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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一十三章 鴛鴦雙飛戲水,春夢有痕 文 / 走過青春歲月

    寒更承永夜,涼景向秋澄

    這就是駱賓王形容的死亡的世界嗎?許三笑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一片漆黑。左右是兩團溫柔。全記不起身在何處,夢醒何方?還只道自己已經身歸地府。

    「許三笑,你是不是醒了?」左手邊是楊紅菱的聲音。

    許三笑悚然一驚,「啊,你怎麼在這兒?」右手忽然一痛,耳邊傳來李燕的聲音:「許三笑,你個大混蛋做的好事!」

    許三笑大感詫異,仔細回想,自己怎麼會在這裡?想了半天,竟只依稀記得扛著二女躲避河水,之後好像遇到了一個仙女,還跟那仙女結下一場露水姻緣,好不快意。至於那仙女模樣,一時像何問魚,一時像李燕,又好像是楊紅菱。

    奇道:「我做什麼了?咱們三個沒死嗎?」

    李燕氣憤的說:「我沒死,不過你死定了,許三娃子,你最好祈禱咱們別被人救出去。」

    只聽左手邊的楊紅菱道:「李燕,你別說了,你還聽不出來嗎?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許三笑接口道:「是啊,我做了什麼?」

    楊紅菱道:「你什麼也沒做,只是救了我們兩個。」

    許三笑莫名其妙,忽想起楊紅菱的身體有傷這件事來,這會兒聽她說話竟是精氣十足,不禁詫問道:「你身體怎麼好了?」

    楊紅菱不耐道:「我本來就沒多大事兒,你別問了行不行?」

    李燕還想說話,剛說了一個許字就被楊紅菱打斷話頭,「李燕,上去以後你願意說什麼就說,但別忘了你答應我的話。」

    許三笑感到後背隱隱作痛,想起身活動一下,一動卻忽然發現自己身上竟是一絲未掛!饒是在這無盡漆黑中,仍不免驚的發出啊的一聲,接著又察覺到了身邊的兩個人似乎身上也沒什麼衣服。這一驚更加非同小可,一下子蹦了起來,心道,我他媽做了什麼?衣服哪去了?仔細回想當時情況,昏厥過去以前好像身上就沒什麼衣服了,莫非是被水沖走的?

    楊紅菱冷冷的說:「別想了,咱們仨的衣服都被水給沖走了,我們怕你凍死,所以在你身邊給你取暖,古人都知道事急從權,更何況咱們都是現代兒女,不該想的事情還是別多想的好,許三笑,你是聰明人,就不用我提醒你這句話的意思了吧。」

    許三笑遲愣了一下,她這明顯是話裡有話嘛?這娘們怎麼跟變色龍似的?剛好了傷疤就忘了疼。剛想幫她回憶一下之前被自己扛著時的經歷。話到嘴邊,忽然聽見有人在呼叫自己的名字,許三笑許三笑依稀竟是何問魚的聲音。剎那間精神為之一振,大聲應和道:「我們在這兒呢!」

    李燕什麼也沒聽見,不悅道:「許三笑,你鬼叫什麼呢?哪裡有人啊?」

    許三笑詫異的:「你們沒聽見嗎?」

    楊紅菱道:「聽見你個鬼,你要沒什麼事了,就先回去等人來救援,我們兩個只能先在這兒等著。」

    許三笑理會得,笑道:「哦,你們怕被看光了,行,我過去迎一迎。」剛起身,便又聽見何問魚的叫聲,「許三笑,你在洞裡嗎?」這次的聲音要大的多,連楊紅菱和李燕都聽見了。

    李燕吃驚道:「啊,真是何仙姑來了。」

    不大會兒,來路上有手電的燈光一閃,許三笑大聲問:「你自己來的還是跟別人一起?」

    何問魚揚聲道:「還跟別人一起?你做夢呢吧,現在是半夜,天都大黑了,除了我誰能下到這麼深?」

    許三笑又問:「你穿了幾件衣服?」

    何問魚嘻嘻笑道:「反正夠她們倆的,我下來的時候,半道上看見楊鎮長的衣服被撕碎了,就又回去取了一套衣服,怎麼?你的也被撕破了?」

    說話的工夫,何問魚已經走到近前。

    李燕道:「快別照了,都醜死啦,趕快把衣服給我們吧。」

    大約是看到了許三笑的醜態,何問魚輕笑一聲,關了手電筒,把衣服丟給李燕,道:「我不知道你也這樣了,這衣服你們兩個分著穿吧,一個穿內衣,一個穿外套。」

    楊紅菱默默穿上李燕遞到手中的內衣,對何問魚輕聲道謝。

    許三笑說:「咱倆個頭差不多,要不你把外套借我一件吧,免得一會兒上去污穢了您的仙眼。」

    何問魚笑道:「你想的美,我帶她們兩個出去了,你自己在後面跟著。」

    吊車的絞盤把長長的繩索拉起,許三笑站在吊籠裡回望,似乎告別了一場夢。楊紅菱始終沉默,彷彿那個在生死關頭哀求他把自己丟下去的無私女人被留在了這萬丈深坑裡。李燕一直氣呼呼的,之前幾次欲言又止都被楊紅菱給打斷,這會兒索性不說話了。這丫頭看似嬌憨隨性,其實古靈精怪,一肚子心眼許三笑也猜不透。

    何問魚上身只穿了件背心,看著許三笑,道:「這件衣服就送你了,回頭你想著給我買件新衣服。」

    天坑上沒有想像中的萬眾矚目,除了吊車司機外,只有王峰和盧素梅夫婦,另有長江龍西南分公司的老總曲景民和下邊子公司的一個經理。曲景民神色間充滿了憂慮,見上來的是四個人,個個活著,心一下子放到肚子裡。

    吊籠放在實地上,李燕第一個走出,來到曲景民面前低聲說了句什麼。楊紅菱慢了一步,湊過去向曲景民道謝。曲景民說還是要感謝何小姐。何問魚道:「得了吧,再下邊都謝過了。」

    許三笑最後一個走出吊籠,來到王峰夫婦近前,患難才能見真心,此時此刻的守候足見其心。走過去,與王峰握了握手,並未多說。又轉頭來到曲景民面前致謝。

    其實許三笑對於曲景民的出現還是稍感意外的。不過有何主任在,就算把宋義請來關注這件事都不奇怪。只是劉國慶和鎮黨委班子成員居然一個都不在這裡,實在是令人費解。

    楊紅菱走過來說:「我身上的外傷還沒好,要回去處理一下,你先回去洗個澡,然後到鎮zhengfu來開會。」

    開會?許三笑詫異的問:「這麼晚了還開什麼會?就你我兩個人有什麼好開的?」

    楊紅菱冷笑一聲,道:「許副鎮長,我跟你打賭,黨委成員們此刻都在鎮裡頭開會研究營救計劃呢,你信不信?」

    許三笑恍然一笑,額首道:「明白了,不過糾正你一句,不是營救計劃,而是打撈屍體的計劃。」

    曲景民的奔馳車先把許三笑和李何二女送回家,然後拉著楊紅菱離開了。

    院子裡,許三笑jing赤著上身,正用冷水沖洗;

    浴室自然是李燕在用。

    何問魚從屋子裡出來,定定的注視著他,忽然一歎,莫名其妙的說:「許三笑,你一定要好好待這孩子。」

    在回家的路上,許三笑已看出楊紅菱和李燕都已非處子之身。他精通左道相女之術,一個女孩子的玄yin牝關是否真正被打開過,一眼可辨。現代的女孩子多好動,又常用衛生棉棒,更有些開放點的,早早通過各種渠道瞭解到男女之事的真相,未必個個處女都有那層膜,但玄yin牝關與眉目經絡相連,失了貞的女孩子眉關疏朗臉含春色,高人一眼就能分辨。

    李燕和楊紅菱在落坑之前都還是處子,坑裡溜躂一圈之後全成了開眉新婦。許三笑用腳後跟分析,也能想到是自己拿何問魚當假想敵做春夢時幹的好事。難怪那會兒覺得那個仙女又像楊紅菱又像李燕。也難怪楊紅菱會前後判若兩人。

    許三笑點點頭,歎道:「我也看出來了,當時的情況很特殊,我根本已經失去了意識,自己做了什麼都不知道。」

    何問魚道:「亡羊補牢未為晚矣,她很喜歡你,只要你用真心好好待她,你們會幸福的。」

    許三笑道:「這可不像是你該說的話。」

    何問魚咯咯一笑:「許三笑,我比你大十二歲,還是你師姑,你該不會覺得咱們倆之間真能有什麼天長地久的感情吧?」

    許三笑嘿嘿一笑,道:「不會,怎麼可能呢?」

    李燕洗乾淨了,走到院子裡,一聲不吭來到許三笑面前,轉頭對何問魚說:「何仙姑,你能不能迴避一下?」

    何問魚一笑,轉身回屋。院子裡只剩下他們兩個。

    李燕忽然揮手狠狠打在許三笑胸膛上,一下又一下。

    啪啪有聲!

    許三笑道:「你其實應該抽我的臉。」

    李燕搖頭道:「男人的臉不能隨便打,我恨死你了,可又喜歡你,就算我想殺了你,也不會侮辱你。」

    這算什麼邏輯?士可殺不可辱嗎?用在此情此景似乎不大貼切。許三笑歎道:「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但當時我確實什麼都不知道。」

    李燕沉默了一會兒,道:「那你就當做什麼也沒發生行嗎?」又補充道:「我的意思是在楊紅菱面前當做什麼也沒發生。」

    許三笑遲疑片刻,問道:「為什麼?我還想向她解釋一下呢。」

    李燕抬手輕撫過許三笑的臉頰,道:「你應該看得出,她想忘了那件事,你暈厥的時候,我們兩個商量過了,她不希望跟你有任何感情糾葛。」

    這根本不可能。許三笑想。

    「你呢?」許三笑溫柔的注視著她,問道:「你想不想跟我有感情糾葛?」

    李燕沒說話,卻從他手上接過毛巾,轉到許三笑身後,默默擦拭起那些傷口來。

    無聲的動作比有聲的語言更有力量。

    許三笑忽然回頭,將李燕攬入懷中。

    「許三笑,你一定要好好珍惜我,像在坑裡時那樣真心真意對我好,不許傷我的心。」李燕幽幽道:「不然老天不會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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