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武俠修真 > 金庸群俠傳之葵花寶典

龍騰世紀 第二章 乾之焰令 文 / 四十無為

    天山的博格達主峰,突兀插雲,四周懸崖峭壁林立,峰頂冰川積雪,閃爍著層層銀光。就在這人跡罕至的天山峰頂,居然聳立著一棟石屋,不知道何年何月建造,也不知道何人建造的石屋。

    屋內,只見那聞天道緩步走到裡屋,輕輕的將那懷抱中的嬰兒放下,輕輕的拍了一下手掌。立即從偏門走出四個白衣小童,二男二女,年齡多在十四、五歲左右,四人年齡雖小,卻都眉清目秀,骨骼清奇。但同樣與那聞天道一樣,眉宇之間透出一股乖戾之氣!只見四人見到聞天道之時,貌甚恭敬,大氣也不敢出,紛紛弓著身、低著頭來到近前,躬身施禮:「拜見聖教主,請問門主有何吩咐」。

    聞天道冷冷的看著兩個女童說道:「春蘭、秋菊你們二人負責給這對孿生孩兒喂點吃的,然後伺候他們好好的睡一覺,不得有誤。兩名女童連連稱是後退在一邊。

    繼而轉向男童道:「郭健、李華令你二人即刻下山,給這孩子尋頭哺乳中的母狼餵養,聽說喝了野狼之類乳汁長大的孩子比較殘忍,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現在倒可一試。說著,臉上又浮現出一股難以察覺的詭異笑容。兩名男童聽後臉上露出驚怖之色,那兩個低著頭的女童卻同時露出幸災樂禍的微笑,但卻不敢抬頭讓老者看見。兩個男童雖說不願,但卻還是恭敬的說道,童兒遵命。哪敢有半點違拗之意。

    這天山地處新疆境內,確有野狼經常出沒,周邊牧民甚至談狼色變,蓋因那狼生性殘忍兇猛,又是群居之動物,聚在一起少則數百頭,多則數千上萬,實為當地牧民一大患也。這郭健、李華二人雖有一身武功,但一來年紀畢竟尚幼,武功也沒有練成,倘若真遇見那狼群卻也必死無疑。

    但二人素知聞天道心狠手辣,卻又不敢不尊,否則定會當場被處以極刑,死的也會極慘。故此二人也只得硬著頭皮應承下來。想到若是當時就被阮夫子處以極刑,還不如下山碰碰運氣,萬一運氣好碰上了也是難說。

    隨後,聞天道指著襁褓內的嬰兒又說:「爾等記住,從今天起他是你們的少教主,你們要好生伺候,不得有半點疏忽,必要時要用你們的生命來保護他的安全,如若有一點不稱我的心意,你們可知道該怎麼辦」。

    他故意將最後一句話說的很慢很長,但卻有一股說不出的威嚴和壓力,嚇得那四個孩童連連稱是,哪敢有絲毫怠慢。

    吩咐完以後,再也不看那四人一眼,自顧自坐在椅上靜靜的養神起來,逐漸的兩眼又瞇成了一線,身體也漸漸的瀰漫著一股死氣,只是那眉宇間還是隱隱約約的流露出一股戾氣……

    那二名女童奉命照顧那連體孿生胎兒之事暫且不表,但說那名叫郭健、李華二子領命以後,逕直跑到自己的房間換了一身緊身的衣服,各自從牆上取了兵刃,郭健拿了一柄短劍,李華取了一把短刀,然後又各自取了一根撓鉤繩索,收拾停當之後立即向那山下而去。

    方纔那聞天道下山之時是那滿山冰雪於無顧,仿若鬼魂一般在雪地中飛行,而此時這郭健和李華二人卻截然不同。只見二人凝神屏氣,全神貫注,順著那陡峭的山峰滑溜下去,那山峰上的積雪都已結成了冰,滑不留足,二人各持短刀短劍,緩緩向下溜去,溜得快時,立即在那冰山上一按,稍阻下滑之勢,如此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二人已到得山腰的地面,輕功雖說還遠不如聞天道下山之時快速和灑脫,但如此之小的年歲能夠如此,也很屬不易了。

    到得地面之上,二人各自抬頭朝山頂忘了一眼,確定已經離了阮夫子甚遠之後,驚懼之色方才稍退,各自的長長吁了口氣。只見那年齡相對較小童子開口問道:「郭健,不知道主人帶回來的孩子是誰,從來也沒見過主子如此重視,好像生怕他出事似地,真是奇怪「。

    郭健陰測測地看了李華一眼道:「我怎知道,你若是想知道的話,剛才何不你自己去問問主人」。

    那李華碰了一個釘子之後,極為惱怒,惡狠狠的看著李華道:「我只是隨意問一下而已,有必要用你那個死樣跟我說話嗎?你跟我還不是一樣,都是因資質不夠作為入室弟子而被淘汰下來的奴才而已,你還當自己是主子嗎?

    李華這句像一把尖刀一樣捅到了郭健的心頭痛處,要知道他們幾個雖身為奴僕,但本身的練武資質確實很不錯,如在武林中任何門派都會將其作為佳弟子重點培養,但在這陰陽門內確只配被淘汰下來做一個奴才,對於此事焉能不恨,此事更被那李華揭了傷疤,心中實是怒極!只見他眼中立即閃過一絲殺意,一握手中短劍,就要上前。

    李華一臉邪意的一笑,嘿嘿的道:「怎麼,想動手,慢說你的武功未必殺得了我,就算殺的了,你回去如何向主公交代,難不成是說我被狼吃了不成,你覺得主子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此言一出,那郭健立即一頓。想來那李華的話委實沒有說錯,他內心對那阮夫子實在是怕極,那種怕是埋在骨子裡,化在血液裡的怕。

    五年內,在他眼裡,就親眼見到聞天道處死了四個童子,四個條件和他都差不多的童子,也是二男二女,處死的原因各有不同,有的是練武偷懶,進步太慢被殺;有的是服侍不周被殺;更有一個是因為那天聞天道心情不好被殺,總之死的都很冤,死狀更是慘不忍睹。在那聞天道的眼裡,折磨死一個人根本就不算什麼,就向捏死一隻螞蟻一般不屑。在那種環境之下,看到他焉能不怕,這些孩童焉能不壞、不狠!

    再說,他和李華等人同時練武,武功資質也差不多,所學內容也是相同,兩個人也都害怕偷懶就會被處死的下場,因此人人練功都是加倍努力,這樣的情況之下,武功也應該在伯仲之間,交戰之下並無取勝的把握。

    想到此處,郭健停住了腳步,只是眼睛陰狠的看著李華,隔了半晌,才一字一句的說道:「即便是今日不殺你,他日若有時機我也會殺你,以報你今日對我之辱!」

    李華哈哈大笑道:「樂意奉陪」!

    說罷,二人彼此注視著對方,在那雪地之上,這兩個小孩聲音尖脆,與他們那陰狠老成語氣極不協調。如若不是親眼所見,任誰也不會相信這兩個小孩可以憑著自身的武功從那雪山峭壁之上滑溜下來,更不會相信這兩個孩子的殺意如此之濃,說話如此之老成,且又性格如此古怪陰毒,除非看到他們現在的眼神,才會相信此言不虛。

    甚久,還是那李華緩緩開口:」郭健,你要和我彼此就這麼看下去麼,主人交代的事情就不做了嗎「?

    郭健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走吧」!然後又道:「山下雖說常有野狼出沒,但驀然之間要去尋找,一時半會倒還難找,何況是一頭哺乳中的母狼,你這裡有何良策」。

    李華其實也正在為此事犯愁,聽的郭健一問,頓時也煩躁起來,說道:「我也沒辦法,下山去碰碰運氣吧?」

    二人都知道無法完成任務的後果,但也不敢逃走,因為他們只要一想起那阮夫子的可怕,更是連想都不敢想那逃走二字。

    下的山後,二人一路尋找,哪有半點狼的影子,況乎二人如此小的年紀,又飛獵戶家出生,況乎從出生到現在大部分時間是在山上度過,哪裡懂得狩獵之事,更何況要抓一頭哺乳中的母狼,二人尋覓半天,卻也是一無所獲。看那天色已經逐漸放晚,二人也越發焦躁起來。

    那郭健更是看著李華的背影驀然寒意在眼中一閃,一聲不吭的躡足而上,拔劍就刺向李華背後。這一劍事先毫無朕兆,而且拔劍、刺出一氣呵成,絕無半點拖宕,眼看那劍尖就將刺穿李華的胸膛……

    只見刀光一閃,一道快的不可思議的刀光向郭健的腰部掃去。郭健哼的一聲,倒退兩步,閃過了刀芒,那刺向李華的劍自然也沒有刺著。

    李華緩緩的轉過身子,陰毒的看著郭健說道:「我早就在防著你的暗算了,郭健,你那點伎倆暗算不到我。不過反正完不成差事,與其回去讓主人殺死我們,還不如讓你死在我手裡,來的痛快一點,你說好嗎?你放心,我殺死你後也會自盡的,到陰間和你在做對頭。」李華那稚嫩的口音在這夜色中緩緩的到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郭健,就好像是在與郭健商量一般,對那殺死同伴的要求說的及其自然,彷彿本就應該如此。「

    郭健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道:「好啊!反正回去也是死,逃又逃不了,還是讓我殺了你比較好,你放心吧!李華,我會很快的殺死你的,絕不會很痛,一下子就完事了,你就放心吧。」

    李華微微一笑,看著郭健緩緩走去,說道:「雖說我們完不成任務都會死,但現在談論誰殺死誰還為時過早,你說對嗎?不如我們再找找看,或許我們運氣好,能夠抓到母狼也難說。到時如果實在找不到,那我們再分個生死,你看好嗎?

    郭健歎道:「老實說,就這麼死去,我也不太甘心,罷了,就依你,再找一會,走吧!李華立即點頭道:「好,走吧!

    話音未落,一道刀芒驀然朝著郭健當頭站下,那刀光迅猛之極,耳聽噹的一聲,郭健右手執著短劍將那刀光看看架在頭頂,看著李華一字一定的說道:「李華,你這是何故「……

    這二人年紀雖小,但卻心機深沉、爾虞我詐、雖然恨不得想殺死對方,但卻都很沉得住氣,彼此之間的對話也毫無火氣,渾不像你死我活的以命相拼!

    李華哈哈一笑,我為何故?我想殺你唄!又有何故,說完手中短刀一收,唰、唰、唰的接連數刀直向郭健砍去。

    郭健冷冷一笑,也不答話,手中寶劍左一擋,又一架,片刻就將哪幾刀化解過去,反手一劍,直向那李華咽喉刺去。

    李華大呼過癮,毫不讓步,刷的一刀,再次向對方面門砍去。這是兩敗俱傷的打法,那郭建當然不願,這樣既便刺死對方,自己也必被砍中,故而身形一閃,避過刀鋒,手中短劍繼而向李華咽喉刺去。

    但因這樣稍一阻礙,劍勢也隨之略緩,李華避過劍鋒,手腕一翻,又是數刀向郭健砍去,這數刀一刀快似一刀,如雪花亂舞一般,煞是精妙。

    郭健看也不看一眼,好像料定對方會如何出招一般,提劍叮叮噹噹數聲,把看來的幾刀意義擋架。隨後左一劍、又一劍、上一劍、下一劍,劍劍狠辣,連綿不絕的刺向李華。

    李華笑道:「不錯啊!你這狗雜種劍法居然使得如此精妙,我們從小到現在,從來都沒好好的打過架,今日難得有如此機遇,來來來,小爺陪你過幾招。口中應著,手中卻絲毫不慢,握刀上磕下崩,左攔右擋,將那幾劍一一架開。

    二人年齡相仿、武功也是在伯仲之間,心機也一樣深沉,此時鬥到一處,卻也是堪堪打了個平手。即便是性命相博,但實力卻也太過接近,這樣你來我往,足足打了半個時辰,卻還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就在此時,在那山腳的深坳之處,突然傳來一聲獸吼。其聲無比兇猛殘暴。二人聞得其聲,同時住手,怔怔的向前瞧去,只見那山腳突然出現一隻碩大凍得雪豹,瞪著一雙銅鈴般的大眼,望著二人。許是這豹子餓的久了,看見二人之後立刻作勢欲撲。

    郭健眼尖,看出這只豹子從那下腹之處有一排乳房,隱約還有乳汁滴出,不由心中狂喜,叫道:「李華,你我二人生死之鬥早晚都要一拼,今日合力活捉這頭雪豹再說,這是一個哺乳中的母豹!

    李華聞言大喜,那裡還顧得上和郭健搏命。連聲說道:「好!

    今日就暫時罷鬥,以後再滅了你這廝!

    郭健也不理他,只是提劍小心的向那雪豹走去,李華在其邊上,手握短刀,二人呈扇形之勢,緩緩向那母豹逼近。那母豹見他二人走來,猛地咆哮一聲,突然身子躍起一丈多高直向那李華不去,其迅猛之勢猶如閃電,李華冷冷笑道:「孽畜,看掌!說罷,身體向旁邊一閃,輕巧地躲過豹撲,刀交左手,右掌一晃,噗地一聲斬在那雪豹面門之上,那一掌用盡了力氣,打得那雪豹」嗷「地一叫,身子往前一趴,緊接著向旁邊一竄,凶性大發,扭頭又向李華咬去。

    那李華暗道奇怪,想我那一掌乃是用了主人所傳之天雷掌,雖說此掌新練不久,威力也還不大,但畢竟是師門入門絕學,即便是一塊石頭都會擊碎,怎麼打在這孽畜腦門之上混若不覺一般。其實他自己並不知曉,虎豹之類猛獸身體都極為健碩抗打,像他這般年齡,能夠將此豹一掌打翻,且痛的直叫,已實屬不易之事……

    當下,那猛豹吃痛之後,翻身又向其要來,李華一個翻身,閃過豹撲後,兩腳卯足了勁抬腳向著那豹頭踢去,此腳提的好不力大,直瞪瞪的將那豹子踢了一個大翻身,痛的嗷嗷亂叫,更形如瘋狂直向李華撕咬。

    郭健見狀也立即加入戰團,與那豹子廝打起來。只見二人一獸在那雪地裡叱吒呼喝、猛吼連連,打的不亦樂乎。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二人由於畢竟年幼,在向那猛豹身上施加了無數拳腳,卻還是無法將此豹擊暈。二人也已累的氣喘吁吁,但見那豹子在遭到連番痛擊之後,也突然嗷的一叫,直向那山坳遁去。

    那李華一看大急,口呼:「孽畜休走,小爺還要拿你回山呢?當下與郭健二人施展輕功,齊齊追去。那雪豹乃百獸之中奔跑最為迅猛之獸,二人雖然全力奔馳,但卻還是漸漸被那豹子拉遠了距離。

    二人不由大急,郭健看向李華,突然靈機一動,叫道,李華我們用繩索套住那孽畜,李華驀然醒悟,大聲呼道,好主意,當下摘下撓鉤繩索,將繩索打了個活結直向那數丈外的豹頭拋去,這一拋好不精準,恰恰套在那豹首之上,繩索一拉,將豹子困得結結實實,那豹子渾然不覺,套著繩索向前狂奔而去,因其力大,居然將握著繩索的李華也帶了起來,直向前馳。

    李華不慌不忙,將那手中有撓鉤的一端繩索向那郭健一拋,郭健也是心領神會,早就接下自己身上的繩索,用撓鉤一頭向前一抓,兩隻撓鉤恰恰的咬在一起,順勢將繩索向邊上的一顆雪松一甩,那繩索繞著雪松纏繞數圈。只見那雪豹還在前方狂跑,驀然那繩索被崩的筆直,豹子悠地被彈回數尺。

    那繩索極為堅韌,被那豹子向前狂穿與雪松之間的距離拉扯之下,居然絲毫無損,那雪豹也因此疼的呲牙咧嘴。

    郭、李二人見狀二話不說,上前足踢拳打,更是倒轉劍柄、刀柄對住豹頭一頓敲擊,那豹子被繩索套住頭頸,已不如先前靈活,二人毫無顧忌的情況下,一翻痛揍,總算把那雪豹擊暈。

    二人見狀大喜,一起解下繩索,一起將此豹四足綁定,並折了一根粗壯的松枝,將豹子挑起,直向那山上奔去。

    此時,天色已經很晚,好在周邊白雪皚皚,倒也不影響二人的視力。行走間,李華問道:「老主人讓我們補狼,而我們卻捕了一頭豹回去,不知會否責罰。

    郭健此時心情大好,說道:「這我也不知曉,但想來捕狼不獲,捕一隻雪豹回去,也一樣可以餵奶,想來也能對付的過去。若真要責罰,那也無法。

    李華沉默半晌道:「但願如此吧」!

    二人嘴裡商量著,腳下一刻不緩,不久及來到坐落在閃耀之中的天池湖畔。

    此時,天空驟然升起一道紅色火焰,在那天空中猶如仙女散花,辟辟啪啪的不斷爆響,並隨之爆發出炫目的煙花。久久未能散去。

    郭健抬頭看著煙花,驚異的說道:「乾之焰令「,主人居然發出了乾之焰令?

    李華一愣道:「何為乾之焰令「。

    郭健緩緩的說道:「這是我在一次服侍主人與二教主、三教主談話時得知,本門共設有三道焰火令。「分別為乾之令、坤之令以及那乾坤焰令」

    方纔那顏色紅艷奪目,狀甚瑰麗的焰花即為乾之令。乃是教主有極為重要的事情與本教二位副教主、三長老、四護法、五大尊者、六位供奉等相商,故此急令將他們召來,此令平時絕不輕易發放,我也是十多年來第一次見到。

    李華:「哦」的一聲,那另外兩道焰令呢?

    郭健說道:「坤之令據說色為藍色,乃教主詔集教中精銳戰將七殺、八衛、九使、十堂主、以及那十三太保所下達的命令,召集他們對外宣戰的焰令。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那乾坤焰令最為重要,乃紅白兩色,據教主說只有在與中原武林決戰之時,或者我教危系生死存亡的關頭才會發放,此令一出,所有教眾包括現在潛伏在中原武林伺機而動的所有教眾,一見此令則必須奉令行事。否則嚴懲不怠。

    李華聽的只咂嘴,興奮的說道:「厲害、厲害。」那教主今日發這乾之令不知何故,我等二人還是趕緊回去伺候吧?不要讓教主生氣再責罰我們。郭健點頭稱是,遂加快步伐與李華直往山上行去。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