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兆終於認出了他——他就是鼎鼎大名的骷髏王!
多年前,米兆和幾個兄弟與這個傢伙有過一場生死之戰,那次他的搭檔人皮君被米兆殺死,骷髏王身受重傷逃逸,他言稱將要報仇,沒想到試過這麼多年,他竟然在這找上米兆!
「小子,還認識本王嗎?」
「一具骷髏也敢稱王,我呸!喂,那張人皮咧?」
「我的兄弟那次死於你們的手上,這正是我找你算賬的原因。」
「咳,一張人皮而已何必那麼認真呢!」
「放屁!我們情同手足,一起修行近千年,豈能白白死於爾等菜鳥手上!」
「如果我們是菜鳥,你們連菜鳥還不如啊!」
「今天我殺了你,然後剝皮你的皮,用魔法將這張皮練就成我的人皮傀儡,讓你做我的坐騎、便桶、看門狗!」
「哦靠,聽起來挺嚇人耶!」米兆拿下屠龍鍘準備戰鬥。
再戰,米兆就沒了剛才那般被動和不堪招架。
知道他是誰並且曾經與他比劃過,大概瞭解他的武功套路,心裡有底,應付起來就顯得比較自如。
這位骷髏王很利害:他的骨頭比金剛還硬,刀槍斬不斷,而且沒血沒肉,骨骼之間都是空隙,刀子砍上去往往跑空。
它變化無窮,可分可合,分解開來著實嚇人:骷髏頭飄在空中,兩隻鬼手像蝙蝠一樣四下翻飛,直刺、橫掃、抓喉;兩條腿骨也各自東西,跑來跑去,踢絆鉤踹,著實讓人手忙腳亂。
他還會魔變大拆卸:將腿骨,臂骨全部拆開連接在一起,組成一條多節龍骨鞭,柄端由頭骨控制,尖端分出兩隻手爪,不但能打還能抓,耍將起來猶如蛟龍鬧海,讓人眼花繚亂,防不勝防。
然而這些還都是虛招,他的致命絕招是「肋骨籠子」。
這只「籠子」可大可小,一直飄浮在對手的頭頂,隨時準備將他扣在裡邊。
米兆上一次就不小心被套中,險些被它勒死。
有了上次的經驗,米兆處處小心,時刻注意他躲閃他的「肋骨籠子」,讓這傢伙的絕技連連失手。
很顯然,他的魔力大不如從前。也許是因為他骷髏身軀曾被米兆的屠龍鍘斬得七零八落,其中有兩根還被朋友拿走玩了一陣子。所以這次他借助一副和尚的假軀殼來掩飾包裝自己。
幾招過後,米兆知道自己勝券在握。放下屠龍鍘對他說:「看來你上一次被我們打敗元氣大傷,現在這副骨架顯然不如以前的那副結實,而且魔力似乎也比較弱……還打嗎?」
「你們只會暗中偷襲,分散我的精力,不然的話我絕不會敗在你們的手上!」他已經完全洩氣,嘴上雖然還在喊叫,行動上業已認輸。
「算啦,你修煉也不容易,如果再傷一次,恐怕千年功力就喪失殆盡了!你覺得呢?」
「嗯。我已經不是您的對手了,看來該隱退江湖了!」他收攏起分散在四處的骨架,將禪杖橫放於地下。
米兆急於離開此地,匆匆對他說:「此次來魔塔的人都不是善類,您要多加小心了!」
「我馬上可以來開這裡,但是你們……恐怕永遠無法出去了!」
「嗯?為什麼?」
「魔發妖塔,血肉之軀可進不可出,凡是進入者統統死在這裡變成孤魂野鬼。我就是千年前闖入這裡才變成現在的樣子的!我不是生命之軀體又經過千年修煉所以才可以進出這裡……」
「噢,他媽的!這豈不是很糟糕?」米兆仰起頭來四下看著,好像在尋找逃生的出口。
「誰也說不清這座塔的來歷。我第一次見到它時就是這副樣子,歷經千年風風雨雨,它依然如故,只是魔力越越強大。這裡沒有主人,也沒有人能夠操縱它,它自身具有非凡的靈性。它很貪婪,不停地獵食……」
「吃人?」
「怎麼說呢?進來的人都是被寄生在這裡的鬼魂和魔蟲等等吃掉了,而魔塔本身似乎通過豢養這些鬼魅魔蟲來滿足自己的樂趣,同時壯大自身。就好比一個國王,他更希望自己國家人口眾多……」
「一座塔,土石建築而已。他怎麼會有靈性,而且懂得獵殺和豢養!」
「它已經不再是一座塔,而是一個百變魔君。這裡白天風平浪靜,一到夜裡,鬼魅魔蟲橫行,還有無處不在的魔發……」
「魔發——是幹什麼的?」
「殺人的利器!白天它隱藏在牆縫裡,枯木中,夜色降臨之後,它們紛紛出動,嗅到血腥味道就會一擁而上,將其死死纏住,然後吸血噬肉……」
「哦靠,別說了,我快被你嚇死了!有那麼厲害嗎?頭髮還能吸血吃肉!」
「大俠,神仙墜入魔塔也插翅難飛,必死無疑。但是,他困不住我,為了感謝你這次放過我,我可以帶大俠出困!」
「謝謝你的好意!我下面還有兩個朋友,我們……您走吧,我們生死都要在一起的。」
「大俠真乃重義氣之人,在下無比佩服!只是……咳,再見了!」
說罷骷髏王身子閃了閃即消逝了。
米兆匆匆趕回三樓那個房間,看到裡邊空空如也,那還有半個人影?
「人呢?他們都跑到哪裡去了!」米兆覺得事情不妙,他們全都不見了,很顯然是發生了意外。
這傢伙連連呼喚也沒有看到人影,匆匆向樓上跑去。
米兆在這迷宮一樣的目的裡失去了方向,提著屠龍鍘四下亂闖,一不小心闖入一片碑林地帶。說起來怪異的很,這裡邊不但看似一片墳塋,而且還有古松,竹林和小溪,樹枝上蹲著貓頭鷹,天空上竟然掛著一輪彎月。
「你媽的來到陰曹地府了不是?」米兆倒吸一口冷氣,感到十分不自在。這裡邊靜悄悄的,絲毫沒有人的跡象。
「鬼地方!」他扭頭往外走。
這是一個清脆的聲音,在整個空間裡迴盪起來:「既來之則安之。幹嘛匆匆離去呢?」
「x你媽的誰呀?」米兆嚇得跳了起來,張嘴就罵。
「大膽!跟本仙說話竟敢如此無禮,你是不是活膩了?」
米兆這時才看清,端坐在一塊高高的方尖碑上的白衣女子,她髮辮飄逸,面白如雪,懷裡抱著一把拂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