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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七重誘惑 文 / 走過青春歲月

    許三笑醒來的時候發現天已經黑了,在一處不知名的山谷中,郭道安正坐在篝火旁,惡面金剛安靜的趴在他身邊。я.si露ke.思路&c露bs;客я

    「醒了就別裝了,跟我說幾句話。」郭道安的聲音比之前弱了許多,有些嘶啞,全沒了先前如磬如鐘的悅耳。

    許三笑翻身坐起,左右四顧一番,看不出身在何方。問道:「你想說什麼?」

    郭道安手裡正擺弄一隻銀色古鏡,信手放到一邊,道:「你不必看了,我以心血激發潛能後的瞬間發出定魂術,尚楠雖然厲害,這一招卻還是足以阻攔他十幾秒鐘。」

    郭道安講話時,臉色慘白,嘴角還在不住溢血。許三笑看的暗自心驚,這位yīn山狼王竟如此驕傲!寧願付出巨大代價也要當著尚楠的面把自己帶走。沉吟道:「你看起來傷的不輕?」

    郭道安搖頭道:「何止是不輕,我不是武道家,體內經絡骨骼都沒有那麼強悍,這種激發心血潛能的方式對人的傷害極大。」

    許三笑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

    郭道安道:「先不說這個了,還是說一說你吧,這二十多年你跟在周至柔身邊是怎麼過來的?」

    許三笑道:「先浪跡江湖,學了一些皮毛小道,後進了官場,本想一展抱負,卻被你抓到大山裡去當什麼邪教的教主。」

    篝火一跳一跳的,映照著郭道安的臉忽明忽暗,他沉思了一會兒,說:「我說過,世上事就是這麼無奈,你不想攙和進這件事,這件事卻沒你不行,我要開萬仙大會,需要你的支持。」

    許三笑道:「你現在身受重傷,而且還沒拿到**笛,拿什麼跟宗教事務辦公室的人對抗?」

    郭道安自信的:「我還有yīn山狼城。」冷哼一聲又傲然道:「何問魚安插邵天雷在我身邊,便是想找到yīn山狼城的所在,可惜他在我身邊做了八年奴才也沒搞清楚這件事。」

    許三笑奇道:「不是說你一直避居在yīn山狼城中嗎?他跟在你身邊八年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

    郭道安忽然問道:「你知道須彌山在何方嗎?靈山歸於何處?」

    許三笑啊喲一聲,一拍腦門,道:「你的意思是」

    郭道安額首道:「yīn山狼城代表的並非一個地方,而是一群狼,一群被政府逼迫的通緝犯,一群對這個世界徹底絕望的失意者,何問魚想要我的命,更想知道yīn山狼城的所在,這些年她往我身邊派了許多人,這個邵天雷算藏的最深的,卻為了這次的事情暴露出這顆棋子。」

    這件事如此隱秘,也許是郭道安心中最重要的機密。許三笑豁然想起那句死人不會洩密來,驚駭的:「那你為何要把這秘密告訴我?」

    郭道安笑道:「你不必緊張,你身為雜道宗主,門戶中任何秘密自不會瞞著你。」

    許三笑道:「你知道我根本不打算幹這個什麼宗主。」

    「沒關係,我會慢慢讓你想幹的。」郭道安自說自話:「咱們現在面臨的第一個問題是你的境界太低了,你吹不響**笛,一切計劃都是枉然。」說著,目芒一閃,將許三笑照定。

    篝火跳動,照耀著這位yīn山狼王湛青的臉色,平添了幾分妖異。

    許三笑被他注視的心頭一緊,警惕的:「你想做什麼?」

    郭道安道:「自然是先想辦法把你的境界提升到七重之上,否則你又怎麼可能學會**音?」

    許三笑想,那**音還是算了,提升境界倒是挺美的,可惜郭道安的意圖分明是打算買一贈一。

    眼前的情形一切身不由己,只能是看一步走一步。郭道安這麼猛,估計老瞎子跟何問魚都指望不上了,唯一的希望便是那位尚武神。許三笑到現在也沒弄清楚這個尚楠究竟是那一邊的,周至柔的洞府是他搗毀的,現在又把郭道安給重傷,這人做事似乎全憑好惡,完全沒規律可言。以他的身手,想要袖手旁觀,誰能勉強?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人家已經打完收工。

    天漸放亮,二人都在看天,空中有幾隻韓亞掠過,東方正泛起魚肚白。許三笑意在辨別方向,卻不知郭道安在想什麼。

    沉默了一會兒。

    郭道安忽然問道:「許三笑,你為何會想到要當官?」

    許三笑躊躇了一下,暗忖,這老狼王因為老婆孩子的事情,先是怒屠了一村子人,之後又遷怒於政府,整個一跟政府對抗的神棍頭子,跟他講話需加著小心。道:「不然做什麼?周至柔突然帶我收山,當時我以為他是想我走正道,根本沒想其他的,既然江湖路走不通了,我總得幹點啥吧?有一天在山城高速路口,我看見一群當官的在接山城市委書記向衛國,那威風排場看得我當時便為之神奪,立即決定今後就要走仕途這條路。」

    郭道安淡掃了他一眼,隨口問道:「這麼說,你就是一官場混子了?」

    許三笑正色道:「是想出來做點事兒的官場混子。」

    郭道安從篝火中取出一截燃燒的木棍,放到鼻子前,深吸了一口灼熱的火氣,頓時面泛紅光,將熄滅的棍子隨手丟回火中,道:「你這樣的人混官場不會有大前途,江湖人的局限在於好勇鬥狠,迷信自己的拳頭多過了相信規則,其實當官的最厲害的武器就是那些沒用時屁都不是的規則,在官場陰謀是小道,陽謀才是正道。」

    吞碳提神,是因為身上陰氣太重,不得已而為之。許三笑過去見周至柔這麼幹過,所以知道其中緣由。想不到郭道安傷的竟這麼重。聽他說話,竟似有指點自己為官之道的意思,這老傢伙十足的邪教教主,與政府搞對抗的大魔頭,居然還懂得官場裡的道道?而他說的這些話卻與嚴朝輝的口氣差不多,倒彷彿他曾經在官場裡混過似的。

    郭道安半躺下來,依偎在惡面金剛身上,道:「很奇怪是嗎?其實很簡單,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老子跟政府對著幹,自然要熟悉他們的權力運作方式。」

    這個人修為深湛,通達實務,無論做人為事還是修道妙悟都是一等一的人物。可惜卻偏偏是個心理走上極端的半瘋子。許三笑不禁慨歎:「為何越是有才華的人越不得志?」

    郭道安道:「當然是因為台上那些人更有才華,真正的才華不是說,而是要經過鬥爭的考驗才是真學問。」

    又道:「雖然老子志不在此,但也不得不承認某些官員的鬥爭水平確實很高。」

    許三笑注意到郭道安身下的巨獒在不住哆嗦。獒犬類是天生熱血的生物,這巨獒產於高原極寒之地,常年承受高原上的風雪冰刀,耐寒xing要更勝尋常犬類。這頭惡面金剛乃是獒犬中的極品異類,能力肯定更勝,但現在,它竟似已承受不住郭道安身上的惡寒之氣。看到這不禁一皺眉。

    郭道安看著他,目光深邃,似能照進心裡去,道:「我這輩子吸收的生魂之力太多了,體內積累的陰氣太重,本來還能壓制住,但今天強行逞能,消耗的心血太多,身體裡的老問題終於找上門來了。」

    許三笑看著,他的樣子明顯越發的難過,青白的手指緊緊抓住一團犬毛,分明是一副極力忍耐的情景。這或許是個逃走機會?這個念頭只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便立即打住。別說人,就是他身邊這頭畜生自己都未必對付得了。問道:「你不要緊嗎?」

    郭道安嘿嘿一笑,道:「我若死了,你不就正好回去請功?說不定何問魚那小丫頭還能給你一頂新的官帽子,你現在是副鎮長,副科級,何問魚的部門雖然權柄不大,卻是正部級,李寒秋那老不死的已經不管事兒,何問魚現在提拔你這麼芝麻綠豆的小官應該不在話下。」

    許三笑歎道:「你莫非是在拿我開心?她對你恨之入骨,立誓要親手殺了你,若認定你死在我手中,不把我下獄我跟你姓郭。」

    郭道安長歎道:「我這輩子唯一後悔的便是她父母死的時候沒能阻止,後來卻又親手毀了她師父,如果將來有機緣,能死在她手中倒也算死得其所。」言下竟頗有悔意。

    許三笑從他臉上分辨不出真偽,料想他也沒必要在自己面前作偽,看來這位志在禍亂天下的yīn山狼王並非想像的那般窮凶極惡。在他心中或許有一套不算嚴格的是非原則,何問魚的父母在他想來大概是不該死的。

    郭道安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盒子,招呼許三笑到近前,道:「這叫玄素丹,不知你可有耳聞,此物乃是用壁虎尾,章魚手,冬蟲夏草,韭菜和靈芝以古法煉製而成,需以數百個十二三歲的處女初葵的真yīn之血溫養而成,功能白骨生肌玉.莖再生,老佛會的半倉嘉措用了六十年也只積攢下三枚,你吃下這一顆,然後找幾個破.瓜之年的處女採陰補陽,三五日內便可達左道七重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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