不防地被索叔揚堵住了去路。
「二哥,昨晚你帶虞兒去哪裡了?」索叔揚耐心地等待著索仲樊的回答,可是許久後都不見他出聲,他瞇著眼眸,重複一遍剛才問出的話:「二哥,虞兒是不告訴我,難道連你也不肯吭聲?莫非你對虞兒動了心?」可是他依舊得不到索仲樊的回答。
憤怒之下,索叔揚揪住索仲樊的衣領,面目可憎地吼道:「你知不知道一個女兒家夜不歸宿會招來多少閒言碎語,虞兒任性,難道你也任性嗎?大哥與你相差一歲,你與大哥比起來,怎麼顯得這麼不知輕重緩急呢!」他失去理智了,只因為和索仲樊在一起的女人是柳姿虞。
「是,我是對虞兒動了心,她天真善良,雖然有時刁蠻任性,可是正是她的刁蠻任性才凸出她身上的靈氣。三弟,你對虞兒有情,可是虞兒未必對你有意,你……」索仲樊的話還未說完,臉頰就被索叔揚狠狠地打了一拳,吃痛地扭曲臉頰,火辣辣的熱度在臉頰蔓延開來,卻遠遠不及索邇宕加注在他身上的痛苦。
柳姿虞對索仲樊來說不過是為特別的千金小姐,可是她卻不是他喜歡的那類女子,說出這些話只是因為索邇宕對索叔揚與索伯厲這兩位兒子一向溺愛,對他索仲樊則是不聞不問,索邇宕擔憂他喜歡柳姿虞,搶走三弟心儀的女子,不惜出口相譏,更令他無地自容地想逃離這不屬於他的家,可是就算他逃離了這個家,也逃不掉他是索邇宕兒子的這個事實。
索仲樊被索叔揚撂倒在地,每一拳都出手相當重地打在索仲樊的腹部,索仲樊任由著索叔揚出手,而他不還手,每每都用語言相擊,使得索叔揚發狂似地將索仲樊往死裡打。
「三弟,你瘋了嗎?」路過此處剛要準備去上朝的索伯厲臉色鐵青地將索叔揚從索仲樊的身上帶離,眼見索叔揚再次撲上索仲樊。索伯厲一時氣憤三弟不自愛,居然為了一位女子罔顧多年來兄弟的情義,他一巴掌摑住索叔揚的臉頰,這一巴掌打得可不輕,索叔揚的臉頰單即出現了清晰的五指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