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場裡混,寧可**也不能失勢**可以提了褲子不認賬,失勢穿著褲子也可能**。因為總的來說這世上錦上添花落井下石還是遠多於雪中送炭急人危難。而官場中的殘酷xing又更勝社會其他領域一籌。得勢時,犯點小錯還有機會帶病陞遷。一旦失勢,沒錯也能添油加醋整出點錯來。
許三娃子再出陰招,目標直指劉國慶。通過一樁失竊案引申出一樁**大案。劉國慶在擔任鎮長以前曾在縣城建局任局長,他老婆賀文珠在縣農信社任信貸部主任,那段時期兩口子開起夫妻店來,與當地幾個開發商合夥,老公負責批地,老婆負責放貸,大秤分金忙活的不亦樂乎。
這一朝東窗事發,兩千多萬解釋不清楚來源的財產,先被曬到網上,又被一群公安民警親眼目睹,鐵案如山,任憑他背後之人在南山市有遮天權勢,卻也不敢出手保他。這一擊又準又狠,將劉國慶一下子放翻在地。你搶我的功,我摘你的帽子。憑著金顯揚提供的第一手資料和身上那點鬼門道,許三娃子不依靠任何人,又整垮了歇馬鎮的一任黨委書記。
現在不僅沒人敢撈劉國慶,甚至引來了大把人給他一棍子。
這其中當屬穆仁星折騰的最歡。
一個人混跡官場,一輩子能輪到幾次排坐坐分果果的機會?一年之內竟然輪到了兩次,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美事兒。這樣的機會再錯過那就是犯罪!所以他首先要做的就是不遺餘力的先把劉國慶幾棍子打死。同金顯揚一樣,穆副書記手上也是有料的!
大家都在爭先恐後丟石頭,搶果果。唯獨這件事的始作俑者許三笑的心反而平靜如水。
李燕回蓉城上學,這座房子裡只剩下何問魚跟他兩個。許三笑感覺自己又回到了童年學徒的生涯。何仙姑果然言出法隨,開始逼著許三娃子勤修了。
何仙姑的理論是精神意志既可以靠雙修提升,也可以通過艱苦的磨礪得到提升。並以燕東陽為例子佐證了這個理論。許三笑其實並不以為然,李燕的這位燕叔叔分明是個怪胎,而且他那麼強悍的精神氣質一半是修的,另一半卻是靠殺人培養出來的。這麼拉風的修行方式,許三娃子哪裡複製得了?但他沒有跟何仙姑對抗的本錢,說出來的話也只是人家耳邊的卑做風語。
訓練開始第三天,許三笑就弄明白何問魚的意圖了,這陰狠的娘們故意折磨老子的目的跟修行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她分明是在逼著老子跟她雙修啊。許三笑不是沒想過從了她算了,但每天至少接到李燕三通電話的鼓勵。她說革命隊伍保持現狀還好,如果有擴編傾向,她就會難過,尤其是擴編的目標是她的阿姨的好姐妹時,她會更難過的。許三笑這才知道她為何跟何仙姑沒怎麼接觸,卻總是很熟悉的樣子。原來是久仰大名的緣故。
許三娃子捨不得小燕子難過,又不是何仙姑的敵手,只好每天繼續接受她的折磨。
這天早上,許三笑正懷抱百十斤重大石,沿著馬鳴口瀑布下游逆流涉水,何問魚一手攥著繩子,在岸邊陪著往前走。
許三笑實在走不動了,索性將大石頭丟下,一屁股坐上去,賴在那裡不動,說:「何仙姑,你現在跳下來把老子淹死吧,我他媽豁出去了。」
這當然是一句氣話,他要真豁出去了,跟何問魚雙修豈非比豁出去死強過百倍?
何問魚嘻嘻一笑,道:「生平多磨礪,男兒自橫行,許三娃子,你現在雖然不賴,但要想入那人法眼,卻還差著十萬八千里呢,我勸你最好聽話好好練,不然有你後悔的那一天。」
許三笑聞言一驚,怎麼個意思?聽何問魚這話茬兒,她這麼折磨自己似乎別有目的,什麼叫入那人法眼?叫道:「喂,何仙姑,你把話說清楚,那人是哪人?」
何問魚道:「當然是李燕的爸爸,除了他還有誰夠資格瞧不上你這堂堂玄門雜道繼承人,左道嫡傳弟子?」
許三笑心中駭異,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瞧不上我又能怎樣?」
「他上次走的時候答應李燕,允許你們在一起到她開學,之所以不見你,便是因為他覺得你還不夠資格成為他的女婿。」何問魚一揚手中的繩子,道:「他托我給你帶句話,想做李虎丘的女婿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你要是個男人就別只在一個小丫頭身上下功夫,先憑自己本事幹點兒事業出來,什麼時候讓他覺得夠格兒了,自然允許你們見面。」
許三笑的臉騰的一下紅了,真正有傲骨的人不怕骨頭斷只怕脊樑彎,打不彎卻能戳彎。這個叫李虎丘的男人說的這句話戳中了許三笑的脊樑。
何問魚接著說:「他還說了,你要夠個爺們兒就別把他的話告訴李燕,就憑自己的本事打動他,不然,也不是不給你們機會在一起,但他是絕不會放心把女兒交給一個懦夫的,所以只好你入贅過去,在他的保護下生活,什麼也不必你做,只要一天到晚哄李燕開心就行,什麼時候小丫頭膩歪你了,什麼時候你就可以滾蛋了。」
許三笑一句話不說,抱起石頭,悶頭向前,竟一口氣衝到了馬鳴口瀑布的龍漕前。毫不猶豫,一步邁了下去。
何問魚趕忙一把將他連人帶石頭一起拉了上來,喝道:「許三娃子,你瘋了嗎?」
許三笑對她的憤怒毫不理會,蠻橫的樣子:「老子就是瘋了,士可殺不可辱,有朝一ri,我非揍的他滿地找牙!」
何問魚聞聽,竟啞然失笑,額首道:「還真有志氣,不過才這麼幾句話就受不了了嗎?他還有幾句更難聽的呢,我怕你聽了會受不了。」
「你說!」許三笑的混不吝勁頭上來了,仍然抱著大石頭,執拗的說道。
何問魚道:「他說你身為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又怎麼可能讓他放心把女兒交給你?你應該知道他這裡說的女人是誰吧?所以你要想打動他,第一步就是先想辦法把米粒兒弄回來。」
許三笑面露疑惑之色。
「怎麼?感到不可思議?在想他怎麼會在乎女兒的情敵的死活?何問魚笑道:「許三娃子,我不妨告訴你,你這個岳父可是個跟絕大多數人都不一樣的主兒,無論是作為男人還是作為父親,都不能以常理揣度,世俗中絕大多數人看重的東西,在他眼中也許一錢不值,反而是很多人不屑一顧的東西,他卻看的很重。」
許三笑眉頭一緊,道:「好!雖然沒有他這幾句屁話,老子遲早也要接回米粒兒,更要幹一番事業,但從今天起,老子跟他飆上了,有一天我一定要當著他的面把李燕帶走!」
似乎是為了提高擲地有聲的效果,話出口的同時將懷中大石頭重重砸在地上!
上午,歇馬鎮天坑現場。省城電視台新聞部一支攝制組正在對天坑探秘活動進行直播。
許三笑站在嚴朝輝身邊跟老先生邊看邊聊。
嚴朝輝:「你出門幾天,再回來時歇馬鎮就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許三笑道:「是啊,很多變化讓人措手不及,沒想到劉國慶會出這樣的事情,現在很多人都在說歇馬鎮黨委書記這個位置被人下了咒,誰坐上去都別想消停。」
嚴朝輝微微一笑,說:「劉國慶東窗事發的時機太蹊蹺了。」
許三笑繼續裝糊塗,答:「這大概就是命運吧,他這一出事,剛好把所有責任都扛了,環歇馬鎮經濟開發區的計劃徹底被否了,之前所以不下定論就是因為缺少這麼一個背黑鍋的。」
嚴朝輝指了指許三笑,道:「好小子,嘴巴夠嚴的,好吧,我就不關心劉國慶的事情為何這麼巧了,說一說你是怎麼打算的吧?」
許三笑面無表情問:「這話是您問還是南山市裡我那位大師兄問的?」
嚴朝輝道:「旭明讓我轉告你,現在有個機會可以把你運作到南山市裡去。」
南山市的舞台自然要比歇馬鎮大的多。許三笑聞聽先是一喜,隨口問道:「什麼職務?」
嚴朝輝沒說,卻反問:「聽你的意思,你很想去?」
許三笑道:「人往高處走。」
嚴朝輝道:「至人若水,有時候在低處多流一會兒沒壞處,沒有什麼地方比基層更鍛煉人,在這裡你用心看,就會看到很多大機關中年輕人一輩子也見識不到的東西,比如真正實用的御下管理之術,掌管一村有百家燈火,執掌一鎮就是千家燈火,民生大計,衣食住行,環境與發展,衝突與夢想,這才是官場男兒的事業。」
許三笑說:「大機關裡消息靈通,工作環境舒適,接觸領導的機會更多,級別晉陞要比在基層快的多。」
「是嗎?嚴朝輝指著許三笑,目光炯炯看著他,說道:「你小子越來越懶,小官不大,敢讓我給你當秘書出主意。」
「您是當老師的,不能看著學生犯糊塗。」許三笑嘿嘿一笑,歎道:「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看來我只好先對不起大師兄的一番美意了。」
他其實早有主意,所以要這麼說不過是希望聽聽嚴朝輝分析利弊。嚴朝輝也明瞭他的心思,所以順著他的意思說了幾句。這是一種另類的請教和傳授。是二人都很喜歡的交流方式。
嚴朝輝道:「你看來胸有成竹了,我卻不看好你這次還能再進一步。」
許三笑道:「有時候話語權未必一定是通過職務拿到的。」
齊思諾走了過來,說:「師徒兩個這是聊什麼呢?」
許三笑冷不丁抬頭不經意的深視了她一眼,但見這位准師母大人,眉鎖chun煙,宮格緊湊,分明是待字閨中的樣貌。
這位小師母似乎竟是處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