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逍遙聞言之後仰天長嘯,嘶聲極為歡快。任千里見狀苦笑搖頭道:「這玉逍遙雖然也是一匹寶馬,但只是與瑞王府的望雲騅、太尉府的黃騮馬和駱大官人的碧雲霞,這三匹馬屬同一個檔次的寶馬。若要與禁軍八軍之中的那八匹千里馬相比,那可是還是差了一個級別的。因此,倘若真要比賽,即便是老夫助它短時間內回復以往的英姿,也肯定是比不過那些千里馬的。最多只能和瑞王爺等三人的寶馬比拚一番。
韋小寶聽得心裡「咯登「一下,心想搞半天還是不能力拔頭籌,讓老子爆個大冷門,拿的第一名啊!心裡不禁好生喪氣。
不過他向來就會安慰自己,心想自己來此之前,是抱著可以找到一匹能夠入圍參賽的寶馬來的,至於能否取勝還在其次。而現在已經顯然找到這樣一匹寶馬,雖然這匹馬年紀大了一些,但畢竟尋馬入圍的頭等大事已經解決。至於是否可以獲勝,那已經是次要問題了,所以大可不必為此煩惱。想到此處,他的心情卻又豁然開朗起來。
慕容追憶也是極為喜歡玉逍遙,他向著任千里接著又問道:「任伯伯!那瑞王和太尉等三人的寶馬,都和這玉逍遙屬於同一類的寶馬嗎?那麼即便是玉逍遙恢復了以往的英姿,也是未必能夠取勝的嘍?
他聰明穎悟,小嘴又甜,那任千里見了自是極為喜歡。只見任千里笑瞇瞇地衝著慕容追憶道:「那瑞王等三人的寶馬,雖說和這玉逍遙屬於同一等級的寶馬,但是像這些王公貴族、富商巨賈之輩所養的牲畜和他們人都一樣,養尊處優、錦衣玉食,極其缺乏訓練。故此,往往會將一匹好馬給寵壞了的。
韋小寶聽到此言,驀然想起當年那王金寶也曾對他說過,他那玉花驄就是被他如此養壞的,心裡不禁對任千里的相馬能力又信了幾分。
慕容追憶卻不禁又問道:「那八十萬禁軍中的寶馬不也每日錦衣玉食、養尊處優嗎?為什麼他們又必定能夠贏得了玉逍遙?
任千里微微笑道:「但凡上將軍之才,往往需要披堅持銳,衝鋒陷陣。所以馬匹猶如他們的性命一般重要,所以他們也很重視訓練馬匹。他們深知寶馬雖然稟賦奇佳,但也要依靠後天的訓練,保持它的體能。這樣,才能在衝鋒陷陣中保持最佳的狀態。
而那瑞王爺乃一王室弟子、當今太尉乃是文官出生,駱大官人更是一個財主,買一匹寶馬只是為了附庸風雅,烘托身份而已。哪裡懂得訓練馬匹。這幾匹寶馬估計是已經被他們幾個寵壞了。而我們的玉逍遙,雖然馬齡偏老,但是畢生磨礪卻多,至今從沒半點懈怠。故此無論從經驗還是體能上,都應該能夠勝過這三匹養尊處優的寶馬。
任千里頓了一頓又道:「不過那八十萬禁軍之中八匹寶馬卻是極為厲害,可說每一匹寶馬都是赤兔馬等級的千里之駒,有久經訓練。可謂相當的厲害。
慕容追憶不禁也是大為好奇,不禁問道:「難道這八匹馬都是傳說中日行千里的寶馬良駒嗎?真不知道是哪八匹寶馬如此神奇。
那任千里道:「我也是聽聞,但卻無緣得以一見。但傳聞之中,這八匹寶馬分別為:羽林神武中軍軍營上將軍的赤兔、羽林神武左軍上將軍的汗血、羽林神武右軍上將軍的照夜獅子、羽林左驍騎上將軍的踏雪烏騅、羽林右驍騎上將軍的朱龍、羽林左金吾衛上將軍之絕地、羽林右金吾衛上將軍之追影、羽林神威禁軍上將軍之晨鳧。這八匹寶馬全都是天之驕馬,萬金難求。我號稱「馬癡」,平生閱馬無數,但這些天馬卻都是被那些達官貴人常年養於禁宮之內,無緣一見,真乃畢生憾事也。
說罷,他朝著韋小寶正顏道:「韋公子,小老兒願助你將此馬恢復到往日之英勇狀態,並幫你跑贏瑞王爺等三匹駿馬。但小老兒有一事相求,但願您能應允。
韋小寶見這老小子如此懂馬,其實早有將這老頭收於麾下之意。此時見他自己說起此事,更是沒口子的答應。
那任千里說道:「老夫別無所求,只求韋公子那日比馬之日,能夠帶我進得馬場,讓我一睹這八匹天馬之姿,小老兒這一生就沒有什麼遺憾了。
韋小寶沒想到此事如此簡單,說道:「此事容易的緊。而且我自是想請得您到我住處,幫我調教這玉逍遙呢?如此甚好,那就請您跟我一起走吧?
那任千里在這馬場的身份,其實只是一個不為人知的尋常馬伕。此時要去要留也極為容易,當下稍事整理一番,就準備跟韋小寶一起離去。
韋小寶此時心情大好,跑去與那玉逍遙的馬主詢價買馬。那馬主看這玉逍遙老得都快死了,居然還有韋小寶這個冤大頭肯要,自然極為樂意。詢價之下,那馬主只出了十兩紋銀,就肯將玉逍遙賣給韋小寶。韋小寶更不還價,拿出十兩銀子,牽過寶馬,帶著慕容追憶和任千里就走。
此時,已是晚午時分,天色已經昏暗。三人一路無話,直向那慕容復等人所住的宅院行去。
那慕容復等人在家早已等得焦急,見慕容追憶和韋小寶出去了整日未歸,更是不停的來到門口張望。等到二人回來之後,看見韋小寶賊特兮兮地帶著一個髒不拉稀小老頭,又牽著一匹又高又大的老白馬,更是不由得滿腹狐疑。眾人心裡嘀咕之間,將三人引入了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