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認真,很安靜地貼在奇拉蛋上,我看著他臉上安寧祥和的神情和幸福的笑容一時出了神,我的心也隨之而平靜,一個有著世界上最誘惑人的身體,卻有著一顆最乾淨的水晶心。
不由得,我也爬上前貼上那顆蛋閉上眼睛靜靜傾聽。
真的能聽到心跳聲:「撲通撲通撲通。」那有些快速的心跳聲正是小傢伙的,我的呼吸在這神奇中漸漸停滯。這個蛋裡就是即將誕生的新生命,能見證它的到來,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情。
忽的,熟悉的香味開始在這狹小悶熱的空間裡瀰漫,這香味……我立刻看向奧蘭,他的手正在黑暗中朝我伸來,然後,落在了我的臉上。
我怔怔看他,鼻息中只剩下從他身上而來的香味。
「奇怪,同樣是人類,你的皮膚怎麼那麼好?」他撫摸著我的臉,星輝的眼睛裡是淡淡迷惑。
「撲通撲通撲通。」心跳開始隨著那香味加快,有一股強烈的*充斥了我的全身,讓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按上了他的肩膀。
他微微一怔,慌忙收回摸我的臉的手僵硬看我。我緩緩從奇拉蛋上離開,順著他的香味朝他緩緩靠近。
他的身體越來越僵硬,緊張地瞪大星輝的眼睛瞪著我。我按住的肩膀處的肌膚開始汗濕,更多的汗從他身上而出,他的臉上開始出現一絲慌張,一縷失措,然後,他慢慢垂下視線,身體微微繃緊,任由我的欺近。
「奧蘭……」我緩緩把他按落在佈滿樹葉的巢穴裡,他轉開了臉,微閉眼睛,漂亮的銀髮在黑暗中一絲。接著一絲開始浮現一縷縷淡淡的白色螢光。那似乎越來越亮的迷人螢光照出了他安靜的,通紅的側臉。
我慢慢俯到他的頸邊,黑色的長髮落在了他的臉上,用最後的理智克制一種想去觸摸他銀髮的衝動,說:「你太香了……」
「啊。」他微微發出一聲驚呼,在我埋入他頸項時。他倏然抱住我在奇拉的翅膀下滾了起來。他抱著我一連幾個翻滾,直到滾出奇拉獸的翅膀,涼意襲上我的臉,清涼的山風驅散了他身上的香味。
他立刻放開我不再與我靠近。
我放落右手手背在雙眼上,全身都軟綿綿地躺在巢穴裡。頭依然有些昏昏沉沉。這種感覺很不好,因為經歷了月的事讓我對這類事非常排斥。
「奧蘭……下次別在我面前出汗……」
「對不起……」身邊是他尷尬的道歉。
久久的,我們再沒說話。剛才的情形,讓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月的那個晚上。正是那種可怕的愛情藥水,讓我瞬間愛上了月,然後……使我現在陷入月和爵之間的僵局。
而奧蘭身上的香味,效果雖然沒有那個厲害,但現在看來,也是不能放鬆警惕。
「小雨……說些什麼,不然我會很不安……」身邊傳來他尷尬的小小的話聲。他小心翼翼地戳了戳我放在眼睛上的手。我放開手轉臉無力地看他,他正單手支臉側躺著看我。
「你不安什麼?應該是我不安好不好!」
他眨眨眼睛,微微低垂目光落落地說:「怕你從此不理我。」
我看了他一會。也覺得他有點可憐:「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你平時喜歡跟這些動物相處?」
他低著臉點點頭:「只要是成年人,都會被我的香汗帶出情慾。不過。我只要不出汗就沒關係,大家還是很喜歡跟我在一起的。」他笑著揚起臉,又是燦燦的笑,「只是長老們對我太過保護了,我還是很喜歡跟人在一起的。」
「看出來了。」我轉身側對他:「所以,你也別胡思亂想。我不會不理你的。」
「小雨真好。」他靦腆地笑了笑,伸手又要來摸我的臉,我立刻抬手打開:「但也不表示你可以亂摸我。」
他被我打開的手僵在半空,尷尬地笑了笑,收回手放到唇邊臉紅地看向別處:「只是……好奇,小雨跟其他人類有什麼不同。看來……還是受到我香汗影響的小雨更好欺負一些。」
「你說什麼?!」我狠狠瞪他,放沉了聲音。他立刻乾笑擺手:「沒,沒什麼?只是奇怪小雨的皮膚似乎特別好。不太像正常人類的膚質。」
心跳一下子因為心虛漏跳了許多,在臉紅之前匆匆轉回身平躺,我無法跟他解釋我皮膚好是因為月的滋潤,那種話我說不出口。
「喂,奧蘭,我看得出,你很喜歡小孩,你既然是王,為什麼不結婚?」我扯開了話題。
當我問完後,身邊靜了下來,他久久沒有回答。崖頂的風很冷,但月亮又大又亮。這片山崖是紅色,在月光下會散發隱隱的紅光。
「因為我太弱了。」低落的話,隨風而來,再隨風而去,我看向他,他也平躺下來,雙手放在腦後,目光落寞低垂,「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怎麼去保護妻子與孩子?」
「奧蘭……」
「我從小也是被爸爸媽媽藏在山洞裡,後來媽媽被帶走了,我就那樣躲在山洞裡愣愣地看著,感覺我們人造人被人帶走是很正常的事情,我遲早也會被人帶走的。但是,直到爸爸誓死保護我,告訴我一定要相信那個預言,相信人造人會擺脫別人玩物的命運,我才走出了那個山洞,跟來偷運我們人造人的人戰鬥。」
我沒有想到奧蘭會有那樣的過去,明明他總是像孩子一樣燦燦地笑。
「雖然沒有救回所有族人,但我也打落過對方的一架飛船哦!」他驕傲地轉過臉朝我又自得地笑了起來,「所以,當我看到是你救回我的族人時,我心裡真是十分地火大。但你不要誤會,我不是生你的氣,而是氣自己沒用,明明我才是大家的王,大家應該由我來保護,可是,最後卻被別人救回了自己的族人,而被大家崇拜的,也是你,而不是我。我嫉妒你,所以我要超過你,等我穿上衣甲,一定會比你強!」
他對我自信滿滿地笑,咧開的嘴裡是整齊漂亮的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