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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九十八章 魚暖詩寒,風馳電掣 文 / 走過青春歲月

    許三笑駐足在門口。屋子裡傳來女子的聲音,怎麼不進來?竟是何問魚的聲音。許三笑登時精神為之一振,趕忙推門而入。

    何問魚盤膝端坐在榻上,秀髮垂綸,眉目俊秀端莊,真不亞於仙子臨凡。在她膝前擺了一隻長條木盒。許三笑瞧著依稀有點眼熟。只聽她說道:「別胡思亂想,我是走了一半兒才想起有一樣重要的東西忘記交給你了。」托起木盒,道:「這是雜道至寶**笛。」

    「這東西我保管也有幾年了,曾經一度想毀了它,試了幾種方法都不管用,高溫熔不了,鍛砸也無可奈何,無計可施便只好留下,真不知當年的雜道祖先是用什麼方法把它弄成笛子的。」她嫣然一笑,將盒子遞了過來。又道:「也幸好留下了,天生奇物必有其用,這件寶貝若就這樣被我毀了,當真是作孽不小。」

    許三笑伸手接過來,**笛對雜道中人有極大約束力,但只在許氏後人手中才有用,而且至少需要上品下的修行境界才吹的響,據說這東西能通過特殊的音律擴大吹奏者的精神意志,仙姑姐姐把這東西給我做什麼?走到榻邊坐下,攬住何問魚的腰肢,問道:「為什麼把它交給我?」

    何問魚柔聲道:「給子自然有原因,三笑,你聽我跟你說,陰陽鏡,**笛,導魂鍾是雜道三大至寶,其中陰陽鏡有尋金探寶照山河脈絡的功效,導魂鍾是雜道高人用來收集游離於世間的精神能量,為己所用的,而這**笛不但對雜道門人有著巨大的約束力,同時它也是一件威力極大的精神攻擊利器。」

    何問魚將身子輕輕靠在許三笑懷中,接著說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三件寶物本身沒什麼,關鍵是用它們的人,陰陽鏡若用來造福於人,大可以照山河地理,改變一方生民命運,扭轉貧富局面,小也能尋寶探秘使擁有者富甲一方,而那導魂鍾也是如此,天災**難免大批死人,心有不甘者不願消散,留在世上遺禍人間,這導魂鍾能將這些能量收集到一起,免去世上許多災劫,我希望可以為你把它們收集齊了,助你做一番大事業。」

    許三笑聞言,不禁又感動又擔心,感動自然是因為美人恩重,擔心卻是因為導魂鍾和陰陽鏡都在郭道安手中,陰山狼王的境界之高,已經能溝通陰陽五行,與天地精神往來,若論精神修養,連那武神尚楠都遜色其一籌,何問魚的本事多半還沒達到尚楠那個高度,此時去找郭道安,實在太危險了。

    萬分留戀的將她緊緊抱住,她並不拒絕,反而主動吻了過來,香甜如糯的口香是如此讓人沉醉。

    不知過了多久。

    何問魚忽然離開許三笑的懷抱,起身道:「三笑,姐走了,你不必為我擔心,也不要想著找我,放心,無論何時何地,姐忘不了你,若有緣咱們一定會再見!」說著,決然的一閃身,出門而去。

    許三笑縱身追出大門外,何問魚已經芳蹤杳杳。許三笑悵然一聲歎息。

    清晨,許三笑被晨光從入定中喚醒。推開窗戶,見金光萬道照入眼中,只覺得心曠神怡,通身舒泰。有一種修行到了,機緣來了,開窗放入大江來的豪邁之感。

    冰其實在最冷的一天便開始融化了,因為陽光一直都在。許三笑豁然頓悟。

    何問魚的離開固然讓人神傷失落,但她留下的這份深情卻足以撫平這份失落。

    如果說李燕是鸞鳳和鳴心心相印的終身伴侶,米粒兒是親密無間的小妹妹,何問魚便是溫婉動人體貼呵護的姐姐。在她身上,不僅能體驗到性靈之極致,更能感受到被包容呵護的溫暖。男人再強也是從母體中孕育而生的,潛意識裡,這種對來自女子的溫暖包容的渴望是貫穿一生的需要。

    許三笑伸了個懶腰,抬頭看了一眼日曆牌。七天的黃金周,今天是最後一天。安排妥孫振華的事情後,便要回蓉城繼續黨校的學習。

    王峰辦事向來縝密穩妥,孫振華是個聰明人。兩個聰明人湊到一起,沒費多少口舌就達成了一致。

    許三笑把這事兒交給了新當選的鎮黨委副書記高文茂,先給孫振華的老婆搞個事業編,安排到景區裡工作。再安排孫振華一家來歇馬鎮落戶。去了他的後顧之憂,然後再想辦法落實孫振華的工作。

    這事兒必須通過組織部的田部長。這位組織部長先生是個圓滑的傢伙,能在程龔二人之間游刃有餘的人物,在為人處事上肯定有幾套散手。這年月想幹好工作,只顧低頭拉車(實幹家),不抬頭看路(搞好人脈),是不行的,大大的不行。把人搞定才能把工作幹好、吃好喝好、少生閒氣少扯淡。

    許三笑親自給田文茂打了個電話,說自己看中了一個人,想把這個人運作到歇馬鎮來工作。田文茂說,許副書記是艷陽縣體制裡的三級跳遠冠軍,什麼時候得空了,咱們應該坐下來好好喝一杯。許三笑說,那人是下凹村的孫振華。田文茂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這件事不好辦,但既然你親自打了這個電話,多難辦都得辦。又說,我有一個親戚是做水產生意的,一直想拿到虎嘯山莊的大龍魚在山城銷售的代理權。許三笑故作驚訝的說,不是已經給她了嗎?

    虎嘯山莊出產的野豬和大龍魚都屬於高端野味兒,目前已經賣到臨近省份經濟比較發達的地區。蘇麗娜為了簡化銷售渠道,給虎嘯山莊的商品做了商標註冊,並效仿時下流行的代理制,一個地區選一位總代理,虎嘯山莊的商品只賣給地區總代理。這是個十分賺錢的買賣,儘管虎嘯山莊的野味售價不菲,但在一些經濟發達的大城市,卻還是供不應求。

    目前市場上的山寨貨不少,離虎嘯村比較近的一些村落也在模仿虎嘯村的模式搞山地和水產養殖,弄出一些什麼呼嘯野豬肉,呼嘯大龍魚,虎哮野豬肉,虎哮大龍魚之類的玩意魚目混珠。但真正在品質上能媲美虎嘯山莊產品的,卻一家都沒有。虎嘯山莊這四個字在那些高端消費者眼中反而因此變的更值錢。

    虎嘯山莊產品各地區的代理權的爭奪也因此變的異常激烈。田文茂口中所謂的親戚其實就是他親小姨子,一個三十多歲,沒結婚卻生了兩個孩子的獨身女人。

    許三笑特意為這事兒問了蘇麗娜,據她講,田文茂的小姨子叫冷玉梅,與田文茂的老婆冷玉春是雙胞胎姐妹,當年與田文茂同在一村,最先跟田文茂談戀愛的卻是冷玉梅。田文茂考上大學那一年,在鎮上和同學慶祝,多喝了幾杯,稀里糊塗的跟姐姐冷玉春睡到了一被窩。大學一畢業,就回家跟冷玉春結了婚。卻沒想到,新婚之夜,冷玉春慚愧自己搶了妹妹的情侶,便把洞房讓給了妹妹冷玉梅。而冷玉梅那天喝了點酒,又一直對田文茂念念不忘,索性就半推半就替姐姐做了田文茂的新娘。

    許三笑頗為感慨的說,想不到老田看上去老實巴交文質彬彬的,原來還有這風流韻事。

    蘇麗娜說,你們這些臭男人,有幾隻是好鳥?又說,我跟冷玉梅都是做生意的,又同為獨身女人,共同話語比較多,所以私交很不錯,幾乎無話不談,虎嘯山莊產品的南山代理權一直是她的,這女人做生意挺幹練,最近又盯上了山城的代理權,但咱們跟山城的老孟是有合同的,無故中斷合同既得罪朋友,還要賠違約金。這違約金冷玉梅願意掏,但丟了信譽就不值了。

    許三笑說,你把為難之處跟老孟說明白,然後把過去由嶺東集團代理的蔬菜瓜果的銷售權給他,嶺東集團最近傍上了一大款,不差咱們這仨核桃倆棗的。這事兒我出面跟胡廣成說清楚。

    這社會就是這麼複雜又奇妙,本來只是許三笑想調個孫振華來歇馬鎮,通過田文茂,就扯上了虎嘯山莊野味產品的山城代理權,又與冷玉梅和山城的老孟扯上了關係,最後還影響到了胡廣成。關係網裡鑽來鑽去,哪個環節似乎都必不可少。

    許三笑連著打了幾通電話,把這件事辦妥。吃過中午飯,駕車拉著張玉剛、林雨樓和宮艷詩,踏上回蓉城的路。米粒兒之所以沒跟著,是因為米花的病有惡化的趨勢,頭疼的次數越來越多。蘇麗娜實在照顧不過來,交給別人又不放心。許三笑當然沒有俯允的道理。

    一路無話,回到蓉城,一下高速,林雨樓便張羅下車分道揚鑣,她要回家看看家裡種養的花和魚。

    許三笑讓張玉剛開車送送,藉著去衛生間私下說:「無論你是不是真心待她,人家堂堂電視台娛樂節目的當家花旦,陪吃陪玩還陪睡跟你出去這麼多天,送回家裡是最起碼的。」

    張玉剛說:「車讓我開走了,你們怎麼走?這兒可不容易打到車。」

    許三笑道:「走你的吧,我們溜躂幾步,到前邊自然就能打到車。」

    張玉剛駕車拉著欣喜又矛盾的林雨樓走了,只剩下許三笑和宮艷詩並肩走在公路上。

    宮艷詩道:「你這麼做表面是憐香惜玉,其實只是讓林雨樓有朝一日受傷更深。」

    許三笑不以為然道:「小草渴望春風的撫慰,絕不會奢望春風只撫慰一根草,林雨樓一直把自己的位置擺的很正,她只是希望玉剛能多寵她些日子,換個難聽點的說法,就是她想再多利用玉剛幾回。」

    「說的倒好像是林雨樓在犯賤似的。」宮艷詩冷哼一聲道:「如果不是你們這些男人熱衷於感情遊戲,又怎麼會有林雨樓這樣的女人?我又怎麼會不得不留在你身邊?」

    「你錯了!」許三笑否定道:「熱衷於感情遊戲的未必只有男人,林雨樓這樣的女人也沒什麼不好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這是個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的時代,能在不傷害他人的情況下得到自己想要的,林雨樓做的不錯。」又道:「相比之下,你就差的遠了,我到現在都沒搞清楚你在我身邊有什麼意義?」

    宮艷詩道:「我也不清楚,義父叫我跟在你身邊,我便跟在你身邊,下一步義父還會為我解決行政編制,把我調到艷陽縣委辦公室,給你做專職秘書。」

    許三笑暗自叫苦不迭,嚴朝輝這老頭這是要鬧哪樣嘛?讓這小妞去給老子當專職秘書,什麼都不必干,就穿這麼一條紅裙子往辦公室裡一坐,老子的辦公室就得改集貿市場。撓頭道:「這老頭打算跟我耗到什麼時候?

    宮艷詩點頭道:「這事兒還真不是嚇唬你,義父從未如此看重一個人,他研究華夏社會許多年,出書立傳做學問又許多年,還從沒見過有第二個人比你更適合將他的想法融會貫通,他對我說,他瞭解你一如瞭解他自己,他說你比他開悟的要早,趕上的這個時代也更合適你們這種人出來做事,義父還說,你現在風華正茂,而他的體格也還硬朗,只要有時間就會跟你耗下去。」

    許三笑歎道:「士為知己者死,可惜我只是個沒多大出息,卻有些倔脾氣的神棍,注定要浪費老人家這份心了。」

    宮艷詩也歎道:「那我就只好一直跟你這麼耗下去,直到義父他老人家改主意。」

    許三笑皺眉道:「我怎麼跟你說不明白呢?這都什麼年代了,嚴老師就是對你有天高地厚的恩情,你全心全意報答他孝順他也就是了,像這樣盲目依從甚至完全喪失自我的俯首帖耳,任其安排你的命運,你難道不覺得有些過分了嗎?」

    宮艷詩低頭不語,一邊走一邊用腳尖踢著路邊一顆小石頭,顯然已經被許三笑說中了心思。過了一會兒,她忽然轉過身,背著手說道:「世界上女人很多,美麗的、溫柔的、聰明的、可愛的,刁蠻的,而我是那種專門讓男人疼的類型,許三笑,我對你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一開始討厭你恨你,現在卻有點喜歡你這個壞男人,我跟著你,就是希望有一天能讓你為我而疼。」

    她說話的樣子很專注,那是一種淡掃蛾眉洗盡鉛華後只剩下天真的表情,很純也很媚,許三笑分不清她這個樣子是真摯的還是內媚之術在作怪。

    許三笑故意不看她,左右四顧,道:「在蓉城居然能找到這麼大一片沒人居住的地方,還真不容易。」

    這裡是高速出口,屬於城郊人煙比較稀少的區域,二人往前走了大約二十分鐘,終於看見了一片居民聚居區,在一條岔路邊的人行道上形成了一片小市場,此時正是下午五點半,也是小市場最熱鬧的時光。

    轟!一陣馬達的轟鳴聲入耳,一輛紅色跑車從身後而來,在身邊飛馳而過衝進岔路。緊接著是第二輛,第三輛一連氣兒過去了九輛同級別的豪華跑車。

    宮艷詩黛眉緊蹙,抿嘴恨聲道:「又是一群楊白羽之流,大白天就在公路上飆車,根本不把平頭百姓的命當回事兒。」

    許三笑剛要表示贊同,忽聽身後又有一輛車疾馳而來,聲音不善,趕忙一把拉住宮艷詩,往路邊一跳,就這一瞬間的功夫,身後的車已經貼著馬路邊拐上岔路。

    許三笑也不是讓人的主兒,一抬頭,剛想罵兩句,卻見岔路上,一對兒年輕的夫妻正手牽手過馬路,被飛馳而來的黑色蘭博基尼跑車狠狠撞在身上。那個穿著孕婦裝的女子被撞的飛起數米高,遠遠落在地上,而那個男人被撞倒在地後被擠在蘭博基尼的底盤上。豪華跑車發出的轟鳴聲沒有絲毫停頓之意,硬推著男人的身體向前開出去上百米。

    許三笑見此情形不禁勃然大怒,從地上抓起一塊路磚,往前疾步追近了幾十米,狠狠丟了過去,一下子就把黑色跑車的後玻璃砸的粉碎。蘭博基尼這才減速停下,頃刻間,就被正在買菜的人群給圍在當中。

    許三笑和宮艷詩快步跑到近前,宮艷詩去看那被撞飛的孕婦,許三笑則趕忙分開人群,去看卡在車下的男子。只見滿地鮮血,男子的頭已只剩下少半片還連在腔子上,早已經死透了。

    跑車門一開,一個身著專用賽車手比賽服的年輕人從車裡鑽出來,張口便罵三字經,囂張的叫著:「我日你先人的,哪個朝老子車丟的磚頭?狗日的,敢不敢站出來!」

    許三笑正試圖把車下的男人拉出來,聞聲抬頭看了一眼年輕人,只見這廝長得尖嘴猴腮,耳朵上掛著幾個耳環,神態囂張,肆無忌憚的樣子。站起身,拍拍手道:「龜兒子,你的車是老子砸的,你他媽撞死人了,知不知道?」

    宮艷詩分開人群,逕直來到年輕人面前,一句話不說,抬手便是一記大耳光。她手上有功夫,這一巴掌打的頗為賣力,一下子就把年輕人打翻在地。卻仍不解恨,對著年輕人的手和臉,抬起高跟鞋狠狠各踩了一下。尖細的高跟鞋踩下去,一下便是一個血窟窿。年輕人頓時滿臉是血,疼的不住慘嚎。

    許三笑這才上前一把將宮艷詩拉住,宮艷詩眼中飛舞著淚花,掙扎著往前湊,叫著:「別拉我,讓我打死這個畜生。」說著,奮力一抖手,從許三笑手中掙脫開來,跳到年輕人近前,抬足又是一腳,這一下卻是奔著頭部太陽穴去的,許三笑拉不住她,卻見年輕人就在腳邊,趕忙伸腿踢了年輕人一腳。年輕人被踢的一翻身,宮艷詩的鞋跟踩了個空。

    這妞下的是死手!

    許三笑顧不得別的,趕忙一轉身將宮艷詩攔腰抱起,往蘭博基尼的前機蓋上重重一摔,喝道:「你想踩死他,值得嗎?」

    宮艷詩情緒憤怒,叫著:「你去看看那女的,然後再問我值不值得!」

    眾人聞聲,一齊甩頭向女子的方向看去,只見那女人躺在地上已經沒了聲息,在她兩腿的前方拖著長長的一根臍帶,盡頭處連著個血肉模糊的嬰兒。

    年輕人滿臉鮮血,鬼哭狼嚎著從地上爬起來,一邊罵著:「他媽的,不就是撞死兩個人嗎?大不了老子賠他們幾個錢了事,你個狗日的臭娘們,敢打老子,老子今天不把你搞死,老子就不叫向曉華。」手上不停,掏出電話來撥通了一串號碼。

    宮艷詩此刻已經冷靜多了,道:「許三笑,你把我鬆開吧。」

    許三笑道:「法律上講,他沒有故意殺人,罪不至死,你沒有權利弄死他,明白不?」

    宮艷詩額首道:「你放心,鬆開我吧,我保證不再動他。」

    很快,又有跑車的轟鳴聲入耳,一會兒的功夫,人群的外圍來了三輛跑車,車上走下三人,分開人群來到中間,其中一人見年輕人滿臉是血,手上也受了傷,頓時大怒,叫罵道:「我日你個龜兒子的,是哪個干地?」

    宮艷詩剛要出頭,許三笑趕忙一把拉住,這女暴龍,貂蟬的模樣,楊排風的身手。一看這幫小子的架勢,就不難想像其背後都不簡單,若任憑這女暴龍衝上去大展拳腳,只怕今兒這事兒要沒法收場。

    宮艷詩道:「怎麼?這種人你不先揍他們一頓,就想跟他們講政策嗎?」

    圍觀的人群中有個面色黝黑的青年正拿著手機錄像,許三笑沒搭理宮艷詩,把她按在身後機蓋上,搶身在前,問道:「你們是什麼人?誰允許你們在公路上飆車的?」

    後來的年輕人看起來不到三十歲的樣子,鼻直口方,蓄著短鬚,有型有氣魄,身高在一米八左右,體魄健壯賣相極佳。這人瞇著眼看著許三笑,問道:「是你個龜兒子打的我老弟?」

    許三笑不理會他的挑釁,指著地上的屍體道:「你這個龜兒子老弟撞死了人還想逃逸,你不覺得有必要先解決撞人的問題嗎?」

    圍觀人群中忽然有人叫道:「快叫救護車,孩子媽媽還沒死。」

    宮艷詩彈簧似的掙脫許三笑的壓制,跳起奔向那女人。

    後來的年輕人對這個消息不屑一顧,霸道的:「管老子屁事,不就是死了兩個人嘛,老子賠錢也就是了,你龜兒子敢動我老弟,老子今天若不廢了你,就不小向曉偉!」說著,從腰間拔出一根可伸縮的電棍,氣勢洶洶向著許三笑走來。

    遇上這麼幾個貨色,許副書記想講政策也不行了,只見向曉偉手上的電棍冒著電火花,對著自己當胸襲來。許三笑出手如電,一把將電棍奪到手中。反手一擊,正中向曉偉前胸,砰的一下,把向曉偉打了一個大馬趴。這一下電光火石,向曉偉身後的幾名年輕人本來躍躍欲試的,見許三笑身手了得,下手毫不客氣,頓時全萎了。

    另一邊,宮艷詩已經攔了一輛車,把受傷嚴重的女人裝上車,向著醫院飛馳而去。

    向曉偉從地上掙扎著站起,眼露凶光盯著許三笑,道:「你龜兒子好的很!」說著轉身奔著他駕駛的那輛車走去,從車裡翻出一把仿真度極高的衝鋒鎗來,拎著向許三笑走來。正在這時,有刺耳的警笛聲傳來,一輛警車飛馳而來。向曉偉拎著仿真槍,遲愣了一下,毅然抬手瞄準了許三笑。

    「住手!」警車猛的停到近前,一名中年警察斷喝道:「快放下槍!」

    向曉偉輕蔑的:「老子放下你大爺!對著許三笑就是一槍。」

    以許三笑今時今日的修行,在這個距離內,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能提前察覺,向曉偉開槍這麼大動作豈會不能發現?身子早已提前移動,避開了仿真槍打出子彈。啪的一聲,鉛彈打在跑車機蓋上,留下長長的一條彈痕。

    中年警察掏出手槍來威懾,向曉偉這才把仿真槍丟在地上。另一名警察衝上去,擰胳膊將他制住。

    向曉華在一旁見親哥哥被警察抓了,不禁急了,叫道:「我爸是向寶龍,你們哪個敢抓我哥哥?」

    向寶龍是誰?

    蓉城的老百姓未必都知道市委書記叫什麼,卻幾乎沒有誰不知道這個跟付亞東齊名的著名房地產大亨。買私人飛機,玩兒豪華遊艇,公然帶著在非洲註冊結婚的三個漂亮小老婆出入各種名流聚會的場合,福布斯亞洲富豪榜上的常客。蓉城社會上素有一個說法,向寶龍若是倒下,蓉城市委市政府這二十年內歷屆官員全算上,至少躺下一大半兒。如果這個傳言屬實,這其中甚至不乏如今已貴為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萬樹波這樣的人物。

    向曉華這一聲大吼果然收到立竿見影之效。將向曉偉鎖拿的年輕警察動作遲疑起來。向曉華一指許三笑,叫道:「兩個人打架,你們憑什麼只抓我哥?他把我打成這個樣子,你們看不見嗎?」

    年輕的警察看向中年警察,問道:「劉所,這事兒怎麼辦?」

    中年警察遲疑了一下,道:「先別管誰打誰,全帶回所裡再說。」

    人群中有一個人突然說道:「警察同志,我可以證明這小伙子沒有打任何人,打人的是另一位穿紅裙的姑娘,已經送另一個傷者去醫院了,我還用手機錄下了事情的全過程,願意隨時跟你們去派出所作證。」

    許三笑甩臉一看,正是之前用手機錄像的那個黑面青年。許多圍觀的人這時也湊過來,站到黑面青年身邊,一個中年漢子道:「劉楓老弟,夠種!這作證的事兒算上老子一個!」人群紛紛響應,爭著向警方講述當時向曉華做的混賬事。

    向曉偉雙手被銬住,見此情形,終於意識到事情不大妙、俗話講民憤難平,平頭百姓們一旦團結起來,力量就大了。他趕忙叫道:「老弟快上車跑!」

    向曉華被群情激奮的情形嚇的完全不知所措,聽乃兄這麼一喊,猛然醒悟,一矮身鑽進蘭博基尼跑車,轟然一聲,跑車不顧前邊的人群,猛的衝了出去。

    許三笑一直冷眼看著,向曉華這麼一跑,至少在法理上是已再無迴旋餘地。這也意味著自己的麻煩可以減少些。否則,宮艷詩打人這事兒也確實不容易擺平。

    兩名警察遲疑的功夫,向曉華的跑車已經不顧一切的衝出人群的包圍,眼瞅著就要逃之夭夭。那蘭博基尼號稱世界跑的最快的民用跑車。這幫小子常年飆車,駕車技術自是非同一般,此時此刻,誰還能追的上?

    便在此時,張玉剛趕到了,接到宮艷詩的電話,調頭以最快速度飛車趕到這兒,一下車就問怎麼回事?許三笑叫道:「你來的正好,替我在這兒跟警察同志交涉一下,老子去追那個兔崽子。」說著,跳上奧迪q7,便要離開。

    那個叫劉楓的青年漢子突然一把抓住車門,正色道:「這位先生,你要是相信我,就讓我來開車,保證那小子跑不了!」

    許三笑問道:「你開的很快?」

    青年漢子眼神中透露出強大的自信,額首道:「很快!」

    許三笑一縱身跳到副駕駛位置,道:「行,你來開。」

    青年漢子也不客氣,上車打火,嗡的一聲,許三笑屁股還沒坐穩,奧迪車已如離弦之箭一般躥了出去。

    果然很快!從許三笑同意他開車,到車飛速行駛上路,前後不過十幾秒。

    張玉剛在後面追著叫道:「我操,玩命呢,開這麼快?」

    許三笑迅速將安全帶繫上。只見青年漢子從容駕車,十幾秒鐘內速度已經提到一百八十邁。青年漢子居然還有餘暇說話,「這位朋友,您不必擔心,這條道上有二十幾個彎兒,他跑不了。」

    許三笑道:「這位老兄叫劉楓是吧,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許三笑,另外提醒你一句,你開車就專心開車,能不能看著路說話?」

    劉楓淡然一笑,手上突然一橫方向,奧迪車毫不減速,漂移著過了一個彎兒。許三笑儘管在他手臂發力血液湧動的瞬間已有心理準備,卻仍被這猛烈嫻熟的駕駛技術震撼了一下。

    如是又向前追出十幾公里,劉楓向前一指,道:「喏,您看,那龜兒子不就在前邊嗎?」又道:「朋友,您還真是個人物,在我開最高速的情況下坐我車沒吐的人裡,你是第二個。」

    許三笑的定力當然沒問題,聽他這麼一說便隨口問道:「第二個?我倒想知道一下第一個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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