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記得給她吃生命丸,她可能要睡上兩天。」
「睡兩天?怎麼會?她只是昨晚一晚沒睡,以她的體能來說,三天三夜不睡,應該沒有問題……」
「不知道,她現在大腦處於極度混亂狀態,或許是太過生氣,而形成強烈的大腦脈衝,使大腦超負荷運作。簡單地說,她可能進入自我休眠,比如不想再見某個有惡趣的人……」
「月,你在跟我開玩笑嗎?小雨怎會進入自我休眠?我們人類沒有這樣的本事……」
「我沒心情跟你玩笑,信不信由你,自從小雨上了靈蛇號,她的潛能屢屢讓你吃驚,說不定她有讓自己休眠的本事呢?既然她在你這裡,你可以看看她什麼時候醒……」
「哼……」
「……」
「……」
靜了好久,眼前只有黑暗,好靜……好靜……
「小雨……」是爵,抬不起的手傳來了一絲溫暖,好像被人握在了手中。
「爵,她跟東方說的那段話你破譯了嗎?」
「……那可能是一種古老的方言,小雨可能是在責罵東方……龍,我覺得沒必要監聽他們說的每句話,你是不是也該給他們一些私人空間?龍,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擔心他們計劃逃跑。」
「怎麼可能?這裡不是地球,這裡是宇宙,沒有空氣和水,他們能跑到哪兒去?他們出去完全沒有生存能力,更別說星域裡已知的星球都有星盟的網絡,可以隨時偵查到他們微腦細胞,龍,你調教的玩笑和捉弄應該適可而止,我們知道你喜歡打扮人偶是你減壓的方式。但是小雨不會理解的,她只會更生氣!如果你非要找人繼續捉弄解悶,我替她!」
「哼……爵,你生氣了?是因為你喜歡小雨吧……」
「我……等小雨醒來,請你摘掉那對指環!」
「呵……爵,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比如……小雨為什麼會突然陷入昏迷……」
「……沒有……她只是情緒過於激動了……」
「……」
爵……沒有……出賣我……手上的溫暖消失了。是爵走了嗎……
「小雨姐姐沒事吧……」
「要不是你折磨她……」
「……小雨……」
「……她沒事吧……」
人聲越來越模糊,小狼的聲音,迦炎的聲音,大家的聲音越來越遙遠,也變得無法分辨。最後,消失在了黑暗的盡頭……
不知在黑暗裡沉睡了多久,耳邊。漸漸傳來神域的水聲:「嘀嗒,嘀嗒。」
我疲憊地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線裡,出現了聖靈小王子飄忽的身影。
他眨巴著大大的,像水泡泡的眼睛,擔憂地看我:「你這樣可不行哦,凡人過度使用精神力,會對大腦有損傷的。」
視線慢慢清晰。我坐了起來,揉著太陽穴。
「從你們醫學的角度來說,就是神石加強了你大腦的電脈衝。但你們人類大腦的開發度還不夠,所以你使用過度,大腦會像超負荷一樣燒燬的。下次可不能這樣了。」他認真地,好心地提醒著。
我坐在石板上點點頭,即使知道自己是睡著,大腦還是火辣辣地痛。休息了片刻,我揚起臉微笑看他:「對了,一直沒問殿下你的名字。」
他咧著嘴笑了:「我叫艾利.摩西,你可以叫我艾利。」
他漂浮到我面前,下方清澈的水裡是他透明的倒影。
我繼續揉著太陽穴:「在我使用讀心時,爵會聽到我偷聽的話嗎?」
「當然不會。」他的身體在水面上飄忽不定,「利亞星人只能感應到你在使用精神力讀心,但他們無法闖入你的精神軌跡,所以也無法探聽你在聽些什麼。這次你被那個藍爵發現了,會很麻煩喏,不過,他好像很喜歡你,應該不會出賣你的。」
他雙手放到腦後,平躺在水面上,好奇地看著我:「我一直很好奇愛情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你們沒有愛情嗎?」我看著他。
他搖搖頭,仰躺在水面上開始繞著我漂浮:「我們不是生物體,我們是虛無的精神體。我們是一種靈魂體,長得都差不多,我們沒有身體,所以也就沒有性別。」
「那你從何而來?」我的目光隨他的漂浮而移動。
他指向神殿的上方:「我們是由這裡的能量和遊走在宇宙的靈魂凝聚而成,我們也超脫了生死,我們能活上上千年,死後靈魂獲得解脫,可以離開這裡再次進入宇宙空間遊走……」
「這麼說,你們也可以投胎成為其他種族,比如人類?」
他的身體懸停在了空中,迷茫著:「或許吧……」
神域的世界漸漸消失在他這聲歎息中,我想睜開眼睛,可是睏倦讓我無法睜開眼睛。艾利說他沒有性別,但是,我覺得他還是有性別觀念的,比如他在入侵我的身體,被東方吻的時候,他就會覺得彆扭,最後選擇逃跑。
呵,所以,他應該是少年。
朦朦朧朧間,我感覺到一隻手在輕柔地摸著我的臉。我緩緩睜開眼睛,眼前是白茫茫的世界。
沒有一個人,只有我自己。
我側躺在這個白花花的世界裡,身體沉重地無法起來,手腳也像是失去了知覺,不再屬於自己。
空氣裡出現了一隻透明的手和一個模糊的人影。他用手背輕輕擦過我的臉側,我迷濛地看著他。
他一點一點撫過我的臉,將我的髮絲一縷一縷順在了我的耳後。然後,他似乎又對我的耳朵產生了興趣,不停地揉捏把玩。
漸漸的,這隻手有了溫度,熱熱的,他捏了捏我的耳垂,然後久久沒有離開,用他的指腹一下又一下摩挲著。
忽然,像有什麼貫穿了我的耳垂,不痛,但有感覺,我微微擰眉,不舒服的輕吟:「嗯……」
忽的,有什麼含住了我的耳垂,輕輕吮吸,像是月在吞入我的血液。
我漸漸感覺到了身體上的重量,想把他推開,但身體完全不聽使喚,沉重地像巨石,我被他壓著,任由他吮吸我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