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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零六章 陰風振寒郊,猛虎正咆哮 文 / 走過青春歲月

    車載播放器裡播著港產電影黃飛鴻之獅王爭霸,正演到趙天霸對黃飛鴻說道,不肯做我趙天霸的人,那你就不用做人了!許三笑聽到這句時,心生感觸,在心中把這句話篡改為不做我嚴朝輝的官,那你就不用做官了!又一想嚴老師肯定不會像趙天霸那麼二,不禁哈哈一笑,罵道:「老子就他媽偏不信這個邪!」

    劉楓道:「許shuji,你這是跟誰?」

    許三笑道:「一個幫過我很多次的人,他想讓我違背自己的做人之道,對我用了許多手段逼我屈服,你說我該怎麼做?」

    劉楓道:「我當兵的部隊駐地大院門前豎著一塊無名碑,上面有一段話,一切榮譽止於此地!生而無名,死不可無為!我們陳副參謀長曾說,一個人的價值體現就在於信念,自古文死諫武死戰,軍人的信念在於殺敵報國戰死沙砏ww.」「。徽炭紗虻氖焙蛞燦Ω美喂淌髁⒄飧魴拍睿}炭嘌盜芬彩且蛭t飧魴拍睿捌がJ誒肟Q慷櫻s搯h闋羈嘧敿V氖焙穎捕~男拍鉅裁揮卸p」鴃I?br />
    許三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文死諫,當官的不能全都是混日子混位置的,咱們不謀而合。」

    劉楓道:「咱們之間還有不同,我那時候堅守信念,已經無所謂失去,您堅守信念卻很可能付出巨大代價。」

    許三笑哈哈一笑道:「原來小楓哥也會拍馬屁。不過你的話說到我心裡去了,我已經準備好付出代價了。」

    根據南山市委的決議,許三笑任職前的談話由市委組織部長王增軒負責。

    市委組織部和市委宣傳部在市委大院的南樓辦公,一共有八層,組織部長王增軒的辦公室在七樓,不知是因為七上八下,還是並非刻意為之的結果。許三笑到的時候王增軒還沒到。等了兩個小時,這位王部長才姍姍來遲。見面後並未解釋遲到的原因,只是淡淡的問:「你就是許三笑同志?」

    官場中的關係盤根錯節,指不定誰與誰就是同窗朋友,許三笑知道自己不是個討喜的傢伙,對王增軒的態度絲毫不感到意外。市委組織部長的級別是副廳,許三笑起身主動伸手道:「王部長您好,我是歇馬鎮黨委shuji許三笑,奉命前來報到。」

    王增軒伸手與許三笑微微握了握,道:「三笑同志是樹波副省長在南山發掘出的人才,年輕有為,工作有魄力,歇馬鎮的工作搞得有聲有色,我們組織部門的工作就是發現人才,重用人才,把你從歇馬鎮調到艷陽縣委去配合雪峰同志的工作,正是為了增強艷陽縣委班子的實力,雪峰同志是咱們南山市七個縣裡年紀最大的縣委shuji,也曾經是我的領導,他的工作經驗豐富,黨性覺悟和工作水平都很高,和他搭班子可以學到很多東西,對於你這樣的年輕幹部的成長是有好處的。」

    許三笑心中不以為然,臉上絲毫不露聲色,鄭重道:「感謝組織的信任,也謝謝王部長的諄諄教導,我到了艷陽縣,一定要謙虛謹慎,努力工作,竭盡全力配合縣委工作,好好向雪峰shuji學習。」

    王增軒對許三笑的回答挺滿意,暗忖,這小子也不像傳說中的那麼蠻橫不懂規矩嘛,點點頭道:「你到了艷陽縣,擔任縣委委員,常委,黨委副shuji,這是黨對你的信任,同時也是對你的考驗,你到了艷陽縣以後要分管政法和紀委工作,艷陽縣這幾年經濟建設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同時,隨著外來人口的湧入,社會治安的壓力也在逐年增大,政法工作需要你這樣年富力強,有文化,有膽識和魄力的年輕人來搞。」

    他媽的,誰不知道紀委和政法工作就是兩個受累不討好的活兒。幹得好了得罪人,幹得不好準挨罵,要是想瞎混,幹什麼都無所謂,但要是想幹出成績,想進步,這兩項工作肯定不是最適宜的。

    許三笑謙和道:「我一定竭盡全力,絕不辜負組織上的信任和重托,儘管我還年輕,身上還有很多不足,但我會努力學習,遇事多向程shuji請教,一定把艷陽縣的政法和紀委工作落實好。」

    王增軒呵呵一笑,道:「你放鬆些,雖然是組織談話,但也不必這麼正式,如今咱們黨在轉變工作作風,目標是要讓咱們的工作機制更開放,更靈活也更適應社會發展的需要,過去那套一板一眼的談話方式要改變,我們這一代人有些時候學習不夠,跟不上時代的步伐了,你們年輕人不應該這樣,你今年才二十五歲不到吧?」

    許三笑額首道:「再有幾個月才滿二十五週歲。」

    想起自己在這個年紀時還在學校裡求學,王增軒不免有些異樣情緒,分不清是唏噓青春已逝還是嫉妒面前的年輕人少年得志。

    關於許三笑的傳聞很多,最新的一個版本裡說許三笑在蓉城得罪了向寶龍,又因此惡了霍副總的親兒子,而另一方面,山南官場誰不知道向寶龍和萬樹波的關係非同一般。當年萬樹波還是蓉城市長的時候,向寶龍就是在他的任期內成長為蓉城最大的民營企業家。如果照這麼看的話,這小子已經把萬樹波和霍副總這兩個傳說中的靠山都得罪了。

    一個出色的政治家可以如寇准那樣保持自我清白,立場分明的同時還能巧妙的戰勝對手,而一個出色的政客最大的本事卻是如何選邊站隊。王增軒勉強算得上一個出色的政客,這一點從他那個四平八穩的履歷上就能看得出。

    他對許三笑說:「李shuji,秦市長和春秋同志都很認可你在歇馬鎮的傑出工作表現,但那畢竟只是一個鎮,到了艷陽縣裡,舞台變大了,責任也更重了,對未來的崗位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許三笑道:「說得多不如做的對,請市委市政府的領導看我的工作表現吧。」

    王增軒點點頭,道:「剛才春秋同志把我找去,商量了一下送你去艷陽縣的人選,我們一致決定尊重李湘武shuji的意見,讓副部長翁子山同志送你去赴任,子山同志是部裡的老同志,辦事穩重大氣,素有伯樂之風,當年他剛擔任組織部副部長職務時,咱們的李湘武shuji正是他從基層發現後提拔到地委,舉薦給許昌shuji的。」

    聽這意思這還真是一位重量級人物,許三笑有點意外,謙恭的:「那可真是太好了,感謝組織的關心,有翁副部長同行,我更加信心百倍了。」

    秦旭明說會安排一位夠份量的同志送許三笑赴任,果然夠份量!這位南山市委組織部的副部長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頭,個子不高卻胖的驚人,體重沒有三百也有二百八。走幾步就喘,不走也喘。市委組織部三位副部長,此君排名次席。屬於典型的三沒幹部,沒前程,沒氣場,沒力度。連虛有其表都算不上。

    許三笑透過他便看到了自己在南山官場的境況,分明已成了孤家寡人。秦旭明送別的時候說,今後只談私誼,公事莫問,一切好自為之。這位大師兄做的還真夠絕的。甭問,這又是嚴先生的意思了。

    翁子山說話辦事的風格跟他的行動有一拼,作為市委大院裡的邊緣人物,他大約很久沒有被派出去執行類似的工作了,市委小車隊出動了一台帕薩特,他鑽了半天竟沒能鑽進去。

    許三笑只好招呼他坐上了自己這輛相對寬綽很多的越野車。

    翁子山上個車累的氣喘吁吁,連道:「管了這麼多年生活,今兒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氣,這出門的差事派到我頭上來了。」一邊動彈身體調整姿勢,一邊嘟囔道:「這來的時候有q7坐,回去時可怎麼辦?」

    許三笑瞧著他左搖右擺的把自己調整到一個比較舒服的位置坐穩當了,才示意劉楓開車。回首道:「翁部長讓小車隊的同志回去吧,回來的時候我把您送到家。」

    翁子山微微一怔,點點頭道:「那感情好啊,我就先謝謝許副shuji了。」

    許三笑看了他一眼,此人身上絲毫看不出副廳級幹部的官威來,渾身臃腫肥胖,蠢笨已極。聽王增軒的意思,他在這個位置上已有十幾年,那時候南山市委應該還叫南山地委,此人當年也許還不到四十歲,以他這個資質,能在不到四十歲上就坐到這麼重要的位置上,能力如此低下,年紀也不小了,卻沒有被安排進政協人大去,仍舊尸位素餐佔著茅坑不拉屎,這在競爭jilie的體制內,幾乎是不可想像的事情。許三笑能想到的原因只有一個,這位翁子山副部長肯定上頭有人,而且這個人位份不低,還在位置上。

    隨口道:「翁部長您太客氣了,組織上安排您親自送我去艷陽縣赴任,是我的榮幸,我年輕,資歷淺,我聽說您是組織部中資歷最深的一位領導,有您幫襯著,我的心裡就有底了。」

    翁子山大胖手連擺,道:「許副shuji,你千萬可別這麼說,我不瞞你說,我已經十年沒送縣級幹部去赴任了,真不知道領導為什麼要安排我送你去艷陽縣赴任,我已經是五十五歲的人了,如果不是十年前一場大病,我也許不會到這步田地說到這兒一歎,哎!這十年來組織部的工作我幾乎沒怎麼參與。」

    許三笑道:「既然您的身體狀況已經不適合這個崗位,政協和人大裡應該有的是位置安排您呀?」

    翁子山有些睏倦,勉勵提起精神道:「也許是因為楊許昌是我親妹夫吧,他看在我死去的老爹的份兒上一直沒願意挪動我,李湘武看在我妹妹的面子上也沒願意動我。」

    許三笑問道:「您父親生前是做什麼的?」

    翁子山的精氣神差極了,竟已經眼皮子發沉,雖然睜著眼,卻發出了鼾聲。許三笑看著他,禁不住一皺眉。

    讓這麼一個組織部副部長送老子赴任,這是不把我玩死不甘心啊。老子還真他媽是個奇葩,滿南山市的人都知道秦旭明和李湘武掐的眼紅,可在對待老子的問題上,這兩位南山市的一二號人物居然能達成一致。不惜派出這麼個奇葩給老子添噁心。轉念又想,翁子山是楊許昌的親大舅哥,艷陽縣裡的那位程霸天的妹妹就是楊紅菱的親媽,那程霸天豈非也是楊許昌的大舅哥?這大舅哥見大舅哥,還會有好結果嗎?想到這兒,才徹底弄明白市委這一招安排的有多絕。

    程雪峰如果原本有十分不歡迎老子,見了這位翁副部長,就得有十二分不歡迎。

    許三笑心念電轉,不行!務必得改變這種局面,如果第一天跟艷陽縣的幹部們見面就因為這廝被小瞧了,未來想要打開局面就更難了。又想,這人之所以會如此蠢胖笨拙應該是因為十年前的一場病,也就是說他曾經並非是這樣的人。

    想到這兒,心念一動,從身上摸出一包丹粉來。此物叫做『醒神粉』本是迷神粉的解藥。如果用在沒有中迷神粉的人身上,卻是一種烈性的興奮劑,可以讓人的精氣神在短暫的時間裡得到極大提升,腦清目明,狀態極佳。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既然指不上別人幫襯,老子就自己造一個靠山出來。

    許三笑打定主意,對劉楓道:「找個沒人的地方停車。」

    奧迪越野車在一處比較荒僻的路段靠邊停下。

    許三笑打開車門,生拉硬拽的把翁子山弄醒拉下車。

    翁子山迷迷糊糊一副睡不醒的樣子,問:「許副shuji,沒到地方你怎麼停下了?」

    許三笑盯著他的眼睛,道:「翁子山,你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的問題。」

    翁子山的精神意志薄弱的幾乎為零,只一眼就迷失了自我,蔫呆呆道:「你問吧。」

    許三笑道:「十年了,你想不想再做一回堂堂正正的翁部長?」

    翁子山點點頭,又撓頭道:「可是我這裡總是糊里糊塗的,稍微多想些事情就會犯困,說睡連幾秒鐘都用不上便能睡著,你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回到十年前的狀態?」

    這他媽真是典型的豬油抹了心,許三笑耐著性子道:「當領導就像騎自行車和游泳,有些習慣一旦養成了,一輩子也不會忘掉,你看你現在說話條理不是很清晰嗎?」

    翁子山點點頭,道:「我現在的感覺是挺好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自己不受自己控制似的。」

    許三笑蠱惑道:「你有這感覺就對了,我現在正用催眠術給你瞧病,等會兒你醒過來的時候就會比現在還精神百倍,你想一想這十年來你受到過的白眼和蔑視,你再想一想你妹子為了你,忍受程雪峰的妹妹跟楊許昌的關係,你說你如果到了艷陽縣應該怎麼做?我不怕告訴你,程雪峰對我恨之入骨,我對他也同樣沒什麼好感,我去艷陽縣就是跟他作對的,你說你應不應該好好幫襯我?」

    翁子山已經進入半催眠狀態,下意識的點頭,眼中直欲噴火,怒道:「應該,程雪峰,我日你姥姥,你給老子起外號叫什麼托馬斯三號,你當老子不知道那是一種歐洲肥豬的名字嗎?」他喘著粗氣,越說越激動。

    許三笑見他情緒上來了,火候也足了,手心裡暗藏了醒神粉,在他後頸上一拍,道:「那還等什麼?咱們這就去艷陽縣讓他威風掃地去,只要你把我順順當當送上縣委副shuji的位置,程雪峰就得被活活氣個半死,你說痛快不痛快?」

    翁子山整個人的精氣神為之一振,身形動作都敏捷了許多,鑽進奧迪車內,催促道:「為什麼還不走?」

    許三笑跳上車,對劉楓道:「小楓哥,拿出你的本事來,最快的速度趕到艷陽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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