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手勢比劃的下一刻,在守衛錯楞的目光下,魔鏡放出一道光芒,白芒似箭,嗖的洞穿了守衛的喉嚨。一個血洞,泊泊的鮮血從中流淌而出。緩緩地,就彷彿是此人生前活過的記憶。
大漢站了起來,雙手向上搭在自己的腦殼,突然用力地向外掰,一道宛如蟬殼般的『外衣』褪下,出現在守衛最後視線內的身影模糊不可見。即使是在死亡前的那一瞬,都不願讓他看到自己的真容,讓其死都無法瞑目。
粗獷的大漢在褪去外衣的剎那,蛻變為了一個窈窕的少女。凹凸有致的身形,精緻宛如瓷娃娃般的臉龐,細膩滑嫩的肌膚彷彿敷上了一層牛奶,光滑滋潤。
「哼,姑奶奶是那麼好招惹的呢?」呸的碎了一口,少女踏著優雅的步伐朝著外面如貓般輕盈的走去,心中還暗道:「我還以為會是哪個組織,竟沒不到是他們。『叛逆者』聯盟的成員,他們想要獲得『姬禮』的資料做什麼?」
「他、不是、他們的、首領、嗎?」
少女在心中輕語,有些疑惑,但最多的還是一絲後怕。若非自己在關鍵時刻隱藏真容,後果真的就不堪設想。至少這具純潔的身軀將會被玷污,那是無容置疑的。即使她那副偽裝的樣子,形似粗獷大漢都引來那兩個守衛的窺視,更何況原來這副姿態。
「艾靜、祀、禮與『系統』。第一個肯定是名字不會錯,第二與第三或許是姓氏也有可能是某個極其神秘的組織,最後一個毋容置疑應該就是一個組織,沒想到整個世界僅這四人知曉那人的『真實』。」
少女很好奇,好似貓兒,邁著優雅的步伐,踏著奇妙的節奏,身影在光暗交替下,若隱若現,仿若鬼魅。
因好奇引起了少女的關注,所以她打算現在就去尋找那一切的源頭,已經被她查詢到的姬禮的所在地。而因此,一道天地波紋隨著她的魔鏡而蕩漾,無法掩蓋,被擴散至整個世界。
……
「有人窺視我們。」祀對著即將就要分離的禮,說道。語氣並不是在懷疑他,而是發現了一絲不妙。
禮立刻手一抖,一道道無形的念力散發,澎湃如海般汪洋無窮,一下子籠罩了天地,那力量包容著一切,像是本源,洞悉了很多東西,卻沒有找到想要找到的線索。
「不行,『本源』搜索都還無結果。但可以肯定,不是姬禮。」
禮的語氣非常堅定,同樣祀對於他的判斷也點頭表示同意。那麼就排除了他們最為害怕的結果,剩下的就只剩下兩種結論了。
其一是有某人或某組織想要得到他們的情報與具體位置,才會引得天地一陣波紋,惹得兩人緊張不已;其二,他們並非是被搜索的主要任務,僅僅是一個次要的存在。但不知為何,這個存在被稀有化,導致了如此異變。
「念能力,而且是極其特殊的『未來』系列。」祀冰冷的視線注視著某個方向,眼神彷彿能穿透時空,直刺那位少女如貓兒般嬌柔小巧的身影。
「是個少女,看來是被人脅迫的。就是不確定是哪一個組織干的,在這個時期。」
就連一向沉著冷靜至極的祀都開始抱怨了,可想而知這一次的波動會給予兩人計劃帶來多麼嚴重的危害。
「計劃不變,為了應變萬一的變化,可以收線了,把『艾靜』抓起來吧!」
禮對著祀輕聲道,提出了建議,後者點頭同意。就這樣一個預備方案被提了出來並且確定了,而旁人所不知曉的是禮的手下一直跟隨在艾靜身後,監視著兩人。為了得到艾靜,阻止萬一的變數。
艾靜是第一個接觸姬禮的始星人,其他人或許不知道,但禮與祀卻非常清楚。所以在抓到艾靜後,便能施展某些『神秘』系列與『詛咒』系列的念能力,從而能給予姬禮一些限制,防止出現意外。
「計劃是絕對不容失敗的,不是因為『我們』消亡。而是為了『未來』,為了『人類』,為了『傳承』。」
祀的聲音很冰但很輕很輕,輕聲細語如春雨般綿綿,絲絲連線傳入禮的耳朵內。幽深鐵血的眸子閃過一絲淒涼,禮轉過頭仰望天空,好似不想讓晶瑩熱淚流淌而下。
「值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堅定地語氣透著一股決然,一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氣勢,哀悼著沉痛說道:「包括犧牲,一切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是啊,即便是犧牲了眾多,也是值得的。」
兩人心都如惡魔般冷酷,萬萬千的四人在他們眼中就如螻蟻,死了就死人,很輕描淡寫。但又有誰知兩人內心的煎熬吶,那種無法訴說的苦楚。
「無需這般,『未來』還是向著我們的,我看得見,那扇大門正緩緩朝我們開啟!」
禮握緊著拳頭,鏗鏘有力地道出他所認為的真實。祀同樣如此,兩人都是心志堅定之輩,輕微的動搖根本無法阻止他們內心的決然。
彼此用一往直前的目光鎖定著對方,紛紛道:「不能停下腳步,即便下一瞬就要消亡,也不能停下哪怕是定點的前行。」
之後兩人暫時分開了,為了躲避接下來姬禮的追蹤,熟門熟路的開始做著最後的準備工作。禮立刻讓伊爾迷前往,把艾靜帶回來。
艾靜是一枚預備的棋子,如無必要並不會啟用,畢竟一旦啟用之後她的生命就要如曇花般剎那凋零。雖然那一瞬堪稱絢爛,但也僅僅只有那麼短暫一瞬罷了。
其實禮不願動用艾靜這枚棋子的,至少不願這麼快就用掉她。可隨著那一次天地波紋的誕生,必將引起姬禮的注意與警惕,之後計劃的成功性將會下降八層,從原本九層一路下降至一層。
唯有加上一層保險,不然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成無用功了。不過那並不是最重要的,不能將計劃實行到最後才是最為遺憾的事,是他們死都不會瞑目的重要事情。
「一切都要看之後的『未來』了。」