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逍長舒一口大氣,心知厚土旗既然趕來,其餘教內四旗定然也離此不遠。
厚土旗顏垣乃是明教中好戰之士,他一進戰場便立即高呼酣鬥,與乾坤教中的各路高手站在了一處。
果然,緊隨厚土旗之後,明教中的其餘四旗也紛紛趕到。
銳金旗、巨木旗、烈火旗、洪水旗紛紛殺入,與乾坤教的各位高手混戰成一處。
緊接著,隸屬於天鷹教下的天微、紫微、天市三堂;神蛇、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五壇;以及楊逍直屬的天、地、風、雷四門,全部一一趕到。
這些部屬本來就是明教中的精銳之師,雖然因楊逍年老德薄,無力統轄管理,實力減弱不少;後來更因大明開國皇帝朱元璋乃是從明教中出身,成為國君後更是大肆殘殺同門,實力又大為減少。
但是,這些人的戰鬥力依然不可輕視。這幫人馬趕到之際,便立即手中各挺兵刃,與乾坤教的高手混戰在一起。
乾坤教中的高手,除了二名堂主以外,其麾下的八名副堂主的實力也不容輕視。
這八名副堂主的武功,倘若與中原分教的堂主比起來,實力絕對只在其上,而絕不會遜色半籌。
況且他們每人麾下又有四名壇主,其武功和實力也就只差副堂主一籌而已。
除了這些高手以外,乾坤教中更是還有三人,武功更是非同小可。
這三人原是乾坤教中的新銳,十三太保中的三人。
這三名太保年紀最多只有三十左右,但是一身武功比之兩名堂主而言,也是不遑多讓。
乾坤教的十大堂口,雖然只出動了兩支隊伍。表面上來看,與明教的五旗、四門、三堂、以及五大壇口相比,在數量上不是一個級別。
但是,乾坤教的十大堂口,乃是乾坤教中的精銳。
此時又有如許多的高手參與作戰,遇見明教教眾的殺入,居然是毫無懼色,瞬間便與對方廝殺到了一處。
而明教教眾,自從張無忌禪位之後,已經偃旗息鼓了將近十年。
此時好不容易聽到前任教主的聲訊,自然是個個爭先殺敵。
而且,明教此時的實力,雖然不能與張無忌在位之時的全盛時期相比,但是終究實力尚存。
其中五大旗主更是教中精銳中的精銳,武功比起五散人也相差不了多少。
再加上天地風雷四門、天微堂、紫微堂和天市堂三堂主的力量,以及五大壇口壇主的相助,想要抵住明教的攻擊,卻也是沒有疑問地。
這樣一來,雙方角力廝殺下,在那明教光明頂外不到五里路的開闊地外,戰事已然達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雙方勢均力敵,登時殺的難解難分。不到半個時辰,雙方便有大批好手倒了下去。
又打了一會,只見天空之中驀然下起雪花。那光明頂所處的方位,仍然是在那崑崙山脈之內。川藏之境本就嚴寒多雪,此時下起大雪本屬自然景象。
只是那雪花飄飄初始並不甚大,但是下到後來,那雪勢居然毫無停歇之意,而且越來越大了起來。
又打了一會,那漫天雪花遮天蔽目,顯然已經無法作戰。
雙方一場混戰,卻是都傷亡了不少高手。由於那雪勢越來越大,眾人只得暫時收手。
楊逍引領眾人退入光明頂總壇,外面更是派了五行旗中的各位教眾進行防守。
而那天賜不將追憶挫骨揚灰,自然不肯善罷甘休。他派了手下一位教眾,命令立刻回去搬討援兵。
而他自己引領教內的一眾高手,卻是佔據了崑崙派的三聖坳。作為自己攻打明教的大本營之用。
光明頂中的明教總壇大廳之中,各位巨頭按職銜分別落座。追憶由於是張無忌的義子,卻是被楊逍安排坐在了右手的位置。
坐在左側的乃是范遙,而他的下面則是青翼蝠王韋一笑等人。
那五散人則是坐在青翼蝠王下手的位置,與那五行旗主面對面地坐著。
周顛屁股剛一落座,便立即大呼小叫起來。
他不由衝著楊逍叫道:「今天打得不夠過癮,老子居然連一個像樣的高手都沒殺死。都怪你楊逍,怎地你一見下雪就急著收兵呢?」
他一向與楊逍素來不睦,極愛與他鬥嘴。此時楊逍成了教主,他也照樣愛挑楊逍的是非,根本不顧及楊逍的面子。
楊逍知道他的秉性,也就不與他多做計較。他笑了一笑剛想解釋,旁邊范遙衝口說了一句:「殺人!就憑你,以你那三腳貓的功夫,怎地不將與你對手的寒冰老兒給殺了?」
反而自己一人打他不過,還要靠鐵冠道人在旁協助。
范遙與楊逍當年並列明教中的逍遙二仙,平時與楊逍自然極為要好。
此時見周顛上來就數落楊逍的不是,心下立即有點看不過去。他立即反唇相譏,嘲笑起周顛不是寒冰老兒的敵手起來。
當時的戰況,乃是追憶、殷野王大戰天賜。而楊逍則是一人獨戰對方的忘情劍客。
這兩撥人馬,如果論起實力,自然是追憶與楊逍這裡稍佔優勢。
但是天賜等人卻也不是好惹的,雙方久戰之下,卻是只佔了一絲先機。
而當時的五散人卻是以五敵三,大戰忘憂劍客、寒冰和細雨組成的三人隊伍。
五散人的實力本是稍勝對方一籌,想要贏得勝利卻是談何容易。
而且開局之時,周顛便貿貿然對上了寒冰。他本來武功就相差寒冰不止一籌,為人而且又渾渾噩噩,遠不及寒冰陰狠毒辣。
因此二人剛一交手,寒冰便接連使出陰招損他。周顛措不及防,險些便吃了大虧。好在旁邊鐵冠道人及時出手,方才免得周顛傷在對方手下。
范遙的武功在明教中數一數二,比起楊逍也是在伯仲之間。
所以,他雖然在與對方的血煞打得不亦樂乎。但是依舊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對周邊的戰局瞭解得極為清楚。
此時他將周顛的老底一挖,當即將周顛氣得一蹦老高。周顛氣得破口大罵:「放你娘地狗臭屁。」說罷就要與范遙動武。
范遙坐在那裡動也不動,只是臉上朝著周顛冷冷直笑。
周顛看了這等情形,心下更是按捺不住。他大呼小叫地說道:「他娘的!認為老子不敢動手還是怎地?」
說罷,他撩起一腳,便朝著范遙踢去。
范遙端坐如山,卻也不閃不避。五指輕輕抖動之間,卻是將周顛的整個下半生的穴道籠罩在自己的五指範圍之內。
周顛那一腳踢得固然神妙非凡,但是范遙卻是防的更為出色。
而且坐在那裡動都不動一下,卻是伸手就將周顛的招式給破了。
其武功之高,顯然周顛與他不是一個境界。
但是這樣一來,卻是益發激起了周顛的怒氣。周顛大呼小叫,就要與范遙廝殺。
旁邊彭瑩玉等人過來相勸,周顛哪裡肯定,仍然怒不可遏地要前去動手。
五散人向來私交甚篤,知道周顛絕不是范遙的對手。因此周顛一旦動起手來,自己五人自然絕不會坐視不管。
范遙深知其中奧妙,不會讓五散人聯合對付自己。他當即先下手為強,就想將周顛一招擺平……
眼見本來好好的一場商議大事的情景,轉瞬會被鬧得像要窩裡鬥一般。
此等情形,倒是把追憶這等外人也嚇得愣住了。
好在旁邊楊逍大聲喝道:「都給我住手!難道你們都忘了當年就是因為內訌,明教總壇險些被中原六大派攻破之事了麼?」
今日乾坤教眾魔頭在外虎視眈眈,我們不設法如何禦敵。
卻依然又在關鍵時刻,犯了那內訌紛爭的老毛病。這樣你們又如何對得起張教主的救命之恩呢?
楊逍如此說法,倒是極為義正言辭。而且眾人都身受張無忌的大恩,心下自然對他無比尊重。
所以楊逍一提到張無忌的名字,眾人立即便默不作聲起來。
就連那素來喜歡沒事找事的周顛,一旦聽見張無忌的名號,也立即就此停手。他老老實實地坐回了一邊,再也不發一言厥詞。
楊逍看了眾人一眼道:「眼下的大事,乃是團結一致,共同抵禦乾坤教的進攻要務。還請大家群策群力,共抗魔教。」
范遙接道:「大哥說得很是。今天與對方一場大戰,我們雖然稍微佔了一點優勢。但是我們已然精銳盡出,而對方顯然還有餘力。」
倘若他們還有援兵趕來此地,想來以我們明教的實力,未必能夠堅守此地。
旁邊韋一笑結果道:「不至於吧?對方今天所出來的人馬,已然可以與我教中精銳抗衡。倘若還有大隊人馬未至,這個乾坤教的實力,豈不是要遠遠超出我們明教了麼?「
五散人中的彭瑩玉接口道:「范右使說的沒錯!大家請想,與那范右使對敵的血煞,自稱乃是乾坤教七殺中的老六,那麼想必該教中還有其他五殺沒有來此。
而且,倘若以七殺的頭銜職位,可能在其之上,更有什麼長老、副教主之類的高手存在,其實力之強,可能遠非我明教所能抗衡。
這三人都是明教中有名的有識之士,所猜之事雖然不一定是親眼所見,但是倒也大致不差。
因此,眾人見這三人如此認定,倒是無人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