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瑞王爺右手朝那金甲大將輕輕一揮,示意比賽開始。那金甲大將大步來到城牆之前,手中紅旗猛地一舉,只聽得從東首一個角落裡驀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炮響,眾參賽之馬在騎師的駕馭之下,剎那間猶如脫弦之箭一般向前疾馳而去。
這禁軍八騎寶馬都乃是久經戰陣的寶馬良駒,早就聽慣了那炮號的聲音。在如此訓練有素之下,早就知道發出此炮就是下了衝鋒的命令。故此聞聽那炮號一響,早就習慣性的邁出四蹄,急速地向前衝去。
這八匹寶馬本就是屬於同一檔次的千里寶馬,比瑞王爺等人的寶馬更勝一籌,而且又聽慣了炮號發令。故此起步之下,比瑞王爺等四人的寶馬快了一步。眨眼之間,這八匹寶馬已經躥在前方,將瑞王爺的望雲騅、太尉府的黃騮馬、駱大官人的碧雲霞和慕容追憶的玉逍遙拋在了腦後。
這八匹寶馬幾乎是在一字排列的情況下並駕齊驅,很難分出先後。所相差者,最多只是一個馬首的距離,肉眼幾乎無法分辨。
而在他們後面四匹寶馬,從起步之時,便已經明顯地拉出了距離。
只見那瑞王爺的望雲騅首當其衝,後面緊緊追著的乃是太尉府的黃騮馬,雖然二馬只差一個馬身,但肉眼已經明顯可見二馬的差距。再後面丈餘乃是駱大官人的碧雲霞,碧雲霞身後丈餘距離才是慕容追憶的玉逍遙。
此時看台之上頓時響起轟雷般的吶喊之聲,看台上的眾位將領嗓門本來九大,此時更是對著自己投注的寶馬無比瘋狂地呼喊,希望自己能夠獲得此場博弈的最終勝利……
韋小寶眼見自己的玉逍遙起步之時就已落在了最後,更是將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此時哪裡還坐穩得住,早已「嗖」地一聲,從那椅上跳將起來,指著那玉逍遙大喊道:「辣塊媽媽!我**媽媽地玉逍遙,你給老子快點跑上去啊!老子可是在你身上下了大本錢啦!你可不要真的給老子丟人啊!
說罷,他還朝著任千里看了一眼。只見任千里神色自若,毫無緊張之處,彷彿玉逍遙起跑速度較慢合情合理,盡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韋小寶見此情狀不由得心神稍定。
他轉頭又看了一眼駱大官人,只見駱大官人臉露喜色,正在極為得意地看著他。那眼神之中幸災樂禍之態表露無遺。
韋小寶大怒,心裡不禁暗罵:「你個白臉老狐狸,敢跟老子玩。看老子如何玩死你。他不由得一個人在那裡發狠,但是情急之下,卻又是一籌莫展,毫無辦法可想。
看台之上,眾位下了巨資的將軍高聲呼喝,揮手吶喊,猶如著了魔一般。
賽場之下,十二位騎師將身體緊緊貼服在馬背之上,全神貫注地衝刺,對那賽場的呼喝之聲哪裡聽得進去。
那慕容追憶此時更是雙手緊握韁繩,將前胸緊緊貼著馬背,雙足夾住玉逍遙的肚腹,輕輕叩擊之下,玉逍遙猶如離弦之箭一般,在眾匹寶馬之後,緊緊追趕。
雖然玉逍遙起跑速度最慢,而且瞬息之間就被甩到最末一名,有點出乎慕容追憶的意料之外。但他性格天生鎮定,遇事毫不慌亂。在此情況之下,他顯示了與其年齡極為不符的成熟。他極為冷靜地心想:「現在在場上只有我和玉逍遙一起並肩作戰了,爹爹和師父他們都在看台之上,無法過來幫我,所以我一定要自己想辦法,靠自己贏得這場賽馬的勝利。否則,只有看著韋叔叔輸掉那筆巨額的賭注了。」
然後,他又想到任千里曾經斷言,說碧雲霞的耐力不行。短途衝刺可能暫時領先,而長途奔襲之下,必然體力不繼,最終必將落敗。
相反之下,自己的玉逍遙這匹寶馬。雖然年紀大了些,在爆發力上無法與其它寶馬相比,但貴在久經鍛煉,耐力持久。尤其是經過自己這一個月來的不斷訓練之下,已經狀態達到了極佳的水準。故此,慕容追憶知道倘若要取得最終的勝利,耐力才是最為關鍵的一個因素。
而且,慕容追憶對任千里的相馬之術極為信任,毫不懷疑。他通過與玉逍遙在最後三日時間的相處之中,發覺玉逍遙自從食用了任千里秘製的飼料之後,在速度和體能上已經有了更為明顯的提高,根本不是剛從那馬場買回來的那種老邁的狀態。
雖然慕容追憶知道這種狀態只是暫時的,是通過藥物短時間內激發玉逍遙的殘存的潛力,以透支將來的生命為代價,使得恢復到比賽之時所需的最佳狀態。等比賽過後玉逍遙很有可能會因過度透支生命,而因此死去。但無論如何,任千里通過藥物,的確使玉逍遙有了很大的改變,這一點變化無可否認。
但這一點變化卻無人知曉,連韋小寶都不知道。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有他和任千里二人。而他是通過與玉逍遙在一個月的時間中不斷相處,有了先後的比較才知道的。所以慕容追憶對任千里絕對的信任。知道他的確有他的一套,號稱馬癡絕對不是拿出來混的。
是故,當玉逍遙雖然落後,慕容追憶卻是毫不慌亂。在經過冷靜的思考分析之後,他更是定下了「緊追碧雲霞,力爭差距不要太遠,最後以耐力取勝」的方針策略。
慕容追憶在定下方針策略之後,神色更加冷靜鎮定。而且信心十足地駕馭著玉逍遙,全力地緊隨碧雲霞之後,死死地咬住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