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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七十六章 這亦真亦幻的時代! 文 / 走過青春歲月

    月西沉,東方泛白,宅院裡,草木輕搖暗香浮動,微風將這香味從窗口送進房間裡。//高速更新//

    許三笑正在準備對不老實回答問題的女俘虜伊籐靜上點手段。

    張玉剛在一旁坐著,滿懷期待,等著瞧好戲。許三笑正打算施展攝心術將伊籐靜催眠。香味被風送進屋子,張玉剛的眼皮子開始打架,而女俘虜也只堅持了一瞬便頹然摔倒。

    許三笑並不意外,冷哼一聲,果然來了!手中揚起一團煙塵,在空中爆發成一團火光,釋放出刺鼻的味道」「。

    窗外有人說話:「華夏奇術真是神妙非凡的藝術,我釋放出的安神香味道很好聞,卻是用來害人的,而閣下你的三淨火雖然是祛邪救人的,味道卻辛辣無比,就好像這神奇的國家,寧願喜歡在甜蜜的虛幻中沉睡,也不喜歡被辛辣刺激的真相弄醒。」

    卻是個男人的聲音,腔調稍顯古怪,與伊籐靜有些相似,不過用字非常準確。

    許三笑道:「個人也好,國家也罷,亦真亦幻半真半假才有活力,你所謂的西方民主式真相對這個國家而言更虛幻。」

    窗外人道:「話題被我扯遠了。」

    許三笑道:「既然來了,何不就請屋中一敘?」

    窗外人道:「我是來救人的,不是來交朋友的,咱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把人給我帶走,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許三笑道:「你當我這裡是自由市場嗎?」

    窗外人歎道:「果然是這樣,這麼說只有一戰了?」

    許三笑道:「這宅子依山而建,前有陽泉水後有寒竹林,整棟建築是生門抱月的結構,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修行場所,堪稱養性靈弄雙修的風水寶地,有個把妖人惦記上這裡並不奇怪,我就是想知道這個人是你還是另有其人,說出來,我就放了她。」

    窗外人道:「術士有國籍之分,術士的職業操守卻不分華夏還是東瀛,無論如何,我們是不會透露僱主姓名的。」

    許三笑說:「既然這樣,你還等什麼呢?」

    窗外人嘿嘿冷笑道:「我其實早就進來了,只是你沒能發現。」

    許三笑神色一肅,目光在屋子裡逡巡一圈,地上的女俘虜伊籐靜臥在那兒,臀高高翹起個優美的曲線,張玉剛這傢伙躺在那兒一動不忽然,張玉剛竟動了,殭屍似的,直挺挺站了起來,來到那小鬼婆近前,貓腰便抱。

    許三笑叫道:「玉剛,你要幹什麼?」

    張玉剛渾然不覺,我行我素,已將伊籐靜抱起,逕直向門外走去。

    居然是控偶術?許三笑稍一思索已看出端倪,頓時感到大為意外,這是左道奇門裡的絕技,外面的小鬼子怎麼學會的?控偶術的藥物配方很複雜,有曼陀羅花,金茶海,馬前草等二十幾種草藥,可以麻痺精神意識,致幻,施術者至少需要七重境界的精神修養,可以將自己的意志滲透進毫無自我意識的中術者潛意識中,使得中術者形同中邪,木偶一般聽從指揮。

    對方能用控偶術,至少超過了自己一個等級,許三笑卻並不因此慌張畏懼。左道嫡傳的東西畢竟不凡,如果只相差一個等級,對方的精神意志對許三笑產生不了多少影響,二人比較的還是對各種奇術的掌握,在這方面,許三笑自信不會弱於任何人。

    張玉剛抱著伊籐靜往外走,許三笑一個箭步追了過去,吐了口唾沫在手心,抬手在張玉剛後腦處一拍,喝道:「停!」

    這叫醒神術,手中藏了甘草片和藿香膏,以唾液混合成藥餅,按在中了控偶術者的後腦海泥丸宮外,中術者被麻痺的精神意識立即便能恢復。

    許三笑一招得手,身形絲毫不停,忽的一下縱到院子裡,只見面前站著一個人,矮個子,羅圈腿,穿了一身灰藍色夜行衣,臉上蒙著面,露出來的一雙小圓眼睛精光四射。

    這人先鞠躬道:「敝人東瀛奇門楓林流門下忝陪末座陰陽師宮澤野尻,請問閣下尊姓大名?」

    許三笑道:「你的控偶術是跟誰學的?」

    宮澤野尻道:「這真是一門了不起的奇術,不過閣下請原諒,在下不能告訴你傳道者的姓名。」

    許三笑道:「所以我也不能告訴你我的姓名。」說著往前踏出一步。大手一揮,一片白色粉末隨風飄向宮澤野尻。空氣中頓時瀰漫著一股刺鼻的酸澀氣味。

    宮澤野尻自持境界略高一籌,有些托大,待意識到這藥物的厲害時已經稍晚,剎那間臉上身上已經沾了一點點,登時疼的怪叫一聲,就地一滾,接著忽然丟出一枚白色小球來,砰地一聲,爆出一團白霧來。

    許三笑一時視線不便,只好站在原地全神貫注於四周的動靜。忽聽張玉剛一聲怪叫,「我靠,這小妞兒怎麼還咬人呢。」許三笑擔心張玉剛遇險,奮不顧身,刷的一下退出白霧,只見張玉剛正愣愣的站在門口,指著大門方向道:「逃,逃了,他媽的,她還有個同夥,跑的賊快,許哥,你怎麼不追啊?」

    許三笑道:「這狗日的中了混了硝酸和白磷的滑石粉,這一下就算要不了他的命,也足夠他趴半年的,咱們不過恰逢豈會,沒有必要刨根究底,咬著窮寇不放。」

    張玉剛似懂非懂點點頭,道:「便宜他老狗日的了,那你想問的事情可就沒處打聽了。」

    許三笑道:「沒事兒,回頭問問蘭春秀,這些日子都有誰想買這宅子,這麼大的老宅子肯定價值不菲,估計想買的人不會多。」

    張玉剛擺手道:「反正你也不打算追窮寇了,咱有話回屋說去。」

    屋子裡,張玉剛面帶崇敬之色,羨慕的看著許三笑。

    「哥哥,我有個要求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許三笑已看破他的心思,一口回絕道:「我自己都已經是門戶棄徒,又哪裡有資格收徒弟?而且難得咱們哥倆意氣相投,要是做了師徒,今後一起相處太尷尬。」

    張玉剛聞聽不禁大為失望,不死心道:「那你就不能想個折中的辦法?比如你代師收徒,咱們成了師兄弟,然後你再代師傳藝啥的?」

    許三笑嘿嘿笑道:「你倒是挺會想的,這個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但現在肯定不行,學這個是有很多規矩的,要考驗你的人品,天賦秉性,至少要一年半載的考察期。」

    張玉剛神情堅定的:「成!哥哥,多長時間我都接受,你這本事太神奇了,跟變戲法似的,我要是能學會你身上哪怕一點皮毛,林雨樓那小妞還不得跪求我去電視台露幾手?」

    許三笑正色道:「我剛才用的全是魚龍幻術中的攻擊類幻術,你要想學表演的戲法,魚龍幻術中還有一些表演類的魚龍戲法,抽時間我可以教你幾手簡單的,這個不需要多深的精神修養,只需要一些手法和道具。」

    張玉剛已無睏意,興奮的:「得勒,就這麼說定了。」

    許三笑打了個哈欠,道:「折騰了一夜,我得回房間休息一會兒,今天是第一天開課,聽說司省長會親自過來講第一課。」

    省委常委,省長司澤凱兼任黨校行政學院的院長,許三笑參加的這個短訓班的成立正是他在常委會上提出來的。主要學習的內容與去年十月份的中央兩會有關。主題就是深入貫徹學習科學發展觀,用更先進更科學的思想武裝省內年輕幹部的頭腦。要求所有進入學習班的年輕幹部們,務必吃透精神,領會思想,以更豐富的頭腦將所學到的內容貫徹到工作中去,

    許三笑回到房間打坐,無思無想,很快進入虛極靜篤的狀態中。

    上午,省委黨校深入貫徹科學發展觀青年幹部培訓班開課儀式正進行時,省委shuji宋義帶著幾大常委親臨現場,並率先做了重要講話。

    這是許三笑第一次近距離聽宋義講話。

    同志們,大家上午好,我是山南省委shuji宋義。

    今天在座有很多年輕幹部,看著你們一張張朝氣蓬勃的臉,我感到欣慰的同時也很高興。年輕代表了未來,象徵著希望和活力,據我所知,你們當中絕大多數人還不到四十歲,甚至有幾個還不到三十歲,我為你們能在這個年紀時就取得這樣的成就感到自豪。在此,我要結合當前的形勢來跟你們談一談今天咱們坐在這裡搞這個學習班的意義。

    國家深入推進西部大開發,給山南省加快發展、實現新的跨越增添了強大動力。胡總理在《政府工作報告》中講到促進區域協調發展時,既講了要「深入推進西部大開發,開工建設一批重點工程,支持重點地區優先開發」,又講了「城鄉、區域發展差距擴大的趨勢尚未扭轉」。這段論述客觀、務實。過去5年,中央財政支持西南部重點建設投資1900億元,大大推動了西南部地區的發展,但東西部經濟發展的差距仍在擴大。扭轉這個「擴大的趨勢」是一個極大的挑戰,但對華夏共和國經濟發展史具有革命性的重大意義

    這是一個奮發前進的時代,充滿了機遇,同時又充滿了誘惑,把握機遇迎接挑戰我們需要的是本事,抵擋誘惑堅持原則需要我們不斷學習充實自己,提高思想境界。年輕的你們應該好好把握這次學習的機會,把中央的思想吃透,把科學的觀念應用傳播到基層去,服務民生,關懷疾苦

    許三笑坐在學員中間,認真聽著,領導講話是一門大學問,官話套話到了一定層次,就會演變成精神思想,所以必須言之有物,不能像小鎮黨委shuji那樣拍桌子罵人,吹鬍子瞪眼,空話連篇也無所謂。宋義剛才說的每個字都會被記錄下來,會經過政策研究室潤色後,刊發到全省黨支部以上級別的單位。

    宋義說罷,又換司澤凱講話,內容大同小異。只是著重強調了搞經濟工作需要結合環境能力的意義。

    司澤凱省長說的不多,許三笑卻從他的講話中明顯感覺到了一股子嚴派思想的味道。

    再下來是省委副shuji,校長楊許昌講話。他重點說了一些關於幹部隊伍建設,廉潔自律等方面的話題。同樣用詞嚴謹言之有物。最後對所有年輕的學員們做了希望的寄語。

    許三笑在下邊認真聽著,台上這幾位果然沒有一個是白給的。過去在民間,經常聽到這樣的話,當官如何如何容易,開會講話念稿子,吃飯喝酒靠肚子,陞遷運動憑票子,只有真正近距離接觸這些為官者,才會明白當官實在是一門大學問,如履薄冰,殫精竭慮都不為過,內功外功哪一門修行不到,都別想達到相應的位置。就算偶爾有個別例外的,到了一定層次時也必定會被淘汰下來。

    政治是一種修行,如同練武修道,要想修成正果,水平,機緣,關係,缺一不可。

    萬樹波講話結束,輪到蓉城市委shuji李向平時,他卻說:「前邊宋楊二位shuji和司萬兩位省長已經說了不少,將的很細緻,到我這就沒什麼可強調的了,不過我倒是有個建議,咱們與會的學員們有相當一部分已經是一市一縣獨當一面的幹部,今天這個場合可算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是不是也讓咱們這些年輕幹部們說幾句?」又道:「時間有限,每個人都說肯定不可能,我的意思是從中選出兩個來,談一談他們在工作中的真實體會,以及對咱們今天這個學習班主題的看法和理解。」

    這個議程是事先毫無準備,或者說是所有學員們毫無準備。而台上的省委常委們並無人感到意外。

    宋義將目光投向楊許昌,微微點頭道:「向平shuji的提議我認為很好,我們總說多聽聽基層的聲音,但往常我們聽到的所謂的基層的聲音,其實也都是潤色好的加工過的,這一點相信在座各位都深有體會,今天這個場合,我想要聽的是沒加工過的,想要看的是我們年輕的基層幹部真正的風采,既然是臨時決定,讓大家來選這兩個代表未免有些強人所難,也太耽誤時間,我建議就讓咱們的楊校長親自在他的學生當中點將,大家看這個提議如何?」

    傻子才會說不好。楊副shuji含笑接受,

    於是生殺大權交到了楊許昌手中。

    是露臉還是現眼?很明顯,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前者的可能性遠遠低於後者。

    學員們一個個心懷忐忑,不敢跟台上的楊許昌目光相對。就算肚子裡真有貨的,到了此時此刻,也都恨不得鑽進地縫裡,生怕被楊許昌挑中。自是因為沒有演講稿,在這個場合裡說話,要冒的風險實在太高!

    許三笑更感到忐忑,這件事太也不尋常,省委為什麼這麼做?或者說省委為什麼會同意這麼做?許三笑想的是這個提議肯定是事先在常委會上通過了的。現在的問題是這個提議是誰提出的?又是怎麼通過的?這些省委大佬們的想法實在太難琢磨。但如果這是楊許昌提出來的,那就大大不妙了。別人不知道老子的底細,這楊許昌卻是對老子那點事兒瞭如指掌。

    台上,楊許昌的目光逡巡於台下學員中間,最終定格在一個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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