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常坤掣馬直奔那少年將軍道:「蕭猛,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子,只是神武上將軍營中的一個養馬小廝,居然敢打你老子一鞭。害的老子翻身落馬,眾目睽睽之下丟盡顏面。來來來,取出你的兵刃,我們校場上分個你死我活。
原來,這少年將軍只是神武上將軍黃伯濤麾下的一名養馬小廝,名叫蕭猛。只因這赤兔寶馬生性剛烈,常人難以駕馭。整個神武軍營之中,除了黃伯濤本人以外,就只有這個小將能夠駕馭得了。而黃伯濤本人自恃身份極高,當然不會親自駕馭寶馬參加賽馬之事,故此便命令這位小將騎上赤兔參賽。
那常坤乃是羽林左驍騎軍營中的第一勇士,平時自恃本就極高。而且此人又是張太尉的嫡親外甥,向來狂傲無比。此次本想騎著踏雪烏騅勇奪賽馬第一,好好地出他一番風頭。未料到卻敗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養馬小廝手中,而且更是在賽場上處境洋相。偷襲不成,反而被別人打翻落馬,丟盡了臉面。所以惱羞成怒之下,直接就向那蕭猛單挑。
那黃伯濤雖然是神武禁軍中的上將軍,此次贏得比賽也是極為高興。但眼見自己手下馬童大傷了左驍騎營中第一勇士,而且此人又是頂頭上司的嫡親外甥,生怕這二人臉上掛不住,影響到自己的官途。故此見那常坤向蕭猛單挑,哪敢出言相勸。只是一言不發地瞧著張太尉,等待張太尉的發落。
那張太尉見自己外甥在眾人面前出醜,早就氣的臉色鐵青。但自己外甥出手耍賴在先,被人打翻,自然也一時發作不了。待得見到常坤奔近蕭猛,提出要找對方單挑之時,他毫不阻攔,只是當做沒有看見而已。
那左驍騎營上將軍劉湘見張太尉一言不發,心裡知曉張太尉已是縱容二人以武力單挑。即便是常坤在校場之上將那蕭猛格殺,也是在所不惜。
那黃伯濤對太尉的想法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他心想至多不過是讓常坤搏殺了自己身邊一名無足輕重的馬童,讓常坤扳回自己的顏面,那這件事也就算過了。總比讓太尉懷恨在心,將來給自己穿小鞋要來得強些。他謀劃之下,只是在替自己的仕途做考慮,至於蕭猛的死活,他是連想都沒有去想。
那常坤與蕭猛說完,不待蕭猛解釋,自是一馬當先,直奔校場正中央行去。他心想,今日在這校場之中,在所有禁軍將官面前丟了顏面,定要在這裡將那可惡的養馬小廝格殺不可,這樣才可保住自己左驍騎軍中第一勇士的顏面。
當下,他奔到校場中央,將手一揮,下面自有兩名軍卒,扛上了他的兵刃。這傢伙不愧是禁軍中著名的勇士,只見那兩名軍卒所抗的兵器乃是一柄百多斤重的鎏金鏜,那兩名精壯的軍卒扛著兵刃慢慢向場中間走來,那摸樣實在是極為吃力。
常坤早已不耐,掣馬上前,奔到兩名軍卒之前。將手一抬,輕輕地拿起那柄鎏金鏜,橫握在手。右手戟指著蕭猛叫道:「呔!你個小娃娃,過來受死。「
那蕭猛原本想等著看台上之人前來相勸,也就免去一場廝殺罷了。沒有料到那看台之上鴉雀無聲,那高台之上的各位大小將領哪有一個人出來相勸,連得自己的主人黃伯濤都沒有做出任何表示。
那蕭猛雖然年幼,但卻是生來極為火爆性格,他心裡更是對黃伯濤極為不滿。心想:「好啊!你們怕常坤和高太尉以後找你們的麻煩,故此沒有一個人出來相勸。這樣就以為可以保住你們的官職。好!你們既然不來相勸,小爺我蕭猛也不是吃素的。就讓你們這幫勢力的小人在這禁軍之中,看看小爺的武藝如何?
想到此處,他也二話不說。駕著赤兔直朝校場之中,擺放著十八般兵刃的架子而去。那校場之中原本就是讓各位軍士練習武藝之地,那兵刃自然極多。蕭猛略作挑選之下,選中一把約莫也有七八十斤中的大鐵槍。他在手中掂了掂份量,覺得份量剛合適。故此,也不答話,提著長槍就往校場奔去。
那慕容復等人早就相中了蕭猛,覺得他是不可多得的練武之才,準備此地馬賽結束之後,就將蕭猛納入自己門下,成為今後對抗乾坤教的一位骨幹力量。此時見此變故,更加替那蕭猛暗暗擔心。生怕蕭猛年幼,被那常坤活活打死。所以慕容復手中更是暗扣一枚銅錢,準備蕭猛不利之時,就立即出手相助。
待得蕭猛提著一桿重大七八十斤的大鐵槍上場準備迎戰常坤之時,場上眾人皆不由的一驚。心道難怪這小傢伙能夠在賽場上將常坤一鞭擊落馬下呢?原來那麼厲害,小小年紀居然如此力大,可以拿得動如此沉重的鐵槍。看來,常坤被這小廝打翻下馬,並不是完完全全的輕敵,多半這養馬小童本身的實力也是極為厲害!
那常坤在遠處早已等得不耐。他向來自負勇力過人,哪裡將蕭猛放在心上,即便是此時見蕭猛能夠拿得動如此沉重鐵槍,也絲毫不以為意。當下見那蕭猛持槍上前,也不多話。他兩腿一夾,直朝蕭猛衝去。
待得衝到近前,常坤雙臂勇力,擎起那百多斤重的鎏金鏜,狠狠地向蕭猛頭頂砸去。那蕭猛見那一鏜來勢兇惡,心知這常坤雙臂已是灌注了全力。蕭猛心想,你不是號稱軍中的勇士麼?素以力大勢猛著稱,今天小爺就試上一試,看看你的力氣究竟有多大?
想罷,他也不閃不避,手中雙臂也是集齊全身的力量,手中大鐵槍使出一招「懷中抱月」式,死死地向上一磕。只聽的噹的一聲巨響,那常坤如此泰山壓頂之勢砸向蕭猛,居然沒有佔得絲毫便宜,手中的兵刃被蕭猛一槍給盪開。
而且胯下烏騅被反震之力向後反退兩三步,方才站住。而蕭猛也是並不好受,被那常坤一砸之下,隱隱覺得兩臂有點酸麻乏力,而且胯下赤兔也是被震退數步。
這一下,兩人都沒有佔到絲毫便宜,而且都知道對方確實了得。當下絲毫不敢怠慢,各逞手中兵刃,戰到了一處。
這一戰,二人足足打了有三十個多回合,不分勝負。那蕭猛精神抖擻,舞動長槍上下翻飛,直向那常坤挑去。這樣,二人又再戰了二十個回合,那蕭猛的槍法越見精奇,只見那桿鐵槍被他使得是渾身上下,若舞梨花;遍體紛紛,如飄瑞雪。那常坤雖然勇猛,但卻那曾見過如此出奇的槍法,心驚膽戰之下,轉馬便退。
那蕭猛得意洋洋,也不追趕,任由那常坤掣馬遁走。哪裡料到,那常坤奔出不到數步,隨即回身右手一揮,隨即一樣物事直朝那蕭猛打來。
那慕容復在高台之上,看得親切,知道是常坤轉手打出了一發流星錘。慕容復也沒有料到這常坤如此卑鄙,待要相救,此時為時已晚。而且那流星錘少說也有二十多斤之中,光憑手中的一枚銅錢,根本無法將之震飛。那慕容復大驚之下,暗叫一聲「可惜」。
哪料到那蕭猛的確極有勇將之才,他雖然也沒料到常坤如此卑鄙。但作為大將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領倒也極強。他聽得耳邊有風聲異響,目中餘光瞄到又有一樣黑乎乎的物事向自己面門砸來,知道常坤對自己發了暗器。他當下不暇細想,急切切間使了一個鐵板橋,身子硬生生地向馬後一躺。手中長槍更是向上一撩,只聽得「嘍」地一聲,那流星錘的鏈子即以連到了那鐵槍之上。
那常坤見如此偷襲不成,而且自己武藝又不及對方,哪裡還有心戀戰。掣馬之下,就待逃走。那蕭猛個性極為剛烈,心道我本來打敗了你也就算了,畢竟你是當今太尉的親外甥。而且又是禁軍之中有名的勇士,原沒有想到要趕盡殺絕。但你如此卑鄙,我豈有容你活到明日,今後再來陷害於我。罷了!大不了殺了你之後,老子被軍法從事,也好過死在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手裡。
想到此處,他哪裡再讓常坤逃走。當下解下鐵槍之上的流星錘,瞄準常坤後背砸去。那黃伯濤等人在城上早就瞧出不好,見蕭猛解開流星錘,只嚇得大叫蕭猛住手。
那蕭猛此時哪裡管得許多,那一錘直向那常坤奔去。頃刻之間,即準準地砸重常坤之後背。只聽得「啪」地一聲,那常坤在馬上噗地噴出一大口鮮血,然後上身搖了三搖,晃了兩晃。隨即再也支撐不住,啪地一聲翻落馬下。
不過那常坤雖然被蕭猛一錘砸翻落地,但其也卻有勇力,摔落馬下之間,只是受了重傷,並沒有被這一錘砸死。翻身下馬之後,隨即一個翻身還想從地上坐起。
那蕭猛早就打定主意要將他弄死,當下哪裡還肯罷手。駕著赤兔寶馬向常坤直衝過去,那黃伯濤等人嚇得只顧在城上大叫,但卻又哪裡喝止得住。瞬間,那赤兔寶馬衝到常坤近前,那蕭猛手起一槍,只將那常坤一槍捅穿。那蕭猛更是兩臂一振一抬,雙臂一用力,「嘍」地一聲,只將那常坤的屍體挑飛,拋到了看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