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算耐心再好,面對如此僵持著的局面,那顆心臟依舊會噗通噗通的亂跳。甚至手心冒汗,不是心理素質太差,而是對面的人太強大了。
姬禮隨意的站立在那兒,卻仿若融入進了那片世界,他的舉手投足間,就像世界在顫慄,有一種天塌下來的既視感,渾身承受的壓力非常之大。
卡羅蒼老的面容上那些皺褶,變得更加糾結,彷彿有著莫大的苦愁在其中作為膠水,
「不能等下去,動手吧!」
聲音在空中傳播,下一刻人就消失了。悄然感知的魔力是龐大的,一個魔法在無形中就已經形成。
一片黑暗蔓延,自虛無的虛空中蕩漾,彷彿粘稠的墨水一般,滲著汁液,化為一條奔騰的大河,席捲而來。
望著那澎湃的景色,耳邊彷彿真的出現大河奔騰時的轟鳴聲,然而姬禮一行人自然知曉,這是對方魔法造就的聲勢罷了。
面對魔法,而且還是這種巨型魔法,姬禮直接讓小滴只用惡魔的吸塵器,對著天空一吸。無數的墨水被吸入其中,一股股魔力在吸塵器內鼓脹,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好似下一秒就會被撐破。
但往往在那危急時刻,小滴總是會往惡魔的吸塵器內灌輸一道念力,如此反覆,就要看小滴的念力與卡羅的魔力哪一方消耗的快。
可作為黑暗議會兩大領袖的卡羅,就只有這麼點的手段嗎?
姬禮自然不信,於是一揮手,瑪奇踏上前一步,手微微一抖。無數被絲線如一張大網,把所有的墨汁全部攏入其中。
看似很大的間隙,那些黑暗化作的墨水卻無法逃離。那是放出系的念能力者,那些細線全部是瑪奇念力所化,當形成一張網時,念力線能聯合成一片,宛若大海。
卡羅那張老臉依舊無動於衷,更甚至就連之前展露出來的一絲焦慮都不見了,黑色如黑夜般的眼眸注視著瑪奇,一股奇異的力量自他的眼瞳中擴散。這是一種念力精神化的應用,配上他的黑暗魔法,真可謂是致命一擊。莫說瑪奇,就算是酷拉皮卡中了一招也不會好受,腦子疼痛異常不說,就連念力都會下意識的喪失一大半。
咻~
轟!!!
姬禮隨手一揮,擋下了卡羅的念力攻擊,通過眼瞳釋放出來的精神破壞。對於擁有神識的姬禮而言,這一切都如同在光天化日之下行竊的賊,無處遁形。
「撕碎他。」
隨著姬禮的一聲令下,瑪奇的另一隻手再次張開,彷彿包裹著無形的力量,隨即一握。
卡羅身體四周的空間,突厄的緊縮,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的瞬息,就把他的身軀撕碎成無數碎塊。
噗嗤~~~~~~
鮮血四she,肉塊橫飛,殘肢更是啪嗒啪嗒不停地掉落至地面。然而姬禮的目光隨意劃過間,依舊停留在卡羅原來的位置。
「撕碎他。」
這一次聲音在她的腦海中響起,瑪奇自然瞭解那意味著什麼。於是不再藏拙,胸中的念力直接噴湧,形成一道泉水,自天靈蓋泊泊溢出,這種看似浪費的舉動,卻讓那個老人第一次瞇起雙眼,認真地注視著瑪奇,而不是緊鎖姬禮。
「一一切割。」
瑪奇對著虛空輕吐,隨即念力幻化出現的泉池剎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無形的線,但誰也不知曉。捏著念力線的兩端,芊芊玉手微微一抖。
重新出現在原位的卡羅,再次首身份離。一顆好大的頭顱沖天而起,帶起鮮血直噴。
一縷縷黑暗溢出,所有的一切都化為虛幻,彷彿那一擊是在切割黑暗。可面對能被空間都撕裂出一道痕跡的念力線,卡羅終究還是受傷了。
肺葉處出現一個洞,一個細偌芝麻般的洞。然而就是這個微小的洞,就連他的力量都無法治癒,因為那裡被空間切割掉了。造成了無法治癒的傷,至少是現在他不願意花費更大的代價去治癒好這處傷口。
「無關緊要,不過小姑娘真是厲害啊!」
誇讚著瑪奇,卡羅的手卻未曾停下。下一息更加龐大的魔力湧出,整個人好似化為了黑夜,在那黑夜中有一頭沉睡千萬年的獸,睜開了它的眸子,猩紅的豎瞳在黑夜的映襯下格外顯眼。
踏著優雅的步伐,一頭夾雜著念力的獸浮現。眾人暗道,這就是卡羅的念力獸,幽冥魔豹。
渾身無一絲雜色,通體呈黑色,皮毛黑的敞亮。長十餘米,高七.八米,四肢強壯有力,上下顎張合間,無數尖銳的齒露出,一根根宛若匕首般,散發著寒氣與冰冷,吐息間一團團黑霧飄出,在空氣中灼出滋滋的聲音。那彷彿是能腐蝕一切的力量,就連空氣都被腐蝕掉,散發難聞的異味,這味道細一嗅,身體就會發麻,之而四肢無力,念力、魔力調動困難。
「呵呵,今晚吃豹子宴嗎?」
姬禮輕語,毫不在意那龐大魔力下顯得實力不足的瑪奇。依舊派遣她出場,念力繼續噴湧,不停歇的使用『一一切割』。
但面對那完全由念力以及魔力交織而成的念魔獸,似乎沒有多大用處。只是在浪費念力罷了。
然而瑪奇卻一直在做,或者說不得不做,因為姬禮那麼吩咐。手不停地揮舞著,兩條被附著永久『一一切割』的念力線,在瑪奇的手上宛如兩條鞭子,化為一張張網,把黑色幽冥魔豹攏入其中,不斷地鞭撻。
每一次的切割都只是讓幽冥魔豹身上出現一個細微的洞,然而那是一片黑色粘稠的液,穿過之後就會被更多的黑液覆蓋,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呵!『哪有發生了還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這麼便宜而又廉價的事情。」
姬禮眼神始終未曾正式過他們,因為他很清楚,這群人或許有實力讓他受傷,讓他的屬下死去,卻永遠無法真正的讓他留在這裡。
所以這看似危險的戰鬥實則根本不被他發在心中,他所惦記的永遠是那未曾蒙面的禮與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