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蛇血一股腥味,並且雜含著一股濃郁的藥味直灌入追憶的口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追憶只感自己腹中飽脹無比,哪裡還裝得下一點蛇血。
好在那巨蟒在追憶狂吸蛇血之下,也是被吸掉了二成左右的鮮血。此時也是因失血過多,身體已經疲軟了許多。
但那蛇身此時仍是硬邦邦地緊緊纏繞著追憶。
不過饒是如此,追憶也感到頓時輕鬆了很多。
再也沒有先前那種被蛇身緊纏,渾身脹痛欲裂的感覺。
追憶雖然喝了許多蛇血,腦袋有點昏昏成成。但是心頭仍然保持著一點清明。
他看那周圍的火把此時已經搖搖欲熄,內心不禁暗道:「不好!倘若再過一會,這些火把就會全部熄滅。
待到那時,我在漆黑的山洞之中只能見到一個大概的景象,那時形勢將更不利於我。
當下,他鬆開牙齒單手拇指重新摳入那巨蟒的死門之內,然後伸手緊緊地握住巨蟒的七寸之處,將那蟒頭單臂舉起。
那巨蟒的頭頸原本有小碗粗細,以追憶的小手本是無法握住的。
但好在他用拇指緊扣住那死門之內,如此半摳半握之間,倒也能夠將蛇首握住。
而且那巨蟒也被追憶吸了將近有二成左右的鮮血,故此也是昏昏迷迷,無法掙扎。
如此,追憶好不容易騰出左手的空閒,他朝那石筍筍尖之處又是挪動一步,抬手之間,將那株鮮紅的靈芝採摘了下來。
說也奇怪,那靈芝彷彿已經完全成熟一般,追憶採摘之下,居然毫不費力。只是輕輕一提之間,就把那株靈芝採了下來。
而且更為奇怪的是,那長在石樑之上的金絲血燕窩。此時在那靈芝脫離燕窩的剎那,也是瞬息腐朽。「噗通「、」噗通「之間,紛紛大塊地落入潭底。
仿似這株金絲血燕窩乃是為這株天地間的異草而生一般,以其燕窩的營養和靈氣滋補這株極其名貴的靈芝。
而當那靈芝一旦成熟,這燕窩內的營養也被同時拔光一般,瞬間凋零腐朽。
追憶此時也不及細想這其中的奧妙,只是摘得那株靈芝之後,將那靈芝銜在口中,慢慢向後退去。
待得走到那石筍盡處,只聽噗地一聲,整個洞府為之一暗。
追憶知道火把已經熄滅一處,故此行走之間的步伐又加快了些許。
他走到鐘乳巨石背後,勉力伸出單手,緊緊扣住那鐘乳石上的洞穴,輕輕嘿了一聲,將整個身軀蕩入半空之中。
此時從遠處看,那追憶的身姿定然極為古怪。
追憶本就年小,尚未成年,故此看上去極為矮小。
再加上那巨蟒纏身,剎時昏暗之中卻又顯得那身體臃腫不堪。
仿似一個無比肥胖的侏儒一般懸在空中。
不禁如此,那追憶單手扣住崖穴,另外一隻手緊緊摳住那條巨蟒。
口中還銜著一支靈芝,整個身體又是懸在半空之中。
那整個姿勢從遠處觀瞧,實在是滑稽無比,卻又驚險絕倫。
追憶此時已經沒有辦法,只得富貴險中求。
他左手摳住洞穴,將整個身軀蕩了起來。然後瞅準落腳之處,「嘿「地一聲,整個身軀又穩又准地落在那根石橋之上。
他剛剛落下身軀,只聽得「噗噗「兩聲,只見又是兩根火把熄滅。
追憶足下更不停留,足下踩著石樑,直朝那隧道洞口鑽去。
剛剛到得洞口,只聽得身後又是「噗噗「連響,洞府為之整個一暗,原是那洞中的火把已然盡數熄滅。
不但如此,那巨蛇經過一段時間無人吸飲鮮血,更加之追憶的拇指扣住那死門之處,也起到了堵塞鮮血繼續流失的影響。
故此在這段時間的休整之下,已然又慢慢恢復了身軀的蠕動。
追憶不敢怠慢,一邊雙手繼續緊握七寸之處,一邊以最快的速度直向那洞外爬去。
剛剛爬到隧道口,只聽見外面有人喊道:「追……追憶!你怎地……從這裡……爬……爬出來了?
追憶頭也不抬,即知道來人必是包英無疑。今日正巧是他送飯,所以來到了山洞之內。
追憶也不答話,只是「噌」地一聲從那山洞之內竄了出來。
包英嚇了一跳,他瞪著那一大一小的雌雄眼說道:「我……我的媽呀!這是什麼……什麼怪蛇啊?這……這般長大?居然……居然……還長了一個犀角?
追憶知他有點傻氣,此時又被那巨蛇勒得有點透不過起來。故此怒道:「少廢話!這畜生都快把我勒死了,快用刀把它的舌頭給斬下來。
包英聽他呵斥,登時醒悟過來。他忙不迭地道:「哎!好……好勒!你小心,我……我可要砍了!
說罷,他拔出腰間單刀,一刀朝著那蛇頭削去。
包英乃是從著胡逸之習練的刀法,從跟隨慕容復等人至今,實已練了三年之久。而且他又經慕容復賜予二粒雪參玉蟾丸滋補功力,此時功力已是非同小可。
這一刀砍得實在奇準無比,「嚓「地一下,只看在那蟒蛇的頸項部位。
包英滿以為以自己的功力,這一刀切去就是碗口大的小樹也會一切為二。故此心想這蛇首也是一斷為二無疑。
哪料到那怪蟒渾身端的堅韌無比。這包英一刀砍去,雖然是用足了功力,卻是除了砍出一條白痕,其他是毫髮無損。
包英傻不愣登地看著那巨蟒發愣,嘴裡不禁喃喃地罵道:「
奶奶……奶奶個熊,好……傢伙!這……個蛇皮居……居然這……這般厚法,少爺這……這一刀竟……竟還切不斷它。
說罷!他兀自不信,又是卯足功力,照著蛇頸狠狠地一刀切去。
這一刀砍得比剛才更重,那蛇頭被那刀砍得重重一晃腦袋,隨即有恍若無事地朝著追憶咬去。
此時,那巨蟒已然甦醒,而且又吃了包英兩刀。雖是毫髮無損,但也劇痛無比。
它惱怒之下,更是發出嘶嘶怪聲,將那身軀盤的更緊。
追憶剎時感到呼吸急促,而且見那蛇頭又垂直而下,向他的頭部咬來。
故此又是把頭一低,用嘴對著那死門之處,又是一陣狂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